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什么年间的老黄历了?他那是给府里进献了一条财路,所以才得了老太太和二奶奶的赏识!”
感受到他目光中前所未见的狠戾,赖大不由得瞳孔一缩,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淡然问道:“那你想如何?”
“可不!我听说薛家、王家都掺了一脚呢!你们说这买卖能小的了么?”
邓好时脸上闪过些尴尬,不过马上又叫屈道:“大总管,我、我这不是想着年前,再找补找补吗?谁想到潘又安都跑了,那来顺还敢打着他的名头,来捋您的虎须!”
杨氏也掩着嘴涨红了脸,暗道司棋养了几日才缓过来,想来应是……
“我的虎须?”
反是这来顺,虽生的粗豪凶恶了些,却肯为了自己女人出头的,这才称得上是有担当的好汉子。
杨氏匆匆赶到院中,就见那两侧廊下仿似鹅圈一般,所有人都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里窥探。
邓好时见他半天没有回应,忍不住又催促道:“这都骑到咱们脸上了,您要再不……”
当下狂吼道:“赖大,你特娘的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做鬼……”
还不等他把话喊完,一根碗口粗细的棒子兜头砸下,只一击便将邓好时打倒在地。
好个狗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逆光而行,来顺脸上裹了些细腻柔彩,落在杨氏眼中倒比平日多了三分俊朗。
不多时,就听里面有人吩咐道:“数目对上了,给他个痛快吧。”
又有挑他脸型太过方正的。
一面想些有的没的,一面又偷眼去瞧那来顺,不想来顺也正因廊下的哄笑,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原本还想着‘婶婶侄女,怎能雌伏一处’;现如今却琢磨着,司棋生的丰壮,自己长得窈窕,倒正应了环肥燕瘦之说。
“何止,我听说她那姑娘的事儿,也是……的手笔,所以她才急着跑来服软呢!”
心道这都躲不过他的贼眼睛,莫非是前世定下的孽缘?
邓好时听了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模样。
把这些用粗布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上,仔细的揣进怀中,他这才兴冲冲的折回了府里。
“你待怎得?”
故此自打进了腊月,等候召见的婆子丫鬟们,个顶个都是抄手缩脖,恨不能把自己攒成一团取暖。
她急忙转头望去,果见来顺父子匆匆而来。
廊下顿时一通哄笑。
“可惜就是生的粗鲁了些,若再能斯文白皙几分,那就真是良配了。”
似潘又安那样的,就算生的再斯文白皙,又怎称得上是良配?
“二奶奶当真好手段!”
杨氏正觉有些失望,忽听有人惊呼道:“快看,是来家父子!”
再看书房里面,贾赦、赖大笑的愈发开怀,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四目交汇,来顺实则并未瞧见杨氏。
听到这里,杨氏心下又如翻江倒海一般,她一直以为来顺是依仗父母权势,这才得了二奶奶青睐,哪曾想他暗地里竟做出这等大事!
“大总管!”
听他这赤|裸裸的威胁,赖大翻腾出一肚子狠辣,面上却只是略有些为难的样子。
那持棒的凶仆这才收手,蹲下来自邓好时身上搜出那粗布包裹,恭恭敬敬的送进了外书房里。
……
邓好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的头破血流、骨断筋折。
“什么要求?”
“我先去帮你打个前站,等你回来直接去大老爷那儿就是!”
可今儿却例外。
赖大面上依旧淡然,可心下也后悔不迭。
等混入仆妇群里,就有遮遮掩掩的议论声传入耳中:
“她多半是担心,二奶奶会抬举来旺家的,顶了她领班的差事,所以才会拉下脸来认二奶奶当干娘的。”
就听他咬牙切齿的道:“二奶奶得了林之孝夫妇投靠,日后谁还能钳制的住她?这当口,您可千万不能再忍气吞声下去了!”
再补上两下,就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斟酌半晌,才道:“大老爷你也是知道的,真想保住你的位置,怕是要花不少银子。”
但杨氏却恍似被烫到了眼睛,急忙缩进了人群里,捂着噗通乱跳的胸口,连两条腿都软绵绵的合不拢了。
邓好时毫不迟疑的道:“您必须得帮我保住这管家的位置!”
明明十个里有九个,连毛见不着一根儿,偏那脸上精彩纷呈的,倒像是个顶个都瞧见了好戏连台。
“大总管,您可不能……”
若早知如此……
可现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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