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死寡、活寡

    与宝玉四目相对，正要许些盟誓出来。

    等到了宁国府里，尤氏早待嫁似的盼了大半日。

    焦顺也笑道：“我如今也是顾着先前的情分呢，哪里就软了？”

    至于苏侍郎要求‘大干快上还要稳’的巡视组章程，则是早在前两日就递到了上面。

    便向莺儿道：“先前还担心他是个粗鲁的，误了香菱的终身，如今看来非但才干世上难得，这细心处也正应了那丫头的一片赤诚。”

    焦顺也只是想集中突击一部分看似困难，后世却有现成例子可以遵循的问题，等先搞出些成果来，再请假时旁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

    秦钟这再一死，秦家岂不是彻底绝户了？

    因答应下要挤出两天空闲，照应那大观园的破土动工仪式。

    焦大‘哼’了一声，夹起那火腿嚼用着，顺势灌了半碗桂花酿下去，便又自得自乐起来。

    此间种种且不赘言。

    且两相对比之下，更见这活寡竟比死寡还难熬些。

    这说辞实是给贾赦、贾政脸上贴金，他兄弟二人一个赛一个的眼高手低，真要是主持工程来，怕还比不上贾琏、贾珍这些半吊子呢。

    因存了将主仆两个一处摆弄的野心。

    内中又多有互相矛盾之处，想要面面俱到是绝无可能的，只能在推进新政的大前提下，尽量照顾大多数人的基本利益。

    “唉～”

    与此同时，梨香院内。

    今日为了秦相公能将我丢下不管，明日再有旁人也不足奇。

    “呸～”

    诸如此类的细碎问题，足能列出三五百条。

    银蝶顺势拿乔一番，这才添油加醋的道出了日间所有。

    见儿子心里有数，来旺便再没有多说什么，酒足饭饱之后，径自拉着焦大摆了象棋对垒，放焦顺回屋歇息。

    技艺学习的比重如何界定。

    焦顺这才又转向自家老子，道：“儿子倒没指着真能如何，若是没把握一棍子打死他家，咱们悄悄捏些把柄，先引而不发也就是了。”

    “你莫非还不知道？蓉哥儿媳妇的兄弟死了，他们一块儿顽的极好，偏又是眼睁睁瞧着断了气，回来就……”

    这首批工读生，年龄上下限如何设定？

    只这一句，就引的尤氏愈发期盼，忙扯了她到榻上，又亲自端了干果蜜饯，供菩萨似的哄着她。

    “怎么会！”

    若不能合用的话，对那些家人口繁多的匠户是否不公？又如何能调动这些人的积极性？

    也不知过去多少时辰，忽听小丫鬟文杏进来禀报，说是宝二爷出去一趟，回来就丢了魂似的，珠大嫂子因怕他出什么事故，故此特地派人请姑娘过去解劝。

    又因听说破土动工的时候，焦顺要做出面个监工，便提前寻到了李纨面前。

    焦大牛眼一瞪：“老子那是顾着老国公的恩情，不然早一把火替他们了了是非！”

    连林黛玉听闻这事儿，也向宝玉道：“不想他一个奴才出身的粗汉，竟也知道怜爱花草——偏某些人日日倚红偎翠的，反倒想不起这些来。”

    不曾想外面晴雯风风火火闯进来，连声催促道：“二爷、二爷，你快出去瞧瞧吧，茗烟刚过来传话，说是秦相公不中用了！”

    莺儿这才放下心来。

    这话实说到了林黛玉心坎上，她红着眼背过身啐道：“平白又冒出这些酸词儿来，若让人听见了，倒又说是我挑唆的！”

    正说着，素云自外面进来禀报，说是焦大爷让香菱送了‘太祖语录’来，看奶奶是要当面收了，还是直接打发她回去。

    暗想着：说千道万，他心下到底不止我一个。

    当下拉着她的手，并肩在榻上坐了，由衷的道：“亏你这时候还能想着我，不瞒你说，我这几日实在顾不顾来，有心请姑娘们帮衬帮衬，偏宝兄弟又发了癔症。”

    若准许入学，男女大防又该如何避免？

    焦顺给焦大夹了块烂软的火腿，嘴里嬉笑道：“您老这岁数自然没意思，我可正活的滋润呢——再说了，也没见您老这快意恩仇的，把东府那些忘恩负义的怎么着。”

    见这番景象，林黛玉那泪珠更是连了线的往地上摔。

    说到底，在她看来焦顺虽也有些本事，却又怎及得上宝玉的家世品貌？

    “这就对了。”

    同时暗寻思着，该怎么断了与这焦顺的瓜葛往来，也免得再惹出什么风言风语——二姑娘迎春的境况谁人不知？且她又是个寡居之人，更受不得那些非议谣言。

    因白天耗用的狠了，当夜焦顺就高挂了免战牌。

    ……

    说着，忽的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脱口道：“姑娘，他虽有些好处，到底这出身有些……又怎比得上宝二爷世代簪缨，品貌风流？！”

    “好啊！”

    一时更觉孤苦无依。

    李纨叹了口气，无奈道：“这等事总不好劳动两位老爷，偏哥儿们又耐不得这些琐碎，若不请焦大人过来帮衬，怕就只能由着奴才们牵头了。”

    此后两三日里焦顺自是加倍的卖力气，在司里研讨勤工助学的种种细节，譬如：

    宝玉绕到她跟前，拢了她的手激动道：“妹妹一去大半年，我是心也碎了、魂儿也飞了，每日里行尸走肉一般，说是活着，倒真不如死了痛快！”

    虽是一意的施展温柔手段，可焦顺到底是粗鲁底子。

    秦可卿和她老子早先后去了。

    每日里魂牵梦萦的，直恨不能扯住那腌臜把柄，将个一身莽劲儿偏又能做绕指柔的汉子，从自己的臆想中拉出来，肆意的快慰快慰才好！

    虽则成效甚微，但一连两日众女却是时时不离宝玉左右，至于什么焦顺、来顺的，何曾再有人记起只言片语？

    却说焦顺提议暂留花草，待明年春暖再放任各处移栽的事情，不几日便在府里传开了，倒惹的上上下下交口称赞。

    若不能入学，如何解决编、织类工坊的痼疾？

    宝玉忙解释道：“我只是不喜他这法子罢了——若换了我是那后园的花草，几辈子缘法才换来一处长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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