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简单,你放火上烤,烤软了两头一怼就成!”
来顺没想到自己一时高兴,和焦大多扯了几句闲篇,竟然就被他窥破了心思!
还是老问题:承受不住压力!
来顺瞪了老头一眼,继续比划道:“我的意思是,把它们接起来之后,既要严丝合缝,还得跟之前一样结实。”
这话一出,焦大那张老脸又起了些微妙的变化,但却并未开口反驳来顺。
如今却只是挑眉骂道:“你这老东西属狗的吧?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老头毫不迟疑的道:“你给它打个补丁——弄块胶皮烤软了,把接口那一段儿给裹上,这不就结实了么?!”
顿了顿,又忍不住吐槽道:“就算再得宠的奴才,又怎么比得上做官?要依着我说,就算当个平头百姓,也强过给人家做奴才!”
“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又对焦大咧嘴一笑:“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到时候说不准咱俩就一起脱离苦海了。”
焦大听的哈哈一笑,显然没把来顺的‘豪言壮语’当回事。
不过这回却不是材料的问题,加了蚕丝的高档水管,已经有了有足够的韧性和强度。
不过在被焦大点破之后,来顺也迅速触类旁通,想到了要把接口处削薄,以免两层皮过厚导致轮胎变型。
要搁在刚认识的时候,来顺没准还真会被他吓一跳。
内胎倒是做出来了,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可真把它用在借来的马车上,却立刻现了原形。
焦大略一沉吟,果断给出答案:“直接买根长的!反正你家也不缺这仨瓜俩枣。”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来顺这两天光在火候和横截面上找原因了,却忘了还可以用外部辅助的手段,来补充接口处的强度!
于是来顺遮遮掩掩的道:“杀人放火就算了,你不是老吹嘘自己手巧么,今儿我考考你,比方说有两根水管——就是橡胶的那种,我想把它们连成一根……”
他一面照管着锅炉,脑子里却仍在想充气轮胎的事儿。
来顺收住脚步看向焦大,想着这老头也算是帮了自己个大忙,也是避实就虚的透了些口风:“我弄了个小玩意儿,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来顺把胸脯一拔:“常言道‘英雄不问出处,流氓别问岁数’,宁国公和荣国公早年间,不也曾在太祖家里扛过长活儿么?”
说完这话,来顺心下莫名又有些遗憾——如果这苦海指的不是锅炉房,而是整个荣国府就好了。
顿了顿,又忍不住调侃:“该不会是被我戳中痛脚了吧——莫非你跟宁国公提过这事儿,人家却压根没搭理你?”
他前世一个爹、现在一个爹,如果再认下焦大,那岂不就成了三姓家奴?
分明是你自己想去杀人放火吧?!
“没什么。”
怎么突然就提到认干爹了?!
毛病出在对接口上。
这一惊一乍的!
焦大看的是莫名其妙,就刚才扯的那几句闲篇,有什么可高兴的?
来顺正觉得莫名其妙,谁知焦大竟又抛出了一个荒诞的提议:“咱们爷俩也算投脾气,要不你干脆认我做干爹吧。”
这也是因为,他打小就没做过手工活儿,所以才会一叶障目不知变通。
至此,困扰多日的难题迎刃而解!
这老头……
也不知是火候掌握的不到位,还是手法上有什么问题,只要轮胎受到的压力一大,接口处就会瞬间被撑裂。
“你这话说的!”
来顺奇道:“刚才我那话,不会真戳到你的痛处了吧?”
“呃……”
然而焦大默然半晌,却突然反问:“你小子是不是想脱籍?”
来顺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往锅炉里添完了煤,就顺势把铁锨搭在了添煤口,这会儿的功夫,那铁锨尖儿都已经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