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冲突

情绪激动或者失控的模样。

    在护士没来得及反应的时间内，神色一瞬间冷下来的骆湛几步就走到蓝景谦面前，抬手直接拎住了男人的衣领——

    “是这样。”唐染认真点头，“但是你们的对立是没有恶意的，有时候还有点幼稚，所以才像是很熟的、闹了别扭的老朋友。”

    女孩停顿了下。

    “……”蓝景谦沉默许久，“她知道了。”

    蓝景谦的思绪被带偏一秒，嘴角轻抽了抽：“你认识骆湛也不比认识我的时间长很久吧？”

    “怀疑什么？”

    “当然不是。”女孩再次摇头，扳着手指数起来，“还有叔叔无论什么时候好像都能不需要提前申请就出入唐家的自由，还有叔叔带我去的那些散心放风的地方，还有……”

    唐染：“想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又想起来，在叔叔你第一次出现的那天，家里有人告诉过我，骆湛那位叫蓝景谦的朋友那天去过唐家，还问起过我。”

    而这两位年龄差了不少的陪同“家属”，衣着气度看起来，没一个是好招惹的——万一小姑娘真出了点状况，那她多半落不到好果子吃。

    唐染点了点头，转身。

    蓝景谦一怔。

    “好。”

    “我出来是因为，听到外面有点吵，”扶着门的女孩轻声说，“是骆骆回来了么？”

    骆湛皱着眉，回眸：“怎么了？”

    沉默许久，蓝景谦慢慢叹声：“是我。”

    “……”

    最后一句成功让骆湛顾忌地压下情绪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

    他握在病房推拉门上的手垂下来，猛地攥成拳。

    到看见安然无恙的、还很平静的唐染这一秒，骆湛胸膛里那颗心才算是从被吓得冻住的状态里缓和着，重新跳动起来了。

    “父亲？”

    唐染说：“骆湛。”

    骆湛：“我能为她做的，我会在以后的时间里一件一件做给她看，别人无需也不配知道。”

    至此，就算蓝景谦不想在这个关头让唐染心情波动，也不得不承认了。

    剑拔弩张一般的气氛下，站在旁边的护士头疼地紧盯着这两个斗牛似的男人。她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这两人就扭打到一起去了。

    跟骆湛一起来的护士回过神脸色一变，连忙上前阻拦两人：“这位家属，你冷静一点——不要在病房外争吵，这样会惊扰到病人的！”

    “小染说，她想自己待一会儿。”

    她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往回挪。

    “你记住我今天的话，蓝景谦。”

    骆湛抬起右手，攥成的拳慢慢擂在蓝景谦的肩下。

    骆湛攥紧拳：“就像我刚刚说的，任何原因或者苦衷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行为和结果。”

    唐染的手术是她们院长亲自主刀，也是亲自跟的进度，由此已经可见这位病人的背景。

    “滴药上不做变化，主要保证术前降低眼压，会提前准备025%的依色林眼膏进行包眼。为了方便手术，进手术室前病人还会有一些准备事项要做，待会儿进病房，我提醒病人的同时也会告诉家属该做什么的。”

    护士也露出庆幸的表情。

    “我没那么了解叔叔，但我了解骆骆。”唐染补充，“在叔叔做我的司机以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骆骆和其他任何一个人是这样相处的。”

    骆湛转过头，嗓音里压出一声气极的笑。他转回来，眼神冷得像冰块。

    蓝景谦气极而自愧，没多久眼底已经布上淡淡的红血丝：“那你呢。”

    骆湛眼神一僵。

    蓝景谦垂在身侧的手一抖，然后攥成拳。几秒后他偏开头，咬紧的牙关使得颧骨微微抖动。

    蓝景谦无声叹气。

    骆湛僵滞的身体蓦地一松。

    蓝景谦表情复杂：“只因为这个，小染就怀疑了吗？”

    转过拐角，骆湛看见站在病房外正对的窗前的蓝景谦。

    蓝景谦僵了下。

    “……”

    骆湛眼神冷冰冰的：“我奇怪？我喜欢染染，这有什么奇怪？”

    蓝景谦沉声：“我是她的父亲。”

    他无奈地笑：“是我们小染太聪明，还是我露出的马脚太多了？”

    穿着病号服的女孩扶着温润的木质推拉门，眉眼安静恬然。

    “是吗？”

    骆湛脚步停下来，他微皱起眉：“你怎么没进去，让染染一个人在里面？”

    “不，它对我来说很重要。”蓝景谦说，“你要保护小染，我一样会。你尽管恨我不够格做一个父亲、也尽管谴责我，我会全部接受。但同样的——在我知道你的那个原因以前，在唐染生父的身份里，我绝不会接纳你。”

    高吊着的那口气吐出来，他有种刚被人在悬崖边上拉回来的感觉——

    “……”

    “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