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臣等坐了王爷的马车,那王爷坐什么?”
然而,老朱不愿意追究,可不代表别人也不追究啊。
“张清来也真是的,这点破事还值得给您上书,直接给我写封信就完事了……”
不多时,秦德顺又递上来一份密报,老朱接过一看顿时激动地站起来,拿着奏折手舞足蹈起来。
“一百万两?”
皇太孙说一个人都不能走,那就连只耗子都别想溜出去!
朱允熥听到这话,神色顿时古怪起来。
“陛下,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就是孔圣人所说的盛世吗?
这点税率跟后世比起来,跟没有似的。
今年若是再不能足额发放俸禄,京城的官员非得把他炖了不可!
“陛下,微臣觉得皇太孙每年至少要交一百万两税银才能说得过去!”
“当然啦!”
大殿内的众人见状面面相觑,心道咱们咋去呀,难道腿着过去?
“臣不管,臣只知道苏州府每年给朝廷上缴几十万两税银,现在那些作坊被您挤兑黄了,那这个税就只能找您要!”
“提高了一点?”
至于他们说的什么与民争利之类的,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苏州之事不用再议!”
“陛下,您这话是何意?”
虽说蓝玉手底下光棍多,但也有不少成家立业的。
在机器的轰鸣声中,老朱只见一根根木头被锯成木板,木板又被锯成木条,然后木条又被飞速转动的齿轮裁剪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朱允熥一听到“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当场就炸毛了。
“方便!”
“您现在挖了他们的织工,那他们的税您得替他们交了吧?”
“是!”
秦逵也看得目瞪口呆,以往锯开一根木头,需要两个工匠拉大锯拉上几天时间,才能锯出一块木板。
“当年寡母就是靠着一架织机,这才供得起下官读书考取功名。”
再加上很多人家里就有织机,更有不少寒门出身的人,从小就靠着母亲织布,这才供得起自己读书。
但朱允熥依然不愿意交,因为搞工业最缺钱,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瓣花。
“违令者斩!”
哪怕是最差的丝绸,一匹也得十两银子吧?
在忍了那些海商大半年后,朱允熥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你跟咱坐龙撵过去吧!”
但朱允熥不打算这样搞,他是来大明搞工业化的,不是搞血汗工厂的。
沈文说完这话,故意撸起自己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左臂。
然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朱允熥听到这个数当场就答应了。
“皇爷爷,现在方便吗?”
“皇太孙,下官不管这作坊是归您还是归谁,下官就问您一句,商税您交不交?”
因为直至靖海军开过来,他都没接到台州卫所的讯号!
然而,在朱允熥这里,一块木板的诞生速度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秦逵又看了一会儿,见到木板木条被裁成同样大小的尺寸后,又被推进一个车床里冲出榫卯的孔洞。
“下官记得夹布棍最容易坏,每次坏了都得去村头找田木匠给做新的……”
虽说现在加工的只是一堆零件,但一台成品的织机就摆在门口,任谁都知道这些零件就是用来生产织机的!
张天佑眼看着靖海军将他和海外番商的船都堵在港口里,气得脸色发青。
老朱听到众人的质疑声,顿时看向一旁的大孙。
老朱本想再看一会儿笑话,见一众官员都看向自己,登时对大孙招招手。
“要知道之前那些作坊可是要交税的……”
所有人都盯着老朱,看着老朱一会喜形于色,一会儿眉头深锁,一会儿好奇地打量着皇太孙……
其他大臣在见识到织机制造车间的生产效率后也是一阵激动。
朱允熥不仅在苏州开办纺织厂,在京城也开办了几家,不过规模都不大,就是给玄武湖附近的村妇搞点挣钱的营生罢了。
“交点?”
“见识?”
“皇太孙,您每年上千万匹丝绸织着,好歹匀点给朝廷,别全攥在手里呀……”
只是这般狮子大开口,会不会惹恼陛下,惹恼皇太孙呢?
“大孙啊,你要不看着交点?”
但现在老朱发话了,他多少得给老朱点面子,不可能一毛不拔。
因为不管咋改进,都是要人工一点点织出来。
所谓鲨鱼卫,就是他仿照锦衣卫,从蓝玉扔给他的伤残老兵里挑的一部分人组成的,专门忠于自己的特殊部队。
然而,朱允熥在攻克了蒸汽机,又搞出各种各样的车床,点出了工业冶炼后,生产这种木质结构的织机就跟玩一样。
“然而你看人家打造的夹布棍,外边竟然还包了一层铁皮,一看就结实耐用!”
“敢问皇太孙,可否让臣等见识一下?”
“下官也是,全靠母亲一张织机供养,才有下官的今天,呜呜呜……”
他感觉自己好像要少了!
皇太孙还赏他鲨鱼服穿,据说鲨鱼服比锦衣卫的飞鱼服还尊贵,代表着皇太孙特许!
哪怕他知道这只是产量,并不是最终的利润,但依然让他心潮澎湃。
在见证了这一奇迹后,老朱对于接下来要看的织机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
大殿中的群臣听到这话也有点懵,丝绸和布匹都是硬通货,尤其是上好的丝绸,甚至可以称为压箱底的好东西。
在陈宗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朱允熥已经写好支票,并且塞到他的手里。
“这位上差,能不能通融一下,下官的婆姨真的要生了,下官要回去一趟……”
毕竟,大孙的钱也是自家的钱嘛!
“父皇,您孙子激起民变的事您不管啦?”
朱允熥看向老朱。
老朱斜着眼看向逆孙,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靖海军千户官蒋帆,奉皇太孙之命实行禁海之策,有胆敢私自下水与番商贸易者!”
“然则,扩建后的苏州织造局,每年织上千万匹丝绸,这才是天大的喜事!”
本来都走到门口的老朱,突然听到两人对话,立马兴致盎然地看起热闹。
一个穿着鲨鱼服的武官听到石宽的哀求,冷哼一声道。
“陛下,皇太孙此举确实大大的不该,您应该好好责罚他一下,让他别干涉苏州的商业了……”
“咱来问问你,这作坊是不是真如张清来说的这般大,真能容得下九万人同时织布?”
老朱听到众人的聒噪,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
“成熟织工也需五日才能织出一匹来,不眠不休一年也才能织七十匹,九万织工一年也不过六百万匹……”
只是这可能吗?
“好嘞!”
“太好了,咱大明终于有钱啦,哈哈哈!”
台州府。
其他大臣见状也说不出话来,只有陈宗理缠着朱允熥不放,问他一年给朝廷交多少商税。
“咱大孙是奉了咱的命令去苏州扩建苏州织造局,虽说期间发生了点动荡,但很快就消弭下去,也就不用过分追究了。”
不过这样过渡一下也好,起码稳定了就业,缓解了江南剩余劳动力的问题。
这是天高地厚之恩啊!
事实上,不止台州卫,整个江南沿海卫所全都被派了鲨鱼卫监视。
“皇爷爷,您到底收到啥消息了?”
现在突然看到年产量一千万匹丝绸的作坊,其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
“这是打纬刀,那个是线棕杆、绞棒……”
“啥叫我挖了他们的织工,明明是他们不要这么多人,辞退了大量织工,我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才将他们全都招募过来!”
“大孙,你来说说这是咋回事吧?”
这要是全换成钱,比大明一年的赋税都要多上两倍了!
“这是夹布棍!”
更何况,朱樉、朱橚、朱棣等人齐聚一堂,一大早晨巴巴的来上朝,不就是为了给某人添堵么?
“这没啥稀奇的,我改进了织机,在织机上加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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