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加装了滑轮、轴承等铁件,提高了一点织布效率……”
“还破事?”
老朱将朱允熥撵下去,就想宣布退朝。
秦逵想到这里,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
然而,就在他们要装船之时,海面上突然飘过来一支舰队。
朱允熥匆匆看了几眼,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正在一众大臣不知道选啥交通工具之时,朱棣上前一步邀请道。
张天佑在苏州折戟后,立马跑到了台州府。
这东西只适合小农经济社会的男耕女织,跟他要搞得工业化大生产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他们这些人有的是拿了海商的钱,跑过来替海商说话的,有的是拿了苏州那些丝绸作坊的钱,跑过来替他们说话的,也有一部分是听说苏州的乱象,出于公心来为百姓说话的。
不多时,老朱领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玄武湖附近的铁器作坊。
别看这些官员说得凄惨,实际上在古代能有个织机,已经算得上小中产了,可以持续地自给自足。
“陛下,苏州府每年几十万两银子的税收呢,您就这样放了?”
老朱见这孙子答应得这么痛快,心里反而有点不托底。
老朱听到这个数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一下子要这么多,那逆孙还不得当场翻脸呀。
朱允熥也被老朱看得有点发毛,心虚地问道。
“现在寡母早已不在,唯有织机……呜呜呜……”
陈宗理拿着一百万两银子的支票,又看着逃也似的离开的朱允熥,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秦逵见到这一幕,对于朱允熥的佩服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众人见朱棣这样说,拜谢后欣然从命。
大明将开创亘古未有之盛世!
“老陈,这可是你说的,每年一百万两!”
老朱说完这话,就开心地领着大孙去了殿外,又开心地坐着龙撵抢先溜了。
单说这一项,就已经节省了大量的匠人成本和时间成本!
上千万匹丝绸,岂不是说一年有一百万万两银子的进项?
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老朱家是不是真多了一个年产上千万匹丝绸的大作坊!
其实大明的商税真不高,才百分之三点三的税率。
一来是躲避被自己坑了的作坊主,二来是季风到了,他该给自己的贸易伙伴发货了。
“这还没算成本呢……”
朱棣闻言淡然笑道。
该不会是张清来故意给朱允熥打掩护,故意编个数字来哄骗自己吧?
再就是安置一些老兵的家属。
但老朱不心疼,因为不管朝廷收一百万两还是两百万两,对他来说都不亏。
这么大的作坊都要建成了,这孙子竟然还说是小事?
在陈宗理屁颠屁颠去银行取钱之时,朱允熥则将靖海卫全都撒了出去,沿海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巡航演武。
老朱朝着朱允熥招了招手,朱允熥噔噔噔就爬上台阶来到老朱边上,从老朱手里接过奏疏。
“杀无赦!”
朱允熥站在一旁,无所谓地抠抠耳朵。
陈宗理略微犹豫一下,当即咬了咬牙。
要是大明每一户百姓家里都有一台织机,那该是何等兴盛之场面?
事实上,朱允熥都做好掏三百万两税银的心理了,现在听到陈宗理哭了那么长时间的穷,才只要一百万两,他心里当场乐开了花。
“孤乃是粗人,坐不惯马车,还是骑马舒坦点!”
普通百姓家想要置办一张织机,少说也要攒上几年前,还得是风调雨顺,家里没灾没病的情况下。
如果没有皇太孙的恩典,他可能一辈子都是个废人了。
他曾经隶属于龙江左卫,后来在战场上受伤,被临时编入兴武卫。
难怪皇太孙敢跟整个苏州城的作坊主叫板,就照他这个生产织机的速度,估计不出十年,全大明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织机了!
“快传!”
“锦衣卫密报……”
如果刚刚开口要两百万两,估计皇太孙也会答应吧?
但即使这种程度的改进,也大大提高了织机的生产效率,可以让一个熟练的织工,从容地在三天内织出一匹丝绸来。
“嗨!”
“我当什么事呢,原来就这点小事呀!”
老朱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可能大孙本来想给的更多,只是自己的户部尚书眼皮子太浅,说了一个最低的数……
工部尚书秦逵有点受不了了,这东西都用了几千年了,还没听说谁能提高效率呢。
其他大臣见状,也赶忙跟着上前凑趣。
“小事?”
实话说,朱允熥对织机的改进没多少,只是在关键零件上换成了铁制品,又增加了点滑轮、轴承之类的东西做辅助,能节省织工的一部分力气而已。
台州卫指挥使石宽也很郁闷,不是他不想给张天佑通风报信,实在是他走不出卫所啊!
老朱闻言不屑地撇撇嘴,心道金矿哪比得上这个下金蛋的鸡呀。
老朱笑呵呵地跟几个织工聊了天,询问一番新织机的使用情况,就心满意足地回宫做梦数钱去了。
现在皇太孙派他们出来办事,那必须丁是丁,卯是卯,丝毫都不能差样!
现在口袋已经扎起来了,只等着抓贼了!
老朱本来有点困了,想去后宫打个盹的,现在听到大孙这样问,当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
“老陈,你这话可不厚道哟!”
“老陈,你觉得一年收多少合适?”
陈宗理见朱允熥这样说,当场耍起无赖来。
因此,一看到渐渐成型的零件,很多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朱允熥送佛送到西,自然也要给他们安排个生计。
事实上,这种织机朱允熥压根就看不上。
老朱听到这话并未搭腔,而是看向一旁急得都快哭了的陈宗理。
管不了那么多了!
“难道咱大明某地发现金矿啦?”
“然而,陛下这上千万匹是哪儿来的?”
“等咱的人回来,咱得到确切消息再说!”
众人看到陛下这个动作都懵了,他们陪着老皇帝几十年,还从未见老皇帝这般激动过。
台州海港中,此时已经停满了各国商船,东至朝鲜、日本,西至安南、爪哇、苏门答腊、苏禄、彭亨、暹罗等十几个国家。
其他大臣见皇帝不走了,也跟着陈宗理求情。
“岂敢……”
“父皇,您好歹骂他几句呀……”
如果按照朝廷的税率,朱允熥的丝绸作坊,每年要给朝廷交至少三百万两的税呢,搁谁不心疼啊。
“金矿?”
如果一张织机两班倒,三天时间能生产出两匹!
“孤一会给你开个支票,你拿着去金陵银行取钱,就算明年的税都交完啦!”
老朱先是在朱允熥的带领下,参观了织机生产车间。
如果不是苏州那些作坊主步步紧逼,非得跟他搞事情,他也不愿意搞出一条专门生产织机的生产线。
“上千万匹……”
陈宗理一听这话,心里登时开始盘算起来。之前苏州府每年交给朝廷三十万两银子,现在皇太孙搞出这么大动静,咋说也得收他一百万两吧?
“皇太孙严令,演武期间沿海卫所官兵民等,一律不得出海,不得出营!”
正在他琢磨要不要宰两个祭天的时候,突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报声。
皇太孙非但不嫌弃他们,还给他们量身打造假胳膊假腿,让他们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去你城外的作坊是吧?”
要知道,这台州卫上下可是一直被他们张家养着的,他们竟然一点口风都不给自己露?
老朱自打建立大明,一直过得都是苦日子,手头就没宽裕过。
朱允熥带着他们参观了织机作坊生产线,就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小型纺织厂,让他们见识新型织机的生产效率。
“是啊,苏州乃是朝廷赋税重地,一旦苏州发生乱象,干扰了朝廷的税收大计,那可是咱们朝廷的损失啊……”
“几位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妨坐孤的马车过去吧。”
“滚吧!”
“皇爷爷,您说交多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