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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的抱歉,谁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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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吧,但我仍然不想放弃,”程倚庭放下茶杯,表情淡然,却坚定,“‘贤承’在二级市场只是一进一出玩了一次,多少中小股东的血汗钱就被毁在这一次上,公平吗?”

    幸好,幸好,幸好的是,唐涉深身边,还有一个付骏同学!此同学有一个闪光度亮瞎眼的有点:习惯早期,不赖床。

    “你看,我连这种话都无人可说,只能告诉你。虽然我也明白,你是最不适合听这些话的人,试问这时间会有哪个女孩,去对丈夫说心里放不下的过往。会说这样话的,大概只有我这样一句,自暴自弃的人。”

    “笛卡尔从小体弱多病,在教会学校学习的时候,也由于社团原因受到了特殊照顾,校长看他身体不好,特许他可以不参加早晨的宗教仪式。从此,笛卡尔先生医生都保持早晨不起床、躺在床上思考问题的习惯。”

    “你一大清早跟我讲什么笛卡尔,那我就跟你讲罗素,这总可以吧?”

    “没关系,我告诉你,他是一位法国哲学家”

    有一点不可思议是吧,唐涉深居然可以为一个人做足一生情事。他只明白,在这一场感情里,如果失去她,他将失去所以感觉,再没有七情六欲,也没有肺腑内里,所以的饱满与真实,一切的烟花与星辰,都将从他失去她的一刻开始,与他无关。

    唐涉深下车,垂手站定,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眼前的弄堂,眼神锋利。

    文艺青年通常会这样描写:“弄堂,充满着老城市的气息,步履古老,旧日的韵味……”

    五分钟。

    “下次不会了。”程倚庭忽然开口,对他讲,“请你信我一次。”

    综上所述,我们这位付骏不愧是在人生际遇阴影下还能健康成长起来的人,脾气忒好,耐心也忒好,进入SEC担任特别助理之后接手了唐涉深的一堆破事,时不时在睡梦中被唐涉深的电话吵醒,对方相当不要脸地说马上有事要交给他处理,付骏听了,也还可以犹如屁股上按了弹簧般蹭地坐起来保证“马上完成任务”

    父爱重如山。

    “最近在忙什么?”

    “说的没错呢。”

    唐涉深的笑容又松了下来,好似对方才的话题全无在意,“连你都动用了,也够本事啊。说吧,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唐涉深。

    谁都知,唐涉深是个颇为自傲的人,居高临下、不可一世,很有点“我要怎么做与你何干”的嚣张。而使他同这世间其他自负之人区别开来的就是,他手上我有的资本。

    多年之后,天有不测风云,唐涉深遇到程倚庭。

    “在说这些之前,”他像是并不在意,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塞进她手里,“先把它喝了,折腾了一整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你的胃受不了。”

    亏得这位程倚庭小姐在唐涉深心里的地位独一无二,否则以唐涉深单身时的那一套心性,哪来那么多耐心跟你讲道理。从来强者都是这样,看你不爽,懒得废话,海子街出手解决你。

    于是,早晨六点,程倚庭就开始给我们唐总讲道理了——

    “程倚庭确实得罪了人”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她手中的那支笔,得罪了很多人,而且来头都不小。”

    被自己老婆查自己的秘密公司,还当着他的面主意被她夸了一通,最后被无情地达入“不是好人”的范畴……

    卫朝枫头疼地抚了抚额。

    “嗯”

    当唐涉深结束临时董事会议,回办公室时赫然发现连许久不出现在公司的唐信都稀奇地出现在了这里。

    他弯下腰来,抬手抚上她的脸,眼里心里都是他今生对一个女孩可以给的最大的温柔,“虽然累一点,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即使被抛弃也依然愿意去相信而不去恨的你,才是最好的程倚庭。”

    付骏心里一震,因突然而来的震惊而瞬间睁大了眼:这个声音是……?!

    像是终于敌不过唐涉深的固执,卫朝枫败下阵来,“受不了。说吧,你千方百计找到我,又想要我为你做什么事?先跟你说清楚,我现在是良民,以前那种杀人越货的事别来找我。”

    讲完这些,她抬眼,满目苍凉,皆是对他的十分抱歉,“唐涉深,蓄意伤人是犯罪,感情亦是如此,所以这些年,我对你做的,已是犯了重罪。”

    唐信没有立刻回答。

    “好,我就跟你讲道理。”

    见一回,动容一回。深重如唐涉深,此时所能做的,也只是用力点头,一口饮尽程父敬来的酒。

    一听这话,付骏嘴上不说,心里那个呜呜伤心啊,犹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我、我……”

    于是,就有了一下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她低着头,没有抬眼去看他是怎样一个表情,怎样一个面貌,像是好不容易积累了好多勇气,一定要一下子说下去,否则,就再也没有再说一次的勇气了。

    “……”

    所以,唐涉深遇见程倚庭,从里到外,从人生哲学到处事态度,让双方而言都是一种不小的挑战。

    犹如大梦一场,程倚庭如今终于梦醒。

    唐涉深抬手敲了敲桌子,分明已经警告,“卫朝枫,你最好不要跟我装傻。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我都有数。”

    程倚庭抬起双手一把护在胸前,“你想干什么?讲点道理,啊,你讲点道理。”

    “做人不要这么精确,你的生活会变得很无趣的,”唐涉深甩下手里的文件,语气玩味,“和一群上了年纪的人开会,要懂得迁就。”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复杂!

    程倚庭抚额,惆怅:这位少爷,公司是你的你当然可以迟到,可我不行阿。

    不愿服输,宁愿以自身一切为赌注,以命相搏,其中的苍凉与忍让统统不计较,拼尽全力只为换心中一句自我肯定:还好还好,心力还在,程倚庭仍未堕落成没有谁就不行的女子。这个女孩活的十分不易,十分自讨苦吃,完完全全是属于没有天分去快乐的那一类人。

    这样一个唐涉深,在爱上一个人之后,却也只是凡尘肉身一条,在对程倚庭的这一场感情里,他倾尽努力所希望的,至多不过是能在今后每一个花影森森,月明如雪的晚上,有她陪在他身边。

    唐涉深笑意深深:不急,等吃完了这顿饭,回家有的是时间,经过等待的果实才更甜美啊……

    唐涉深忽然笑了。

    像是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他一笑,放下一句话,眼压天下重。

    卫朝枫。

    程倚庭淡淡得,“像这种匿名寄来的新闻,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到了一个没办法的地步,是不会轻易向媒体求助的。”

    付骏是多么察言观色的一个人,从唐涉深的眉眼神色中就可知事态的私密严重性。作为唐涉深的特别助理,他自然知道老板今晚来这里找的是谁,也知道老板为何事而来,但付骏更是一个聪明人,懂得“适时懂装不懂”的必要性,这才是这数年来SEC的特助之位之此付骏一人坐的稳而不倒的原因。

    “是,我知道了”

    艳色天下重。

    唐涉深顿时就笑了。

    ——竟敢插手唐涉深的事。

    “哦?”

    “老实对你说把,我一直认为,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已经是一个不干净的女孩子了。”

    她忽然这样对他说。

    于是,今日也不例外,清晨六点,唐宅别墅主卧理,一场拉锯战缓缓展开。

    唐涉深单手为她覆上浴巾,将她整个人置身于怀中,他的声音比动作更平静,“我说过了,我只当你是觉悟高、被电影感动了,其他的,我都没看见。”

    卫朝枫没有说话。

    这是一个外表给人十分纯良印象的年轻男人。

    讲得更严重一点,这是她早已患上的旧疾,并且,病入膏肓。

    唐涉深眼神散开,分明是睥睨天下的傲慢,“程倚庭得罪的人,我负责摆平。”

    连斜斜靠在墙头的身体都一瞬间站直了。

    郊区的居民小弄堂。

    任何人都可以疼她,唯有他不可以。

    一夜好睡。

    程倚庭笑着就势靠在他的胸前,唇畔贴近他的耳际,“我从不等的,所以你要给我什么奖励?”

    像我们唐涉深同学这样的,虽然不要脸起来当真是不要脸,但该有的节操他还是有的,偶尔玩起情调来,倒也让程倚庭很受用。

    “这是真的。”

    “给你讲一个故事,书里讲的,是关于笛卡尔的,”

    程倚庭:“……”

    程倚庭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之后,愣住了。

    如今的两人再相见,站定,对望,视线皆是暗藏刀锋的毒,最后唐涉深笑了,上前不正经地摸了一把卫朝枫的嫩嫩的脸蛋,“你真是不可爱,我好歹曾经是你的老板,现在也不请我进去做做?”

    唐涉深睡意未散,揉着额头强迫自家有点耐心,好歹是自己挑的老婆,该玩还是要陪着玩玩的,“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听,拿我就费点时间跟你讲一讲。”

    这男人根本连鬼话都懒得讲!他直接用行动上的!

    她不争气地脸红,泼了他一捧水,“你说什么啊?”

    唐涉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算我倒霉好吗。你这是盯上我了啊,给你当了两年财务总监我真是不划算。”

    “是因为相信他,”他的笑容意味不明,“对吧”

    这座别墅皆由中央空调控制,室内温度四季恒温,但在热水中泡了太久,程倚庭被唐涉深抱出浴室时仍是感到了冷。

    他感到怀里的人向自己缩了缩,知道她在冷,便把她放在床上,拿来柔软的被子将她全身裹住。又起身拿来干的浴巾,覆上她,手势温柔,一点一点擦干她的头发,还有身体,还有四肢。然后为她穿上衣服,一件一件,先是内衣,再是棉衫,最后套上保暖的睡衣。他好似将她视为易碎品,虽然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这样做是否有意义。

    无论他讲什么见鬼的话,程倚庭打定主意都只当没听见,恩,就这样好了。然而,就在程倚庭因为他要讲出什么连篇鬼话的适合,冷不防唇间一阵湿热,她睁大眼睛一看,唐涉深已经压着她的后脑令她作出仰视的姿势,不得不迎合他的深吻。

    事实上唐涉深说完按句话之后,他连脸色都没有变过。只是悠闲地走到一旁的饮水机旁,拿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俯身接水的那一瞬间,卫朝枫隐在阴影下的脸上菜一闪而过惊艳的深毒笑意:唐涉深,好本事。为了一个程倚庭,竟然有本事查到这么多,查到他这里。

    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是无所顾忌的不要脸,但程倚庭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遇到流氓,程倚庭束手无策。

    程倚庭知道唐涉深其人做起事来绝没有章法,但她、她确实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无所顾忌到了这地步!程倚庭是个守旧的人,在情事上尤其是,第一次反应就是推拒,但唐涉深哪里是会任由人推拒的人,越是抗拒越是强硬,非压迫得她松了牙关微张着唇放他进来,他才罢休,微微笑了一下,便是俯身长驱直入。

    事关重大,唐信不得不提醒他,“‘贤承’表面上和SEC毫无关系,但如果被人查到‘贤承’幕后的老板是你,就会对你,对SEC都很不利。”

    倒是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唐涉深笑笑,“你指什么?”

    卫朝枫眼神一变。

    何况是当年一手掌控SEC资金链且有本事将SEC庞大的资金支出减到最低以控制成本的卫朝枫。

    “……!”

    “一小时前,”唐信一如当年,除了唐涉深之外,这个男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习惯疏离,没有执着。见他进来了,唐信抬眼看住他,“你的临时董事会拖延了十二分钟。”

    他笑了,颇有笑味,“梨花一枝春带雨,哭起来也是美人。”

    “不准起来”

    如果不是没钱买新房,政府又不拆迁换房,会有这么多人蹲在这里?不然,你来蹲个十几年试试看?

    唐信点点头,“当然,你做事的方式,我明白。”

    “……”

    她不撒谎,她承认,“我不信他是那样的人。”

    唐涉深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呵地一声笑了下。

    “是啊,”程倚庭倒也公平,如实做出评价,“虽然我不知道它背后的老板是谁,但从操作手法来看,确实是很棘手。没点实力的话,不可能有这种胆量和气势。不过,利润操纵,始终是犯法的,做得出这种事的人,说到底始终不是一个好人。”

    唐信明白,那是唐涉深独有的压迫感。

    就是这一句话,叫程倚庭从此对这个男人的心痛就开始了。

    不如程倚庭所愿的是,唐涉深的欲望也清醒了。

    谁知下一秒,唐涉深随即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讲,“想挖我的人,没那么容易。”

    他是对的。

    “……”

    唐涉深唇角一翘,没太多犹豫地稳步走进办公室,“稀客啊。什么时候来的?”

    “因为你好,”大概是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程倚庭没有看他,拨弄着眼前的晚餐,声音却柔得当真如春|水更柔,“你对我,真的很好。”

    “敢一个人昂扬走下去的人,是勇敢的,也是骄傲的。敢走出这样人生历程的女孩很少,而你是一个。被我遇到了,我么有办法视而不见,”他看着她,把心里的话打开给她看,“所以就这样好了,他教会你何谓情伤,我来守你全部的骄傲。”

    程倚庭捧着牛奶杯,没有动,只固执地向他坦白,“唐涉深,有些话,现在我不说,也许今后都会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结。所以,不管你有没有兴趣听,我都要告诉你。”

    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

    男人笑笑,“哦?”

    看到铺子前有人驻足,店里立刻走出一个修长身影,随即传来一个看似温温和和实质漫不经心的男声:“客人,不好意思,我们还不到营业时间,要不您过会儿再来?”

    但是现在的程倚庭,已经不会那样做了。

    简单地说,这是一个极具资本嚣张的男人。

    紧了紧手臂的力气,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唐涉深居高临下,闻着程倚庭身上惯有的橙花味,声音低哑得一如诱惑:“不准走,陪我睡。”

    都是讲故事,我们唐总讲出来的故事,就是……不像个正常故事。程倚庭目瞪口呆,很明显,唐涉深有没有学到罗素那样“十几岁就用希腊语写日记以防止别人偷看”的本事程倚庭不知道,她只知道的是,后者关于男女情爱的不要脸精神,唐涉深是一丝不苟地全部学会了。

    “有一个段子是这样的,说罗素在北美旅行的适合,一群大学生问他,为什么后来放弃了哲学研究,这位哲学家回答说:因为我发现更喜欢性|交。”

    抱歉是一种狠,他的存在无非是一遍有一遍地提醒他和她,他成全了她一个好结局的故事而在经过中她对他又是何其残忍。

    唐涉深一袭深色大衣,银灰色衬衫如一束月光,映衬得他的脸如贵族般冷辣,使得远远看去,他整个人行其中,十分突兀,与四周老旧街景形成巨大落差对比。

    唐涉深不由得心神一动,“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天清气朗,程倚庭和唐涉深回了一趟程家看望父母。

    清晨,SEC突发意外事件,需要最高执行人作出最高指示,唐涉深明确方话:在可控范围内,有事找付骏特助。

    梦里绿草茵茵,花树落瓣,她身穿白纱蒙容,手腕白玫瑰,连婚衣都拖着一个精致的长尾。而一个温柔的男人,正站在花瓣地的前方,隔着这一层纯白头纱,伸手对她相邀,唇角微翘,对她讲:“你这么慢,我只能吃亏一点,等等你。”

    “你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被人抛弃后绝不愿再接受同情和施舍。然而骄傲的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伤而不言,痛而不声。再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会比寻常人吃更多的苦,忍更多的疼,而我对你的放不下,就是你的这一份骄傲”

    清晨,国际知名善业周刊邀约采访SEC年轻执行人在早晨私人时分的生活情况,唐涉深明确放话:影响睡眠,不接受采访,非要采访去找付骏特助。

    没关系,程倚庭的未来,还有唐涉深。

    这也就算了。

    他终于在弄堂理的一个小铺子门前停住了脚步。

    有时他看着这个女孩子,看着她的眼神他就知道,对这个世界,程倚庭有一种她自有的鄙薄在里面,不肯敷衍,亦不肯妥协。她就像是中世纪时老式作风的那一类守旧派贵族,固执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并且一力承担,不让辛苦让人看见。旁人见了。只当她是多么云淡风轻的一个人,只当她是不会辛苦、不会痛、不会有任何旁的别的,这样一个人。

    程倚庭是何其聪明的女孩,一瞬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这种时候,聪明的女孩才会懂得懂装不懂的艺术。她偏偏头,笑盈盈反问,“哦?”

    唐涉深这阵子结结实实地累到了,小说里喜欢些“某老板白天开十八个小时的会议,傍晚去应酬喝酒晚上还能一夜好几次”,其实怎么可能!就是碳水化合物做到,哪来这么好的体力天天这么搞的。

    究竟要多痛的伤,才可以令程倚庭这般心性淡漠的女孩,每次触及伤口,都会大病一场。

    唐涉深收起笑容,杀性顿现,“什么人,这么有本事?”

    “我过来,只想只会你一件事,”唐涉深抬眼看住他,眼中分明有深毒的艳色:“程倚庭这个人,你不能动她。”

    然后,付骏这个有点很不幸地被这位SEC年轻执行人迅速发现了,唐涉深的做人原则是睡眠:及早发现,及时利用,决不手软!

    “唐涉深,你跟我玩真的?”

    他倾身,却不靠近,只以声音诱惑,“不需要我帮忙么?”

    “我毁了你一整个晚上。”

    她的抱歉,谁的伤。

    这样懂情懂人心的男人,才当真是——

    程倚庭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像是下定了决心,“对。”

    唐涉深揉着尚未清醒的太阳穴,整个人垂得很低,额前的头发垂到程倚庭眼前,扫过她的眼睫,十足撩人。

    唐信看着他,平平静静地说了句:“利润操纵,犯法的。”

    程倚庭是什么人?从小拿“三好学生”“勤奋百合奖”的人!从小到大一路走来,程倚庭这个好同学无不端的是脚踏实地的态度。就在一群小屁孩还在绞尽脑汁撒娇“妈妈我不要上学”“爸爸我不想写作业”时,程倚庭已经会在日记本傻姑娘写“一日之计在于晨”,“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这样的高觉悟,可见这是个多么根正苗红的好同学。早晨起不了床这件事,在程倚庭看来,是多么罪恶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习性啊。

    “不信的你话,试试看。”男人伸手,随处一指,“不止你这家店,像这种弄堂,我想出手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抬不动他,程倚庭索性冲他手臂咬了一口,声音很平静:“六点了,不早了。”

    付骏心里那个感动啊,一颗红心在跳动,老板还是疼他的。

    这个男人是如此情怀坦荡,锋芒毕露时他锋利、杀伤,单单面对她时,他柔软,如桃花飘零落在了溪水,碧波心,温良潜藏。

    所以,这位少爷,麻烦你吃完了就快点放过我,回去洗洗睡吧。

    “摆平这些势力不是一件容易事。老实说,我替你不值。”卫朝枫靠在墙头,和他拉开一定距离,边喝边慢悠悠地告知,“她的心不定,最后未必会是你的人。”

    唐涉深倾身贴近她,顺势环住她的腰,存心要做撩人这一件事,“你成功地……令我对你不忍心。”

    ——各位,这绝对是吃饱了撑的,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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