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眼泪是最亮的晨曦

白了吗？”尉东澄指着书本上一处讲了很多次闵会娴都做错的地方，尽管耐心快消耗得差不多了，可他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不那么毛躁。毕竟，他怎么都想不到闵会娴过去是在全市差得出名的贯贫中学出来的学生，还以为她只是没有心情学，或者那糟糕的脑部创伤将她学习的能力都削去了大半。

    “确实有事啊……”尉晨舒轻声地嘟囔着。

    “是的！但是好像不是会娴小姐接的。”管家补充道。

    “那就把我们的位置换给他们嘛！”尉晨舒的目光紧盯着萤幕。

    “那个……老师我马上关机就是了……”尉晨舒想最后看一眼是谁打来的，谁知道手机又开始发狂地发出声音，手机上面显示的联系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闵会娴坐在病床上发呆，尽管周围已经安静极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尉东澄看着闵会娴，犹豫不定，他听宝丽说过，有很多次闵会娴在医院后花园散步的时候，都试过想翻墙出去，最后还好被保镖及时发现，才将她带回病房的，所以他的母亲知道后，才会命人看着闵会娴。

    馒头店的店主盯着闵会娴，想了想，说：“你饿吗？”

    “没事，我会和母亲说的，再说，有我和会娴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没告诉你，我的名字？那天？哪天？”尉晨舒困惑地说，随即变成了一种气愤，她恨不得此刻就掐住伊崇贤的脖子，“你害得我连考试都泡汤了！”

    “那个……就是……”尉晨舒真恨自己在宋一程面前不会说谎，一开口舌头都打结了，再接着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

    “奇怪……为什么他们都神经兮兮的……那个什么会娴小姐，难道是哥哥的新女朋友？跟伊崇贤想找的人竟然同名哎……”尉晨舒恰巧看到了大家脸上紧张的神情，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她，关上了房门，她没有想到他们口中分的闵会娴是同一个人，只是因为这个名字，她突然间记起了帮伊崇贤打听的事情宋一程还没有回复，就拨通了他的电话，没想到宋一程竟然说正在来他们家的路上，尉晨舒挂了电话之后，兴奋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真是心有灵犀哟！”

    “所以，我们应该试试啊！”闵会娴的手抓住了尉东澄握着方向盘的手，这让本来还在犹豫的尉东澄一下子就像是被人施了咒语似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点了点头，将车停到路边。

    “别磨磨蹭蹭的，到底打听到了吗？”

    但是，没跑几步，就被馒头店的店主发现了，她大呼小叫地喊道：“小偷啊！有人偷东西了！”

    “但是……”宝丽看着尉东澄坚持的模样，似乎也找不出更好的阻拦借口，只是，她多希望能和尉东澄一起吃饭的人是她自己，所以，她自私地问了一句，“那个……夫人说会娴小姐这段时间的饮食全由我来照顾，如果小姐在外面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对她脑部创伤的复原恐怕会有影响，我想能不能让我跟着小姐去，监督好小姐……”

    闵会娴蹲在天桥上像一个小乞丐，脸上都是泥印，身上因为好几天没有洗澡而散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最糟糕的是当初尉东澄给她的白色外套，这时已经脏得认不出颜色了。她曾在那外套的内袋里摸出一个手机，她想那一定是尉东澄的，这让她第一时间就想打电话向尉东澄求救，可是，她怎么都无法开启手机，她想找好心人帮忙充电，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理她，总是挥挥手将她打发了。

    其实，闵会娴的心里有一个邪恶的想法，只要离开这里，逃出那群监视着她的人视线，她就有办法逃走，尽管现在她还是没有记起过去的东西，但是，医生不是说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恢复的可能性还是乐观的吗？无论如何去到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都好过待在这种让人一点都舒服的地方，可以在寻找的过程中，找到真正让自己有归属感的地方，不是更好吗？

    听到闵会娴的名字，宝丽的脸色顿时失去了颜色，她在心里想：这怎么可能！闵会娴身上怎么还会有手机！在她失忆之后，夫人为了不让她与过去的任何人联系，将她的手机偷偷收走了，之后也还没来得及买，她身上怎么会蹦出一个手机呢！

    宝丽为尉东澄还记得她而激动，可是尉东澄接着补充的那句话，将她的心从天堂推到了地狱的门口，尉东澄说：“宝丽？是你负责照顾闵会娴？是你，对吧！”

    这段痛苦的路，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的。宝丽的眼睛里流露出她内心深藏的爱意。

    和宝丽接触了好几个月，认出她的背影一点都不费力，正因为如此，闵会娴才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她实在是想不到宝丽那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好吧，看来我是看错人了，真是打扰了，我还是自己找吧！不过，还是得谢谢你那天那么热心地说要帮忙，好了，我先挂了。”伊崇贤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尉晨舒在那儿叫道：“等一下！请等一下！”

    “嗯？什么事呢？”

    这样的话……或许，应该走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吧！闵会娴抱着肚子，朝着与馒头店相反的方向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她的双脚竟然不听控制地更换了方向，情不自禁地停在了距离馒头店不远的地方，痴痴地看着一个个可爱的馒头，它们的头顶冒着烟，好像在告诉她：“闵会娴！我被这蒸笼蒸得热死了，你快来救救我吧！把我吃掉吧！”

    “怎么了？”

    闵会娴一听到吃的，就把用手机交换感到后悔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屁颠屁颠地跟着馒头店店主走了。

    当闵会娴算准了时间，半眯着眼睛想看清对方的来头时，她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怎么会是她！

    “好啦！好啦！”尉晨舒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沮丧地坐回宋一程的身边，硬着头皮把剩下的部分看完。

    “知道了！”尉东澄应了一声，打算等到把闵会娴接回来之后，再告诉母亲，可是宝丽又说，“少爷……夫人让你马上告诉她。”

    也对……

    “是谁开着手机！”老师站在讲台上，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台下的学生，提高声音说，“到底是谁？”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依赖宋一程，尉晨舒不知道是不是自出生以来，她就很少和哥哥尉东澄待在一起，所以，比起尉东澄，宋一程更像是一个好哥哥。但渐渐长大了，她也不知道这种依赖到底是在亲情上的渴望，还是……爱情上的追求。

    尉东澄又一次垂头丧气地从母亲的书房出来，快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叫住了他：“东澄……”

    这种情形让闵会娴无法辨别自己被绑住的双手和双脚，还有此时站在她眼前的这个对自己微笑的女孩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闵会娴脸上的吃惊似乎就表现出了她此刻脑子里所想的问题，宝丽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想法，走到她身边，拿掉了堵住她嘴巴的布，以及解开绑住她手脚的绳子。

    尉晨舒的火还没有发出来，那个及时接起电话的人，倒是先发制人地用足以震聋耳朵的声音说：“喂！我说你干吗总是关机！有你这样帮忙的吗？！”

    “你……应该不会逃走吧？”尉东澄瞄了瞄紧闭着的门缝，压低声音说。

    黑夜笼罩了整个世界，所有的喧哗声都远离了这个地方，医院。

    “你想找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程哥说明，要不……今天我们见个面，我将一程哥约出来，你可以当面问他！”

    此刻，她真后悔自己当时心软，没有对闵会娴动手，自己对她做的这件事情如果败露的话，那她将没有机会待在尉家，更别说是尉东澄的身边了……所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尉东澄见到闵会娴！

    尉东澄脱下自己的外套，有些责备自己的口吻，对闵会娴说：“刚刚没想到会在户外吃饭，所以，没让你准备好加衣服，晚上了，外面应该会有点凉，你先披上我的外套吧！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可是，她总是不甘心。

    尉晨舒没有办法，只能照做了，她走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上，按照刚刚不停打她电话的手机号码打回去。她的火气正像是腾腾燃起的火焰，在她的胸口猛窜，听着电话里等候的铃声，尉晨舒在心里咒骂道：“要是你打错的话！就死定了！害得我考试也……”

    这些想法闵会娴没有对任何一个人透露过，一直以来都是她装在心里的秘密。

    宝丽提到了吃饭，闵会娴顿时感到了自己的胃都要饿抽了，于是，她爽快地点了点头，说：“好啊！好啊！我都快饿晕了……”

    “嗯！好！”尉晨舒挂了电话之后，没多久，就听到了下课铃响了起来，她郁闷地说：“该死的……得补考了……”

    “对不起……”

    宝丽关上门之后，打开屋子里的灯，刺眼的光几乎让闵会娴无法适应。宝丽转过身，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点邪恶，更没有坏人坏心眼的模样，她看到闵会娴已经醒来了，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还朝闵会娴笑了笑，说：“小姐，你醒了哦！”

    抓住闵会娴的人揪着她的衣领，要将她带到警察局去，闵会娴向他们求饶，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说：“我用这个给你们换，好不好，请别送我去警察局，可以吗？”尽管闵会娴对很多事情没有概念，但是在脑部修复治疗的那段时间，医生常常给她灌输一些日常的生活知识，他们说过警察局的都是坏人，只有坏人才会被抓去那儿，所以，闵会娴才会那么抗拒。

    闵会娴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跨了一步，趁着店主不注意的时候，伸出了她那双脏得黑糊糊的手，抓起了一个馒头，转身就跑。

    “没事啦！我吩咐别人买的位置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就在这里看，不是挺好的吗？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尉晨舒说得心安理得，看着眼前巨大的荧幕，说，“不知道那群笨蛋能选一部什么电影……”

    “汇贤高中……门口？”尉晨舒在脑海里回放着自己最近的一次出现在汇贤高中门口遇见的人，突然间想了起来，她终于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一件事情，“啊……你就是爬到墙头找人的那个！”

    闵会娴打开车门，一只脚才跨出车子，尉东澄就叫住了她：“等一下！”

    “那到时见……”

    坐在客厅里弹琴的尉晨舒，看到哥哥回来了，停止了弹琴，看着尉东澄，说：“哥！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人来人往的马路上，那些快速驶过的车辆看得闵会娴眼花，她无助地靠在天桥的栏杆上，因为太绝望而哭了起来，想起了那天和宝丽去吃饭时的场景——

    尉东澄没有办法，只能先到母亲的书房汇报，可是他前脚才踏进房门，宝丽后脚就马上赶往刚刚尉东澄电话里提到的地址，真是分秒必争，她必须要走尉东澄之前将闵会娴接走，那样他们两个人才会错开见面的时间。

    “啊……没什么……就决定看完电影之后……我们去吃饭啊！”尉晨舒露出尴尬的笑脸，心想，这次应该不会穿帮吧？

    “嗯！”闵会娴认真地点了点头，一个星期以来，内心第一次有了一种小小的喜悦感，不过，她也觉得自己有一些对不起尉东澄，毕竟等会儿她想出去，还是靠他在为她的安全担保。

    尉东澄透过车窗，看着闵会娴朝着大排档走过去，她还回头朝着他微笑，可就在他停好车，准备下车的时候，巡逻的警察敲了敲他的车窗，说：“不好意思，这里不能停车。前面就有停车场，请你还是将车开到那儿去吧！”

    闵会娴担心连走出这扇门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她只能拜托尉东澄带他出去透透气。

    尉晨舒真是被那群笨蛋气死了，明明告诉他们要选一部适合恋人看的电影，怎么会选恐怖片，真是想吓死人吗？

    “就是那次你在果味浓差点要打的人，他就是汇贤高中的！”

    “我不知道……就是……有爸爸的家……”

    “可能没电了，或者会娴她关机了。”尉东澄猜测道。

    尉晨舒矛盾极了，这个时候，脑子里又蹦出了另一个声音：失败也好过以后看到宋一程和别的女生交往而后悔啊！就算是冒险，也一定要试试！

    闵会娴的心里有千万个疑问，可却无人解答。她想不起来，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站在大排档附近，看着尉东澄开着车去停车场，她正准备趁机逃走的时候，突然间有一双手拿着一块布从后面伸过来，蒙在她的嘴巴上，她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双脚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宝丽跑到另一个能够听到电话的房间，在尉东澄接听的时候，宝丽拿着话筒，屏息听着闵会娴所在的地点，在尉东澄从对方那里打听到闵会娴的所在地点之后，他一挂掉电话，宝丽就走到他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闵会娴恢复了之前的姿势，假装自己还在昏迷地闭上眼睛，她想如果自己醒着的话，绑架她的人如果是一位粗壮的大叔，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对付。

    尉晨舒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可是，之前她确实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那天和伊崇贤分开之后，宋一程很快就来了，然后他们去电影……看电影的时候，尉晨舒的脑子里又装满了关于表白的事情……接着，他们去吃完饭，晚饭的气氛很好，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起这件事，再加上这段时间又没有人提醒她……

    “可是，医生说你脑部的伤口还没有复原，如果现在出院的话，恐怕以后……”

    “啊……那我就放心了！出去的话，你别乱走，跟着我，知道吗？”

    闵会娴想的入神的时候，开着车的尉东澄突然间开口了。

    “这个嘛……”这个问题宝丽早就想过了，所以她先对闵会娴说，“小姐，你应该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回家一定让管家把他们全部炒鱿鱼了！

    闵会娴转过脸，看着尉东澄，渴望地说：“只是出去一下，一下也不行吗？”

    闵会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找宝丽，她总抱着一丝希望地想着宝丽可能有事出去了，等会儿就会回来，但她蹲在旅店门口等了一天一夜，宝丽都没有再出现，闵会娴只能离开那儿，可她无处可去，她想回到自己之前住的医院，或者是那所大房子，那样至少能够吃饱饭，还有人照顾她，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过着流浪的日子，但是，她之前一直是由车代步，根本不记得回去的路。

    静得连一根针都听得见的教室里，所有人都埋头认真地写着卷子上的题目。

    正迎上了从房间里要出来的尉东澄，宝丽看到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瞥开视线，说：“少爷，夫人吩咐过，只要有会娴小姐的消息第一时间要告诉她。”

    “嗯！真的是饿了！”尉晨舒揉了揉肚子，这次不全是说谎，确实是有一点饿了，因为中午被死党们拉着说表白的事情，连午饭都没有好好吃，现在早就饿了。

    “……那好吧。”宋一程才把手上的电影票放进口袋里，尉晨舒就发出了一声惊叫，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播映厅的每个角落响起。

    “母亲大人，您怎么会那么想！我已经很努力在找了，也已经报警了，不是您一个人在担心她，会娴她不见了，我也很难过啊！我也害怕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会遇到危险，根本不敢想她是不是已经出了什么事……可是，现在除了想办法将她找回来，像现在这样相互责怪，难道还有用吗？”

    闵会娴指着大排档，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但是，被闵会娴开口一拒绝，就连原本没有表态的尉东澄都认为还是他们两个人单独出去比较好。这样的结局，就完全破灭了宝丽心里的幻想，她失望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燃起了一股莫名的嫉妒与气闷。

    “不这样干，夫人他们怎么能就让你那么走掉呢！”宝丽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闵会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她不知道宝丽那么做了之后，她自己应该何去何从，疑惑的眼神充满了她的眼眶：“宝丽，那我应该去哪里呢？你能带我回家吗？”

    “怎么了？”宋一程的声音足够镇定，因为他看屏幕的时候，那个最恐怖的画面已经过去了。他看着缩在他身边紧拉着他衣袖的，说：“呵呵，原来你喜欢看恐怖片啊……”

    “那好，警察局的警察大叔会给你吃的，你还是去那里吧，不然，说不定又要去偷东西了。”

    “我求求你了，只要出去待一会儿，离开医院一下，再这样住下去，我会疯掉的！”闵会娴可怜兮兮地看着尉东澄，心里却已经天马行空的开始计划等会儿应该怎样逃走。

    那扇门打开，一缕刺眼的光照进了屋子里，尽管闵会娴闭着眼睛，也能够感觉到这缕光的存在。她猜测等会儿对方一定会关上门，在那道光消失的那一刻，她可以趁着对方转身关门的时候，看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绑架了她。

    “话虽说是这样，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干？”闵会娴还是无法理解宝丽做的那么极端的原因。

    得到他，是她的梦想。她在心底嘲笑自己，实在太可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只有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别人的目光又算什么。

    可是，被尉东澄这样一问，闵会娴倒是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了，她怕自己说了真话尉东澄会伤心，可是，如果说了假话的话，情况会不会更糟糕呢……

    “你不是说碰巧手机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吗？为什么没有办法进行全球定位？”

    ——不过，万一被拒绝怎么办……

    于是，闵会娴还没有跑远，就被一群人抓住了，他们一副凶狠的样子，好像要将她吃掉，闵会娴怕得全身都发抖了。

    这一刻，饥饿与恐惧吞噬了她柔软的心，她多么渴望尉东澄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救出这个鬼地方，去医院也好，回到那座大房子也好，只要不待在这里就好了。

    尉晨舒也找不到之前要发火的气焰了，抱歉地说：“那个……”

    “嗯……是这样吗？”尉晨舒自言自语地说，然后又开始练习弹琴。当优美的琴声在屋子里回荡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在母亲的书房里，却没有这般宁静。

    夏天已经走远了，秋风呼啦啦地吹落了枯黄的树叶，满地一片金黄。

    尉东澄不吭一声地朝着楼上的书房走去，剩下对情况一无所知的尉晨舒在客厅里，她询问管家，说：“是不是哥哥又犯了什么错啊？他这几天都很晚回家呢，而且每天回来都要去书房见妈妈……”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外门有了一阵动静，紧接着闵会娴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