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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的抱歉,谁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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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说话不腰疼。

    程倚庭做了一个梦。当真是好梦,任何女孩都会做这样的好梦。

    该怎么说好呢,谁叫霍与驰,教会了程倚庭如何开始一生情事。

    深吻。

    下一秒,冷不防地,一件男士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紧接着几乎不给她思考的余地,她被冻僵的手已经被裹进了一双温暖的手掌。

    “之后笛卡尔先生到瑞典,被瑞典女王要求每天早晨五点起床给她授课,从此笛卡尔先生不能赖床了,后来他就死了。”

    很多日子以后的程倚庭,在商业采访时无意间与SEC年轻的最高执行人有机会再次对视,哪个时候,他已离她千里之外,距离是她接触不到的远,那时的程倚庭会一次又一次想起这个晚上,想起这个名叫唐涉深的人,单膝跪地为自己擦拭发丝水滴的动作是何其温柔。夜风好冷,回忆似暴雨般铺天盖地倾泻。抬头回望,温柔过往满溢了双目,叫她记得他曾是怎样无望地爱过她。

    “正好,你开店,我吃饭,”唐涉深旁若无人地一脚踏进这阴暗潮湿的麻辣烫小店,“顾客是上帝,所以你还是得请我进来做做才对。”

    程倚庭的身后就是一间3咖啡馆,按着以往程倚庭的性子,大可以坐在馆里捧热咖啡边等边做一个都市随行人。

    当小卫老板把一碗亲手煮的麻辣烫端到唐涉深面前的时候,我们唐同学菜发现,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问题不是没有肉,而是:不卫生……

    “对不起”

    这是程倚庭的温柔。

    只有的人才当起麻辣烫店的老板来,也比寻常人更为苛刻地控制成本。

    所以他才会对她说没关系。

    关于唐涉深低血压早晨无法起床的这个问题,已经是唐家上下众人皆知的事。唐涉深身为SEC准继承人,不负众望,从小就表现出了标准的“惹我者死”的继承人霸气。鉴于闹钟这种东西第一次用时就被低血压严重的深少爷在清晨睡眠不足处于半怒状态时砸个粉碎,于是在唐家最头疼的人就是每天负责叫自家少爷起床的管家,有时甚至脸SEC管理层急找时都会因“老板起不了床”这种熊蛋似的理由而被拒门外。

    麻辣烫,百度百科注解:是食物平民化的归宿。老百姓开店为了节省成本,自然不会放太贵重的食物,一般就只有各种菜,各种菜,各种看上去像肉其实还是菜的菜……

    像唐涉深这样的男人,一旦想套一个人的话,根本不需要一个一个问题问出来,只需要稍稍点到即止,适时地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要知道,唐涉深平日里感兴趣的话题绝不多——因此,物以稀为贵,一旦他表现出有兴趣听下去的意思,往往就会让人想告诉他更多一点,也吸引他更多一点。

    唐涉深睡眼惺忪,一身的慵懒。因为是裸睡,好吧,更坦白一点,因为是昨晚做了那事他懒得再穿衣服,所以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光滑的成年男性身体,赤条条地罩住了程倚庭。“……”

    因他做不到对她不疼惜。

    唐涉深:“……”

    “你知道笛卡尔是谁吗?”

    气氛有一瞬间的怒张。

    ——请原谅,愚钝如她,会撒娇的方式,只有这些了。

    只觉动人心弦。

    这一刻,唐涉深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他所要面对的问题,棘手得多:程倚庭得罪的人,不仅是旁人,还包括SEC。

    多可惜,在他温柔山河温柔你的时候,她却没有来得及,珍惜眼前珍惜人。

    “……”

    事关程倚庭,唐涉深从不开玩笑。事关程倚庭,唐涉深都是认真的。

    程父亲自下厨招待,当兵出身的男人,即使上了年纪,也依然有一种不卑不亢的直立感,唯独面对唐涉深,席间敬酒时,老人低了眉悄了声,对他讲,我们倚庭,要你费心多照顾了。

    唐涉深大笑。

    “那又怎么样,不是我的人,我一样惯她。”

    他慢条斯理地讲她心里不敢说的话,替她全部说了出来,“你相信他,即使被他抛弃,你仍是相信他。相信他当年那样做是有隐情,相信他终究还是你认识的那个霍君,而当如今他将你的一切相信全部推翻时,你终于失去了说明自己的最后一个理由。”

    唐涉深惆怅啊,这世上应该没几个男人会像他这样落入这种惆怅的境地了吧?

    程倚庭的声音很教科书:“唐涉深,懒惰是致命的坏习惯。快起来,再睡下去你会死的。”

    真正去等一个人,本就是一件越舍得豁出自己就越有情怀惹人疼的事。

    于是星期一,工作日,我们低血压严重的唐涉深同学打定注意赖床。

    清晨,通宵赶进度的工作组找最高执行人回报工作情况,唐涉深明确放话:九点以前不准打进私人电话,有事找付骏特助。

    程倚庭终于放弃般地叹了口气,接下他的调情,抱腿屈膝看着他笑,“如果,唐先生你愿意的话。”

    “我是被抛弃过的人,受过嘲笑,受过非议。甚至回乡时,都有老人曾经对我讲,女子最恨不洁,我这一生,都会比其他干净的女孩子来得更差一点。虽然对旁人我不晓得这是不是真的,但对你,我承认他说得对。”

    父行女仿,唐涉深看着眼前这个老人想,大概,也只有这样的父亲,才养的出这样一个对世间俗尘都有种清明澄澈态度的程倚庭。

    “……”

    “一大清早你这么有兴致,恩?”

    “佛学中有一个偈语是这样讲,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你这么聪明,一定懂我在讲什么。有时我也会问自己,我喜欢你什么呢。后来我想我喜欢你的一些,大概就是这样了,一如佛学中说的那样,天然无饰,便是本性。程倚庭是什么样子的,我喜欢的就是什么样子。”

    于是这一个清晨,程倚庭上班,迟到了……

    唐涉深挑了挑眉,十二万分的玩味:“要找到你可费了我不少手段啊,卫朝枫。”

    “程倚庭。……程倚庭在查你。”

    当一个强劲有力的男性臂弯从后面牢牢禁锢住程倚庭起身穿衣服的动作时,我们程同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但是,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永远都不要,低估劳动人民的生存智慧。

    程倚庭微微起唇,想对他再说什么,却只听得他温温和和地传来一句话,“如果你非要跟我算清楚的话,你毁掉我的,岂止一晚。”

    程倚庭偏头一笑。

    如程倚庭所愿的是,唐涉深清醒了。

    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后。

    程倚庭从梦中醒来。

    程倚庭的温柔是唐涉深的温柔乡。

    他是懂她的,明白她已经不是单单为情事而焦虑,而是为人生。她心里真正怕的,不是霍与驰,而是霍与驰留给她的被抛弃与被弃绝的卑微。

    卫朝枫直起身体,抬手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似在回味,又似在争取思考的时间,再咽下,他才开口。

    她在等人,等唐涉深。

    “……”

    程倚庭从不觉自己有多幸运,但这一刻她只想对他讲:能遇到唐涉深,真真是程倚庭的至大幸。

    “你想过吗?一个干净的女孩子应该是怎样的,她有好过去,也有好未来,感情上所经历的一切虽算不上美,但必是纯粹的。这样干净的女孩子对人对事都会有得好风度,不计较、没有仇恨,这样大度的人是会招人喜爱的。”

    “我带你来,不是要你给我添麻烦,等下见到什么人,该做什么事,懂么?”

    “你看,这样的人都讨人欢喜,并且值得尊重。我以前也好想车国内外这样的人,但后来我终于明白,我这一生,恐怕都成为不了这样的人,在过去的整整数年,我心里都有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前尘过往,放不下的痛苦与恨。昨晚发生了一些事,令我明白,我可能这一生,都得不到被抛弃的理由了,他就是不要我了,没有理由。在这样的际遇里,我不知道再如何说一句‘我没事’。”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急,温度骤降,令站在街旁的程倚庭也不似平日的淡然,忍不住呵了呵手。

    眼帘微抬,扫过去,不足十平米的小铺子门口,那块因经年累月风吹日晒又无人修理所以显得陈旧不堪的牌匾撒谎那个分明写着五个红色的油漆字——卫记麻辣烫。

    四周安静到月色四合,连空气都是低温,仿佛一刹那间,世间一切都不忍心打扰这个女孩。

    “哦?”唐涉深不紧不慢地伸手拭去她唇边的水光,艳艳一笑,“我就是有节制才没有操。”

    “呵这世上,敢这么对我坦白而多情的人,只此一个程倚庭,”他像是无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句温良的情话就终于不经意流淌出来:“……我放纵自己去爱你,实在是一件非常累的事。”

    她睁眼。

    事实撒谎那个是,你们错了!

    “……”

    程倚庭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旁人看来无害而朴素的男人,却在当年,有本事笑得云淡风轻地对SEC的最高执行人说:“算是放你一马,唐涉深,否则SEC已是我囊中之物。啊,当然,最重要的远远是我不喜欢趁火打劫,既然已有人先我一步暗算SEC,那么我反而有兴趣帮你一把将SEC起死回生。”

    唐涉深抬眼。

    五分期待、三分焦虑、一分薄嗔、还有一分的羞赧。

    唐涉深今晚带程倚庭来的是一家湘菜馆,程倚庭看着四周微微亮灯映照一方温暖的情调,细腻暖意得紧,“原来你要带我来的是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很适时地住了口,万一眼前这男人又被点燃了那方面的兴致来个“原来你也在想那种事吗?那正好,咱们不吃了,赶紧回家,抓紧时间。”这样的即兴乱来,那程倚庭就当真是傻瓜!

    雾气氤氲下,唐涉深一身黑色衬衫长裤,锋利、不亲近,分明是性情偏冷的气质,一个低眉的眼神,却硬生生为她温柔了今天。

    “……”

    唐涉深点点头,“资本市场,这种事不太容易查的。”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半梦半醒状态中的男人,力气怎么还可以这么大。程倚庭默默无语了一会儿,抬了抬他的手臂,要命,这么沉,完全抬不动。程倚庭拧眉想,什么贵公子,什么最年轻老板,就冲着这手臂力道,这家伙到底多少斤?被养得这么好,国了一个周末有胖了不少吧?

    程倚庭正挑着眼前的鱼刺,答得丝毫没有防备,“这宗新闻不是我们公司挖到的新闻,是有人匿名寄给了我们一份材料,说‘贤承’这家公司涉及利润操纵。”

    狭窄的弄堂里,四季雨水多,阴暗、潮湿,屋檐下细细看,或许还能找到一两条蛰伏的蜈蚣。小孩的叫喊声,中年妇女的训骂声,晚上做饭时,那情景绝对不是一个美好的“炊烟袅袅”可以形容的,那真是“熏烟弥漫、异味四起”的残酷现状啊。

    据说,学会与旧感情一刀两断,这一段心路历程,是每个人蜕变之必经,只是有些人用时短些,有些人用时长些,而程倚庭这样的人,必是其中耗时最久,大抵是被称作没有天分成长的那一类人。人与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繁盛期过后,总有一段杀伐混乱的年月,以血、以心力、甚至是以天性于本能,来与旧日作别。这几乎是把自己斩一刀,就此分为两路人。肝肠寸断。失于惊尘。

    就是这么简单。

    程倚庭说不出话。

    唐涉深的眼神很玩味:“程倚庭,是你该讲点道理才对,我这是在向大师致敬啊。”

    正想着,冷不防忽然听得程倚庭说了一句,“这一次的新闻不好做。”

    冬夜,长街,橘黄的街灯,唇边呵出的白雾。

    双方都是何等高手,唐信只此一言,就已足够令唐涉深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承受即将到来的局面——

    程倚庭微微动了动唇,“我……”

    “啊,很贵的奖励,”他的声音陡然性感,“比如说,这样子……”

    “唔,在跟一宗新闻调查。”

    有没有试过真正去等一个人的滋味?

    水流哗哗,程倚庭仰起头,眼里身体都是水,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忽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华丽的调笑,“睡醒重生的感觉怎么样?”

    “你……”程倚庭搜肠刮肚想说几句气壮山河骂回去的话,但类似于那种“操”啊“日”啊都不雅词,又实在是程倚庭看不上眼的!没办法,知识分子就是这么龟毛!这样那样一番内心挣扎,反而最后脱口而出一句:“欺负人”

    “我以前好喜欢一个故事。讲两位哲学家,摩尔与罗素,这一对合作了很多年的同事,有一天聊着天,罗素忽然问摩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摩尔想了下,老实地回答,是的,然后两个人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友善而开心地聊天。”

    唐涉深笑起来,弯下腰,任凭一池春|水浸湿了黑色衬衫的袖口,他拦腰一环,稳稳地从池中将她抱起。

    卫朝枫的脸皮抽了抽。

    这是极具深意也极具深思的一眼。

    “喂喂,天地良心,我对你就做过那么点破事,就算我去你那鬼地方是为了卧底我也没占到你便宜反而是你占了我便宜,”最后他都没有出手暗算唐涉深,反而被唐涉深这阴险男人收买了人心反过来帮他一起对付第三方。一想到这个,卫朝枫就有抚额惆怅的心,“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我现在开的是麻辣烫店好吗。”

    连行色匆匆的过路行人都忍不住放慢了脚步,为这一对深吻的情人侧目微笑。

    就在程倚庭还沉浸在她自己的教育性故事中时,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劲道,来不及她叫出声,再睁眼时,只看见唐涉深已经从睡着的状态,变成了翻身在她上方,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程倚庭沉痛至极,心想她刚才为什么要叫醒他?啊?他要睡就去睡,关她鸟事,,她这么多此一举地去叫醒他干什么,好让他把她办了吗,啊?

    一抬眼,男人笑笑,阴阴柔柔地说了一句话,“卫朝枫,我吃不下你的饭,可是我可以收购它。”

    站在冷风中,任凭冬日季候风刮过耳际留下刺骨的呼啸,伸手呵一呵气渐渐连唇边白雾都暖不了手心的温度,程倚庭唇角一翘,分明地,她不生气,她莞尔,为他挨过的冻,吹过的风,都将成为她对他撒娇的成本,她几乎开始想象等下见到唐涉深时她会对他说什么:hey,我等你这么久,你有什么表示吗?

    卫朝枫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声,“好啊,我没问题,只是不知道深少吃得惯这里的麻辣烫么?”

    唐信没有唐涉深那种似真似假的态度,学不来,也不置可否,唐信习惯一针见血,“没有错的话,应该是董事会里已经有人向你发难了吧?”

    “这些年来你对那个人的所有放不下,究竟是为了双目。”

    “……”

    咳,且不说这个关于笛卡尔先生的故事程倚庭是从哪本书里看来的,但经过她这么一番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的折腾,唐涉深睡意再浓也被她搞醒了。

    程倚庭静静说着这些话。

    她还来不及抬眼,唐涉深不正不经的声音已经先声夺人,“小妞,你成功了。”

    居然给他讲哲学小故事让他起床,这女人,当他是小学三年级吗。

    唐涉深微微笑了下。

    这个时间,对我们唐涉深同学来说,真是抬适合睡觉了啊。

    时光过隙。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

    可惜,可惜的是,我们程倚庭同学是个文化人,是个知识分子。文人有文人的风骨,崇尚以理服人,自古以来文人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什么呢?摆事实,讲道理阿。

    同志们,接下去发生的,你们一定以为会是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少儿不宜了吧?

    程倚庭笑了,指了指自己,“昨天哭了太久,弄得好脏,所以今天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自己干净起来。”

    而程倚庭对过去的放不下,就是其后一切悲剧结局的业力。

    “如果,你认为它是值得你这么做的,那么你就去做。”当说出这句话时,其实连他自己都讶异,他居然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人生有些事,总是要你亲自去尝试之后才有资格平均爱值得不值得的。”

    这种时候,程倚庭自然不会懂,对待唐涉深这样的人,以暴制暴,是唯一的办法。

    “我收到消息,有人在查‘贤承’近日的那桩事。”

    手臂一个用力,拦腰将她抱起,稳步走向街边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黑色法拉利。娇妻在手,SEC年轻的执行人今生只为这一程姓女孩拦腰抱,“程小姐,叫吧叫吧,没人会来救你的。今晚你被我订下了,给我老实点。”

    只要这个男人想,他自有那个本事、也自有这种气场,令人无所反抗。

    佛教说业力,这个古老的梵语词,Karma,是说由造作而产生的力量和作用,他的放大作用,其后果往往不堪设想。

    也曾有同行十分中意唐涉深设备的这位特助,不惜开出高价挖人,唐涉深知道了,也只是笑笑,眼神一挑幽幽似调情,“想不想过去?”

    “是关于一家名叫‘贤承’的投资公司。”

    唐涉深:“……”

    程倚庭的性格里,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偏执。

    唐涉深表情未变,连眼也没抬,好似随口问道,“什么样的新闻调查?”

    这一晚,唐涉深的行程对外保密,身边只带了付骏一个人,甚至到达目的地后和付骏间的对话也略显诡异——

    闻言,唐涉深停了停动作,一个眼神,寒意咋起。

    整整五分钟,他放开她的时候,程倚庭脸色如滴血,一开口就是怒,但因渲染了情意,这种怒反倒成了薄怒轻嗔亦风情,“唐涉深,你没有节操。”

    “唐信,”他说出口杀伤般的话就如同他的笑容那样理所应当:“我把SEC带到今天这一步,你该不会以为我做事,都是按规矩办事的吧?”

    唐涉深站在她面前,听完她讲这些,他既没有“我是被害人”的理直气壮,也没有“既然你犯了错那就用身体来还吧!”这种狗血心态,他只是听,听完了,他忽然弯下腰,与她平视。

    没有想法,真是毫无想法。

    她翻身下床,走向浴室。她要洗净昨日的泪痕,以及前尘的拖累。

    大意了。不该低估唐涉深手中握有的情报网络以及他想要挖一个人出来就算挖地三尺都会把尸骨挖出来的决心。

    唐涉深意味不明,“也许只是想借媒体的手一逞私欲而言。”

    程倚庭抵住他向下压的姿势,偷的一个空,大口呼吸,“讲得出一个有道理的故事来,我就让你。”

    没错,唐涉深今晚来到的地方,不是奢华酒店,不是纸醉金迷的夜店,甚至不是高耸入云的金融大楼,而是弄堂。

    程倚庭搓着被冻得通红的双手,抬眼望天自嘲地笑了下。

    有一句醒世恒言是这样说的:真正知你冷暖的,不过是你的终生伴侣,你的丈夫。

    唐涉深揉了揉太阳穴,暗藏一个无奈的表情。

    他倒不是非要卖麻辣烫才能讨生活不可,他给唐涉深当过财务总监,干过酒吧DJ,甚至还有更隐秘的身份,他都有,可是这不代表他就舍得不干麻辣烫这一行啊!想他卫朝枫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只有一个优点:干一行爱一行!想起这两年,他是如何天天起早摸黑地进货,下厨房,经营小本生意,又是如何左右逢源地搞定弄堂里时不时上门闹事的人,才有了如今这个十平米不到的小店面,他容易么!他烧麻辣烫烧出感情来了好么!一旦被收购,就相当于老婆被人抢了一样伤心好么!

    唐涉深冷笑,“你有真心当过SEC的财务总结爱你?你好像是来卧底的吧。”

    程倚庭睁大了眼,抬手捂住了嘴。

    大意了!

    一见唐涉深那一脸娇生惯养的表情,卫朝枫就挺幸灾乐祸,“吃不下不勉强。一碗八块,跟你认识一场给你打个八折,就收你六块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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