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故事里的事

在院子中央，门口跪了一地痛哭失声的奴才。

    倒是皇后细一琢磨，突然就明白方才贾元春跟焦顺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等焦顺倒退着出了乾清宫，皇后扫了碎碎念的吴贵妃一眼，又看了看垂手静立的贤德妃，正待说些什么，忽听贤德妃道：“娘娘，容妃妹妹今日不曾当值，按规矩是不好在乾清宫中久留的。”

    又或者两人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这下皇后却有些疑惑了，按照她方才的理解，贾元春说容妃不该是幕后凶手，其实是暗指这事儿最好能把太子摘出去，不然再怎么也难免会有风言风语。

    “本官明白了。”

    但在这节骨眼上骤然遣散更换，又容易引发猜疑。

    “是、是什么人如此歹毒？！”

    吴贵妃听的一脑袋浆糊，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

    那太监进门便跪地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焦大人已经查清楚了，糕点一事竟是钟粹宫里的奴才们，捕风捉影率先传出来的！”

    皇后微微摇头，然后将目光转回贾元春身上，轻声问：“元春妹妹，你以为如何？”

    焦顺立刻又追问：“如何进一步勘验？”

    靠近门口的地方是三名太医，再往里瞧，又有四名太医在里面窃窃私语。

    这句话的关键，只怕就是‘跟在身边’四字了。

    那院使看看左右，忖量着道：“眼下还无法确定，可能需要进一步勘验。”

    ……

    话分两头。

    “不是她？”

    不过也无所谓了，太后娘娘看似尊贵，实则马上就要升格为太皇太后了，只要自己稳稳站在太子这一边儿，就不怕她掀起什么风浪来。

    贾元春微微摇头，然后再次重复了方才的那话：“我说的是‘可疑，但不该是她’，没说不是她。”

    看来太后也并不是完全放心，把丈夫横死的事情交给皇后调查。

    于是焦顺同这这吕公公客套两句，又跟戴权道一声别，便率领着那队龙禁卫风风火火赶奔仁寿宫。

    见焦顺从里面出来，两个大太监立刻迎了上来，戴权指着那陌生宦官道：“这位是吕公公，是太后娘娘派来配合焦大人查案的。”

    怪不得门口那三个面如土色，里面的四个气色则要好上不少。

    皇后也怕吴贵妃在乾清宫动起手来，忙上前阻拦道：“妹妹且莫急着下定论，一切都等焦畅卿查明真相之后再说。”

    焦顺却不管他，带着人又风风火火赶到了御膳房内。

    焦顺点点头，然后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太后首先得了消息，却并未就此发话，只是说自己知道了，一切交由皇后定夺。

    因为眼下的重点，其实不是查清楚太上皇的死因，而是为太子洗脱嫌疑。

    可现如今隆源帝长期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嫔妃们躲还来不及呢，这条规矩自然就形同虚设了。

    说着，转头寻吕公公道：“劳烦公公禀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就说本官想从天牢里调几名死囚以身试药，万望二位娘娘能够恩准。”

    可现在焦顺为何又去了钟粹宫？

    却说焦顺出了乾清宫，果然早有一队龙禁卫等候在侧，同时等在西侧廊下的，还有戴权和另外一位总管太监。

    贾元春突然借此排斥容妃，显然是另有所指。

    这倒是个精明的，怪不得能把持御膳房这块肥缺。

    容妃被她扯的巍峨乱颤，一颗心更是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将出来，也亏得她这些日子含羞忍辱，多少总算是历练出了一些城府，勉强按捺住心下的惊慌，颤声道：“娘娘千万不要听贤德妃血口喷人，我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太子殿下一根毫毛啊！”

    焦顺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大殿里，直接问为首的院使：“敢问诸位可曾查明太上皇的死因？”

    “他去了钟粹宫？”

    那太监答道：“回禀娘娘，因涉嫌之人太多，焦大人一时也难以确认源头。”

    吕公公张了张嘴，虽然焦顺这个理由似乎很有道理，但这死的可是太上皇，如此草率行事，是不是有点太过儿戏了？

    确实是有这么个规矩，但那是一开始嫔妃们都在乾清宫里恋栈不去，试图趁机邀宠，所以皇后才和太后一起定下了这个规矩。

    焦顺心下暗赞，脸色却是一沉，呵斥道：“是否有冲突，尔等说了不算，太医说了只怕也未必就一定作准！”

    “臣领旨。”

    “臣妾以为……”

    容妃误杀了太上皇，本就心下惶惶，此时又被皇后盯上，更是吓的面无血色，正待开口分辩两句，后知后觉的吴贵妃突然一把扯住了她衣襟，疾言厉色的喝问道：“是不是你？！你这贱婢怎么敢对太子下毒手？！”

    那吕公公忙也回了一礼，正色道：“太后娘娘早有吩咐，让杂家跟在焦大人身边多看少说，不得干扰焦大人查案。”

    正疑神疑鬼，焦顺又遣太监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