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偷吻到的露珠（01）

    便有心逗他俩，“沈渔姐不喝也行，她的你来替。”

    赶紧噤声，捞酒瓶叫大家干一个，笑两声，掩饰尴尬。

    却叫陆明潼截了去，“她不能喝。”

    陆明潼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酒瓶，放狠话：“先喝醉的怎么说？跪下叫爸爸？”

    李宽回怼，我他妈要有你这么张横行无忌大杀四方的脸，也用不着深谙这些套路。

    “你一个臭棋篓子，我不稀得跟你下。”虽这样说，沈爷爷还是支撑了棋盘。

    先送上来四十串签签羊肉，三人都是男生，且干了整天的活儿，饥肠辘辘。风卷残云之势，一下就消灭干净。

    “不是，我跟着江樵——我校友一块儿创业呢。”

    她气得才不管这张脸是不是价值千金，直接手掌糊脸往后推，“陆明潼，要是在我意志薄弱的时候趁虚而入，我会恨你。”

    沈渔同他招手，“你过来。”

    陆明潼煞有介事地感受了一下，“有一点。”

    “陆明潼也跟你们一起创业？”

    李宽捏着酒瓶子在桌沿上磕掉瓶盖，拿一只一次性塑料杯，斟满了先递给沈渔。

    沈渔一下转过身，指一指下方他家的门，“你住那儿。”

    陆明潼冷声：“合同签了，押一付三你给了吗？”

    话音刚落下，陆明潼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冰水，瞥一眼李宽，“你拉谁当说客都没用。”

    沈渔问：“那你呢，谈女朋友没？我记得你读高中的时候，不是心心念念一个小姐姐？”

    李宽跟着陆明潼，高中那两年没少来她跟前晃悠。高考结束，李宽和陆明潼去了不同学校，往来变少；加之陆明潼大三出国做交换，没了这个桥梁，沈渔便没再见过李宽了。

    李宽挑挑眉。

    “他要是跟我们一起就好了，还能免房租……”李宽脑瓜子灵光得很，立马说，“沈渔姐，要不你替我们劝劝他——陆明潼！你出来！”

    他不是他没有，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过来。”

    夏日的烧烤摊烟熏火燎，暑气之外再添一重热。

    “我一定比陈蓟州好，也比你以往谈过的每一个都好。”

    李宽说这句话的时候，另外那架梯子上的男生也转过身来，冲着沈渔挥了一下手，权作打招呼。他应当就是江樵了。

    一会儿，老板送上来几瓶冰镇啤酒。

    陆明潼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伸出手臂，搭在栏杆上，仰头对她说，“我好像喝醉了，你家里有酸奶吗，借我解一解酒。”

    城西那一片都是老房子。与清水街的“老”不同, 这里灰墙红瓦，楼层低矮, 树木繁密, 浓阴匝地，很有些避世的烟火气。

    她正色道：“我刚刚失恋。”

    沈渔笑说：“尽管点，别客气。”

    “……我在乎！我还在难过呢，你看不出？”

    他当真微微眯一下眼，仔仔细细地凑拢往她脸上看。

    沈渔吐吐舌头，“你再这样我开手机让AI教我下了啊。”

    四人在烧烤摊子坐一桌。

    “不去。人过生日，我去添堵，不合适——你妈回来吧？”

    陆明潼放下酒瓶的时候，忍不住吐槽李宽，越来越油腻，整一个老社会人了。

    陆明潼从他们手中夺下了几串，递给沈渔。

    沈渔手臂搭在椅背上，脑袋枕上去，“我外公要过七十大寿了，您到时候去吗？”

    陆明潼笑了声，“你了解过吗，就说挺好？目前他们这个创业团队，就他们两个人。”

    李宽拿目光去瞥陆明潼，直到后者发了话，“让你点你就点。”这才把那单子上的类目大半都勾上。

    李宽看沈渔一眼，这灯光昏黄，腾雾浮尘的夜色里，她一张脸更被衬得白皙干净，虽然，不是他的菜，但也不难理解，陆明潼为什么执著了这么些年。

    他笑说：“沈渔姐谈男朋友了吗？”

    因此，徘徊于这一片的, 要么如沈爷爷这样的老年人, 要么就是前来观光的文艺青年。

    “……”沈渔拿起手包砸他一下，“滚！”

    李宽笑说：“还是沈渔姐大方，陆明潼一抠门鬼。就这破房子，还收我们三千一个月。”

    她一步臭棋葬送全局，沈爷爷帮她复盘，棋子挨个摆回去，说你得这么这么下，你看，这不就能将我了么……

    赶紧抽手，斥他在说胡话，“……你当是踢足球么，还有替补位的。不行就是不行。”

    他看了眼沈渔，愣一下，急忙打声招呼，“沈渔姐？好久不见了。”他爬下梯子，把滚筒往油漆桶上一搭，朝她走来。

    陆明潼神色严肃，“你的意志薄弱期持续多久？不让我趁虚而入，那等你准备好了，我正面强攻？”

    屋里乱糟糟的，地上铺了防水布，散落几只油漆桶，屋里一股刺鼻味。

    沈渔在旁听得笑不可遏。

    她手没收回去，被陆明潼一把攥住。他顺势地往上迈一步，后背抵靠栏杆，拿身体挡住可能来自自家门内的窥探视线。

    “你吃吧，我在爷爷那儿吃过晚饭了。”

    前几年这里划归为了保护性建筑区，断了大家拆迁致富的念想。不过倒有人另辟蹊径, 租与商人改建成为民宿。

    李宽笑说：“姐你这消息更新得够慢了。我读大一那会儿，她就结婚了，现在二胎都生了。”

    靠左边梯子上的那个，穿件红蓝撞色的T恤，脚底一双黄紫相间的球鞋，整个人好似打翻调色盘。

    “之前倒没听您对他有什么意见呢。”

    “不会待人接物，读到博士又有什么用。”

    陆明潼要理不理的。

    烧烤陆陆续续端上。

    一道进了楼里，陆明潼到了六楼却不停下，跟着沈渔继续往上走。

    “你好……”沈渔出声，“你们是来翻修屋子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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