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真真假假谁人辨

nbsp;  就在这时，一个小宦官上前禀报，说是那药汤已经熬好了。

    三人齐声应了，其中一个宦官又迟疑道：“公公，话剧班那边儿发现我等不见了，会不会……”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到了慈宁宫里，却见太后一身缟素迎出来，抹着眼泪道：“你皇兄他、他……他去了！”

    忠顺王从鼻孔里喷出疑问。

    难道说……

    想到这里，虽然腿肚子都转筋了，忠顺王还是咬牙改口道：“报，让他们报！”

    这时那管事又请示道：“是请他们向上面禀报，还是……”

    “嗯、啊？呃……”

    “放心，我与焦大人自有安排！”

    那两个太医闻言，一个踉跄跌倒嚎啕大哭，一个跪在地上颤巍巍摘了官帽，伏地身子道：“是我等学艺不精，致使犯下这滔天大祸，我等甘愿以死谢罪！”

    不过这辆车却不是空的。

    等管事领命去了，他又忍不住挑帘子偷窥，虽然越看越怕，可又怕一眼看不到，就落个千疮百孔的下场。

    焦顺冷笑一声，指着那两个死囚问：“这一死一残，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龙禁卫领命，立刻便有人将那三名太医捆绑起来，与侥幸存活的死囚一起押送到了东华门左近。

    焦顺见他没有异议，立刻扬声道：“来啊，速将这三名嫌犯与死囚押回天牢，严加看管！”

    裘世安摆摆手，又沉着脸交代道：“等到了天牢里，你们把这三个太医给咱家看严了，除非是焦大人和我出面，不然任谁不准探视他们！”

    眼下也只能提心吊胆的，期盼着事情能顺风顺水了。

    “裘公公。”

    “嗯？”

    难道说自己想错了，太上皇不是误中副车，而是被这些太医给坑死的？！

    忠顺王闻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今儿是民间祭灶的日子，而自己也是每年照例在当天下午，入宫进献年礼，且不说宫门不该在这时候封闭，就算是封闭，按理说也该知会忠顺王府一声才对。

    太后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

    焦顺摇头：“王爷误会了，下官尚无实据，只是按照推想进行论证罢了，还谈不上什么把握。”

    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时一个太医激动的尖着嗓子嚷道：“我们开的方子绝不可能有问题！”

    忠顺王微微喘息着，看了眼那几个骨瘦如柴的死囚，再看看一旁面色煞白的三名太医，试探着问：“不知焦大人有几成把握？”

    忠顺王讨了口谕，又套上一身孝衣，便匆匆离开了慈宁宫。

    “那就由你们三个，亲手喂给五名死囚！”

    有心想要设法引导一下，却又怕画蛇添足漏了马脚，一时只急的热锅蚂蚁仿佛，偏还不敢表露出来。

    后又听说焦顺被皇后请来查案，先前那车上其实是几名来试药的死囚，忠顺王不由心下一动，暗道事已至此，自己再想兄终弟及是没可能了，但若能把黑锅扣在太医和御膳房头上，至少能免除后患。

    这时车外忽然响起了随行管事的声音。

    往日对此习以为常，倒不觉得如何，今儿却总觉得那一支支火枪，都像是要冲着自己来一样。

    片刻后，他们尖着嗓子苦恼道：“绑成这样子，实在是不好弄啊。”

    忠顺王心中微动，忙使人打探那车上是谁，怎么就能无视禁令随意出入。

    很明显，那药混合了食物之后，是具备一定致死几率的。

    如此一来，他便对这场试药失去了兴趣，只自顾自低头沉吟对策，却不想小半个时辰之后，空场正中突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痛呼！

    “大人。”

    他小心翼翼挑起车帘，先看了看守在城门口的一队龙禁卫，然后又抬头看向了宫墙上影影绰绰的岗哨。

    裘世安等三名太医上了马车，立刻给他们松了绑，又丢过去三套宦官的服侍。

    忠顺王下意识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但转念又一想，这样做太过显得心虚，正常来说，他总该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又或是碰一鼻子灰再离开。

    “王爷？”

    “王爷。”

    “不急，出了宫再说。”

    “啊？！”

    忠顺王打了个寒颤，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兴奋而是惶恐——如果太子已经被毒杀了的话，接下来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

    说着，又忍不住看向那三个太医，心说这三人都已经认罪伏法了，难道这事儿真就与自己的布局无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为首的校尉忽然手按腰刀，快步朝这边跑了过来。

    正诚惶诚恐之际，一辆马车缓缓越过了忠顺王府的车队，只在宫门口逗留了片刻就被放行了。

    只是他一时也想不出到底怎么个蹊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