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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看,叶慎寻,我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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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要捐,也得要点钱啊?以后你肾没了,找工作也难了!拿什么养活自己?!”

    原来再高高在上的家族,在生命面前,也和我们凡人一样啊。会冲动,会纠结,会方寸大乱。

    程改改正得意自己的小聪明,被当头一棒,敲得晕头转向,洪亮又起,“为什么?小护士就不是人,活该被你们生煎油炸?”

    于是,每个对人生感到茫然的时刻,我总讲,未来如果一无所成,就去卖肾,然后把钱交给养老院,在里面度过余生,顺便和他撇清关系,叶慎寻则嗤之以鼻:“你的肾可真不值钱。”

    刘大壮真是我的好朋友,他及时围过来,怜惜极了的表情,“我不知道你的QQ密码,但微博密码还记得,为了不让你的小粉丝们担心,我每天都发消息。”

    他很给力地回应我,“对的!而且你现在躺的地方,就是叶氏旗下的私人医院!”

    他欺骗我,为了利益步步为营接近我,明明是一匹狼,却在我面前饰演绵羊。我恨他,但是,他的举动,却令我想起回忆里一个人。

    不一会儿,盛杉推门而入,手提一个黄中泛青的凤梨。

    终于,我连她也推开。

    话毕,那双将要伸出来扶我的手,消失了。

    结合我孤儿的出身,她在脑袋里意淫了一出大戏,那就是叶慎寻兜兜转转喜欢的,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本来这个圈子里,凭空冒出个私生子私生女之类,并不稀奇。所以,我才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能狠心去找魏光阴,叫他死心。

    哪方面?才华?美色?智慧?该不会是身材吧……天呐,想不到没了一个肾的我,还是这么污,都怪刘大壮成天带坏我!

    “你找什么?”

    梦中的薄雾经久不息,青年的发梢被霜沾染。

    “但人还是要开除的。”

    我语气轻松,好像只是抽个血那般简单,“我说,肾源和叶公子匹配的人,是我。”

    语毕,我想起什么,哑然,好半天才强颜欢笑请求他:“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叶慎寻这件事?”他愣,“为什么?”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

    事情还得从广播说起,他原本正在听宠物专项的电台,结果手误触了调频键,换到了营养频道。于是狗老板刚说一句,“我们厂里的小狗……”频道已经调走,才有了后面的话,“先剥皮,再将狗(果)肉和着蔬菜一起放进榨汁机……”

    “爷爷!”

    才是真的好。

    那声音,渐渐被海浪带远。

    起初,见程改改和老板并肩而行,后厨的人原想讨个好,告诉她这顿饭不要钱,被叶慎寻一个眼风杀死,只好灰溜溜地递去点菜单,专挑贵的推荐,老板脸色终于舒畅。

    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上次我真生气的时候,在异国丢了行李。好在这次真生气,盛杉服了软。

    叶慎寻这才将目光定在我脸上,用近乎陌生人的神情将我打量,片刻后移开,视线锁定我身后的好淑女,启唇说:“道歉有什么意思?谁挑起的事端,谁买单。”说完,沛阳已转身下楼,去人事部,调好淑女的档案。

    “您都多大年纪了!况且,检查也需要时间!”

    然而,到进手术室的那刻,我开心地想:姓叶的,总算有一件事,你没说对——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像注定好的结局,霸王,始终没能顺利回到江东。

    只可惜,我的父亲,空有雄心和本领,却在青年之际,死于一场应酬酒后的交通意外。时不待他。

    小护士一脸无辜,我从头至尾就没说过话啊!

    见来者,盛杉明眸膛得更大,“叶、叶老?”

    可我毕竟不是什么人物,只听解冉惊呼一声,我手刚落下,便被两个保镖强行扭了胳膊,束缚在墙角。我企图挣扎,才发现男子力气,女子根本无法匹敌,何况对方吃这碗饭。

    “那么,以后要是被人欺负,可以找你吧?”我眼睛一亮说。

    面前人闻声回头,我循声抬眼,便见走廊尽头,一道影闯进眼,如临夏之风,吹散雾气。真待面孔近了,我反而垂下脑袋,用长头发遮住狼狈的自己,看地面那道阴影越来越近,头皮发麻。

    你现在要我马后炮地去说我病了她会相信?

    见我提到生母的态度恶劣,叶老爷子离得近了些,用手杖撩开点滴管,口气认真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凯门群岛。

    夜晚的海洋不甘寂寞,海浪拍敲的声音不亚于喧天锣鼓,沙发里的人似乎听不见,注意力全在正前方的投影屏处。

    你看,叶慎寻,我没说谎。

    选朋友,须慎重,智商太重要了。

    叶舜山的手段相较叶慎寻,有过之无不及,我的身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我没想到,那未曾谋面过的父亲,竟是他的学生。原本应该称呼师公,但他说,叫爷爷亲近。

    何伯直身,依旧毕恭毕敬,眼风却大胆地、紧紧锁着青年男子。

    叶慎寻站在床边,闭了闭眼,无视她鲜活的容颜,“杀了你?那太便宜。”

    我是真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加上前仇旧怨,还没能扇死她,是我的不对。

    “天作之合啊程改改。”

    也就是说,两个肾都没了运作的功能,存活几率为零。

    她摆正头,将我造成的伤口曝露在男子眼前,周边的人顿时退了一地。叶慎寻眉心蹙起,两根手指挑了她的下巴仔细观察,令我不由自主脸色发烫。

    她一脸“奇了怪了,这年头流行求骂?”的无辜。想了想又点头道,“对,该骂。这么有种的事情被你做了,风头竟盖过了我。”

    看见盛杉,我稍有安慰,至少还有个真心朋友,真正惦记我。盛杉却对我的赞美嗤之以鼻,“你不是看见我安慰,只是看见凤梨而已。”

    “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刘大壮保持一脸兴奋,“盛杉跟我们回滨城了,周印去接的!”

    “因为您应该独当一面了,先生,再也不是可以由着性子来的处境。”

    那时我两还是盟友。我答应做他随时可抛弃的女朋友,他答应帮我做掩护,忘记魏光阴。

    思及此,青年男子墨眸一沉,门适时被推开。

    我曾醉倒在桌边问刘大壮,我说,“你有没有很喜欢谁?如果你喜欢过,就会明白,关于他的一切,都是珍宝。”

    盛杉的话在我脑子里自动循环,明明这么悲壮的事情,硬生生被她说得黄暴起来,真是太讨厌了,我欲哭无泪,亮了嗓吼她:“你不应该给我一耳光,骂我不爱惜自己吗?连刘大壮都骂了我,你为什么不骂!”

    我想尽办法将他激怒,其实,其实……

    在这里,避税和天堂两个词,应该分开理解。

    语毕,训练有素的佣人将一蛊血燕呈上,有条不紊地摆弄着喝汤的一系列工具,叮叮作响。搞得平常吃饭都是饕餮之相的我,只能装小家碧玉。

    你发微博但就是不回她消息你想死?

    见他闭口不驳,老人仿佛想起什么,默了默,又道:“还记得十二年前,从祥和里将先生接回魏家的情景?那时,您告诉我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但此后,无论您有多么重要的事,都不会再有人停下来等您了。他们只会推您走,逼您走。可您顺势而为跟着走不对,被抛得远远更不行。其中分寸拿捏,从今往后,只能靠先生自己。”

    “没有。”我将头摇成拨浪鼓,“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过我早已没了父,至于母,她恨不得亲手将我送回肚子里,别阻碍她的富贵生活。所以,少了个肾,我不觉得可惜。至少,我没有失信于人。”

    它救了你,也救了我的良心。

    “其实朝鲜经济与韩国相比更具先天优势,因为矿产资源大多集中在北方,是韩国的二十四倍……”

    “成全。”

    叶慎寻斜了斜嘴角,“和解冉无关。难道传声筒们还没告诉你,当初你昏迷在床,我就下令开除两个部门?她早就不该呆在这儿。”

    因为他脸庞的颜色证明着,他已经陷入了爱情。他终于不再学我,执着地等待一个兴许永远不会回来的人,而是怜取眼前。

    她按惯例,每年来医院检查身体,动静挺大的,嚷着要找最有经验的护士抽血。别人忐忑问她,“您觉得什么叫做有经验呢?”她自己也想不出,随口一说,“学历最高的吧。”在值班护士里,好淑女的学历算顶尖了,遂被安排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思虑良久,终于抬头对主治医师莞尔一笑,“那个关机的人,是我。”

    “车内金属物刺穿一侧肾脏,正中弓状动脉,必须进行肾切除。但因为出血量过多,同时引起了另一边肾的功能衰竭,并且萎缩速度极快……”

    无法给你以感情。至少,我能给你以性命。

    见他严肃不改,程改改倒聪明,减了气焰,绞着身下的被子示弱,“叶公子,就事论事。我俩的恩怨,别牵扯其他无辜的人,我现在没精力吵架,请求挂免战牌。”说完,举白旗的手势。

    “程小姐?!”

    寒风呼啸,他垂着眼,一颗颗将我的外套纽扣整理。我听着每一声的咔嗒,像谁在耳边敲响的警钟。

    彼时的叶舜山还想,哪里冒出来的小崽子,竟敢对他大吼大叫?

    投影屏里的戏还在继续,快到末尾,何伯佯装没见男子的脆弱,恭敬扣了身离去,嘴里却颤巍巍跟着唱。

    程改改不知其中曲折,只当食堂的人眼拙,不认识叶慎寻,如意算盘落了空,捏着百元大钞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她原本还想,偷偷摸摸刷个叶慎寻的脸,这样既把客请了,也把钱省了,没想道高一尺。

    以前能让他这样称呼的,只有魏延。

    未去美国前,他也就读于Q大。后来被举荐进入宾法大,顺理成章留在美国。之所以盛杉叫他师兄,不仅因为两人曾拜同一个师傅学武,还因母校相同的缘故。

    倏然,晶莹消失,她眼皮一阖,不止膝盖,连同整个身体都直坠地面。

    看看这吝啬玩意儿,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暴发户的儿子?!

    叶慎寻立在中央,看那个从来倔强不认输的女孩,矢口说:“下跪是吧?我跪。”话落,膝头已软软地往下塌。

    他开门见山。

    见他一本正经地咬牙切齿,程改改憋不住发了笑,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有些无厘头,“得了吧,真要收拾我,何必配合我演这场戏?虽然我俩道不同,无法共谋,但鬼子都杀到你的阵地了,你还能坐视不理?”

    见我被押,刘大壮又要冲过来,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那我家这本简直念不下去。”我没有分寸讥笑起来,“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她比虎毒上万分。”

    他好。

    她拿过硕大一个凤梨摇身出门,“大不了,给你削凤梨吃。”这么一讲,我又立马高兴起来,真是好没原则。

    连续喝好久的白粥,程改改此刻吧咂着嘴里的油和盐,兴匆匆找话题,“哦?这样的话,我不也得尊你一声师兄?”看她吃得欢,叶慎寻胃口莫名也好起来,埋头喝汤,无心应承一句,“叫叫看。”

    当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盛杉,我依旧无言以对。

    原来我介意这么多年,不过想等这一句。

    解冉飞也似地奔赴,两人在离我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叶慎寻来医院拿体检报告,我说解冉怎么就挑准了这天来检查,只要有心,任何相遇都不是问题。

    恨我当初为了魏光阴,竟能做到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最后一次分别,他将我最爱的小说撕得粉碎,指着我鼻子骂说:“郎心如铁?我很怀疑,程改改,你知道心字怎么写?”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没几日,刘大壮又被打了,还是被一个姑娘打的,叫解冉。

    滨城的新闻女主播应该是新人,年纪轻轻,说话时眼睛都含着笑。没多久,笑意消失了,“下面播报一则紧急新闻。”

    这哪是休战态度,分明烈火里烹油!但见她返身去端汤,被烫得搓了搓耳朵,叶慎寻到底没狠下来找她麻烦,默默端了碗筷,转身就走。

    程改改,你是受欢迎的。

    毕竟她是周印安排给我的,检验科来要人的时候,说有个得罪不起的病人,希望我通融。我也是不走心,连谁都没问,就同意了。孰料解冉平常娇生惯养得没做过重活儿,血管和她的皮肤一样细,好淑女又太过紧张,初次扎针偏移了一公分。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愿为他千疮百孔的原因吧。

    “冉冉?”

    “唔,我想想。大前天他好像去他爸的公司报到,上了一天班,晚上陪他爸与客户一起吃饭。昨天,哦,昨天与别人吵起来了。”

    朋友和母校在某些方面惊人相似。例如,母校这种东西,我可以骂,但别人不行。朋友吧,我可以打,但要我眼见他挨打却无动于衷,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怕他的余生,愧疚。”

    此起彼伏阻拦的声音。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我父亲却和我一样傲娇,反拷问了叶舜山,斟酌他做企业的理念是否与自己一样。两人在叶家老宅院子里下象棋,下了整整一天,你来我往言语交锋,他终于甘心尊叶老为师。

    见我皮笑肉不笑,刘大壮离得远了些,“你,你想作甚?”我笑容更甚:“杀一只鸡,给你补补身体,感谢你的深明大义。”

    叶舜山也是在那时找到我的。

    她轻咳一声,在咄咄的眼神下思虑良久,泱泱抬头,眸子又清又亮,“不然……我请你吃饭?”

    他错愕,“什么?”

    好淑女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抓着我的手,委屈得一边哭一边说:“算了程小姐,没有这份工作,还有别的工作!没关系!”她真傻,根本不了解他。叶慎寻发话开除的人,哪家医院敢要。

    齐悦英在商也是魏延的好帮手,却总会抽时间陪他。偶尔见他和父亲置气,善于左右逢源的女人还会打趣,“谁叫我们光阴不是姑娘?听说你爸有言在先,若生个女孩儿,必宠上天。若为男子,当顶一片天。”

    眼见智商有被拉低的风险,我赶紧转了话题,问,“刘维最近都在做什么?老不见人。”

    好在,周印答应了我的请求。但叶慎寻醒得比想象中早,也奇迹地没出现任何排异。那时我就住在他楼下病房,可周印为了实现对我的承诺,在叶慎寻问起时,狠心说我正在去找魏光阴的飞机上,还伪造了我的出境记录。所以,他恨我。

    叶老爷子来的阵仗更大,助理医生保镖跟了一溜。见状,盛杉悄悄退后了两步,给我一个“谁叫你当初将叶家心头肉害得苦,绝逼找你算账”的眼神。从那刻起,我确定了:世、上、没、有、真、情!

    突然被提问,我一愣,泫然欲泣,“都告诉过你,现在我柔弱得不要不要的,你偏不信,还叫我跑去咖啡馆里拿东西呜呜呜。”

    这女人,快两年过去了,扇人耳光的爱好还是没改变。以前,刘大壮还说,她除了是解家小姐,还是亚洲什么御用模特,仰慕得不得了。现在,看好淑女被打,第一个不淡定的,也是他。

    可听了那么多,我所能接收到的唯一讯息是:他还恨我。

    刘大壮重重点了点头,“嗯!放心吧!在你没有想好拖稿借口以前,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要不怎么讲,越有钱,越吝啬?资本家也是靠省出来的,好心酸。

    抱歉,以上都是我的想象。纵给我千胆,我也不敢这样冲他嚷嚷,只能在心里意淫撒气。不知道为什么,光是这样看着他,我的勇气值就几乎为零,这太不程改改了。

    顶一片天?

    批评?他当初一心为她的事奔忙,挨的批评还少?

    见她,我的头哐当作响,想起许多不好的事情,没来得及阻拦刘大壮。等他挡在好淑女身前,替她挨受那一巴掌后,我才幡然醒悟。

    解冉趁机抓了我的头发,想要报仇,那眼神狠得像是要将我剥皮拆骨,人群外围突然横插|进一个熟悉的男音。

    男子蹙眉问,她回首,小心翼翼地,“刚收到的稿费,嘘!别让刘大壮听见,否则他整天算计着要我怎么请客。”

    听到这儿,我怒从中来,“这老板是要搞事情?!昨天怎么不告诉我?说不定……”说不定,我当时就能生龙活虎蹦起床,一起杀去养狗场,结果话没说完,刘大壮推门而入。

    “你对朋友可真……大方。”

    叶慎寻受伤严重,手术后还有一段时间观察期,需要控制换肾后可能出现的排异现象。而我醒来,则被医生告知,绝对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尤其不能感染,因为一个肾的解毒功能会大打折扣。所以在望城,仅仅只伤口没处理好,结果兴师动众。

    你这还不叫轻举妄动?

    也是那天,他用半指甲盖的消肿药膏将我收买,竟主动开口,“以后若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定赴汤蹈火。”

    “最集权、数据却最少的国家。”

    我能得知这一切,也因叶慎寻那场车祸。

    见我没心没肺的样子,她眸中暗色又浮了浮,遣退带来的人,好半晌才说:“程改改,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你。究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发生过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小狗撒欢似地娇嗓已递到耳边,呛了他一口汤。

    因税收不是当地经济的主体来源,加上制度不够健全,许多金融大鳄将资金秘密转移至此。另一面,这里又是极富盛名的潜水圣地,徜徉在嶙峋礁石上方,破水看景色无边,所谓天堂。

    倒不是叶舜山多么吓人,而是自有记忆起,几乎没什么机会和对方见面。他不爱应酬,更厌恶束缚,前几年还硬生生辞去了代表之位,满世界跑。这样一个人,现在竟出现在我的病房,她能联想到的只有五个字:摊上事儿了。

    食堂突然更加寂静,程改改以为又说错什么话,心虚地唤来服务生打开电视,“随便哪个台都行。”制造点声音,避免尴尬,结果打开就是新闻频道。

    旁观的医生们此时也不再嗑瓜子儿看戏,急忙轰隆隆跟了上去,独剩解冉在原地,没出到恶气,嗓子眼儿跟堵了口水泥般难受。

    见我床头陈着的饮料,老爷子微抿唇,“喝饮料对身体不好……”

    正好饭点,食堂里却没什么人。听说老板在一食堂用餐,员工全部灰溜溜跑去了二食堂。

    他其实不清楚,自己对程改改是不是传说中的真爱,他只知道,她是他唯一想弄死,却始终没出手的那个。

    钱夹因惯性被翻开,露出一张照片。虽蒙了尘,细细打量,照片却新鲜。里面的女孩,白纱加身,笑得艳阳都在荡。本只是路过,帮当地人完成任务,没想要留底片。叶慎寻却瞒着我留了地址,叫人将照片寄给他,小心安放。

    想到这儿,叶慎寻气不打一处来,“怕死不是共产党。”他含着威胁的神色,将俊脸凑近了些。

    紧接着,画面翻了又翻,成片的迷谷树林中,头顶的雨声势浩大。

    他恨我。

    天呐,世上估计没有比我爱吃凤梨的人。恨不得立马扯了针,徒手劈开。

    主治医师腿都软了,“我、我们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方法,可肾脏的匹配率原本就低,我们调了全市记录,只发现一例,但对方的手机一直关机,所以……”

    刘大壮与好淑女同时惊呼。

    他略一默,“没关系,等有了盛杉的踪迹,拖他个十天半载,权当报仇。”

    得知真相后的盛杉处于懵懂状态,我已慢悠悠喝完汤。期间,叶舜山亲自给医生护士交代几句后,转身离开。

    “早知道,你还是会的。”

    其实,我倒真希望是那样,简单明了。然而,叶舜山只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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