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心计妇错认糊涂情、懵懂汉喜获工具女

要来查岗的！”

    来顺暗叫倒霉，把那糕点递了过去，讪笑道：“我就是怕误了开戏，想先垫补一下。”

    “你这是……”

    “来管事，这边儿是女宾席，怕不太方便。”

    璜大奶奶见他并未揭穿自己方才的行径，脸上顿时就挂了笑模样，满口应着，又指了指不远处大花厅：“我还得去尤大嫂那儿支应着，等过完年去我们店里，再让我们当家的亲自招待你。”

    事到临头，反倒有些畏缩起来。

    下书：回宫降吉祥。

    好容易等到贾赦、贾政带头上香，又送〔烧〕灶王爷上了天，趁着众管事们纷纷上前拍马屁的功夫，他悄默声拿了些糕点，然后就脚底抹油离开了厨房。

    如今看来，倒是自作多情了。

    “我夫家姓柳。”

    ……

    随后又有各色贡品陆续奉上，直到那诺大的供桌上再也摆不开了，吴新登这才念念有词的祷告起来。

    怎料就在此时，忽听的二门外传事云板连叩四下。

    “五儿？”

    却不想被徐氏一把扯住，勒令道：“那你就等到晚上，约莫二更之后〔晚上九点〕，各院里就该陆续散去了，到时候你再仔细瞧瞧！”

    又强捱了半个时辰，徐氏这才得空唤他出去问话。

    再想想她似乎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于此同时，徐氏却是风风火火的到了后台，约莫是要和戏班班主，商量什么时候登场亮相之类的。

    杨氏其实早有谋划，这时见彼此‘明了心意’，也略略鼓起些胆气来，嗫嚅道：“这附近有间玻璃顶的暖阁，里面都是些花花草草，晚间倒是、倒是清净的紧。”

    这地界和梨香院正好遥遥相对，不过因没有女眷入住，故此算不得正经后宅。

    她毕竟不是司棋那等脾性。

    便只好改变计划，准备小憩个把时辰，然后再各奔东西。

    “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

    “娘，这法子怕是不成，还是等过完年再慢慢踅摸吧”

    来顺自然是要好生瞧一瞧的，不过却不是瞧什么丫鬟，而是向要一睹宝钗真容。

    仔细一打量，竟还是个熟人——东胡同里的璜大奶奶，因来顺之前常去她那馆子打牙祭，故此又撞见过她两三回，说了那么十来句话。

    在那门口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活动着筋骨，因时不时又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偏僻角落。

    当然，来顺也并不艳羡他的长相，毕竟生的粗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因母亲问的仔细，来顺却连看都没看清楚，哪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来顺睁大了眼睛循声望去，却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正守在一处灌木丛前。

    再想想方才见到的茗烟，他立刻道：“其实我也正想找机会，跟你聊一聊呢——你上回说要回去想想，这一晃可已经三个多月了。”

    来顺苦了脸：“这……”

    自己刚刚破灭一桩自作多情的幻想，这就又来一桩现成的反例吧？

    来顺急忙瞪圆了眼睛，在人群中央搜寻疑似宝钗的少女。

    来顺闻言喜不自禁，忙催着到了那暖阁之中。

    又过了片刻，徐氏也匆匆赶了过来，见儿子早在里面候着，她满意之余，又忙吩咐来顺道：“先去边上候着，老太太过会儿就要到了！”

    什么也甭说了，继续在这儿捱着吧。

    估计‘原主’就是被这表象给骗了，所以才会傻乎乎的中招。

    于是就琢磨着，先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等到二更时再回来也不迟——希望宝钗也是零散着离开，而不是继续紧随大部队行动。

    柳五儿乖巧的应了，却又问那肉干的事儿。

    “原来是柳嫂子，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来顺因排在后面，就听清了个开头，后面吴新登语速渐快，连哼带唱的就听不大真切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省得自己再想法子，捏住她的把柄短处了。

    柳嫂子因就不悦道：“你就说我拿去养汉子了——回去让他少灌几杯猫尿！”

    于是他把最后的牛肉干，一股脑塞进嘴里，又抓了两把瓜子花生，这才施施然寻了个靠墙的站位。

    原来不是追讨点心，而是来献殷勤的。

    那时候因璜大奶奶屡次瞩目自己，自己还以为是遇见‘识货’的了。

    这倒有几分追星族的架势。

    杨氏颤抖的更厉害了，可直到来顺成功捉住她那冰凉的小手，她也没有半点要躲闪的意思。

    这还用再试探么？

    得～

    来顺这心气儿一泄，等那大戏正式开幕后，就更看不进去了。

    却听杨氏急道：“这、这是报丧的云板，必是府上有什么重要之人死了！”

    “什么人？！”

    杨氏局促的点了点头，随即却又用力的摇起头来。

    来顺便命杨氏燃起烛火，虽不似白日里敞亮，贴得近了却也能纤毫毕现。

    柳嫂子愤愤的抱怨着，又叮咛女儿道：“你赶紧回去，千万别再乱跑了——等过些日子养好了病，娘再给你谋一桩好差事！”

    这是她们秦家人的‘习惯’？

    等他想退而求其次，找几个外围的丫鬟过过眼瘾时，那大部队早已经钻入了轻纱帐中。

    也或许……

    来顺因是从右门进去的，便打算就近落座，不料刚选定一张靠近大门的桌子，就有个小厮满面堆笑的凑了上来。

    自失的一笑，来顺转过头刚想继续瞎逛，谁成想面前竟无声无息，又多了个消瘦高挑的妇人！

    来顺说着，冲她扬了扬手里的肉干，径自转头去了。

    “给灶王爷的仙马上料～！”

    不过从这磕磕巴巴的言语，来顺也勉强听出了她的来意。

    也对，凭自己这凶巴巴的相貌，哪会有女人一见面，就对自己心心念念呢？

    好在璜大奶奶也没多想，提着裙角快步回到了大花厅里。

    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显然是提醒儿子千万瞧仔细些。

    来顺说着，就待溜之大吉。

    那璜大奶奶见是来顺，面上颇有些尴尬，捏着帕子犹豫再三，才上前微微一礼道：“原来是来管事，你可有日子没去我们那儿了。”

    上书：上天言好事。

    再说了，这自个找上门的，哪还有放过的道理？

    冷不防前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嗓音。

    毕竟后世日常生活中，这么有仪式感的封建迷信活动，几乎已经见不到了。

    这还有什么可瞧的？

    “给灶王爷奉饴～！”

    该不会……

    来顺这时也猜到，她多半是因为女厕前排队的人太多，所以才选择了露天解决。

    她这举止不似个妇人，倒像是要出阁的闺中少女！

    来顺因又好奇打量了她一番，结果发现她经还涂了些胭脂水粉——这大晚上的，涂胭脂水粉给谁看？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