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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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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子)四十六年清康熙五十九年

    春正月

    1月2日

    ○己巳,承旨入對于東宮。全羅道均田使金在魯、忠淸道均田使金雲澤,因有稟定事,還朝求對,世子召見。在魯曰:「臣於當初,以畢量後,正案則或令監司,竝爲句管,或只捧草案上來,別設均田廳於京司,較準釐正事稟達,請令廟堂,指一分付,而其後賓廳次對時,有下去後更爲審度稟定之令矣。臣等下去後,觀其形勢,則改量成冊,極其浩多,雖田結至少之邑,文書亦至一駄。道臣則掌右道,右道文書,尙難盡察,豈可益之以左道事耶?均田使,若欲留在,畢修正案,則將至經夏入秋,貽弊不貲。臣意則待各邑草案畢到後,均田使上來,設廳於京中公廨,戶曹算員及各司書吏之能文算者,多數移差,而均田使逐日赴坐檢督,以爲磨勘之地,則似好。請更令廟堂稟處。」世子可之。在魯又曰:「今此改量時久遠田畓之訟,齊起,牒訴極繁。其中可以卽決者。固當定其主客,從實懸錄,而亦或有未及詳査,難於遽決者,姑以時執懸錄,從容査辨,果有明白本主,則勿以量名爲拘,卽爲移給。又有不干之人,乘其本主在遠,暗錄己名,其他田畓,以爲日後橫占之計者,則宜隨其現露,爲先刑推,全家徙邊矣。」世子可之。在魯又曰:「量田方張,其時守令若遞改,則不但功役停滯,莫重文書,必致虛踈,奸僞易生。其中尤甚憒憒,決難堪任者,均田使與道臣,固當審察斥去,而苟非然者,雖或有未盡善者,至於遞易,則誠爲重難。請申飭兩銓,三南守令,限畢量,雖侍從之職、陞遷之窠,毋得擧擬。」世子許之。雲澤曰:「臣所管量事中,修案一款,誠亦難處。似當依湖南均田使所達爲之,而若或畢量於正月之內者,則當令修案於臣在本道之日,磨準以給矣。第其叩算解卜等事,實爲汗漫,決非一算員所可獨辦。請各邑能算人,招集都會處使役,而依監官例給料。」世子許之。雲澤又曰:「量田,實是鉅役,官與民,見方專力於此。紙筆墨之難辦,亦倍於常時,而春後又有戶籍之役矣。戶籍亦是緊重之事,而卽今事勢,實難與量役竝行。在前或有因年荒退行之例,請今亦依此例,待秋退行。」在魯曰:「此則三南一體退行,似爲得宜矣。」世子令廟堂稟處。

    1月4日

    ○辛未,以李箕翊、趙鳴鳳爲承旨,宋相琦爲判義禁。

    ○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5日

    ○壬申,正言柳復明,自畿幕還朝,上書論畿邑弊瘼。略曰:

    公都會六月之設,莫曉其故,而方農之節,村閭赤立,行資留糧,窮儒莫辦,坐停居半。自今定行於仲春或仲秋,恐爲得宜矣。畿內田政中,所謂舊陳、仍陳、川反、浦落、覆沙等,諸般名色,比元帳付,殆過一半,邑邑皆然。如欲依三南例加改量,則實難支當。勿爲遍量,只拈出仍、舊陳、川浦、覆、雜頉等處,擇送敬差官或都事,逐庫打量,則諸境無騷擾之弊,田結有坐得之益,宜令廟堂稟處焉。摠戎使出巡畿輔,毫無所補。自京所帶八十騶卒,遍歷列邑,廚供之弊,殘邑尤所難支。其在水原,試賞犒饋之際,近萬軍兵,短晷分餉,草草行過,有何鍊習之益乎?水原、長湍,自是左右防營,每年使兩鎭,春秋試賞。從容講武,則試才餉士,必不如是之苟簡,而摠帥巡行,如難全廢,則使之三年一出,而減其騶卒之意,宜加申飭矣。京畿守宰,入來都下,無營門受由之規,故來往甚數,民弊可慮。從今畿倅,宜令給暇而行,毋得任意往來也。國綱大弛,刑法益壞,近者中下之輩,以罪被配者,私囑本倅,直還其家,至於經歲不還,甚或不赴者有之。宜令道臣,摘發重究焉。

    世子令廟堂稟處。

    ○世子引接大臣、備局諸宰。領議政金昌集曰:「湖南均田使金在魯,以修案事,乞令廟堂稟處矣。均田使留待畢修,貽弊必不貲,上京後設廳修正,可以省弊,宜許之矣。」右議政李健命曰:「依金雲澤所達,均田使在本道時,各邑文書,隨其畢量,旋卽修正,而未及修正者,上來後磨勘,似爲便好矣。」世子可之。昌集又言:「金雲澤以量役方張,乞退戶籍,三南竝許待秋退行無妨矣。」世子許之。昌集又曰:「東萊守臣狀言:『倭公木作米,年限旣盡之後,不可復許之意,據理責諭,則倭人等以爲:「對馬一島,有山無野,生轂無地,故本島人民,只仰此米。得之則生,不得則飢,關係甚重。況七十年作木之米,一時停罷,則島中生涯,自此絶矣。」縷縷懇請』云,而請令廟堂稟處矣。馬島旣非産穀之地,因其所請,公作米許給,其來已久。年限旣盡,則輒以退年爲請,實是難繼之道,而有難終始防塞,更以限五年許之,亦或無妨。」世子可之。昌集曰:「臣有所懷,敢達耳。邸下代理已四年于玆矣。國事想已明習,而每當引接臣僚之時,淵默太甚,酬酢之際,或欠分明,故群情頗以爲憫鬱。伏望留意於斯,雖承旨入對時,大小章牘,必論其可否,聽其所陳,上下論難,則所益豈小耶?」世子曰:「當留意焉。」健命曰:「領相所陳,誠甚切實矣。以否、泰卦言之,天地不交爲否,而萬物不遂,天地相交爲泰,而陰陽升降,二氣相流,萬物和泰矣。人君體天行道,虛已翕受,則上下交孚,而群情無壅矣。目今民生之困瘁極矣,國政之解弛甚矣。邸下每思之曰:『何以則可以求得一分?』孜孜不怠,念念在玆,則其於爲治之道,豈無效乎?方當歲首,尤宜克體上天,布施德政矣。」昌集曰:「臣先陳大略,而右相又如是陳達,乞加體念。至於學問工夫,尤不可須臾放過,近在侍湯之中,久廢書筵。雖其勢固然,亦於少暇時,輒披閱書史,則自有沈潛融會之益矣。」知敦寧閔鎭遠曰:「凡事會精而後,是非所在,自可知之。勿論大小事,採聽群下之言,審察是非,權衡事宜,則知慮漸長矣。」世子曰:「當留意矣。」應敎金相玉曰:「俄者兩大臣所達,懃懇切實,邸下旣許留意,無容更達,而第自前筵中,有陳戒者,邸下每以留意答之,而其後未見有另加留意之效。且聞承旨入對時,大小章奏,泛然一讀,則邸下曾不留意,輒多循例下答云,此尤群情之所悶也。此後願勿如前泛聽,有未及領會處,則使承旨更讀,雖至屢讀,亦無妨。然則國事幸甚,而可慰大朝付托之意矣。且伏見邸下對臣僚之際,殊欠嚴毅,而時或疲倚。況大臣今方入侍,其在敬待之道,尤不宜若是。伏望加意於九容之義。」世子曰:「當留意矣。」

    1月6日

    ○癸酉,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8日

    ○乙亥,以上壽恰滿六旬,告于宗廟,王世子率百官陳賀,頒敎八方。其文曰:

    王若曰,上天申休,六旬之期己屆;一人有慶,十行之音誕敷。非爲盛事之誇張,式循群情之懇摰。念予不穀,叨守丕基。疾病纏身,驚暮景之奄及;艱虞溢目,顧寶位而靡安。無以配盛德於先王,憂勤徒切;莫能躋斯民於壽域,治理難成。茫然事與心違,遽爾年且耳順。當壽社之趾美,差欠一齡;逮歲籥之啓新,恰滿耆算。肆丁三陽之回泰,益切萬姓之祝釐。雖臣子喜懼之誠,惜今歲之虛度;然寡昧抑損之志,嫌縟儀之荐行。集鵷鷺於明廷,只許受賀之典,薦芬苾於太室,爰擧告事之儀。節簡而予心卽安,禮申而衆望無缺。吾何修可以比?啓運之休慶難追;我無爲人自寧,臨深之恐懼冞篤。顧當稀曠之盛擧,可無上下之交修?若不云來,憂日月之逾邁;庶無大悔,願箴儆之相聞。肆告心腹之言,庸播中外之聽。聖人有德必壽,王者與衆同歡。諴小民而祈天,曷敢自逸?建皇極而錫福,圖永有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李觀命製進。〉

    1月10日

    ○丁丑,承旨入對于東宮。

    ○禮曹言:「來二月初七日,端懿嬪再期後,魂宮、墓所,當依昭顯宮例,朔望、焚香等事,一倂停止。」世子可之。

    1月11日

    ○戊寅,承旨入對于東宮。

    ○西陵都正煜、西陽令熳等上書請加上徽號,又陳愼妃位號之當復,咸興太祖潛邸舊基,宜有竪碑紀迹之擧。書至政院,政院以玆事至重,非一二微末宗臣,所敢輕議,却之,煜等,於其書末,詆斥政院,請治其壅蔽之罪。政院啓陳其狀,世子令勿捧。後日正言金槹上書言:

    煜兄弟,以微末宗裔,蒙無知識,而輒敢妄論於至重至大之事,固已駭然,而繼又發怒於不卽捧入,直請治罪承宣,尤是前所未有。喉院之臣,所當據理還給,而相率逬出,再次違牌,不免爲自損事體之歸。請煜兄弟罷職,承旨推考。

    世子從之。

    1月15日

    ○壬午,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16日

    ○癸未,承旨入對于東宮。

    ○大司諫金有慶上書陳關西戎備之踈虞,請使列邑,各以農隙,常加敎鍊,道臣、帥臣,巡審能否,黜陟其守令,西路別武士試射沒技者,許付直赴,關西人才,特命銓曹,拔其尤者,與三南一體調用。書末又言:「閔鎭厚之忠勤公諒,不可一日使無於朝廷之上,請召置廟堂,隨事咨詢。兵曹參判許玧、漢城右尹申慶濟,衰頹昏耗,不堪供職,請令改差。」世子答曰:「書陳之事,令廟堂稟處。閔鎭厚事,當留意。下款事,未見其得當。」

    1月17日

    ○甲申,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18日

    ○乙酉,以李?爲都承旨,韓重熙、任守幹、趙觀彬爲承旨,宋必恒爲掌令,洪龍祚、洪禹傳爲持平。

    ○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19日

    ○丙戌,承旨入對于東宮。公事稟奏訖,文學申??曰:「以邸下之聰明,凡干公事,想必一見決矣。然聖人聽納之道,必以周愼爲務。入對時循例公事外,章奏之陳戒論事者及各司申目之讞奏訟獄者,與夫諸道狀本中,陳邑弊、民瘼、軍務、邊情者,承旨展讀之後,不須卽爲下答,仍爲持入于內,親自繙閱,隨事周思,或稟于大朝,以待翌日入對,始爲賜答。或與諸臣論確,則實合於《大學》能慮之訓,我聖上聞之,亦必悅豫矣。」世子曰:「當留意耳。」

    1月21日

    ○戊子,以金相元爲承旨。

    ○持平洪禹傳上書言:

    前冬書請,勿以老髦之人,差遣閫任,而厥後廟堂,猶以衰敗之人,苟充緩急,他日何以恃力?前冬大臣書答,有御醫看病之令,而承旨慢不擧行,逮承令旨之下問,始令定送,委罪下吏,略治而止。請責罰承旨,以警後習。

    世子答曰:「書辭令廟堂稟處。承旨推考。」後日,領議政金昌集上箚,力辨其非,有曰:

    苟其賢也,雖老何傷?如其不能,雖少何用?

    又自陳年老,不爲覆奏,世子答以臺言過當,不必覆達。仍下令曰:「再昨入對後,以洪禹傳書中年老武臣,勿爲閫任事,入告于大朝,則聖上以爲:『若如禹傳之言,則其將盡用年少之人乎?此在政體,斷無是理。昔漢光武稱馬援:「矍鑠哉!是翁。」遂遣援討蠻,竟得平之。豈可以年老而不用乎?予聞此言,已極未便,而年老武臣,亦必解體。如此迂闊之論,決不可用』,爲敎。聖敎至當,洪禹傳書勿爲覆達。」

    1月22日

    ○己丑,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23日

    ○庚寅,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24日

    ○辛卯,憲府劾前判官朴弼夢:「頃年一疏,專出於網打善類之意。伊時聖明,洞燭其情狀,而黜補之典,亦云末減,則在渠之道,惟當蹙伏懲畏,不可以歲月之稍久,自處以無故之人,而死黨之心未己,害物之性不悛,乃於翰苑新薦之時,倡爲怪駭之論,〈時史館新薦,以弼夢曾經是職,依例回示,弼夢强指瑕疪,沮敗之。〉其專昧息補之義,又遂壞亂之習者,可謂縱恣之甚。請罷職不敍。」世子從之。

    ○通信正使洪致中、副使黃璿、從事官李明彦等,還自日本,世子召見慰諭。致中曰:「威靈所曁,彼中無作梗之事,莫非國恩。自入彼境後,或有事情之可聞者,各別留意。至於兵制之類,尤欲聞知,而與燕京有異,本無朝報,且其法令甚嚴,雖下賤,亦不言及事情,實無探得之路,而大抵其國法禁尙嚴,令行禁止,物力甚盛,生齒亦蕃。五千里水路,閭閻連延,究其蓄饒之道,固無他術,只以簡約爲主。衣服則雖服錦段,至脫下袴,所入甚略,飮食則盛以小器,所食亦些矣。關白,本非父子相承者,而好馳騁弋獵云。始慮或有難處之事矣,及其凡事,務從順便,而渠甚尙儉,常服木綿,故雖其國相,關白所見處,則不敢着華服云。關白出獵暮歸,止宿村閭,執政進諫,則關白曰:『性好弋獵,固難遽止,亦可習武,何可廢乎?人君恩及百姓,則雖宿於中野何傷?不然則雖九重之內,寧無危乎?』其於治要,不無所見矣。壬辰事,則日本至今悔之,至呼秀吉爲平賊。人心如此,其國內上下相協,亦無變亂,姑無可憂之事矣。大抵與彼隔海而居,不可失歡。嶺南一道,戎備甚踈,而一帆風可到之敵,何可不爲羈縻乎?」明彦曰:「平秀吉之構亂也,渠旣桀驁,一時諸將,亦多應時而出者,故能蹂踐我國,而渠輩傷敗亦多,故至今懲創云。島倭甚詐,平賊之說,或者欲使我人聞之,故爲此言,而第觀其六十州之官,皆甚魯劣,無治民制衆之才,我國庶無南憂矣。島夷知我國,每事不能持久,必欲相爭,以到曲從,蓋自孝廟朝有北伐之志,厚待南隣,而廟堂每事曲從,以致如此矣。」璿曰:「我國與彼邦羈縻而已,往復之事,固不可甚爭,亦不必曲從。凡於接待之際,必務處置之得宜則好矣。」致中曰:「彼中所送使臣回禮銀貨,依前例留置馬島,以代公作木二百同之意,旣已狀達矣。聞壬戌前例,則因使臣稟定,預爲分付於兩南,所減之數,初不分定於民間云。今番使行時,嶺民之勞費不少。且今量役方始,民力甚困。預先分付於本道監司,所減公作木二百三同零,勿爲分定於民間,似爲得宜矣。」世子許之。

    1月25日

    ○壬辰,上命洪致中、黃璿加資,李明彦陞敍。用奉使日本勞也。

    ○世子引接大臣、備局諸臣。右議政李健命曰:「京畿監司李肇狀言:『上年濱海沿江,慘被水災處,種子農糧,無所分給,請得南、北漢、江都米各三千石,賑恤廳京倉米五千石及新還上耗穀矣。畿內土瘠民貧。況當被災之歲,宜有別樣顧恤之擧,而北漢則自有元定之邑,不可擧論。賑廳米所貯不敷,只許江都、南漢米各二千石,耗穀則使之折半取用爲宜。」江華留守魚有龜言:「本府穀數大縮,實難許給。」世子令依數劃給。兵曹判書李晩成曰:「頃者江華前留守沈宅賢,以本府各鎭堡給代木,兵曹不爲趁卽下送,請自今後,令兵曹割給軍丁于本府,自本府收捧給代,而廟堂覆奏許施矣。大抵給代之規,曾前則備局以餘丁木計給矣,丙寅年,故相臣金壽恒,以自備局上下爲未安,移送兵曹,使本曹徵捧給代。一月所給乃七同,通計則爲八十四同,而餘丁無代定之規,年久漸至耗縮。不得已以二軍色所捧,隨得隨送,自致遷就矣。至於割給軍丁,則終有所重難,他無變通之道。卽今備局餘丁,尙有七百餘名,若令廟堂,盡數移送于兵曹,以爲添補給代之地,而且江華船頭浦收稅之穀,曾以隨捧給代定式,而本府亦有若干除撥木及年終會錄餘米,一月給代,自本府足以辦出。自今以後,一朔給代,本府擔當,十一朔給代,自本曹下送,似爲便好矣。」健命曰:「所謂除撥木,不過五六同。江華本無木布出處,試射賞格之際,例多用處。年終餘米,其數無多,上年沈宅賢所報,不過五十石,何所補用乎?備局餘丁,則盡數移送于兵曹,使之推移充給無妨矣。」世子曰:「連續充給可也。」晩成曰:「武兼五十窠內,十二窠乃參下,而壬子年因參上積滯,其中六窠陞作參上矣。卽今出身、取才之類甚多,無以調用,請參上六窠,更作參下,推移擬差。」世子許之。禮曹判書權尙游曰:「頃因李晩成所達,各處津渡別將,以承傳人差出事定奪矣。松坡屯、三田渡,與他津有異,故自前屬之守禦廳,以守禦將校爲別將,而津夫子枝及江邊人募得,俾成一哨。松坡近處所謂甲士屯,亦有一哨之軍,爲千摠所領,津夫亦一體屬之,每於春後,出送千摠於津頭點閱,使知信地,守堞軍官之在傍近者,亦爲抄出,使之同參於點閱時。今若以承傳之人,自兵曹差送別將,則此等事,將至廢閣。松坡、三田別將,則依前自守禦廳差送,不然則兵曹承傳人謄來,擇其可合者,自本廳擬望以送,自兵曹入達,似好矣。」世子可之。持平洪龍祚申前達,至長湍松西面事,世子未及答,有慶進白:「玆事臣於自西關上來時,目見其形勢矣。松都自滿月臺以下,盡爲空廣,操鍊之場,無處不可。且一時陣場,雖或可惜,豈可因此,以土地人民,公然割給乎?今此臺達,不可不從矣。」世子從之。龍祚又言:「閭閻之間,巫風日盛,風俗之壞亂,財産之耗蠧,未必不由於此。請令漢城府,査出巫女之在城中者,盡爲驅出城外。」世子只從巫女驅逐事。文學申??言:「雖在嘗藥中,講學何可廢,而書筵、召對,久輟。請今後五日之中,四日承旨持公事入對,一日召對宮官,以爲定規,則似爲兩便矣。」健命曰:「文學所達是矣。帝王家爲治之本,專在於學問,而近來講劘之功,未免全廢。雖在侍湯中,間行召對,何妨乎?卽今承旨逐日入對,可謂勤政矣,而邸下一向淵默,無講究之事,入對之臣,一遍讀過,書出依下而已,有勤政之名,無勤政之實。今後召對,則與儒臣,反復論難,深求誠正、格致之功,入對時,則軍國事務、生民休戚,反復咨詢,則旣可以開發聰明,亦可知群下之能否矣。」世子曰:「當加意焉。」

    1月27日

    ○甲午,以黃龜河爲承旨,洪廷弼爲校理,趙尙絅爲獻納,尹錫來爲司諫。

    ○諫院言:「各邑各鎭浦舟師米,一半留庫,法意有在,而爲官守者,不遵令憲,盡數俵給,或有嗜利者,沒數興販,罄庫無儲。請每趁六七月,發遣備局郞摘奸。」世子令廟堂稟處。

    1月28日

    ○乙未,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29日

    ○丙申,世子下令曰:「頃日以金有慶、柳復明書中親騎衛事,入稟于大朝,則一自親騎衛直赴革罷之後,武士落莫,不願入屬,軍政踈虞,殊甚可慮。沒技之類,依前直赴,而凡事數改,則人心不信,今後更勿撓改宜當,爲敎。聖敎允當,依此擧行。」蓋柳復明前年自北幕遞歸,金有慶自義州歸,皆上書言,西北親騎衛沒技者,直赴殿試,故興起者多,而中間革罷其規,遂致武士輩厭避,不願入屬云,而廟堂以爲,多有冒濫之弊,持而不許,故有是敎。

    ○遣回還通信使行中譯官一員,賚咨往淸國。始淸國禮部移咨言,皇帝使於信行還後,入送曉事譯舌一人故也。

    二月

    2月2日

    ○己亥,以李箕翊、尹陽來爲承旨,趙鳴謙爲司諫。

    ○承旨入對于東宮。

    2月3日

    ○庚子,承旨入對于東宮。

    ○正言金槹上書言:

    朴弼夢沮戲薦事,用意不美,而旣使之可否,又從而論劾,關係後弊。義城縣令李眞望,自初意見,不合於量役,且犯濫率之科,故自冬初棄官,來住於禮安地,累狀控免,而道臣尙不狀罷,一任曠官,宜推考道臣而罷眞望也。

    又言:

    知申之數遞,爲紀綱頹弛之致。請勿輕遞,以重事體。

    末言:

    三南濫率守令之姑令仍置者,雖緣量役方張,而因循留置,尙今不送者,亦宜依前另飭焉。

    世子答曰:「朴弼夢劾罷,未見其過重。李眞望事,所論是矣,監司推考。下款事,申飭。」

    2月4日

    ○辛丑,承旨入對于東宮。

    ○右議政李健命上箚。略曰:

    頃日監營分供之令,實出於省費之意,而諸路多請仍舊,皆以體貌之傷損爲言。今此分供之意,蓋慮下官之進供易侈,自己之取養,有節故也,而憚於有節,必藉重於體貌。然則杜衍之一麪一飯,固不足取,而何曾之日食萬錢,方可謂得體耶?向日臺避中,運啓靈長,耆老盈庭云者,實是聖世稀有之慶,而許玧筋力,尙不衰敗,彈劾之來,誠是意外。自此以後,耆老之臣,擧懷不安,辭退紛紜,臣實慨然。巫女之不許住接城內,雖曰舊制,旣不能一時痛革,則屢百人失所之患,亦不可不念。朴弼夢之處事,雖甚乖當,旣問可否,言出而隨責之,若慮後弊,宜寢其罰也。喉司之職,夙夜勞苦,而自夫逐日入對之後,人多厭避,少有事端,輒事違牌,開政相續,勤仕無人。在前堂上違召不能,則特有禁推之令者,蓋欲其警飭也,亦願澄省焉。

    世子答曰:「箚辭得宜。許玧事,臺言未知得當。朴弼夢事及下款事,當依施。」是夜,復下令曰:「右相箚陳之事,竝依施焉。」

    2月5日

    ○壬寅,世子引接大臣、備局諸宰。領議政金昌集曰:「慶尙道均田使沈壽賢狀言:『道內彦陽縣,甲戌量田時,等第不均,民不支堪,故庚辰年,因暗行御史李震壽書啓,詢問道臣後,自朝家改量,仍爲成案矣。今纔二十年,別無差誤處,民皆稱便,不必改量』云。此邑改量未久,且無民怨,則使之勿改無妨。南兵使及江原防禦使等,以年荒狀請,姑退巡點,待秋擧行,竝宜聽許。」世子可之。知敦寧閔鎭遠曰:「沒技直赴,極多奸濫,故朝家防塞矣。其後西北道臣、帥臣,皆以武士落莫爲言,臺臣亦書論,故大朝特許復舊,此出於慰悅之意也。然防奸之道,不可不嚴飭。臣曾按西關時,一日沒技者,至三人,臣更令射之,二人全不能射。其後監、兵營將校中,臣所稔知其不能射者,連以沒技登第,豈不寒心乎?至於鳥銃,尤易用奸,試官極難覺察。須自廟堂,作爲節目,頒布另飭矣。」兵曹判書李晩成曰:「西北沒技,旣許直赴,則東萊亦是邊地,似當一體許之。」世子可之。鎭遠曰:「頃因李晩成所達,備局餘丁,移送兵曹事定奪,而今此餘丁,卽備局之査問各邑搜括避役投歇之類,以餘丁置簿,而各邑有欲充軍役,請報則輒卽許之,欲以小紓外方隣族之弊者也。今若竝與本案而移送兵曹,則雖欲移定軍役,兵曹必不許之,與當初査得之本意,相左矣。」昌集曰:「至於本案,不必竝爲移送,自備局收捧其布,以送無妨矣。」世子可之。

    ○應敎金相玉上箚言:

    喉司之長,例兼藥院提擧,責任尤別,而都承旨兪命弘,屢違召命,宜罷其職,以振頹綱。

    世子從之。

    2月6日

    ○癸卯,左議政權尙夏,拜相四年,連疏懇辭,上及世子,屢遣承旨敦召,終不至,命本州致月廩,亦不受。至是,又上疏乞解,世子以一向敦迫,亦有乖於禮遇之道,許遞,諭令幡然就途,例授判中樞府事。

    ○以尹憲柱爲都承旨,柳重茂、洪重禹爲承旨。

    2月8日

    ○乙巳,命益陽君擅加資。敍端懿嬪守墓勞也。魂宮宗臣及內官等,亦加資有差。

    ○行都目政。以趙尙絅爲副校理。

    2月9日

    ○丙午,月犯東井星,木星犯太微左執法星。

    2月10日

    ○丁未,都目政。以金相玉爲應敎,洪禹傳爲獻納,朴弼周爲持平,李宜顯爲大司諫,金東弼爲修撰。

    2月11日

    ○戊申,承旨入對于東宮。

    2月12日

    ○己酉,承旨入對于東宮。

    ○獻納洪禹傳上書言:「陳翼漢之來處不知,屢入郞僚之擬,李知聖之濫竊科第,亦擬堂后之望。至於臺省之職,何等淸要,而正言李滿,爲人性行,極其麤悖,持身處事,率多乖戾,久爲鄕黨、親族所共棄。立朝言論,亦甚不公,傾諂反覆之態,人皆賤惡,而猥通淸路,冒占臺選,宜加斥退。」又言:「延曙驛村,仁廟龍潛時別墅,遺基碑文,乃是逆杭所書。莊烈王后尊號樂章,乃是賊臣挺昌所撰,請改之。」世子令該曹稟處。

    2月13日

    ○庚戌,流星出三台星上,入北方,月犯軒轅大星。

    ○承旨入對于東宮。

    2月14日

    ○辛亥,承旨入對于東宮。

    2月15日

    ○壬子,世子引接大臣、備局諸宰。右議政李健命曰:「正言金槹上書請沿海舟師米,發遣備局郞摘奸矣。舟師米比糶糴尤重,而近來各邑、各鎭,不遵定式,致有傾庫俵散之弊。臺言是矣,而發遣備郞,則廚傳之弊,不貲。令道臣,發遣軍官,不時摘奸,似爲便好。統制使李壽民狀本,以量役方張,乞停春操,亦宜許之。」世子竝可之。司諫趙鳴謙言:「公州營將南泰徵,愚濫狂妄,治盜之際,賄賂狼藉。請罷職不敍。」世子不從,三達,始從。

    2月16日

    ○癸丑,藥房入診。右議政李健命同入,以延齡君喪後,上每悲念,有害將攝,請强自寬抑,上曰:「非不寬抑,而本病旣深,故如此,非任情而然矣。」

    2月18日

    ○乙卯,以洪啓迪爲吏曹參議。時,開政命下,而吏曹判書李觀命、參議李秉常,連日違牌,世子特令遞秉常,而使大臣差出,遂以啓迪代之。

    ○承旨入對于東宮。

    ○持平洪龍祚,從縣道上書言,湖西失稔,量事方張,宜停上黨城役,世子下之廟堂,覆奏不用。

    ○諫院論正言李滿,爲人麤悍,全無士子樣子。居家制行,甚多悖戾,親族乖離,鄕黨賤棄。及其通籍之後,論議反覆,情迹綻露,同列恥與爲伍,請改正。「三達,始從。

    2月19日

    ○丙辰,承旨入對于東宮。

    2月20日

    ○丁巳,以李秉常爲承旨,趙尙絅爲校理,尹錫來爲執義,趙泰耉爲刑曹判書。

    2月26日

    ○癸亥,以王世子患紅疹,設議藥廳。

    ○藥房入診。都提調李頣命,以世子紅疹之候分明,請上移避于他處,上許之。是日晩後,上自內移御于光明殿,藥房移直于尙衣院。藥房提調每一員,輪直于議藥廳,逐日入診于東宮。

    2月27日

    ○甲子,藥房言:「江華留守魚有龜,今方入來云。請自明日,提調及醫官入診東宮時,使之同入。」上可之。

    2月28日

    ○乙丑,自是日,提調閔鎭遠,長直議藥廳,不爲輪直。蓋以上旣移避,藥房諸臣,不可互相往來故也。

    2月30日

    ○丁卯,地震。

    三月

    3月1日

    ○朔戊辰,社稷壇神門崩。是日京外大風,社壇神門三間傾倒破碎,礎石皆拔倒。

    3月4日

    ○辛未,月犯畢星。

    3月7日

    ○甲戌,月入東井星。

    3月9日

    ○丙子,世子紅疹之候,平復,上命罷議藥廳。藥房都提調李頣命賜鞍馬、皐比。提調閔鎭遠以下醫官等,各加資賜馬有差。

    3月10日

    ○丁丑,副修撰金東弼,上書辭職,又曰:

    竊觀近日,廉恥都喪,風習寢壞。同僚面罵,卽搢紳間莫大之羞,而況其訾詆之言,蓋亦不滿於見帶之玉署,則在金相玉自處之道,〈金相玉與黃龜河泮直,有言語相較之事。相玉以此引嫌,久乃復出行公。〉初若諉以不拭唾之義,而隱忍蹲據,猶或可也,旣已交章互辨,狼藉傳播。曾經之地,猶且撕捱,而乃反冒沒於濫竽之東壁。自侮如此,則踐踏之來,固其宜也。趙尙健之冗獃蠢劣,本不合於淸選,而因謫媒榮,已多嗤點。至於天郞極望,太不近似,且其通擬之際,亦多持難之論,而二望苟充,恬不知愧。孽臣、外裔見枳槐院之尹焜,至擬參下極選,無一可取,人皆唾鄙之。金台壽亦入於納言新通,其辱官方,而羞朝廷,莫甚於此矣。且近來嫌路太廣,私常勝公。甚至操政柄者,專以自己之嫌怨,沮遏人進塗。如向者一銓郞之停筆,不書於京尹、寢郞之望者,已極無據。至於承宣長望,〈承旨望,例以可合人,不拘員數,盡爲列書,故曰長望。〉不過循級例擬,而吏曺參議洪啓迪,於前承旨朴彙登,謂有私嫌,公然拔去,自中諸議,亦多非之。厥後長席參政,則如前擬入,佐貳獨政,則又輒還拔,或出或入,擧措怪駭。朝廷官爵,卽一公器,豈是一政官修隙報怨之資,而不恤公體之至嚴,徒快一時之私怨,雖謂之放縱無忌,亦不爲過矣。

    世子答以勿辭,而其餘所論,無所提答。

    3月11日

    ○戊寅,說書金龍慶上書曰:

    太廟虔告之節,大庭獻賀之禮,吉日旣涓,盛議將擧,一國臣民,莫不跂足延頸,爭效岡陵之祝,而第伏念大朝患候,近復添加,擧朝煎灼,罔知攸措,此正邸下行不翔笑不矧,一飯亦一飯之時。稱慶獻祝,此非其時,而將見候班,變爲賀班,頃刻之間,憂喜錯行,揆諸情禮,斷無是理。告廟陳賀,雖因大朝成命,而凝旒受慶,恐非邸下今日事也。伏願邸下,稟于大朝,竝姑停止,稍竢聖候有間,更爲擧行。如不獲命,則邸下是日,獨不受賀,一以副大朝志喜之念,一以示邸下以色之憂焉。

    世子令該曹稟處。校理洪廷弼上書斥龍慶之言,以爲:「聖患沈綿中,見此莫大之慶,此尤可賀。」世子令議于大臣。領議政金昌集、右議政李健命皆以爲:「我邸下平復之慶,實是宗社無疆之休,則告廟陳賀,不容少緩。況聖上寬惟疾之憂,宜擧飾喜之典,而第玉候諸節有加,邸下方在嘗藥憂遑中,廷僚之獻賀大朝,則依例擧行,而邸下受賀之節,姑爲停止,似合情禮。」世子從之。

    3月12日

    ○己卯,執義尹錫來上書辭職,又曰:

    金東弼之書,一篇精神,都在於擊去銓地,沮戲館錄,其用意設計,吁亦巧且酷矣!趙尙健頃年一疏,大明斯文是非,患失之徒,憾懟如讎,則東弼之狙擊,固無足怪,而尹焜、金台壽,旣採公議,有所通擬,則以此爲案,豈非吹覓之甚者乎?若夫金相玉事,畢竟膺命,事義當然,而抑勒之說,直驅於耐辱忘恥之科。洪啓迪不欲以世嫌之人,擧擬於獨政之時,實是人情之所不得不爾,而今乃加之以放恣無忌之目,其亦異矣。卽今朝著,殆不成樣,若去啓迪,則政柄可取,若無相玉,則瀛錄可專,故不問是非,惟事擊逐,至於銓郞,只有尙健一人,用力深嚌,勢所必至,而其汚衊構誣之手段,尤有甚於昔日之金垣,〈東弼曾祖卨,欲占銓郞,敎誘鄕儒金垣上疏,構誣其時居銓諸人,事敗,垣引卨,卨坐此見棄。〉不料東弼,乃忍爲此也。「

    世子答以勿辭。其餘所論,無所提答。

    3月13日

    ○庚辰,月入太微東垣。

    3月14日

    ○辛巳,司諫趙鳴謙論:「金東弼書語,狂噴亂嚷,左拳右踼,專以傾奪政柄,沮戲瀛錄爲快,必欲空朝廷而後已,其設計之陰險,用意之慘毒,有不忍正視。況今聖候添加,百僚憂遑,此豈人臣黨伐之時,而東弼挺身突出,惹起不靖之端,請削奪官爵。」世子不從。

    3月15日

    ○壬午,以王世子紅疹平復,告于宗廟,頒赦頒敎。其文曰:

    王若曰,惟疾是憂,乍隔三朝之問寢;勿藥有喜,聿見上穹之垂庥。肆稽彝章,用播明命。念玆元嗣之代理,緣予美疢之在躬。一二日萬機,縱幸付托之有所;七八年積瘁,常恐傷損之必深。近緣時疹之流行,以致儲宮之延及。雖證情之平順,保無他憂;而上下之焦遑,普切深慮。何幸藥餌之奏效,獲覩榮衛之復常。罷藥廳於浹旬,尙賴神隲;慰病懷於今日,若祛沈痾。承祖宗積累之仁,錫爾厚福;荷天地保佑之澤,降玆休祥。式延萬世之基,奚止一人之慶?太廟牲禋之節,前祀足徵;百僚鰲抃之誠,賀儀斯擧。念嗣守洪業之道,惟恤無疆;顧迓續景命于天,自今伊始。寔泰運之重啓,宜渙號之誕敷。慶實關於宗祊,邦本永固;恩可推於遐邇,霈澤旁流。自本月十五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光增少陽,可占神人之胥悅;喜均率土,嘉與中外而同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鄭澔製進。〉

    ○以李秉常爲吏曹參議。

    3月16日

    ○癸未,吏曹判書李觀命免。觀命以弟健命,方在相位,而身長銓地爲嫌,始拜力辭,批旨許以過兩都目,當有體念,乃出。至是又懇辭,遂遞。

    ○以權尙游爲吏曹判書。

    ○承旨入對于東宮。

    ○黃海監司李德英上書陳道內飢荒狀,乞得本道貢物價米二千石。又請長山以北各邑田稅米,以錢換納,取其船馬價,以補賑資,世子令廟堂稟處。

    3月17日

    ○甲申,將行頒赦、別歲抄,世子特令大臣,依前冬例,入對議定。於是,領議政金昌集、右議政李健命入對于集慶堂,敍用給牒有差。

    3月19日

    ○丙戌,承旨入對東宮。

    3月20日

    ○丁亥,承旨入對于東宮。

    3月21日

    ○戊子,承旨入對于東宮。

    3月22日

    ○己丑,流星出南斗星上,入南方。

    ○以上受灸,藥房逐日入診。

    ○承旨入對于東宮。

    3月25日

    ○壬辰,承旨入對于東宮。

    3月26日

    ○癸巳,上以冬至使歸時,淸國所送綵段銀子,下于戶曹,命補用於經費。

    ○承旨入對于東宮。

    3月27日

    ○甲午,以韓世良、韓重熙、趙榮福爲承旨,趙道彬爲大司憲,南世珍爲掌令,申晢爲持平,宋必恒爲獻納,趙尙健爲副校理,沈宅賢爲吏曹參判。

    夏四月

    4月1日

    ○朔丁酉,承旨入對于東宮。

    4月5日

    ○辛丑,世子引接大臣、備局諸宰。領議政金昌集曰:「外方烽燧軍,自是苦役,故旣給復戶,又定三保,而近來閑丁難得,畿邑尤甚,軍丁闕額,無以簽補。烽燧給保之數,雖不可減,三保不必盡以良丁充定,其中一倍,以公私賤定給,則良丁庶可推移矣。」兵曹判書李晩成曰:「名雖三保,充數者絶少,或有一保二保者矣。大臣所達如此,良保滿三者,其中一保,以公私賤換定,恐無所妨。」世子可之。知敦寧閔鎭遠曰:「外方各邑之貸去賑廳錢穀者,或過十餘年,而覈其去處,則或出給官吏,料理見失,或散俵民間,指徵無處。其間守令,亦多身死,有難憑問。至於礪山府,則貸去本廳錢,近四千兩,付諸一官吏,盡數失之,故年前移關,推治徵捧於該吏之一族者,僅止二千餘兩,而該吏累年在囚,終至杖斃。此事雖非卽今守令之罪,而其責專在本邑,不可不徵於本邑。若以每朔月廩,四五石參酌計減,滿其本數而止,則民無更納之怨,國無永失之弊矣。他邑之未納處,一例施行,似爲合宜矣。」昌集曰:「事在前官,而減後官月俸,以充其數,雖似冤悶,他無徵出之道,不可不參酌計除,而至於守令之見方生存者,不可不覈治矣。」鎭遠曰:「礪山吏雖死,而有妻子云,如此之類,有沒入爲官奴婢之法。此亦屬之本廳爲奴,似不可已。」世子竝可之。

    4月9日

    ○乙巳,承旨入對于東宮。

    4月10日

    ○丙午,承旨入對于東宮。承旨韓重熙言:「西北荒歉,飢民流離於他道。邊事踈虞,不可不念。宜飭諸路,另加接濟,間給糧資,還送本土。」世子令廟堂稟處。

    4月11日

    ○丁未,承旨入對于東宮。

    4月12日

    ○戊申,月入太微中。

    ○承旨入對于東宮。

    4月13日

    ○己酉,承旨入對于東宮。

    4月14日

    ○庚戌,月暈回土星。

    4月16日

    ○壬子,承旨入對于東宮。

    4月17日

    ○癸丑,世子令守令之有闕者,口傳差出。時,連因上候有加,不得開政,大臣以爲:「不但民事可慮,夫馬留滯,亦甚有弊。」言于承旨,轉白東宮,故有是令。

    4月18日

    ○甲寅,承旨入對于東宮。

    4月19日

    ○乙卯,承旨入對于東宮。

    4月20日

    ○丙辰,以呂善長爲檢閱。

    ○掌令南世珍,停注書被薦人姜世胤拔去之論。〈史臣曰:「世胤用奸科場,疵纇不細,而世珍遽停此論,專出顧瞻之態,人皆笑之。〉

    4月21日

    ○丁巳,承旨入對于東宮。

    4月24日

    ○庚申,承旨入對于東宮。

    ○上候添重,設侍藥廳。是日藥房入診,上候腹部膨急益甚。醫官等診候畢,上語諸臣曰:「難醫之疾,日益有加,只待乘化之日矣。」都提調李頣命曰:「何爲發此敎耶?」上曰:「沈綿今幾年耶?此非一時之證。以十分言之,八分不可望其差愈矣。」頣命曰:「如是思慮,實爲過矣。宜以扶持國勢,保安萬姓爲念,不可置念於不好處矣。」上曰:「甲午年予病,非出積敗之餘,而亦甚危重,故伊時有所思量而書置者矣。厥後病愈,仍遂遺失其所書,而其意則乃資政殿狹窄,不可成殯,必移殯於宣政殿魂殿,則移敬寧殿於此闕,以文政殿設魂殿事也。卽今病勢,又非其時之此,更起難矣。卿宜知此意故言之耳。」頣命曰:「聖慮至及於此,豈不有妨於調保之道乎?臣等三提調,移直近地,固無異於設廳,而外議以尙不設侍藥廳,爲未安,事體亦然矣。」上曰:「設廳宜矣。」頣命曰:「設廳而患候差愈,則卽當輟罷矣。」上不答。頣命又曰:「精神差勝之時,招見大臣,思量國事,而下敎何如?」上曰:「唯。」頣命等旣退,上復命宦侍,下敎于侍藥廳曰:「入診時,此一節見漏,故書出以下矣」,仍下一紙。其書曰:

    嗣位日,每用淸國寶,心常未安矣。後得皇朝賜本篆,畫如昨,遂摹刻作金寶藏置,以此用之。

    先是李頣命,於承文院故紙中,得皇朝所賜印紙而進之,上自內摹刻作璽,至是始有此敎。

    4月25日

    ○辛丑,侍藥廳入診。

    ○政院,以上候彌重,方設侍藥廳,請限聖候差勝間,姑停持公事入對。又言:「庭試〈東宮紅疹平復慶科。〉武科初試迫近,而百司廢坐之時,設場試才未安。請退行。」兵曹言:「取考謄錄,則侍藥設廳之後,各軍門中日試才及習操等事,皆爲停止。今亦依此停止。」世子竝可之。

    4月26日

    ○壬戌,日出時,色赤無光,日中有黑氣。

    4月27日

    ○癸亥,侍藥廳入診,領議政金昌集同入。都提調李頣命曰:「日昨書下傳敎,〈卽命用皇朝賜本新寶事也。〉凡在群下,孰不欽歎乎?此敎不可置之於藥房,故已送于政院,使史官,錄于日記,而謹密藏置,另書一本,送于禮曹,以爲垂示萬世,恐不可已。」上可之。昌集曰:「久未開政,故都承旨外,承旨只有三員,事多苟簡。曾亦有口傳差出之例矣。」上曰:「前望單子入之。」昌集曰:「咸鏡監司薦望,入啓有日,而亦尙未下。前監司金相稷,身病危重,久廢職務,邊地事重,不可不念。承旨望單子下時,同下好矣。」上可之。

    ○以趙鳴鳳、趙觀彬爲承旨,洪致中爲咸鏡道觀察使,李觀命爲禮曹判書。

    4月29日

    ○乙丑,侍藥廳入診,判府事趙泰采、右議政李健命同入。健命曰:「久未開政,故六卿、三司,闕員甚多。雖不能一時盡差,口傳備望,間間流入,聖候差勝時點下,則緊任庶可充差矣。」都提調李頣命曰:「臺諫、玉堂,無口傳差出之例矣。」健命曰:「聖候如此,不可以常例論之。判書、監司,亦口傳差出,三司何獨不可乎?」上曰:「臺諫、玉堂,觀勢差出可也。」健命遂請三司外緊任,竝口傳差出,上可之。

    4月30日

    ○丙寅,以兪命雄爲判尹。

    五月

    5月1日

    ○朔丁卯,侍藥廳入診。

    5月3日

    ○己巳,侍藥廳入診。

    5月5日

    ○辛未,平安道、博川、泰川、龜城、雲山等邑,雹。

    ○侍藥廳入診。

    5月6日

    ○壬申,以黃龜河爲大司成。

    5月7日

    ○癸酉,月暈回木星。

    ○侍藥廳入診時,上候腹脹日加,臍房突高,一日所進糜粥之屬,不能數合。呼吸不平,精神有時迷瞀,中外憂遑。

    5月9日

    ○乙亥,侍藥廳入診。

    5月11日

    ○丁丑,流星出大角星下,入艮方。

    ○侍藥廳入診。

    ○日本關白求松鶻,東萊守臣以聞。備局覆奏,許之。

    5月12日

    ○戊寅,月入氐星。

    ○侍藥廳入診。

    5月13日

    ○己卯,平安道殷山,雹,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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