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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战争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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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欢呼声。

    协议的主题词似乎表达了巴拿马项目的公正性,威廉·霍华德·塔夫脱解释我们国家和新生共和国之间的谈判结果时说:“调整了有关邮政制度和关税之间的差异、确定了港口边界问题,大多数条款都让巴拿马人满意。”威廉·霍华德·塔夫脱还将所有与公共卫生健康相关的问题纳入美国政府视野,使人们意识到纯净水供应的必要性。另外还有下水道系统,干净而又整洁的街道,这些可以消除让地峡白人陷入恐惧的疾病等。如果巴拿马运河项目可以继续,伟大的美国会将一切作为免费的礼物赠送给巴拿马共和国。我想人们的欢呼雀跃一定是在表达感激之情。

    黑木(1844——1923)

    第二天,我们站在中央大酒店的阳台上观看天主教广场举行的大型游行活动。我们只能看见广场一侧和对面的教堂,再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全是人海。白袍子的人海像是奔腾的海洋,这是一幅很真实的场景。当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步入阳台围栏开始讲话的时候,人群发出了欢呼声,看起来所有引起争议的不愉快都得到了解决。

    还有一种隐约的传闻,听说被罢免的前巴拿马政府战争部长企图和他的追随者发动暴乱,很有可能眼前的情形就是一场充满敌意的游行示威。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事业没什么人支持。更何况,他原有的二百五十名部下已经锐减到二十五人。他只要想想运河区敏捷潇洒的美国海军和太平洋飞行中队,当然还包括停在巴拿马港的军舰,“纽约”号、“波士顿”号、“本宁顿”号和“马布尔黑德”号等。虽然这些军舰的使命只是为了和平,但也会让他失去勇气。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面向巴拿马共和国人民的演讲显得很真诚,他对我们在巴拿马的事业充满了必胜信心。他呈现的是令人敬畏的必胜的力量,同时,也表达了在他任期内将加强立法的必要,使我们必胜的精神得以实现。威廉·霍华德·塔夫脱还允诺公正地对待巴拿马人,并强调巴拿马共和国必须有一个持续的、有序的政府,他的讲话迎来了一阵又一阵掌声。

    “本宁顿”号

    巴拿马运河区注定会给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的工作带来各种各样没完没了的困难,但他因此获得了进入内阁的优势。首先是担任战争部长,其后又任总统,直到整个工程开始,所有的问题都得到圆满解决。八年间,无论他在哪里,无论发生什么眼前看起来很重要的事,他都会将自己与运河紧密相连,运河问题总在他优先考虑的范围内。

    巴拿马运河的历史可以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全面论证路径问题,到底是建在尼加拉瓜还是巴拿马。美国与哥伦比亚共和国和平签署了《海伊-赫兰条约》[11],获得了修建巴拿马运河的权力。同时,我们要为法国修建巴拿马运河的公司提供所有权利保障,但哥伦比亚后来拒绝承认《海伊-赫兰条约》。在第二个阶段,巴拿马发生了一场不流血的革命,获得独立,成立了巴拿马共和国并得到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承认。两国重新商讨《海伊-赫兰条约》,我们获得运河区管辖权以及修建巴拿马运河的权力,同时,我们保证共和国的完整性。其间,威廉·霍华德·塔夫脱还在菲律宾。1904年2月,他出任战争部长时,《海伊-赫兰条约》正在等待参议院通过,之后几个星期才获得参议院首肯,组建巴拿马运河委员会。1904年早春时节,巴拿马运河第二期工程启动。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任战争部长期间,总统将这项宏大的项目调整到威廉·霍华德·塔夫脱负责的部门。从那时起,一直到1913年3月4日,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从总统办公室退休,巴拿马运河项目一直由他监督,历史总有一天会记录此事。根据他的叙述,期间危机不断。首先是委员会的压力,他们负责在协议框架内协调巴拿马方面与项目之间的关系。其次是中间撤换工程师人选,史蒂文斯先生替换华莱士先生。联合委员会在报告中呈现了两大问题及其分歧:一个是运河类型问题,海平面式还是船闸式,到底选择哪种,国会相争不下,而政府方面希望建成船闸式。另外一个问题是,运河是按合同修建还是由政府委托修建等争议也相持不下,好在问题最终得到妥善解决。

    《海伊-赫兰条约》的讽刺漫画:暗喻该条约是在美国威胁之下签订的

    史蒂文斯先生辞去职务后,这项工程转而由部队工程师完成,当时任命戈瑟尔斯上校负责调节激烈的劳资纠纷问题,也得到了加屯大坝[12]安全委员会的认可,这些事都是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政府时期的关键问题。为了解决相关事宜,他总共七次前往巴拿马,三次由我陪同前往。相比第一次,这次我们作为运河第一任总工程师华莱士先生的客人前往运河参观,到1912年我们作为戈瑟尔斯上校的客人前往,那时候加屯湖只有一半水,我们继续开凿的库莱布拉水道[13]也根本没水,现在回头看真的很有趣。另外,我曾经两次作为戈瑟尔斯上校和他夫人的客人前往运河区,从他们在库莱布拉岛的住处远观,美丽的运河谷地现在已经消失,却长久地留在记忆中永不褪色。

    关于巴拿马运河的漫画:西奥多·罗斯福挥动铁锹开挖巴拿马地峡

    爱丽丝·罗斯福(1884——1980)

    就在我们结束第一次巴拿马之行返回华盛顿后不久,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亲自率领大批国会议员前往菲律宾访问。这次出访,注定爱丽丝·罗斯福[14]女士的个人魅力会略微压倒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和纽兰斯夫人等一行人,这次旅程多少有点像约瑟夫·鲁德亚德·吉卜林诗歌中的意味,“为了老有所见”。

    当我得知两年内有机会前往远东出席菲律宾第一届议会就职典礼时,我决定留下来。我认为自己不会很享受匆匆忙忙地和三个孩子前往东方的旅程,不如在英国安安静静地消夏,对大家都好。因此,夏天我在牛津租了一间小别墅,带上两个年龄还小的孩子,另外还有我在辛辛那提的朋友和她的两个孩子,整个夏天我们到处旅行,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生活。那是个异常平静的暑假,我们从英国和欧洲新闻界收集有关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爱丽斯·罗斯福小姐与国会人员在东方的行程报道,其中有些报道真是骇人听闻。一家德国报纸居然报道说,爱丽斯·罗斯福小姐与他父亲的战争部长准备结婚。

    我打算从南安普敦[15]起航,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则在返回途中与我们在纽约会合。整个夏天我们都在痛批英国的行李处理系统。我们去打理在牛津的行李时,很惊喜地发现,他们已经采用新的行李标识法了。不需要我们的帮助,该标识法将行李的去向标识得清清楚楚,然后运往伦敦,途经伦敦抵达南安普敦。我们满意地揣好英国行李托管证,踏上行程。

    抵达伦敦后,我们把男孩子们送到火车站。离开前,我们得确定行李是否如期送达。很不幸,男孩子们到站的时候,正好爱德华国王也到了,他们兴奋得难以自制,把行李丢在一边,全都跑去一睹国王的风采。火车开动前,我们其实也无所事事,所以整整提前一个小时就到火车站了,难得这么早就到站,得祝贺一下。可是我们的大宗行李并没有到站,有个朋友飞快地跳进马车,前去查询。我彻底查看每一个角落,仔细检查各种堆积如山的行李,等接到电话报告行李下落的时候,都过去四十五分钟了,说是行李已经在路上了。

    但火车即将启程,只剩下五分钟时间,我开始抓狂。如果我不打下面这张牌,恐怕也不会遭到家人的嘲笑,而且这事成了我们家的经典笑话。我冲进站长办公室,决定告诉他我丈夫的职位,或者可以吓到他。

    我大声喊叫起来:“我是华盛顿来的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太太。我得取到行李才行,我们的行李是配合这趟火车时间运过来的。但还有几分钟才能到,您能不能等等我们?”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继续无望地说出自己的身份:“我丈夫是美国战争部长。”

    他开始说话:“对不起,太太。”

    我继续最后一搏,“想必你曾经听说过他,他正和爱丽丝·罗斯福女士一起旅行”。

    最后终于产生了我想要的结果和影响。顷刻间,车站成了我的城堡,站长成了我谦卑的仆人。他陪着我出去命令火车等着,然后督促一队人马,一旦我的行李到了,就赶紧运到火车上。既然做都做了,我就不在乎孩子们和朋友们继续开玩笑地称我“塔夫脱夫人”,以及“我丈夫正和爱丽丝·罗斯福女士一起旅行什么的”之类的话。否则,我就不会为了行李,去找站长亮出自己的身份了。

    1906年早秋时节,美国驻哈瓦那总领事开始给华盛顿政府发电报,古巴共和国面临严重的叛乱威胁,内乱四处蔓延,一切都处于瘫痪之中。总之,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16]总统领导下的古巴共和国正在迅速解体。

    《古巴共和国宪法》和古巴与美国的协议,包括一项美国国会通过的“自动作用条款”,也就是众所周知的《普拉特修正案》[17]规定,美国可以干预古巴事务,前提是古巴岛的和平以及政府的良性运转需要美国介入其中。

    有段时间,大约是1906年9月的第一周,形势极度恶化。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总统担心控制不了局势,他也清楚自己并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于是,他秘密恳请美国政府派军舰前往协助平定国内局势。1906年9月12日,他致电美国政府,恳请美国部队立即登陆哈瓦那,防止发生威胁平民生命的大屠杀。1906年9月13日,他宣布辞去总统职务,迫使美国承担政府职责。1906年9月14日,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在牡蛎湾召集会议,决定如果可能的话,由威廉·霍华德·塔夫脱负责保证古巴的和平与安宁。1906年9月20日,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由罗伯特·培根[18]先生陪同,一起前往哈瓦那。罗伯特·培根先生时任国务卿助理,安全委员会成员。他们丝毫没有耽误任何时机。

    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1835——1908)

    于是“历史上可怕的二十天开始了”,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是喜欢这样描述那段日子。从传统西班牙政权继承下来的政治习惯和新派之间的摩擦,使古巴人被割裂成不同的敌对派。传统势力忽略了割裂的后果,关键是新政党与其他政党的敌对完全基于个人政治目的,而不是其他任何更好或更爱国的愿望。

    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总统依然掌控着政府,但驻扎在哈瓦那城外的二百五十名武装人员时刻准备展开敌对行动。无论是叛乱者还是执政党,双方都呼吁美国的干涉和介入,但双方都不想接受任何形式的妥协。

    罗伯特·培根(1860——1919)

    大约有一周时间,威廉·霍华德·塔夫脱遭遇了最猛烈冲击,他认为避免流血乃当务之急。调查证明,和平和妥协并没有真正的障碍。他竭力劝导古巴人放下并没有严重党派之争的不同政见,为了大众利益,各方都要让步,但他们对大众利益并没有兴趣。的确,那段时间,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经常提及这个问题,并认为除了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总统和其他几个爱国主义者没有明显的派别偏见外,构成所有争端和冲突的主要威胁在于狭隘的嫉妒、个人的野心,其实也就是厚颜无耻或肮脏无聊。

    事件急剧扩散,暴乱方要求宣布执政的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的总统当选无效。论战形势急转直下,异常复杂,双方都出示证据证明自己的合法性。最后只得对大选进行调查,以得到公平的结论。调查结果显示,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总统的确是以非同寻常的手段赢得了大选。尽管其所在党派并没有默许,但他还是辞去了总统职务。国会并没有选出继任者,于是,为了防止形势完全失控,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完全支持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的建议,明确宣布建立一个美国支持的临时政府,由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担任共和国临时政府总督职务。这是他抵达哈瓦那第八天发生的事情。

    美国海军登陆哈瓦那,以保护共和国的宝藏和财富,另外还有弗雷德里克·芬斯顿将军的部队随时准备登陆哈瓦那。

    古巴人相当悲观,居住在哈瓦那的外国居民一致同意和支持古巴成为美国的一部分。的确,民众在这个问题上很敏感,不管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人,只要他们的经济利益处于危险之中,都认为这时候应当努力迫使美国政府采取行动实现这一目标。但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在菲律宾处理危机的经验说明,他的这一宣布只是“为了恢复和平秩序,为增强公众信心提供足够长的时间保证而已”。古巴国旗依然飘扬,没有任何古巴官员在履行其职责时受到干扰。只有部队驻扎的地方才能看见美国旗子在上空飘扬。换句话,也就是古巴共和国没有立即停止存在,的确是一种很奇怪的情形。

    临时政府很快组织了起来。伽沃努·马贡先生接替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的代总督一职,很快被委派到哈瓦那。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给我来电,伽沃努·马贡先生给伽沃努·马贡太太去电,问我们是否愿意陪同伽沃努·马贡先生前往古巴,当然,我们立即决定陪同前往。我们登上“马斯科特”号,一旁有“得克萨斯”号战舰护航,上面有三百名从诺福克过来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我也平生第一次像是真正地“卷入”了一场战争,整个过程十分紧急,但十分严肃。事实上,美国的干涉并没有耗费一枪一弹。1906年10月10日下午,我们在哈瓦那登陆的时候,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抵达哈瓦那也不过二十天时间,其间,解除叛军部队武装的主要任务基本实现。

    登陆古巴让我再次发现自己像在菲律宾那样,又成了第一夫人。虽然只是这块土地上很短暂时间内的第一夫人,可是接待礼仪很隆重,不知不觉让我想起了在菲律宾度过的岁月。

    当我们行至哈瓦那港口库巴那斯要塞时,“得克萨斯”号鸣枪致敬。作为回礼,码头和防波堤上传来嘎嘎作响的枪声。港口的一切都陷入旗子的海洋,从战列舰、巡洋舰、运输船、商船到岸上密密麻麻的船只。有一艘特别醒目的汽船向我驶来,船头上,我很容易就认出了我丈夫高大的身材。

    一同来的人有他的同事罗伯特·培根先生,助手麦考伊上尉,第二助手何塞·马蒂上尉。何塞·马蒂曾经是个炮兵,接替了他父亲的职位,他父亲属于老一代古巴爱国人士,深受古巴人民爱戴。

    随后第二艘船也到了,是弗雷德里克·芬斯顿将军和他的助手克洛曼上尉。第三艘船上全是古巴新闻记者,他们站在船尾,是我见到的最有吸引力的记者。他们并没有拿着便笺本、铅笔和几个考虑不周的问题采访罗伯特·培根太太和我。相反,他们以美丽的鲜花和慷慨的美酒欢迎我们。而我们接受这一切的时候,不会因为仅仅回以“谢谢,我们旅途非常快乐”或者“是的,能到哈瓦那,我们的确很开心而觉得有损自己的声誉。

    “得克萨斯”号

    哈瓦那市长胡里奥·德·卡德纳斯先生为我们举行了非常正式的欢迎仪式。码头上,放眼望去满是美国海军和古巴居民。市长先生继续他的行政权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陪同他的有市政议会的成员,之后,他们护送我们前往皇宫酒店。

    当我和罗伯特·培根太太步入马车时,反对派武装指挥官和他妻子也现身欢迎我们。那天晚报将欢迎场景描述为“献花欢迎”,但我们完全没有看到被罢免的总统及其追随者。辞职之后,他隐居乡村,据说,他在那里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当然,有部分是出于同情。并没有人以任何名义控告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总统,相反,人们认为他是个诚实而真诚的爱国者。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总统自己在很大程度上被追随者的不诚实行为所害。不久之后,事态的发展显示,他其实可以轻而易举地不需要任何手腕重新当选总统,不诚实的政治是他的人民知道的唯一一种政治。

    我们抵达皇宫酒店时,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罗伯特·培根先生和伽沃努·马贡先生去政府办公所在地开会。徜徉在巨大而宏伟的建筑物里,金色花边看起来很炫目,华丽的装饰品和尚武的风格,一切都与建筑物很合拍。之后,我简单地看了看我住的屋子,空间大得出奇,甚至让人觉得不安。然后,我们就在华盖底下休息了一个小时。

    直到所有叛军都被缴械,并由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签署了一个大赦令之后,伽沃努·马贡先生才确定接受总督职位。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一心想给他留下一个没有叛军的古巴,当然,除了拒绝放弃武装力量的家伙,可是这些人也不可能成势,最终只会被当成土匪追捕。

    我只在哈瓦那皇宫做了三天女主人。那三天客人很多,有点过度拥挤。我们抵达之前,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和伽沃努·马贡先生一直是美国公使E.V.摩根先生的客人,他住在哈瓦那市区九英里以外,房子矗立在两座叛乱营地之间,调停人每天早晚都开着车在叛军阵营中穿行。尽管谈判还在继续,结果不可预知,但几乎所有阵营都很欢迎美国介入。因此,各方对调解人非常礼貌。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在古巴总统辞职后并没有立即接管宫殿,但伽沃努·马贡先生抵达之后,入住其中反而是明智之举,这样可以让他正式就任。皇宫的一切看起来显得高贵,和他的职位很相称。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正好住在那里。

    哈瓦那

    我们到达的那天,罗伯特·培根太太和我一起举办了一场招待会。我记得当时大家都认为那是件很抢眼的事。几百名古巴人出席了这次招待会,包括所有来自不同殖民地的成员,所有美国陆军、海军军官,凡是当时不用守卫在岗位上的人员都被邀请出席。经过一个月沮丧、黑暗、难熬的日子,几乎每个人看起来都特别高兴,像过节似的。有的人穿着漂亮的白色长衫,有的人衣着鲜艳,典型的古巴人偏好。挺括的美军制服与烂漫的色彩交相辉映,煞是好看。我们和列成纵队的来宾逐一握手,哈瓦那市乐队在皇宫前的停车场演奏美国音乐,从最新的雷格泰姆音乐,到古典的《斯旺斯河》,期间穿插经典曲目,演奏得很好,还有几首欢快的西班牙乐曲。

    海伦·赫伦·塔夫脱(中)在古巴留影

    第二天下午,我们很荣幸地前往E.V.摩根先生家参加他举办的招待会,可以说相当成功。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是这样描写E.V.摩根先生的:“他的住处很不错,看起来有点像贪图享受的人,家里居然还有个法国厨师,总之一切都堪称奢华。我们当然也被照顾得很不错,其实我们不得不吃得有点多!”E.V.摩根先生是个真正好客的人,善于把想象力和伟大的能力与娱乐的愿望结合起来。他在哈瓦那的屋子像极了热带大剧院,漂亮的花园里有巨大的棕榈树矗立着,袅袅的树叶和蕨类植物看起来相当繁茂。巨大的草坪让空间格外明亮,像极了故事书中描写的房屋。除了有宽阔的走廊,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露台,长满了软软的青苔。中间有个喷泉,正好可以给周围大片灿烂的热带植物浇水。宽敞的屋子里摆满了从世界各地淘来的奇珍异品,当中也不乏一些艺术珍品。那种由精致的黄铜镶嵌的大韩帝国小匣子尤其让人爱不释手。E.V.摩根先生是美国最后一位驻大韩帝国公使,大韩帝国沦为日本保护国之后,E.V.摩根先生被从汉城改派哈瓦那。

    尽管E.V.摩根先生家离哈瓦那有九英里远,但受邀的人都来了。据说,人们认为这次派对是许久以来哈瓦那领导人家庭之间最有代表性的聚会。其间有音乐、舞蹈和小零食,所有一切都让人感到愉悦,尽管城里并不缺乏普遍意义上的娱乐和庆典,人们还是久久不愿离去。

    哈瓦那每年都要举行“1858年十年战争”纪念,这时候各派人士聚集一堂,以彰显他们的爱国之情。但外人看起来多少觉得有点奇怪。哈瓦那被装点成美国传统的7月4日独立日风格,到处都是游行、演讲、乐队、横幅和焰火,就好像古巴是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小共和国。事实上,除了不可避免地消耗国家大量钱财,人们并没有过于严肃地看待古巴当时的形势,如果不是美国及时接管,有可能会牺牲许多生命。

    第二天上午为伽沃努·马贡到任举行典礼,然后我们启程离开,把他留给了前途未卜的命运。我记得后来有卡通电影描绘他当时的情形,他痛苦不安地坐在烧得滋滋作响的炉子上,炉子上标有“古巴”字样。而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穿着消防员的制服,远远地拿着一根胶皮管好像要施以援手的样子,这是对之后历史的描述。

    1906年10月13日,罗伯特·培根夫妇、弗雷德里克·芬斯顿将军、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和我,从哈瓦那登上“路易斯安那”号战舰,准备返回华盛顿,另外还有“弗吉尼亚”号和“北卡罗来纳”号护航,离西奥多·罗斯福先生在牡蛎湾召集紧急会议决定古巴行动才过去了二十九天时间。事实上我们花了数小时才从墨西哥湾横扫东部的可怕风暴中逃离出来。这场风暴之大当地少有,损失之大难以计数。死了不少人,岛内与外界的通信被阻断数小时之久。当时古巴驻扎有数千美国士兵,另外还有一些大军舰停靠在哈瓦那港,因此,美国无疑也经历了一场焦虑不安的等待。我们登上“海豚”号,途经切萨皮克和波托马克河,前往华盛顿。途中,汉普顿港口区水域非常狂暴汹涌。到门罗堡后,我们下船,改乘火车回华盛顿。

    注解:

    [1] 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库罗帕特金(1848——1925),俄国战争大臣。————译者注

    [2] 寺内正毅(1852——1919),日本军官、领事和政治家。1916年至1918年担任日本帝国陆军元帅和日本第九任首相。————译者注

    [3] 儿玉源太郎(1852——1906),明治时期日本的将军和政府大臣,为建立现代日本帝国军队起了重要作用。————译者注

    [4] 查尔斯·G.马冈(1861——1920),美国律师、法官、外交官和行政官员。————译者注

    [5] 纳尔逊·W.克伦威尔(1854——1948),美国律师,积极推动巴拿马运河项目。————译者注

    [6] 彭萨科拉位于佛罗里达州最西端,距离阿拉巴马州边境约二十一公里。————译者注

    [7] 科隆是巴拿马的一个城市和海港,位于加勒比海附近,靠近巴拿马运河的大西洋入口。它是巴拿马科隆省的首府,历来被称为巴拿马第二大城市。————译者注

    [8] 约翰·巴雷特,美国著名外交官,为促进“美洲共和国国际联盟”各国之间更紧密的联系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贡献。————译者注

    [9] 曼努埃尔·阿马多尔·格雷罗(1833——1909),保守党成员,1904年至1908年任巴拿马首任总统。————译者注

    [10] 黑木(1844——1923),日本陆军将军,日俄战争期间,他带领军队在鸭绿江战役、辽阳战役、沙河会战和奉天战役中取得了一系列胜利。————译者注

    [11] 《海伊-赫兰条约》是1903年1月22日,美国国务卿约翰·海伊和哥伦比亚驻华盛顿代表托马斯·赫兰签署的一款条约。————译者注

    [12] 加屯大坝是巴拿马查格雷斯河上的一座大型土坝,横跨巴拿马的查格雷斯河。这座大坝建于1907年至1913年之间,是巴拿马运河的重要组成部分。————译者注

    [13] 又称为人工渠。————原注

    [14] 爱丽丝·罗斯福(1884——1980),美国著名作家,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的长女。————译者注

    [15] 南安普敦是英国汉普郡最大的城市,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港口城市。————译者注

    [16] 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1835——1908),古巴政治家,曾接受过美国援助,参加过美西战争。1902年至1906年担任古巴第一任总统。他担任总统期间,改善了古巴的基础设施,对通讯和公共卫生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译者注

    [17] 《普拉特修正案》清晰地界定了古巴与美国的关系,实际上两国关系本质上是不平等的,美国拥有对古巴的控制权。————译者注

    [18] 罗伯特·培根(1860——1919),美国政治家和外交家。1909年1月至3月担任美国国务卿一职。————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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