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初有个想法。”顾九思叹了口气，“人选我还在想，先准备了周大哥的婚事，还有三个月才到年末，咱们慢慢想吧。”

    一顿宴席吃完，柳玉茹跟着看完了热闹，下人终于将顾九思送来了。

    “我头一次陪人接亲，”顾九思高兴道，“我不得高兴高兴吗？”

    他伸手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肩，高兴道：“玉茹。”

    随后就跟着跑了去。

    柳玉茹应了声，知晓周夫人是让她陪着秦婉之，她便起身过去，进了内室。

    柳玉茹多瞧了几眼，周夫人笑着道：“你若是喜欢她，这会儿也是无事，你便陪着她多说几句。”

    没了周烨，要找一个，顾九思信得过、熟悉生意、还熟悉扬州的人，那就太难了。

    若说柳玉茹瞧着就是那南方柳絮温婉可人，那这秦婉之瞧着，就是北地风沙吹过的柏杨，瞧着那身姿，都立得格外挺拔。

    顾九思应了声，他很享受柳玉茹主动抱着他的感觉。

    那日顾九思早早起来，将自己认认真真打整了一番。他颇有些兴奋，柳玉茹瞧着，不由得有些好笑：“又不是你成亲，你高兴个什么？”

    柳玉茹点点头，其实她们的账目，都会登记客户信息，她心里也大致有个印象，她确认了消息，点了点头，芸芸接着道：“不过也奇怪，来的人里，扬州一个州，却比沧州和青州加起来买的数量都多，司州也不少，但和扬州比起来，还是不算多。”

    柳玉茹含笑开口，秦婉之点点头：“周夫人同我提起过，对你倍加夸赞，还说顾大人与周烨是好友，让我多加往来。”

    柳玉茹愣了愣，她随口同秦婉之说了一下自个儿和顾九思的事儿，还从没想过，会有被别人艳羡的一天。

    又问谜语，问了开头，还没结尾，顾九思就已经猜到谜底。

    柳玉茹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出一趟望都，打探一番消息和情况，找个合适的人将开分店的事儿定下来，这才是最妥当的。然而她单独出去，这事儿她怎么的，也开不了口。

    他出声道：“咱们总会回去的。”

    说到这话，顾九思似是有些难过。柳玉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顾九思抬头朝她笑笑，高兴道：“我没事儿，就是有点想他们。”

    柳玉茹大怒，拽着顾九思道：“顾九思！”

    “说什么胡话，”柳玉茹轻笑，“又不是咱两成亲。”

    顾九思见她愣住, 以为她是想起往事, 他伸出手, 将人揽在怀里, 从背后抱着她道：“玉茹，你别难过。”

    顾九思迷糊着开口，他抬眼瞧见柳玉茹，看着柳玉茹低头给他用帕子擦着手，他忽地就笑了。

    柳玉茹话还没说完，顾九思便抬起袖子，用广袖垂下来遮了他们两，低头就将人按在墙上亲了一口。

    柳玉茹听出顾九思语气里的愤恨。

    柳玉茹和周夫人还算熟悉，她去了之后，同周夫人聊了几句，周夫人便带着她去瞧新娘子。

    而顾九思更是得意起来，高兴道：“没法子了吧？没法子就赶紧开门，别耽误时间啊。”

    顾九思点了点头，而后外面来了人，叫顾九思出去。顾九思高兴道：“我走了，你去女眷那边，你好好等着我。”

    柳玉茹站在门口不远处，抬头瞧了瞧太阳，见外面没了声音，朗声道：“郎君可想得出来？想不出来，那可就下一题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笑了，顾九思面上有些讪讪，忙道：“她厉害着呢。”

    周烨有点蒙，他退了一步，大伙儿见顾九思一脸沉稳，平静道：“我有办法。”

    听到这话，秦婉之笑了，她自然是知道花容是什么店，也知道柳玉茹送出来的自然是好的。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让你破费了。”

    柳玉茹听见顾九思的声音便笑了，旁边的姑娘开始翻书，这些姑娘先是问诗词，问了上句，顾九思在外面答下句。

    这混账……

    “我高兴。”

    两人说着话，外面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喜娘进了屋来，忙道：“来人了，快布置起来，女眷们赶紧跟我来，将门堵上，可别让他们轻易进了门！”

    她知道顾九思是个很好的男人，可是她却不知道，顾九思的底线是在哪一步。

    顾九思听着, 他抱着柳玉茹，低声道：“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回去的。”

    柳玉茹摇着扇子，有些疑惑。秦婉之摇了摇头，小声道：“他守礼，也就说过一两句话。”

    顾九思说完这句，就看见周烨扛了人从房间里出来，大声道：“九思，走了！”

    说着，她便领着印红往外走：“去宴席吧。”

    “我知道。”柳玉茹温和道，“我们再找找陈寻，还有文昌的母亲，终有见面一日的。”

    说着，她有些羡慕道：“不像你，成婚之前，还同顾大人见过两面呢。”

    原来顾家带来的人，固然是满足了这几条，可是那些人大多都是下人，要将采购三十万石粮食这种重担交过去，顾九思始终觉得有些不妥。

    柳玉茹摇着扇子，低头笑了笑，转身寻了印红，便去了周府。

    话刚说完，所有人就看见大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柳玉茹惊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来的人拦腰抗在了肩上，二话不说，朝着里面就跑！

    “夫人说得是。”柳玉茹应声，从珠帘里偷偷往里瞧，可以看见侍女在给秦婉之带上凤冠。

    柳玉茹摇摇头，有了话题，便开了话匣子，姑娘家坐在一起，说来说去，便聊到夫君身上。秦婉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道：“周公子……是个怎样的人啊？”

    柳玉茹听得这话，不由得笑了，觉着这秦婉之真是个实诚人。她柔声道：“是呢，周大人与我夫君交好，日后你也可以常与我走动。我自个儿开了个铺子，专门卖些胭脂香膏之类的物件，今个儿你大婚忙着，我便差人直接给你送到府里置下了。”

    倒也是个清丽温婉的佳人，只是约莫打小也是身在北地，比着柳玉茹，多了那么几分不言而喻的刚强。

    她没说话，只是转过身去, 抱住了身后人，宽慰道：“九思，早晚会有一日的。”

    “也不奇怪，”柳玉茹摇摇头，“沧州和青州离咱们近，消息传得快，自然就会过来。但是这两州总的来说不算富裕，越是不富裕，消息流动越慢些。咱们卖这些个没用的东西，都是卖个名头，她觉得这东西能给她体面，就会买，给不了，就不会。若是没有那个氛围，自然是买不了的。所以青州和沧州虽然来人，但不会太多。”

    柳玉茹咬着牙，脸红心跳，全然不敢在此时见人。

    柳玉茹笑着没说话，芸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了。”

    这时秦婉之也已经打整好了，就等着周烨来接亲。柳玉茹坐下来，她打量着秦婉之，秦婉之抬头瞧她，颔首道：“这位就是顾少夫人吧？”

    这时候柳玉茹不由得笑了，她从人群中走出来，柔声道：“我来。”

    顾九思本来就是个记性好的，你若是同他说背书这些，到的确是很难考到他。猜谜这些东西，又都是扬州那边爱玩的，望都这些谜语，在扬州都老掉牙了，更是困不住他。

    他喝得醉得不行，被人扶着过来，柳玉茹瞧见，不由得有些无奈，她扶着顾九思上了马车，轻声道：“喝就喝吧，喝这么多做什么？”

    柳玉茹说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都是自己店里的东西，你别嫌弃。”

    按理来说，商队这事儿，最合适的人选其实是周烨。但如今周烨要大婚，而范轩已经在前线开始用兵，他大婚之后最多停留七日，便得往前线赶过去主持后勤事务，是决计腾不出手来管这事儿的。

    柳玉茹应了一声，颇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