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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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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同第一幕开始时。凯伦坐在被告席上,和以往一样骄傲、平静。大幕拉开的时候,法警击槌。

    法警:全体注意!

    (大法官海斯上。全体起立)

    纽约州第十一高级法庭。尊敬的大法官威廉·海斯主持。

    (大法官海斯就座,法警击槌,人们重新就座)

    大法官海斯:纽约州人民诉凯伦·安德列。

    弗林特:准备就绪,法官大人。

    史蒂文斯:准备就绪,法官大人。

    大法官海斯:被告律师可以开始陈述。

    弗林特:如果法官大人允许的话,公诉方还有一个证人要传唤。约翰·格雷汉姆·怀特菲尔德!

    书记官:约翰·格雷汉姆·怀特菲尔德!

    (怀特菲尔德先生走进来,南茜·李跟在后面。怀特菲尔德先生个子很高,鬓发花白,打扮得无可挑剔,全然一副战时总司令气宇轩昂的绅士风范。南茜·李走得很慢,脑袋重重地垂着。他们分开的时候,怀特菲尔德深情地拍着她的手,好像在鼓励她;他走向证人席,而她在右边就座)

    书记官:你庄严宣誓说出真相,一切真相,除了真相之外别无其他吗?上帝保佑你。

    怀特菲尔德:我宣誓。

    弗林特:你叫什么名字?

    怀特菲尔德:约翰·格雷汉姆·怀特菲尔德。

    弗林特:你从事什么职业?

    怀特菲尔德:我是怀特菲尔德国家银行的总裁。

    弗林特:你与已故的比约恩·福克纳有关吗?

    怀特菲尔德:我是他的岳父。

    弗林特:很明显,怀特菲尔德先生,你有资格在财务方面发表言论。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在福克纳先生死前的一段时间,他的生意怎么样?

    怀特菲尔德:我得说当时的形势极其危急,但并非无药可救。我的银行贷给了福克纳先生两千五百万美元,以拯救他的公司。不用说,这笔钱打了水漂儿。

    弗林特:是什么促使你拨出那笔款子,怀特菲尔德先生?

    怀特菲尔德:因为他是我独生女的丈夫;我女儿的快乐胜过我的快乐。但是我的目的并非全部出于个人考虑:想到他的破产给无数小投资者带来的悲剧,我认为避免它发生可能是我的责任。

    弗林特:如果你认为福克纳的那些公司最终会破产的话,你还会用那笔相当可观的款子冒这个风险吗?

    怀特菲尔德:当然不会。拯救那些公司确实困难重重,但是我当时自信我在商业上的睿智会避免破产的发生————如果福克纳还活着的话。

    弗林特:因此,就生意而言,他没有任何理由自杀,对吗?

    怀特菲尔德:他有一切理由活下来。

    弗林特:那,怀特菲尔德先生,你能否告诉我们,福克纳先生与你女儿的婚姻生活是否美满?

    怀特菲尔德:弗林特先生,我想说我从来都把家庭看作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因此,当我告诉你我女儿的婚姻幸福对我有多么重要时,你就会相信我的话————而且她在福克纳先生那里找到了最大的幸福。

    弗林特:怀特菲尔德先生,你对福克纳先生的看法是怎样的?

    怀特菲尔德:公平地说,我承认他具有很多我所不赞同的品性。我们之间的不同达到了两个人类所能够达到的极限:我信仰一个人的责任至上;比约恩·福克纳则只信仰他自己的快乐至上。

    弗林特:根据你对他的认识,怀特菲尔德先生,你会说你认为福克纳先生的自杀是可能的吗?

    怀特菲尔德:我认为那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的。

    弗林特:谢谢你,怀特菲尔德先生。发问完毕。

    史蒂文斯:怀特菲尔德先生,你很喜欢你的女婿吗?

    怀特菲尔德:是的。

    史蒂文斯:并且你从未与他意见不合,在争论中勃然大怒?

    怀特菲尔德:(挂着宽容而傲慢的微笑)史蒂文斯先生,我从未勃然大怒过。

    史蒂文斯:如果我的记忆准确无误的话,你给福克纳先生贷出那笔惊人贷款的时候是有点麻烦的。难道你没说过什么拒绝贷出那笔贷款的话吗?

    怀特菲尔德:纯属误解,我向你保证。我必须承认福克纳先生用了……某种不太地道的方式催促我贷款,其实那没有必要,因为我欣然批准了贷款————为了我的女儿。

    史蒂文斯:你说过,你的财产也受到了福克纳破产的极大影响,对吗?

    怀特菲尔德:对。

    史蒂文斯:那么你的财产状况现在也相当拮据?

    怀特菲尔德:是的。

    史蒂文斯:那么你怎么能付得起十万美元的赏金,悬赏将“虎胆”里根捉拿归案?

    弗林特:反对!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怀特菲尔德:法官大人,我想我有权解释一下。

    大法官海斯:很好。

    怀特菲尔德:我确实提供了那笔赏金。促使我这么做的是我作为公民的义务。那个叫“虎胆”里根的人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罪犯。我提供赏金奖励一切能使他的归案和定罪变得可能的线索。然而,我同意弗林特先生的话,这与案子毫无关系。

    史蒂文斯:怀特菲尔德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在开庭之前匆匆跑到加利福尼亚是为什么?

    怀特菲尔德:我想原因是显而易见的。我的女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悲剧弄得几近崩溃。我赶紧把她带走,以拯救她的健康,甚至她的生命。

    史蒂文斯:你深深爱着你的女儿?

    怀特菲尔德:是的。

    史蒂文斯:你总是认为有必要满足她的全部愿望?

    怀特菲尔德:我可以骄傲地说,是的。

    史蒂文斯:当她————或者你————对什么东西梦寐以求的时候,你不会因为代价高昂而望而却步的,对吗?

    怀特菲尔德:我们没这个必要。

    史蒂文斯:那么你会拒绝给她买一个她可心的男人吗?

    弗林特:法官大人!我们————

    怀特菲尔德:史蒂文斯先生!

    史蒂文斯:如果要击溃你生平见过的第一个如此固若金汤的男人,你将付出你的全部财富,你一定不会犹豫,对吧?

    弗林特:法官大人!我们反对!

    大法官海斯:反对有效。

    史蒂文斯:那么,怀特菲尔德先生,你能否向我们保证,你的钱与福克纳先生解雇安德列小姐无关?你没有给他任何形式的最后通牒?

    怀特菲尔德:(他的音调相比之前少了些和蔼、沉着)你这样的影射谬误百出。我女儿一点也不嫉妒安德列小姐,因为她不过是福克纳先生腌臜的内衣而已。所有的男人总会有过这么一个女人!

    史蒂文斯:我会留意你的这番话,怀特菲尔德先生。记住,你的女儿为安德列小姐免费得到的东西付了代价!

    弗林特:法官大人!我们————

    (怀特菲尔德气得一跃而起;他的面庞扭曲万分;他因暴怒而颤抖。大法官海斯击槌,然而却毫无效果。南茜·李也站了起来,在怀特菲尔德讲话的时候,她一直歇斯底里地哭着)

    南茜·李:父亲!父亲!

    怀特菲尔德:你怎么敢————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可以像踩蟑螂一样地踩扁你,就像我曾经踩扁过的人一样————

    史蒂文斯:(带着无礼的平静)那正是我要证明的。发问完毕。谢谢你,怀特菲尔德先生。

    弗林特:法官大人!我提请删去被告律师那些引起这个插曲的粗鲁言语。

    大法官海斯:那些话会被删去。

    (怀特菲尔德离开证人席,坐在南茜·李旁边;她抓过他的手,深情地握着,表现出极度的担忧)

    弗林特:(庄严地大声说)公诉方举证完毕。

    史蒂文斯:提请案件因证据不足而驳回起诉。

    大法官海斯:否决。

    史蒂文斯:抗诉陈述开始……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在判决凯伦·安德列之前,必须要先判决比约恩·福克纳。他把他自己置于当今一切法则之上;但他与法则,谁凌驾于谁,每个人的心里都应该清楚。然而我要你们记住,他说过他的行为不需要任何规则:他自己就是规则;他说,法律被制定出来,就是为了让人违犯它。如果你还记得这些的话,你就会理解,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他所陷入的困境就好像老虎躺在素食餐厅里一样,希望渺茫。为了逃避这一切,他会采取最孤注一掷的方式————甚至包括自杀!

    (史蒂文斯顿了顿,然后传唤)

    我们的第一位证人是詹姆斯·钱德勒。

    书记官:詹姆斯·钱德勒!

    (钱德勒中等年纪,刻板而端庄。他走进法庭,在证人席上站定)

    你庄严宣誓说出真相,一切真相,除了真相之外别无其他吗?上帝保佑你。

    钱德勒:我宣誓。

    史蒂文斯:请问你的姓名?

    钱德勒:詹姆斯·钱德勒。

    史蒂文斯:你从事什么职业?

    钱德勒:纽约警署的笔迹鉴定专家。

    (史蒂文斯把斯惠尼警官念的那封信取出来,递给钱德勒)

    史蒂文斯:你认得这封信吗?

    钱德勒:认得。这是福克纳先生死亡当晚在顶楼发现的信。我奉命去鉴定它。

    史蒂文斯:你奉命确认什么?

    钱德勒:我奉命确认它是不是福克纳先生写的。

    史蒂文斯:你的判断呢?

    钱德勒:这封信是比约恩·福克纳写的。

    史蒂文斯:发问完毕。

    弗林特:钱德勒先生,在案件中有一点你要注意,那就是当安德列小姐还是福克纳的秘书时,她习惯在不重要的文件上签上福克纳的名字。你把那些签名与福克纳的真迹比对过吗?

    钱德勒:我比对过。

    弗林特:你怎么看?

    钱德勒:我只能赞美安德列小姐的这项技术。区别微乎其微。

    弗林特:就安德列小姐对福克纳先生的了解而言,她有没有可能完美地伪造了这封信以逃避侦查?

    钱德勒:希望不大;但也是有可能的。

    弗林特:发问完毕。

    (钱德勒离开了)

    史蒂文斯:西格德·琼奎斯特!

    书记官:西格德·琼奎斯特!

    (琼奎斯特走进法庭,在证人席上站定。他已近不惑之年,心平气和、沉默寡言得都有点怯懦了。他有着天真的脸庞和一双流露着疑惑、好像总在纳闷的眼睛。他是瑞典人,说话带着口音)

    书记官:你庄严宣誓说出真相,一切真相,除了真相之外别无其他吗?上帝保佑你。

    琼奎斯特:我宣誓。

    史蒂文斯:你叫什么名字?

    琼奎斯特:西格德·琼奎斯特。

    史蒂文斯:你从事什么职业?

    琼奎斯特:我上一份工作是比约恩·福克纳先生(1)的秘书。

    史蒂文斯:你干了多久?

    琼奎斯特:从十一月初开始。从安德列小姐离开开始。

    史蒂文斯:你在这之前的职位是什么?

    琼奎斯特:福克纳先生的图书管理员。

    史蒂文斯:你在那个职位上待了多久?

    琼奎斯特:八年。

    史蒂文斯:当安德列小姐被解雇时,福克纳先生就给了你她的职位吗?

    琼奎斯特:是的。

    史蒂文斯:安德列小姐在工作上对你有过交代吗?

    琼奎斯特:是的,她交代了。

    史蒂文斯:她那时的行为如何?她看起来生气、难过或者愤恨吗?

    琼奎斯特:没有。她非常镇定,像往常一样,把每件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

    史蒂文斯:那时你察觉到了安德列小姐和福克纳先生之间的任何不和吗?

    琼奎斯特:(被逗乐了,带着一种和蔼却高傲的宽容)律师先生,福克纳先生和安德列小姐之间的不和比你和你在镜中的倒影之间的不和还要少。

    史蒂文斯:你曾看到过福克纳先生和怀特菲尔德先生之间的商务会议吗?

    琼奎斯特:我不出席这种会议,但是我多次看到怀特菲尔德先生来到我们的办公室。怀特菲尔德先生不喜欢福克纳先生。

    史蒂文斯:是什么使你这样觉得?

    琼奎斯特:我有一天听到他说话。福克纳先生资金枯竭,怀特菲尔德先生暗含讽刺地问他,如果他的生意破产了,他会怎么做。福克纳先生耸了耸肩,轻率地回了一句:“哦,那就自杀吧。”怀特菲尔德非常奇怪而冷漠地瞪着他,缓缓地说:“如果你真的那么做,就要确保干得漂亮。”

    (一名侍者走进法庭,将一张字条递给史蒂文斯。史蒂文斯看了一遍,耸耸肩,感到惊讶;然后他转向大法官海斯)

    史蒂文斯:如果法官大人允许的话,我想通报一下这个插曲。我觉得这个插曲是个恶作剧,其用意我也很想搞清。一个男人刚才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坚持要直接和我讲话。当被告知我在法庭,不能接电话的时候,他留下了刚刚递给我的如下字条。(念出字条)“在我到达以前不要让凯伦·安德列出庭作证。”没有署名。

    (凯伦的椅子向后仰得太多,以至于倾倒了下去,每双眼睛都盯着凯伦。她笔直地站起来,目光炯炯,冷静的姿态不复存在)

    凯伦:我现在就要出庭作证!

    (法庭中一片骚乱)

    弗林特: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安德列小姐?

    凯伦:(忽略了他)现在就提问我,史蒂文斯!

    史蒂文斯:(非常吃惊)恐怕这不太可能,安德列小姐。我们必须完成对琼奎斯特先生的提问。

    凯伦:那就赶紧。赶紧。

    (她坐了下来,第一次表现出慌张的神色)

    大法官海斯:(击槌)我要求被告在之后的干扰当中保持克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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