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吻到的露珠（02）

    没个确定答案。

    有人说，自己这破四级英语，大学毕业以后就再没用过了，到国外去交流不了。

    “严冬冬可比你好，你多烦人。”

    陈妈妈对她说，陈蓟州跟那个钱果果，真没有什么，只不过钱果果主动追他，叫他一时之间，对她可能带给他的那些，心生动摇。

    “……你能不能车窗关上，我开着空调呢！”她情绪转换极快。

    会上，唐舜尧还宣布了一项重要决议，往后要准备拓展海外新地图了。

    “一定不会吗？还是说，每个人在步入婚姻的那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出轨？”

    直到快近上班的时间，沈渔才回来。

    一旁的李宽不高兴了, 意识到自己整个在食物链最底层, “樵总, 怎么忽悠人的话术都不带变一变的啊？”

    此外，沈渔和工作室几个关系稍近点的，自有一个小群，这些人，她是要请客的。叫他们自己商议时间地点，不过今天中午不行。

    唐舜尧给她亮了亮手上的婚戒。

    “……”

    唐舜尧说：“我们已经晚了很多步了，同行都快包圆了大溪地、巴厘岛、马代这些地方。我们一开始步子不用迈这么大，先挑两个地方试试呗。”

    唐舜尧开玩笑说：“这不我才招了小陆进来么——沟通方面不是什么大问题，工作室可以招人，一时招不到合适的，你们雇个当地翻译，也花不了多少钱。”

    沈渔不能否认，聊过以后，心里松快多了。

    虽然，中午跟陈妈妈聊完以后，她是实打实的被恶心得不行。

    她知道自己有个心结，始终没有解开，这或许是个契机。

    和沈渔闹了两句之后, 陆明潼回到自己家中，等待他的自然是李宽的一番揶揄。

    陆明潼默了一瞬，“你怎么回复她的？”

    单从神色，看不出来她高兴还是不高兴。

    沈渔笑了，“属二踢脚的吗，陆明潼？突然炸，动不动就炸。而且，我求你了吗，不是你自己非要黏上来的？”

    回神已是七点半，关电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陆明潼也没走，且随她一起站起了身，明显等她的样子。

    “我说，哪怕陈蓟州亲自回来，当面跪地求饶，我都不会原谅他，更遑论别人代传的一句道歉了。”

    “跟陈蓟州妈妈吃个饭。”

    正式的人事任命，要等小武发邮件通知，但办公室里哪有秘密，顷刻间，没有老板在的微信群里弹出消息，纷纷道贺。

    至少，这事儿彻底划上句号。

    眼前，唐舜尧笑说：“倒不是不让你退，但你退了，该你坐的位置总不能空着。要是让比你晚进公司的，或是能力没你强的爬到你头上了，你忍得下么？”

    当初，她入行的初衷是为了弄清婚姻的本质，结果最终只弄清了婚姻的本质就是玄学。倒是几年干下来，对自己所做的工作产生了成就感。她一个对婚姻爱情都消极的人，挺乐得用亲手策划的盛大仪式，将一对对新人送入婚姻殿堂。

    沈渔就这么来了唐舜尧的工作室，一干就是四年。

    “刚才将我当情绪垃圾桶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烦？下回难受了你自己憋着，垃圾堆里找男朋友，活该。”

    唐舜尧又给问住了。然而坐在对面的女孩神色严肃而目光清亮，不像是故意来消遣他的。

    沈渔那时即将毕业，对想做什么工作并没有明确意向，只知道对所学的工商管理专业没有半点热情。

    且，唐舜尧不是个小气的老板。

    沈渔先往群里丢了个数额不小的红包，等他们抢的时候，切出界面，先处理一上午堆积的重要消息。

    两人前后脚的进了电梯，沈渔白他一眼，看不惯他这牛皮糖的行径。

    陈妈妈说：“蓟州打小是个好胜心强的人，他在学校里遇到了一些不公平的事，所有才有了非得留在首都，出人头地不可的想法。他一时想岔了，也叫你寒了心。小渔，阿姨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蓟州能有你当女朋友，是他的福气，只怪他自己不争气。只是阿姨又难过又愧疚，阿姨是真的把你当自己家人看待的。慢待了你，阿姨十分过意不去。”

    马上，陆明潼发来消息问她：“中午有事？”

    沈渔点进去看，是一小时前发来，说中午会经过他们这儿，能不能占用她一点时间。

    沈渔笑了笑说：“师兄，你先告诉我，我有退的余地吗？”

    她看见“正在输入”闪了又闪，陆明潼却没发半个字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气着了。

    叫她坐，不用拘谨，随便聊聊往后的职业规划。

    这不是算准了她不会拒绝，新名片都印好了，很能唬人的“总监”title。

    江樵挑一挑眉，“……哦，忘了你在这儿。”

    就知道，狗东西不可能憋得住不问的。

    唐舜尧拿到她的简历之后一通忽悠，沈渔不喝他的迷魂汤，最后决定过来试试只是因为，当时他们的摊子上有一本印刷的相册，都是唐舜尧做婚礼策划这些年随手拍下的。

    当时她问唐舜尧：“你结婚了吗？”

    “我想开除一个人。”

    做他们这一行的，底薪一般不高，与南城的平均工资持平，主要收益来源于每一单的提成。

    “以前我以为自己讨厌的是坏人，现在发现，我还是最讨厌懦弱的人。”明知道她是心疼陈妈妈的，还故意利用这一点。当真从头到尾的不敞亮，活该在她的黑名单里躺成无期徒刑。

    沈渔回复过其他消息，才回陈阿姨的，叫她中午在附近的一件餐厅见，两人一起吃饭。

    陆明潼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