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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真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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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上。

    一路上不知被路上的石子,树枝和其他异物磕碰了多少次,袋中的水墨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安静。两个内侍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才停住,敲了很久的门才听到吱呀开启的声音,一个苍老含混的声音不耐烦地骂:“大半夜的不挺尸闹什么!”

    皇帝温言低头看向他,两人近到呼吸可闻,看着那张跟自己七八分相似的面孔,谢之寒想狠狠给他一拳,却力不从心。看着谢之寒惫懒的笑容,皇帝轻声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那你为何要查丽贵人的来历呢。”谢之寒瞳孔微缩,丽贵人,正是眼前皇帝的生母!只不过生下皇帝没多久,她就香消玉殒了。

    “说的不错,我从没想过秘密永远不被揭穿,所以,就要拜托你了。”皇帝冲谢之寒挤了下眼。谢之寒一怔,这个动作让他熟悉。

    “不必多说,那狗皇帝原本就没想让我回草原,沿途不知埋伏了多少追兵!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暂且让他得意吧,最好他和燕家或者谢之寒那些人狗咬狗才好!”赫兰巴雅等人皆是汉民打扮,一个长相平凡无奇的南人正守在院中,向外窥视。别人都以为赫兰巴雅急于回草原,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在绯都潜伏起来。

    元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白震突然走出前殿,他所在的位置对于各条通路一览无余,元爱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小心,都逃不过此人的耳目。她生怕被往来的其他宫女内侍发现,只好缩在暗处不动,静候时机。白震忽然抽|动了下鼻子,元爱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已将双手洗净,那件衣物也深埋了,难道他还会闻到?

    “你总是这个样子,天塌下来也不怕似的,幼时就这样,现在成人了,还是如此,岂不辜负先帝厚望!”皇帝摇头叹息,一如那个温厚的兄长。谢之寒嘻笑道:“陛下承载江山社稷,才是先帝厚望之人,与弟何干?!”

    不知元爱如何,更不知顾边城和谢之寒发现自己失踪了,又会如何。水墨一再命令自己冷静,忍耐,等待下一个机会的到来。那天发现自己被扔在了畜栏里,这里的猪牛羊都是用来祭祀还有供皇族及王公大臣们食用的,数量庞大。虽然都是精挑细选的牲畜,肉质鲜美,但体味都不好闻,故而喂养在行宫边缘处,随时供膳房取用。

    水墨不敢确定是不是元爱,再想跑到水池里躲起来,显然已来不及。好在身旁数丛正在盛开的紫薇花树很茂密,她想也不想地藏了进去。此时夜色深沉,只要不是用灯火照亮细看,暂时不会被人发现。水墨忍着被花枝划伤的痛苦,钻进了树丛深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来到皇帝休憩之地,燕,顾皆是一怔,皇后,顾倾城还有安平公主等人竟然都站在宫门之外,皇后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远远看去,宫内似乎只有白震守在殿门外。“皇后千岁,贵妃娘娘安康!”燕秀峰躬身行礼,顾边城亦然。见到自己弟弟,皇后脸色略缓:“燕元帅,那些赫兰匪逆呢?”“请娘娘放心,臣已派出人马拦截,”燕秀峰顿了顿又说:“娘娘,此事一出,赫兰战火又起,陛下可好些了,臣以为兵马调动,势在必行!”

    老酒鬼一人独居,宫中的消息根本传不到他那里,水墨现在也不知道宫内情况如何,只是想着,连羊都不留,那元爱……可心慌着急也没用,先找到顾边城才可以。水墨再度小心避过一队巡逻人马,鬼祟地趴伏在阴影里,观察着将军府的动静。府门上的灯笼依旧,但门口守卫水墨看着很眼生,回府之后,将军府的守卫都是骠骑近卫们来承当的,这两人是谁?难道是自己进宫后新来之人?

    到底出了什么事?!元爱只觉得天旋地转。此时两个小内侍,正从一条僻静甬道,将“尸体”往外拖去。

    “公主?”水墨脱口而出。图雅天真无邪的面孔突然变成了冷血无情的杀手,水墨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我,你不是你,她不是她。”元爱的话说得如同佛家偈语。“什么?”水墨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元爱低声道:“你先躲在这儿不要动,此处虽无人居住,但紧邻着公主的暂居之地,皇帝就在那里,他们不敢进来搜查的。”

    “臣弟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谢之寒表情带了几分疑惑。皇帝直起身子,盘腿坐回了榻上,一手撑着下巴,如同以往两人下棋一样微笑道:“今日我既然算计了你,你又何苦跟朕装迷糊,朕性子软,总是被人骗!”

    “唉!”皇帝叹了一口气,轻轻擦拭着图雅脸上的泪:“朕相信你,定是一场误会。”图雅想要对他微笑,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喉骨被捏断的声音仿佛就响在水墨耳边。皇帝将她的尸身轻轻放下:“朕相信你,也得杀你,你为什么不喝那碗茶然后乖乖睡觉呢,图雅,你不知道有些话不能听,有些东西不能拿吗……”

    “嗤!”谢之寒嗤之以鼻:“若论欺骗,谁人比得过陛下啊!二十多年,你装的很辛苦吧?”见谢之寒不再客气,皇帝反倒笑了:“可不是吗,朕很累啊!”“累吗?那你可以不做皇帝啊!”谢之寒嘲讽道。皇帝无奈地摇摇头:“不行啊,朕好不容易才杀了先帝那老东西,不做皇帝怎么对得起自己?”

    心里念着佛,水墨小心翼翼地将尸首拖入水中,突然发现他的腰带不知何时散开,赶忙去找,原来是被紫薇花树勾到了。刚拿起腰带,一阵脚步声从墙外跑过,灯火闪动,水墨忙蹲下身子,同时按住自己的嘴。一股极淡的香气忽然飘入鼻端,水墨一想,应该是方才元爱拉着自己手腕逃跑,沾染上的。

    元爱还是玉燕的打扮,水墨的话让她心中一暖,方要开口,忽然前殿那边乱了起来,两人同时叫道:“糟糕!”水墨一把扯住元爱:“快走,快走,肯定是被人发现了!”元爱来不及回答,赶忙去开暗门,水墨帮忙。

    “阿起,你心里一定不服气吧。”皇帝微笑着问。斜靠在榻边谢之寒嘻嘻一笑:“陛下的手段当然高明,臣岂敢不服!”方才他进来没多久,虚弱的皇帝召他榻前讲话,才靠近龙塌,一股浓香传来,身上立时麻痹,无力跌坐在地上。看着原本奄奄一息的皇帝微笑坐起,谢之寒明白自己被暗算了。

    “很熟悉吗,现在呢?”皇帝的声音忽然改变了。谢之寒终于变了脸色:“你想冒充我?”皇帝站起身来,在谢之寒面前走了几步,同时做了几个招式,殿内的烛火被他动作带起的风吹得摇晃不已,如同谢之寒的心,机敏的他一时间竟感到了慌乱。

    殿门终于吱呀呀打开了,一人缓步而出。殿外众人同时吸气又呼气,顾边城在心中叫了一声,阿起?只见黑衣银甲的谢之寒头上戴了一个金光闪闪,状似龙头的头盔,只有秀丽的下颌,线条优美的嘴唇露在外面,手上捧着圣旨。“儿子,你这是?”安平公主情不自禁地迎上前。

    “二郎!”贵妃轻呼一声。顾边城听到姐姐呼唤,站住了脚,贵妃碎步上前,眼带忧虑:“二郎,此行,定要小心!”顾边城微笑:“娘娘放心,还请好好侍奉陛下,边城必拿赫兰巴雅的人头,献于陛下!”贵妃勉强一笑,目送他离去。

    谢之寒对众人唱了个喏,他也大步离去。顾倾城对皇后福身行礼之后,也默默向内殿走去,殿门再度吱呀合上,只有白震木着脸,守在了殿外。偌大的院中,只有皇后孤零零地站着,她咬牙凝视着皇帝寝殿半响,终于转身离去,玉琳等人连忙跟上。

    “你!!”谢之寒怒气直顶胸臆,他以为自己跳了起来,实际上不过动了动手指。“对,是我干的,你不是一直在怀疑吗?朕的好姑母也是吧?她对朕千好万好,不过是想监视朕吧?”“呸!”一口痰沫飞出,溅在了皇帝的龙袍上,谢之寒严寒轻蔑:“一个高延贱种,也配称朕!”

    宫门“砰”的一声合上,老酒鬼的灯油本来就不多,水墨还在牛屁股上又补了几刀才达成她需要的混乱效果。牛羊终于都被控制了起来,那校尉经验丰富,一看牛只的情况就察觉不对,他一把抓住守门禁卫的衣领喝道:“方才可有人出宫?!”

    “你说什么?!赫兰公主行刺陛下?!”顾边城迅速穿戴盔甲,抄起长刀离开临时住所。罗战脸色比夜空还要阴沉,紧跟在他身后,王佐,康矮子等人也是戎装软甲,整装待发。顾边城翻身上了赤鸿,双腿用力,赤鸿蹄声如破书撒豆般响起,骠骑众人立刻跟上。

    因为母亲的不甘心,谢之寒开始私下追查,直到他发现丽贵人可能是高延人时,他才开始怀疑皇帝。先帝拥有无数女人,但他绝不会让一个高延人的后代继承大统。

    图雅抬头哑声道:“陛下,我真的没拿。”皇帝叹了口气:“你我都是夫妻了,难道还要说谎吗?”图雅涕泪交加,抓紧皇帝的衣襟:“陛下,您相信我,图雅真的没有!”“那你跑什么?”皇帝问道。“我被您的说话声惊醒,想出去透透气,这人就开始追我,图雅害怕才跑的,陛下救我!”

    皇帝笑出了声:“看样子你不是不懂嘛,也是,看看朕和你的容貌,不难联想,不是吗?”“我听你放屁!”谢之寒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皇帝。皇帝也不介意,口气如同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先帝当时征战四方,又与河间王抢夺帝位,若是他无子嗣,一旦身亡,这皇位定会落到河间王手中,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呢,可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女人才有资格给他生子并继承大统,那就是你的母亲,安平公主,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刚刚趴好,那人就跑了进来,看身形是个女子,但比元爱高挑,水墨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来人很惊慌,边跑边回头,水墨吃惊地发现,来的居然是图雅公主。她不但神色惊慌,身上穿的也是薄薄的纱衣睡袍,如同刚起床一样。

    “呼,呼,呼!”狂奔中的水墨胸腔如同着了火,但她的速度一点也没有减弱,如果现在不跑,再被捉回去,要是还能保住这条命,那奇迹两个字就可以当饭吃了!未进宫之前,曾跟鲁维游遍绯都,虽然不是处处熟悉,但也有个大概印象。古人事事守礼,巡逻也不例外,有着固定路线,水墨小心避过,她一路向着顾边城府邸的方向摸去。

    顾倾城慢慢走到了床前,谢之寒正昏迷不醒,她缓缓滑坐在了床边的脚踏上,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她埋头膝间,哽咽道:“二郎,你一定会没事,他答应过我的……”

    眼看着元爱溜了出去,水墨正想关门然后把藤蔓复原,顾平愤怒地吼道:“这边还有香味,跟我来!”这声音已近在咫尺,此时门还没有关上,水墨大惊失色,感觉手腕一紧,人已被拉了出去。元爱屏息静气地关门,合上的一刹那,顾平身影已出现,快速四下张望着,幸好暗门上的藤蔓极厚密,他暂未发现。

    潜藏在民宅里的赫兰巴雅等人屏息静气,等待又一拨追兵过去,他们手中的火把,将四周照的透亮。直到马蹄人声消失,苏日勒才小声道:“大汗,不对劲啊,这已经是第三拨了,就算他们发现我们提前消失,也不用如此大张旗鼓寻找吧?”

    不经意间看见水池边的尸体,水墨眼睛一亮,这主意虽不靠谱,也胜过原地等死。元爱说过,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现在知道的秘密已经够死十回的了,再无退路。迅速动作,水墨将其再度拖下水,同时为了防止自己身上的热气被人发现,她捏着鼻子走进水塘,蹲下身将全身浸泡,尽可能让自己肌肤冰凉。

    元爱再不犹豫,现在乱成一团,没人注意,她弄乱头发,假作刚刚赶来的样子,冲进殿内。

    这时整个行宫的灯火一一亮起,皇帝说:“闲话少说,估计白震快挡不住了。如果我们的事被谢之寒那些人发现,你我死无葬身之地,本来想在半路上将赫兰巴雅截杀,现在有了她妹妹这个借口,倒好办了,你速速离去,按计划行事!我会让人把这内侍的尸首先收走!”说完,皇帝抱起图雅的尸身匆匆离去。

    “哎呀,羊!别让羊跑了,不然大家都得砍头!快抓啊!”有人大叫起来,那些羊也被吓坏了,咩叫着四处乱跑,有的朝宫里跑,有的则跑出了宫门。所有人都开始抓羊,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禁军校尉控制了场面,他大吼道:“混账东西!先关上宫门!”

    “赫兰人那里有什么动静?!”顾边城问。罗战单手持缰,另一只手握紧武器,沉声答道:“听说燕帅奉皇后之命,立刻去封了赫兰营帐,结果赫兰巴雅在里面做殊死反抗,最后是燕帅命人一把火烧营,可里面的人宁死不降,都烧成了焦炭,但经查验,那里面并没有赫兰巴雅!”

    “显然你成功了,然后呢,把天朝变成高延天下?”谢之寒嘲讽道。皇帝摇头微笑:“我没那么傻,再说什么高延天朝的都与我无关,我要建立的王朝只属于我,不论南人,高延还是赫兰,都会变成我的臣民,我的功绩将流传千古!”

    制服图雅的男人松开了手,图雅跌落在地大咳,他冷声道:“你再出声,我立刻杀了你!”图雅痛苦地将头埋入怀中,不敢咳出声来。皇帝走上前,顿下身帮她抚背,温言道:“图雅,别怕,你把图交出来就没事了。”

    看见谢之寒难得的慌张,皇帝强压下心中得意:“我学了你很久了,你的遣词用句,一举一动,你跟燕府学武,我也去学,只不过连教我的师傅都不知道我是谁而已。我的血统或许不纯,但你的呢,不论你的父亲到底是谁,你的血统都一样高贵,如果朕驾崩了,你就是必然的继位人选!”

    “是吗?那还有燕家呢,他们绝不甘心让我轻易登基的!”谢之寒脑子飞转。“谢谢你替我着想,不过你放心,反对我的,反对你的,这回都不会活下去。”皇帝走过来,蹲在了谢之寒面前。

    “燕帅,陛下可好?”顾边城问道。燕秀峰面带忧色,摇摇头:“陛下受伤甚重,那赫兰公主死了!”顾边城追问道:“当时可有其他人在?”燕秀峰苦笑:“陛下临幸,何人敢在?”顾边城心中一凉,那也就是说,除了皇帝陛下,无人再知道真相了?皇帝重伤,图雅殒命,与赫兰一战不可避免。

    若是水墨在此,说不定会赞扬皇帝很有超前意识,竟然在血统民族分隔森严的古代搞民族大融合。可眼下的谢之寒只能强压火气道:“这世上没有可以保守永久的秘密,就算我不查,还是会有人怀疑的,比如燕家人!你不肯让皇后怀孕,他们早就对你不满了吧!”

    此时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有效的掩盖了水墨的存在。皇帝皱眉道:“真是添乱,不知又出什么事了?”李振冷声道:“不管怎样,你今天杀了赫兰图雅,最好也尽快除掉赫兰巴雅,你故意中毒,又拖了他半月行程,此人极精明,草原那边的动向瞒不了多久的。”皇帝一笑:“不用你操心,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了!”

    元爱指指几棵垂柳,下面是个池塘,她小声说:“你藏进去吧,那个水塘久未清理,白天我看过,不深,又脏又臭,但这样更不容易被人注意到。我得去把手上的香味弄掉,然后把你送出宫去!”“你有办法?”水墨有些不敢相信。元爱微微一笑:“原本没有,现在有了,阿墨,我不要再和你说对不起,你的愿望我帮你实现!”

    李振又缓缓巡视了四周一遍,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水墨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靴子离自己不过三步,只要他低下头,扒拉扒拉树枝,一定就会看到自己。以前读到过一句话,当你信命的时候,你已经无路可退了。水墨现在就想着,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被惩罚受这份活罪。

    皇后无言以对,那圣旨上的字迹虽笔力虚弱,但确实是皇帝亲笔,她不会认错。但她不明白,皇帝在养伤斋戒期间,为何会把军权交给谢之寒,还将先帝的战盔赐给他,难道是为了压制燕家?!想到这儿,皇后痛恨地看了一眼顾倾城,皇帝竟指明,只要她一人进去照顾。但身为皇后,返回宫中处理内务,也是本分,她无法拒绝。

    水墨犹豫着该不该上前,急于见到顾边城的想法终究占了上风,她正欲起身,忽然被人从背后压倒在地,同时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时间紧迫,显然容不得李振细查,他终于挥袖离去。等他身影一消失,水墨直觉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元爱一直未归,不是出事了就是有理由无法回来。水墨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地从树丛中褪出。必须逃,可怎么逃,逃到哪儿去呢?

    安静倾听了一会儿,确定无人,水墨从手腕上取出不曾离身的腕匕,将袋子划开一道口子,慢慢探出头去查看,空气中有股腥膻的味道。她蹑手蹑脚地爬出袋子,周围看起来杂草丛生,不远处有两间屋子,有些破旧,全不似行宫那样光鲜亮丽。一豆烛火映着窗纱,那老内侍依依呀呀地唱着什么。夜晚太黑,水墨不确定屋里有多少人,不敢站起,只好手足并用地往反方向爬,忽然一个湿漉漉的东西顶上了她的脑门,水墨僵住,就听它说:“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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