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盏正卧在躺椅上打养生游戏,见邵愁歇背着手走进来,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踢了条塑料凳过去。
邵愁歇瞥她一眼,吐槽:“你有空打麻将,赶紧去催催宋老师那边吧,女主演到现在还没进组,怎么跟男主培养感情?”
她没再坐以待毙,赵宗晨再一次寻上门时,她签了份对赌协议。
邵愁歇沉默。
他低头吻她眉心:“都过去了。”
“也没准。”季清和的脸色有些冷,目光落在湖心的某处虚空,四两拨千斤道:“他未必敢。”
她这几日将从季老先生那借来的四座古钟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梢。负责看守古钟的几个场务被她搞得险些神经衰弱,一个个紧张得不得了。
但,怎么可能真的无关?
沈千盏呵的笑了声,没反驳。
她怎么折腾季清和的,能让他瞧见?多少儿不宜啊。
邵愁歇撇了撇嘴,还是不高兴:“不管,宋烟再不进组我也不拍了。天天对着一帮大老爷们,谁能有创作欲望啊。”
他微微调整了下姿势,倚着沙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的嘴唇干燥,被夜风吹得微带凉意。
邵愁歇这会是真的没法少愁些了,他嘟囔:“不是说这两天就能杀青进组了?”
话落,又去吻她的眼睛。
“赵宗晨之前敢这么对你,是看你年纪小,好糊弄。他这种性子,手里肯定有本烂账,我让明决去查了给你。我在这,你用不着忌惮别的男人。”
视频接通前,她还特意瞧了瞧窗户里自己的倒影,稍稍整理了下头发。
沈千盏极少提到过去。
他似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倒没那么复杂,你就够了。”
摆在沈千盏面前的,总共两条路。要么自寻死路,自甘堕落;要么尸山火海,涅槃重生。
他吮着她的上唇,辗转着,流连着,将她吻得微微发烫。
他既不敢对着沈千盏拍桌子,也不敢当面掀凳子,只能坐的四平八稳,权当没听见。
沈千盏晚间就喝了一小盏,被他料中,有些诧异:“有这么明显?”
她向季清和坦诚,也是因为她突然有一个猜测:“我今晚晾了萧盛,这事可能不会就这么善了。”
沈千盏打出一张发财,乐不可支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创作欲望得靠女主发电?”
邵愁歇生怕戏没杀青,剧组先疯了。
季清和似刚察觉视频接通,握着手机,避入休息室内:“我以为你还要一会才能接起来。”
“我没答应。”她抬眼,目光平静,道:“我之前忍受赵宗晨的骚扰和威胁,是因为我相信冤有头债有主,人一定能找回来,我的人生还有希望。但慢慢的,好像也能接受他不会再回来这件事。”
他很难想象,沈千盏在那个阅历尚浅的年纪,是怎么孤身挺过永无继日的黑暗,逐光而行。
这段过往比起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更令她不齿。
“是啊,我昨晚没跟你说?”沈千盏摸了一圈牌,见邵愁歇满脸疑惑,故意卖了个关子:“那可能是你最近要经费要得太多,我忘记说了。”
“《春江》那边下午杀青,不出意外,宋烟今晚就能进组。我瞧她这段时间有些辛苦,不忍心。就让监制把她的戏排到了明天下午,你没拿着表呢?”话落,她似乎想起什么,故意自言自语了一句:“嘶,我是故意没让人拿给你来着。”
蓬莱辰光的老总曾看在苏澜漪的面子上,当和事佬,出面调解。可惜,沈千盏不愿意领情,赵宗晨也不愿意拉下这个脸,最后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她眼皮颤抖着,微微发烫。
画面接通后,先涌入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季清和受用。
“我租的房子在三十九楼,对赌协议是我坐在窗口和赵宗晨谈的。我告诉他,要么给我时间,我到期还钱。要么我今天从这跳下去,他什么也拿不到。仇,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
至于赵宗晨,早在沈千盏的空瓶子剧组卷走他的钱时,就恨她入骨。
“诈一诈不就知道了?”他低笑数声后,没话找话:“喝了多少?”
沈千盏:“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邵愁歇翻了个大白眼:“你也就欺负欺负我们几个,季老师那你也敢这么折腾他?”
“中场休息十分钟。”他一顿,说:“所以离座就开始给你打电话,生怕浪费一秒。”
季清和失笑,无奈道:“香港回无锡的航班还有一趟凌晨的。”
这辈子遇到过最棘手的,也就沈千盏。
沈千盏碰了对红中,划出白板,打听道:“哪家甲方啊?”
她踢掉高跟鞋,赤脚踩着地板,坐入沙发。
没有相同经历的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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