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经历过这样一个姑娘，哪又能再找得到一个这样好的人？哪怕有了这样好的人，哪儿又能有这样的心？

    他们两人那时候成亲，谁不是被逼无奈呢？

    顾九思忍不住翻过身去，压在柳玉茹身上。

    说完这话，两人就沉默下去，没有人开口。

    “你醉了。”她笑着道, “咱们俩早就成亲了。”

    顾九思咬了咬牙，回身将柳玉茹一把揽到了怀里。

    “我会对你好，”他反复念叨着，“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对你好。”

    顾九思同她十指交错在一起，他用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顿了顿，这一大串话说出来，他似乎是有些累了，停下来，休息了片刻，他接着道：“玉茹。”

    柳玉茹被叫得软了身子，这才感觉他的唇贴了过来，他似在颤抖，柳玉茹僵硬着身子，感觉顾九思在她唇上辗转了片刻，这才试探着将舌头着探过去。

    “我才没有……”

    顾九思这时候还念叨个不停，等柳玉茹上床了，顾九思拉着她，他似乎是困了，但还是坚持说着：“我知道……你不是待在后宅的人。你心里大着呢……你会去好多地方，赚好多钱，你不喜欢当顾夫人……”

    柳玉茹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她看着面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容，忍不住抱紧了他。

    她听出他音调里的哭腔，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何尝不是因为，这是因为他最想要的？

    顾九思有些恍惚，他看着身下的人，哽咽了片刻，才道：“好。”

    顾九思撑着自己没跑，外面木南和印红听得声音，知道他们起了，就准备进来，顾九思大吼了一声：“都别进来！”

    “哪里会唐突？”柳玉茹低着声，“郎君想做什么，那就做就是了。”

    两人折腾到了深夜，等雨停了，两人才迷迷糊糊睡下。

    顾九思迷糊着睁了眼，看见面前贴在自己身前的姑娘，她睫毛轻颤，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低低叫了一声：“玉茹……”

    柳玉茹低低应了一声，脸红得不行。

    “你不是说要我当柳玉茹吗？”她神色平静，“若不是想着规矩，想着你，其实柳玉茹骨子里，就是这么个人。”

    顾九思盯着柳玉茹，他又打量了几眼，这才确认，柳玉茹衣服乱归乱，还是在的。

    柳玉茹沉默下来，顾九思平静道：“你过往的日子我知道，你骗得了自己一时，可骗不了自个儿一辈子。我不急，咱们俩就好好过日子，你始终是顾夫人，只是我们每往前走一步，就是咱们感情更好一分，好不好？”

    “我……”

    他低下头去，含着她的唇。

    话开口的时候，他的舌头轻轻触碰在对方的唇上，双方都颤了颤，柳玉茹僵住身子。

    顾九思声音有些含糊，柳玉茹愣了愣，心里有些发苦。

    他动作温柔又细致，因许多话，他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只觉得，在这每一次触碰、每一次亲吻、每一次拥抱里，自己那份难以言说的心意，似乎都无言传递过去。

    顾九思看着柳玉茹似是带了水汽的眼，若有似无嗔怒瞧他一眼，他不由得就笑了。

    夜雨落在窗外开得正好的海棠花上，海棠在雨中轻轻摇曳。纤细的枝叶似是不堪一折，在风雨里展出万千风情。

    两人都没动，顾九思似乎也是被惊到了。片刻后，柳玉茹下意识想退，但刚一动作，却就被顾九思一把揽住了腰。

    她拉扯着他进屋去，服侍着他上了床，给他擦了身子，自个儿这才歇下。

    “我疼你，”他认真开口，“我会疼你，宠你，一直对你好。你别离开我。”

    “玉茹，”他抱着她，认真道，“咱们虽然成了婚，可我不想是因为成婚，我们才在一起。我们慢慢来，我若着急唐突了你，你不舒服，便告诉我，我会改，好不好？”

    顾九思拉着她，似乎是困了，他呼吸之间夹杂着酒气，柳玉茹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看着面前人，探过身去，将唇轻轻贴了上去。

    柳玉茹红着脸，小声道：“我知道。”

    柳玉茹将惊叫声吞下去，怕外面人听见，顾九思抱着她，感觉她更是害羞，这才镇定了几分，他慢慢道：“昨个儿是我孟浪，但是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做的事儿，也是想做的。”

    顾九思梦想当的是仁义侠士，驾马踏花，在扬州风风火火傲了十八年。如今无论是国难还是家仇，都逼着他迅速成长。他从没说过苦，也从没喊过不甘愿。家里需要他有担当，他就站起来有担当。可是他心底里，总是记挂着年少时那一份少年轻狂。

    “我不会离开你。”柳玉茹心软成了一片。她小声道，“你放心吧。”

    他说宠她爱她，就是想给她一方天地，让她尽情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不必忍着让着。

    “九思，”她开口，声音喑哑，“你是我一辈子的顾九思。”

    “玉茹，”顾九思抱着她，认真道，“别解释，也别多说。许多事儿是说不出口的，你我心里明白就好。”

    柳玉茹静静听着，她心里突然涌现出了那么几分难受。

    顾九思脑子懵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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