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见这为首的道士一副凝神屏气的模样,脸都吓白了。拿着锅铲的年轻山民手都在颤抖,他四下张望着,开口时声音都虚得有些听不清:“封……封道长,可、可是那条恶龙出、出现了?”
摇欢的想法单纯,她觉得既然帝君让她不舒坦了,她也得让帝君不舒坦。
野山鸡的香味浓郁,就连平时对吃食没有太大要求的雾镜都忍不住凑近嗅了嗅那香味。
跟在他身后的,是二十来岁的小鲜肉们,有拿锅铲的,也有拿镰刀的,稍微靠谱点的倒是背着打猎用的弓箭。
摇欢不知道啊。
作为一条霸王龙,摇欢曾经霸道到连野山鸡的香味也不给别的小妖精闻,谁闻了就要剁掉鼻子。吓得方圆百里内的小妖们连夜搬家,全挤到土地公那住去了。
这会向她指来,出鞘必见血。
雾镜抱着一捆柴火走过来,整片山林静悄悄的,没有虫鸣鸟叫,没有微风徐徐,只有摇欢面前那一簇火焰舔舐柴火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她忘记了件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这个名字对于摇欢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可帝君当时专注地看着她,神色温柔地说出那句话时,她的心口却莫名得一烫。
这种不对劲其实在摇欢回来时雾镜就察觉到了,她起初还以为是摇欢没有抓到最胖的野山鸡。但现在看来,好像情况比这个更严重一些。
屋内的寻川眉心一蹙,收起手里把玩的物件,推门而出。
他眉峰冷峻,深邃的眼睛看向山洞前那簇已熄灭不知多久的火堆,沉了声音问道:“她去哪了?”
一路下山,路过野兔精的兔窝时,摇欢随手伸进去掏了掏,刚逮着一条兔尾巴就听野兔精怒而大骂:“哪个杀千刀的登徒子摸老娘屁股。”
雾镜愣了,手中的柴火被她掰成两段发出清脆的折断声,她顺手把柴火扔进火堆里:“帝君为何要赶你走?”
偷听墙角毫无防备的摇欢被这么一震,直接从树下掉下去,不偏不倚地一屁股把那封道长给压在了身下。
摇欢打量着几人警惕的模样,悄悄地躲在了树上。
话音刚落,便听一阵风声,土地公不请自来。他疾行数里,气喘吁吁,见到帝君连忙拱手一礼,匆忙禀告:“帝君,山里来了个修仙的道士,看修为不低,怕是来者不善啊。”
远在帝君院子里的神行草突然一个喷嚏,正想悄悄听听小坏龙又在怎么骂它,神识一探,整棵草都不好了……
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应该是责怪她办事不利,让神行草受了伤。什么杂草这么金贵,连摔都摔不得?
他说他叫寻川。
他怒得拔剑出销,那剑身如洗练过千百次,精炼脆亮。剑身凛凛正气,杀意浓郁,饶是摇欢这条没见识的龙也知道他手里的这把剑饮过不少鲜血。
捧脸捧得她手酸,她干脆换成抱尾巴。火光印在她的脸上,把她那双眼睛衬得格外明亮。
摇欢还不知道这看起来不起眼的人就是道士,而且他的目标还是自己。这会正盘算着怎么偷袭才能一击即中把锅铲抢过来。
雾镜:“……”一天总有那么十二个时辰想掐死这条龙。
摇欢被看得浑身一凉,不敢轻举妄动。
雾镜一个鸡腿还没吃完,看得目瞪口呆,忙问她:“你去哪?”
摇欢没听见雾镜磨牙齿的声音,继续道:“帝君还要赶我走。”
要是把这副锅铲抢来,可以让雾镜把神行草给炒来吃了……
这变故来得突然,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其中也包括被砸中当了肉垫的封道长……
原来,帝君是有名字的。
摇欢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没作声。
神行草毫不吝啬地嘲笑她:“小坏龙吓得想钻进土里当鸵鸟。”
“给帝君添堵去。”
雾镜揭开石罐,用木枝拌了拌。石锅里的野山鸡已经熟了,那香味混着野山参的天然草木香,实在是一道勾人的野味。
摇欢被吓得只想抱着脑袋钻进土里,刚有这种想法,便听远方传来一阵魔性的“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她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下山。
摇欢一抬头,便见帝君御风而来,他黑色的衣袍被风吹起,云袖翻飞。明明是一副仙人之姿,却因面上冷峻的杀意生出几分修罗之感。
她摇了摇尾巴,坐在树枝上,看着下方的几个人越走越近。正想从背后偷袭,走在最前方的人似有所觉地抬头朝树上看过来。那双眼似淬了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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