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异常丰富的心理活动,欢天喜地的点开一看——
偷听墙角还想粉饰太平?
“我从没听你对我说过这些。”
“有个重要峰会在香港分部举办,孟女士行程有变,我临危受命。”
小小的铺子只置放了一个有冷藏作用的透明玻璃橱柜用以展示产品,除此之外仿佛再也容纳不了其余的东西。就连店铺的摊主都坐在狭窄的过道中,摇着把扇子,听古戏。
季清和停好车,与沈千盏一前一后顺着人潮往回民街走去。
事实上,从下午季麟那句无心之失后,她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时时警惕,时时防备。再时不时地给他点眼色,让他铭记自己如小人般偷听的行径。
没门!
沈千盏和季清和相隔数米,除了一道渐渐被人群阻隔的背影,并听不见季清和说了些什么。
苏暂:???
沈千盏笑了笑,道过谢,倒没真的坐下。她站在路灯下,挑了个优越的地理位置,挖一勺酸奶看一眼季清和,挖两勺酸奶看两眼季清和。
……
沈千盏挺想脸红一下以示娇羞的,可一看见季清和,她眼前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下午万分尴尬的那一幕。
沈千盏倒没考虑钟表安放的问题,等他提起,才后知后觉这趟回剧组的任务并不轻松,古钟的置放看管问题将会是她每天都要面对的一大难题。
他的眉眼被身后橱窗的灯光映得如春日暖阳,眼瞳深处却似有潮涨潮落,莫名得吸引着沈千盏与他对视。
好不容易将人带出来,她又一副敌对的立场,只差在脸上刻下“禁言”二字来拒绝沟通。
她周围客流汹涌,路人游客一茬接一茬的从她身边走过,偏偏她自己跟没瞧见一样,站在路口和一个活色生香的人形立牌似的。
牛气冲天的我盏姐:……
你有病吧!
牛气冲天的我盏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酸奶作为各地旅游景区皆有的珍肴特产之一,等级品次各不相同。
那双冷目,眼尾低垂,像拖曳的凤尾,专注地看着车窗外簌簌急退的行道树。
牛气冲天的我盏姐:艳俗。
中途遇红灯时,季清和转头看了她一眼。
他察觉沈千盏的状态有些不对,握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等累了,还是为下午的事跟我生气?”
她轻车熟路地领着季清和往回民街深处的一家酸奶铺走。
眼见着她越走越快,跟条行江入海的青鱼般,几个摆尾就要混入人群之中,季清和仗着身高优势,揽着她的肩将她半护在怀中:“要么牵着,要么抱着,一旦你离开我半步,今晚这酸奶就喝不成了,回家换种给你喝。”
“去几天?”沈千盏问。
屏幕上是刷新到无新消息可再提示的微信朋友圈,她目不转睛,将刚才看过一遍的朋友圈内容,再看了一遍,挨个点评。
沈千盏要了两份酸奶,趁店老板在打包,又冲季清和指了指隔壁的羊肉串,什么也不说,就是满眼写着“我都要”。
季清和的身份特殊,与剧组的合约也自由度极高。他的行程,无论是身为剧组最高决策者的制片人沈千盏还是分管艺人上工时间的监制苏暂都无权干预。
抬眼时,见沈千盏盯着自己发呆,曲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回家了,嗯?”
她漫不经心地挖着小勺子,将酸奶喂到嘴边。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反复三回,他终于转身,大步朝她走来。
察觉到他的打量,沈千盏稍稍抬头,用余光审踱了他一眼,眼神从里到外都透出股漫不经心的慢怠。
牛气冲天的我盏姐:沙雕。
“算上来回的路程,要两天。”他一手旋着方向盘,轻松地掌控着车辆在车流中穿梭:“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打算当天来回。”
沈千盏闻言,先瞥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日期,今天是周四,也就是明天回无锡后,大后天就要走。
没出三秒,沈千盏转过身,眼睛亮亮的,问他:“你想喝酸奶嘛?”
他用鼻音回应了一声,又问:“看在我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能消消气了?”
“我每天傍晚都会来这里买酸奶,看隔壁排着长队买限量供应的羊肉串。”
店老板目睹这对小情侣的无声互动,扬着唇角将酸奶递过去。见她拆了一盒要吃,还体贴地让出了自己的椅子示意她边吃边等。
酸奶铺是仅仅几平米的小铺子,夹在声嚣乐沸的羊肉汤与肉夹馍店中,卑微得不堪一击。
——急着爱你。
季清和微哂,没作声,动作却无比自然顺畅,去隔壁排队替她买烤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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