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r />     陈麓川笑了笑，“还在看，没找到合适的。”

    陈麓川神色如常，“接你，反正顺路。”

    林阅说：“我也开了车。”

    “林阅。”陈麓川伸手，捉住了她手中的文件，抬眼看着她，目光一时有些深，看不分明，声音也是沉沉，“你可以对我有成见……”

    片刻，陈麓川意识到自己在走神，不觉轻咳了一声。

    陈麓川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林阅心里顿时慌乱一片，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没事，你接着说。”

    陈麓川笑道：“上回你帮我，我都还没请你。”

    林阅“嗯”了一声，问他：“那你呢，房子看得怎么样了？”

    林阅暗暗呼吸数次，平复心情。

    “如果你认为这个改变值得一试，那就应该说服我。”陈麓川松了手。

    林阅一愣。

    林阅顿觉狼狈，亦有些害怕被他看低的羞愧，耳根发热，脖子脸颊也跟着红成一片。

    “为什么没动力？”

    餐厅气氛幽静，通常过来的情侣居多。她当时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有些想念此处的桃花酒，便随口一提。

    林阅轻咬了咬唇，“……如果不行，那就算了吧。”说着，将文件合上，便要离开。

    陈麓川正伸直双臂舒展筋骨，忽见前方工位上蹿出个人，吓了一跳，“……你还没走？”

    整栋写字楼都没多少人了，电梯里自然就他与她两个人。

    她顿了顿，似在斟酌用词，过了片刻，才又开口，“……还有，这是你在萤石工作室当主程的第一个游戏，我相信你跟我心情一样，甚至比我更希望把它做好。”

    “……我自己用简单的工具画了条抛物线，路径定位并不困难……”

    “常青花园离公司更近。”

    林阅说了声“明天见。”

    林阅翻开菜单，“喝酒吗？”

    隔得近，她身上一股浅淡的香水味似有若无地拂在鼻息之间。陈麓川不动神色地将身体稍稍往后退了几分，看着林阅手里的文件。

    林阅拿着文件，走到陈麓川工位旁，顺了顺呼吸，“……陈麓川。”

    话音未落，陈麓川立即抬头，愣了一愣，笑问：“什么事？”

    “要开车。”

    然而此刻独处一室，灯光柔和音乐慵懒，氛围比及方才闭塞的车里，更显出几分难以言明的暧昧。而她大约也是受了这里气氛的影响，顺着并无任何特殊之处的“我听你的”一句，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一通。

    陈麓川点头。

    陈麓川点头，“你决定就行，我听你的。”

    “没有。”

    陈麓川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林阅只觉一颗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这让她嗓子有点哑，“那就麻烦你了。”

    开出去一会儿，陈麓川忽说：“年前你是不是在维港餐厅吃过饭？”

    林阅垂眼，“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静了一会儿，陈麓川问她：“你搬家了吗？”

    林阅站了片刻，“……已经下班了，你明天再做吧。”

    “也不用着急，买房是大事，肯定要慢慢挑，挑个满意的。”

    陈麓川也跟着看过去，“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出了大楼，林阅问道：“你开车来了吗？”

    林阅却抢先开口，“……抱歉，”她迅速敛了表情，说道，“UI（用户界面）也是游戏重要的一部分，我希望能力之内能把这个游戏的每个细节都做好。大家都安于现状不去改变，整个行业也不会进步。”

    林阅回到自己工位上，磨磨蹭蹭地收拾完东西，起身朝着陈麓川那处看了一眼。他仍是心无旁骛，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他有个习惯，在敲回车键时总会用很大的力气，仿佛段落末尾一个浓重的句点。

    陈麓川弯下腰，将所有数据保存，窗口一一关上，“别争了，这回我请。”他关了电脑，捞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林阅疑惑抬眼。

    林阅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等他，“嗯……还有点事儿，刚刚忙完。”

    林阅也笑了笑，抬眼，“点一壶吧，味道还不错。”

    “桃叶渡”地方不大，进去先是前台，一道狭窄的木楼梯通往二楼，楼梯前立着两盏古香古色的灯笼，掩映在装饰的桃花之中。二楼统共分出了二十四个隔间，分别以二十四节气命名，两人占了“谷雨”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