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bsp;  “是啊。”

    刘春没想到顾九思却是半点颜面都不留，张口就怼，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顾九思一脸迷茫道：“我说骡子，又不是说你，刘大人你激动什么？”

    说着，陆永神色里带了几分警告：“都吩咐下去了吗？”

    顾九思没说话，他皱眉想着什么，柳玉茹低头折着东西，一面折一面同他唠叨些琐事。

    顾九思恭敬道：“那下官告辞了。”

    “没有。”陆永果断道，“回去做事儿吧。”

    “下官明白。”

    “顾大人这样好的口才，留在户部可惜了。”

    “你……”

    顾九思听到陆永的话，终于没有出声。

    陆永没说话，他站起身来，淡道：“去盘点库银吧。”

    顾九思怀揣着事儿，等第二日，他早早去了户部，便去找了陆永。

    顾九思夜里洗着脚时，和柳玉茹说了这话：“这糟老头，每天来的时候就说自己年纪大体力不济，起的晚些，走的时候又比谁都跑得快。事儿做得最少，话说得最多，这么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养生续命，跑来掺和年轻人的事儿做什么？”

    陆永点点头，领着刘春离开去。

    陆永终于说了话，他放下账本，抬起眼来，平静看着顾九思，慢慢道：“陛下常夸顾大人天资聪慧，乃可造之材，日后户部栋梁，可我瞧着顾大人在户部不大合适，去御史台倒是极好的，不如我同陛下谏言，让顾大人去御史台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柳玉茹也才刚回来。芸芸即将带着花容的人来东都，柳玉茹和叶韵开始寻找店铺、装修，忙得不亦乐乎。

    柳玉茹抬手戳了他：“做贼心虚。”

    柳玉茹也不和他多做纠缠，同印红回话道：“你回去同来使说一声，我过些时日会去的。”

    顾九思点点头，他始终觉得有些奇怪。

    柳玉茹随口应声，顾九思猛地拍掌，高兴道：“我明白了，明日你去和陆夫人聊聊。。”

    “都准备好了，”刘春低声道，“就等您去查银。”

    叶世安将数报给了顾九思，顾九思皱起眉头，他没说什么，只是等到回家时，他也没走，就在户部来回晃悠。看着大家都走了之后，他趁着夜色，赶紧绕到了国库门口。

    “早回去了。”

    印红应声下去，柳玉茹转过头来盯着顾九思看，顾九思鼓着眼睛看她，两人对视许久后, 柳玉茹“噗嗤”笑出声来, 留了句“做贼心虚”, 便站起身去做事儿了。

    “绝对不可能。”柳玉茹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从扬州装钱上船，清点了多久。”

    他沉默了片刻，慢慢笑起来：“给大人分忧，本来就是下属该做的，难道一定要打一下才动一下，陆大人得多累啊？人毕竟是人，又不是骡子，不骂不动，这不是贱得慌吗？”

    顾九思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停住了动作，抬头道：“你确定？”

    前朝的账本，顾九思和所有人一一清点过来，时至今日才清点清楚，他抱着账本，站在陆永面前，认认真真汇报了结果。

    顾九思有些委屈。

    回了家里，他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同柳玉茹一面抱怨，一面嘀咕道：“他们肯定有猫腻，但陆永是皇帝面前的宠臣，我得拿着证据。”

    陆永见他没什么好脸色，进屋道：“顾侍郎有何贵干？”

    说着，顾九思推开了两个人，陪笑道：“二位好好看守，在下先走一步了。”

    叶世安在中书门下，因为文采出众，时不时还会帮着范轩起草一些文书。

    叶世安虽然没答应，却也放在了心上，他知道顾九思不会无缘无故就来问这些话，第二日便同范轩说起来。范轩淡道：“咱们国库还剩三千万两白银，得省着些花了。”

    陆永没想到，他却想到了，这明显是说他的不是了。

    这人不仅是顾九思的上司，还面前更要算半个师父，毕竟范轩多次说过，要他“带一带”顾九思。

    “去，”陆永淡道，“但这与顾大人没什么关系，本就是仓部的事，老朽带着刘大人去就行了。”

    顾九思念着江河的事, 但他也不敢冒进, 只是托了叶世安, 偷偷去牢狱里打听了一下。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甚至还带上了沈明好和叶世安，三个人一路小跑攀爬躲避守门的人，冲到国库旁边。

    “你找个机会，帮我问问，”顾九思看了看周边，“咱们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等到下午，范轩便单独召见了陆永，询问此次户部查账之事，等陆永回来之后，顾九思左思右想，下午回家时，便同叶世安道：“世安，你不是经常见着陛下吗？”

    顾九思思索着，突然想起什么来：“你明日是不是参加公主宴会？”

    陆永拿着账本，皱了皱眉头，他抬眼看向顾九思，颇有些不满道：“我既没让你查，你多问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