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净土即心安

    男子继续问道，“不知是哪位老祖？”

    犹豫了一下，殷成还是走了过去。

    “蝉妹！你去哪！”

    凤天阳笑了一声，道，“走吧。”

    林小舟的突然出现，和凤天阳的一次次试探，让俞冰的神色极为凝重。不过，也不是没有什么好消息。

    “咳咳，圣上，大都督……嗯，妾身只是一个妃子，跟着圣上去见大都督，是不是不太合适？”

    “嗯。”

    “这话说的，你若想探查，谁敢拦你。”俞冰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林小舟，道，“不是我说你，审美越来越差了。”

    俞冰紧紧跟上。

    是伟大，是愚蠢？

    “林小舟？”白慕君怔了一下，才道，“哦，就是那个你说的很丑的妃子？”

    殷成微微一笑，看向那男子，“贺家人？”

    殷成拿着那片落叶，怔了许久，忽然开口，“也许……寒蝉是对的。”

    俞冰脸上依旧带着笑，“你知道我的身份，何必强人所难呢。”

    凤天阳道，“今天，我去了俞冰那里。”

    “当然。”

    凤天阳摇头，“我之前也这么怀疑，但是，俞冰为何会安排一个长相……不算太好的女子？甚至还是个孕妇？难道说这林小舟，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能对付我？另外，若真是俞冰安排的，以俞冰的心机，纵然林小舟见到她后掩饰的不好，她俞冰也一定能做到‘不相识’。但我注意到，俞冰看到林小舟，似乎十分意外。她这般高手，竟然没有及时隐藏自己的情绪，可见，她是真的非常意外！而且，她跟我讨要林小舟……不知道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那一男一女，似乎只是无聊的饮酒，并未交谈。但从他们的神情中，不难推断出，他们在用传音入密交流。

    殷成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毫不客气的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喝一口，道，“这酒，比之云鹤，天壤之别。”

    像殷成这般身份，本可以在这里要一处雅间儿。

    直到那男子与女子跟上来，殷成才道，“转眼无数载，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恍如昨日。”

    夜色笼罩着大地，一队外城禁军巡逻经过，遇到殷成，立足致礼。

    男子与女子对视一眼，也跟着起身，追了上来。

    龙欣摇头，“凤族愚昧，只知涅槃而不知往生。蝉妹，一起吧，极乐净土，肯定存在的。”

    俞冰摇头，“若是找到了，岂敢瞒着你。”

    一个对圣帝妃子起杀心的人，却又能让帝宫近卫不敢过问。这个人，还能是谁？

    长夜漫漫，偌大的帝都，随着长夜逐渐安静下来。清冷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唯有剑了了麾下的外城禁军的巡逻队伍，在寂静的街道上不断穿行。

    林小舟靠着椅子的靠背，仰望苍芎。

    殷成苦笑，“你们在帝都，是想干什么呢？圣帝很强，天下归心，何必再折腾呢？”

    凤天阳饶有趣味的看看林小舟，又看向俞冰，继续前行。“怎么？冰儿的审美也这么差了？”

    不过，对于修行者而言，白昼黑夜，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白慕君侧身躺下，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天阳，道，“是俞冰安排的吗？”

    男子眉头一蹙，精神紧绷起来。

    殷成只是点头，继续悠闲漫步。

    “至少你知道我是男子。”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贺寒蝉摇摇头，转身离去。

    或许，也未必需要来硬的。

    俞冰笑道，“放心，对这世俗世界，我没什么兴趣。你让给我，我都不屑要。”

    不远处的一张桌上的一男一女，引起了殷成的注意。

    ……

    寒蝉老祖跟龙皇无疾而终的恋情，贺家后人都知道。

    这句寒蝉老祖留下的话，并非能被所有贺家人认同。

    凤天阳下了轿子，看着俞冰，微微一笑，“大都督，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侍卫长道，“包括白娇儿在内，一共一百名，悉数送到了大都督府。”说着，侍卫长忍不住笑，“圣上此举，可是伤了许多人的心啊。那白娇儿，哭的稀里哗啦的。若是跟白狐老祖哭诉的话……”

    “她即便回答了，我又如何断定真假？”凤天阳叹一口气，忽然坐起，开始穿衣服。“北海之地，人族太过团结，不太好，你处理一下。”

    凤天阳摇头，“她的原本身份，应该可以确定是个男子了。她自己也亲口承认了。却不知到底是不是曾经号令人族的人王！”

    “听说最近冰儿忙着寻找净土？”凤天阳问。

    凤天阳道，“大都督府。”

    也有不少贺家人，曾经去寻找净土——正如那些前仆后继的为了“更高境界”而丧命的一代代枭雄。

    “人么，迷恋故土，是情理之事。”白慕君笑道，“已经晚了，非要回去么？”

    龙欣一时愣住。

    贺长风凝眉，点了点头。

    “嗯。”凤天阳答应着，下了床，径直走出了房间。

    “蝉妹！”龙欣道，“学会涅槃，领悟往生。天道近在咫尺！一起吧。”

    “即便你是要这圣帝宝座，都不过分。”

    对于俞冰，林小舟并无好感。曾经，陆野跟她说过，俞冰，已经不再是俞冰。

    帝宫很大，却又不及一个瞬移。

    只要稍微折磨一下，总能从她口中得知净土的位置。

    龙皇？

    “呵，大都督也被我这位妃子的绝美容颜惊到了吗？”凤天阳笑着问道。

    天琼洛不明其意，但贺长风却是了解的。

    接着，就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臣，俞冰，恭迎圣驾。”

    俞冰摇头，“早说了，没有考虑的必要。”

    一队帝宫近卫在院门前经过，稍作停留，便自行退去。

    轿子里又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轿子终于落定。

    窗帘外，传来侍卫长的声音，“圣上，到了。”

    这个夏天，悄然而逝。

    大都督府的后花园，一直被传的十分离谱。

    恭送凤天阳离开，站在府门外，俞冰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贺长风道，“以阁下的年纪，能跟我祖辈寒蝉老祖有渊源？”

    贺长风和天琼洛都是一惊。

    龙欣也跟着摇头，“就是人王主动找我合作的。”

    “呵，不要这么武断。做我的皇后，有什么不好呢？我是不会杀我的女人的。”

    相传，俞冰将整个后花园设计成了一个微缩的世界，全天下的大陆和海域，都在其中。游览了后花园，又吃了一顿便饭，凤天阳一行，这才离去。

    许多年前，自己想要杀了陆野，陆野也想杀了自己。

    殷成抬头看天，长叹一声，又道，“太久远了，只记得那时候的我，还很年轻，年轻到了以为求天问道胜过一切，更胜过一个女子的感情……”说到这里，殷成大笑，“或许是报应使然，后来，我的女儿，也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她跟我的选择恰恰相反。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儿，我倍感欣慰。可惜，我知道，那个男子，并非真的喜欢她。我将她囚禁于北海牢笼，希望她能够幡然醒悟。然而……造化弄人啊。”

    两人看到殷成，有些意外。

    谁又说得清？

    天琼洛和贺长风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顿了顿，见殷成依旧漫步前行，这才缓缓跟上。天琼洛道，“大都督的好友，平蛮将军殷成，我们自然是知道的。”

    “一个传闻中的可以永生不死的乐土。”俞冰笑道，“人族创立仙界、神界，其实，他们是白费功夫。真正的神仙之地，当是净土。”

    殷成道，“贺家人的心法很特别，气息很好认。我跟贺家老祖，有些渊源。”

    林小舟呆了呆，猛然醒悟。

    枯黄的野草，正等待着腐烂，树叶凋零，哗啦啦如雪花纷飞。

    昨天晚上明明已经流露杀意，今天怎么又忽然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了？

    凤天阳走了。

    俞冰呆了一下，把视线从林小舟脸上收回，看向凤天阳，笑道，“看来圣上很喜欢这位娘娘啊，竟是带到臣下府中显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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