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楚肖肖觉得兄长事情好多，她也没拒绝自己刷雨衣，然而还没刷完就被对方夺走，非埋怨她洗得不细致。她只是动作有点慢，他怎么就不能稍微等一下？

    摄像机点了点头。

    摄像机点点头。

    楚肖肖等待数秒，她刚要松一口气，却见黑色机器再次发出嗡嗡声，它还左右地扭扭头，宛如小机器人！

    楚肖逸：即使你是再牛逼的父母，在幼儿园里也不配有名字，只能叫“XX妈妈”。

    肖碧夹了一筷子菜，她认真地尝了尝，笑道：“确实很好吃。”

    楚肖肖露出遗憾的神色，惋惜道：“本以为能跟你聊天。”

    楚肖逸烦躁地开车，等待进入幼儿园的停车场。旁边的车窗却忽然摇下来，混血小女孩隔着自己的母亲，跟坐在后座上的楚肖肖打招呼：“早上好，肖肖！”

    楚肖逸教训道：“我小时候都流行看严肃的正剧，不像你天天就看动画片，完全没有历史知识。”

    楚肖肖摇了摇头，她对电视剧领域一无所知，还没开拓此版块。

    摄像：这算哪门子的正剧？仗着双方有代沟，肆意欺骗小朋友？

    饭后，父母的归来彻底解放楚肖逸，他只用将碗碟洗干净就好，不必被妹妹拉着说英语。楚家栋在客厅里做楚肖肖的外语工具人，肖碧则拉着楚肖逸叮嘱明日的事项。

    肖碧怪罪地看大儿子一眼，说道：“你小时候非要扫地赚零花钱，那时我每回不也得重新扫一遍？”

    楚肖肖：“我可以自己洗……”

    安妮母亲迟疑地望着楚肖逸，楚肖肖赶忙解释：“这是我哥哥。”

    “哦哦哦，原来是肖肖哥哥，你好你好！”

    楚肖肖听到摄像机转动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当即放下手里的发言稿，诧异地转过身来。她望着角落里的黑色机器，总感觉它发生一点变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伸手敲了敲：“Hi？”

    楚肖逸：“我才不会模仿一只猪，我童年也不会每天捧着猪看！”

    没过多久，楚肖逸就怀疑堵车是故意营造社交条件，每当他经过一辆崭新的车，对方都会故意摇下车窗，父母孩子一同跟楚肖肖打招呼，仿佛全校人都认识她。

    楚肖肖：“为什么你会听见还能动？它们都不能随便动的？”

    楚肖逸在第n次打招呼过后，终于发出灵魂疑惑：“你不要告诉我，全校人都认识你？你哪来那么多小朋友！？”

    楚肖肖见小黑赞同地点头，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

    楚肖逸不好婉拒，他觉得自己就来开一次家长会，不太有必要加群，但对方相当热情。楚肖逸进群后备注改为“肖肖哥哥”，又在群里接受一波热情欢迎，其他家长似乎对此称号很激动。

    一家四口正在愉快地用餐，楚肖逸突然想起什么，又道：“爸，肖肖怎么还跳水坑啊？”

    摄像机乖顺地认领新名字，老实地点点头。

    楚肖逸：“你就是话说得好听，你根本洗不干净！”

    楚肖逸：“……”我请你马上hold back！

    “你就是肖肖哥哥吧？我看过你的戏，演得很好哦！”

    摄像机没有动。

    楚肖肖低头挨训，她斜他一眼，冷不丁道：“你小时候都看什么剧？”

    楚肖肖非但不听他的话，她还在雨中高歌一曲《Let it go》，颇有其兄的唱跳风采：“Let it go, let it go, can't hold it back anymore……”

    楚肖肖：“果然你也觉得他幼稚吧？”

    “我要进去了，再见！”楚肖肖朝便宜哥哥挥挥手，她戴着小帽子、背着小书包，跟随老师有序地进入屋里。

    安妮母亲似乎在家长中颇有威望，很快将楚肖逸从人群中带出来，领着他前往礼堂。她无奈地笑道：“你是不是被吓到？我记得以前是肖肖妈妈来开会？”

    楚肖逸穿得不是雨靴，他不好抓捕妹妹，只能围着积水打转，气恼道：“你快出来！”

    楚肖逸嫌弃地打量楚肖肖，他一边在小院里用水冲雨衣，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你看看你，弄得浑身都是泥，到头来又是谁洗？”

    楚肖逸：“？？？”小老妹，你怎么回事？

    家里总是重复放外语动画片，楚家栋的本意是给女儿看看画面，哪料到她逐渐学会里面的短句。随着楚肖肖渐渐长大，她开始扮演动画片里的角色，模仿卡通人物说话的语气，甚至慢慢背下一集动画片。

    韩雅说，楚肖肖目前就处于此阶段，她还没有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超常儿童，属于最和谐完美的情况，尽量不要轻易地点破。这种事情一旦戳穿得太早，反而容易影响到她的成长，孩子有可能产生自命不凡、狂妄自大的性格，早期的智慧最终遗憾地泯灭。

    楚肖肖：只是刷雨衣都要唠叨一下午，他要发现人工智能觉醒，岂不是得啰嗦一辈子？

    楚肖逸刚开始还没将此话放在心上，等他清晨开车带着妹妹抵达校门口，才被外围的景象深深震撼。他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诧异地吐槽：“楚肖肖，你们学校门口在举办豪车展吗？”

    楚肖逸终于祭出王牌：“你再不从水里出来，我就给妈妈打电话！”

    楚肖肖哪知道摄像机后面有如此恶趣味的叔叔阿姨，她不可思议地歪头查看，小心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楚肖逸浑身冒汗，应道：“是，我是第一次参加……”他算是在场年纪较小的家长，完全无法回应其他人的热忱，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楚肖逸：“……”

    此时，父母二人开始有点发慌，他们察觉到楚肖肖的天分，却束手束脚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成年人能看出神童，神童并不知道自己神，他们甚至将学习视为玩耍，认为此事毫无负担。

    楚肖肖将摄像机挡住，镇定道：“没什么。”

    没有人能从积水里捞出惨遭《小猪佩奇》荼毒的孩子，连当红流量小生也不例外。

    楚肖逸随手点开一个家长的头像，果不其然又是一位业内赫赫有名的大佬，但在群里只配叫“涛涛爸爸”。

    楚家栋惊喜道：“厉害啊！做得都比我好！”

    安妮母亲理解地点点头，又递给楚肖逸一张名片：“你好，我是安妮妈妈，刚刚在车上没有好好打招呼，你最近的新戏很好看，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楚肖肖和父母当初有约定，如果她一定要疯狂踩水，那就要自己刷衣服。她顶着刷衣服的疲惫也要踩水，那还能有谁拦得住？

    “你们在家都是怎么教导肖肖的？我也好想让孩子多学两门外语，真的要向你多请教才是！”

    楚肖肖的歌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地回头，小脸上尽是不满，耸耸肩道：“为什么你非要破坏全世界小朋友的快乐时刻呢？”

    楚家栋那时只当女儿聪慧，但也没太当一回事儿，便给她下载许多外语启蒙视频，紧接着一发不可收拾。楚肖肖闲着没事就看，然后欢欣鼓舞地模仿，还要强迫家里人听她讲课，由此学会第二门、第三门、第四门……

    “谢谢谢谢……”楚肖逸受宠若惊，他都不敢相信有人还能认出自己，赶忙客气地致谢，开始寻找礼堂的位置。

    楚肖肖瞪大眼：“你怎么这样？你让我洗，我都洗了，洗到一半你又翻脸，突然抢过去接着洗……”

    最初，楚家栋和肖碧都没察觉到小女儿的天赋，她确实开口说话的时间很早，但在小孩里也不算多突出。没人会特意去测孩子的智商，家里人也不会强迫楚肖肖背唐诗宋词，她是通过模仿学会第一门外语。

    楚肖逸：这所幼儿园的全名难道是“楚肖肖和她的朋友们国际幼儿园”？

    楚肖逸觉得自己就是普通发挥，当不起如此高的评价，想来是他从未给父母做过饭，才让他们如此喜出望外。因为期待值太低，所以他稍微做一点点，父母都会极度高兴，令他略感愧疚。

    楚肖肖觉得便宜哥哥实在扫兴，明明爸爸偶尔都会跟她一起跳两下，他却整天都在给妈妈打小报告。

    在外人眼里，小女孩在雨中踩水天真烂漫、童趣十足；在孩子家长眼里，他们看不到稚气美好的画面，注意力全集中在积水四溅、泥点乱飞，而自己又将迎来平白无故的工作量——刷雨衣、雨靴。

    楚肖肖小声嘀咕：“那你小时候好无趣……”

    摄像机摇摇头，又点点头。

    楚肖逸赶忙接过名片：“您好，我是楚肖……楚肖肖的哥哥，真的谢谢您！”

    她见便宜哥哥回去后，继续跟摄像机瞎侃，告诫道：“小黑，你最好别被我哥哥发现，不然他又要大吼大叫、闹个没完。”

    楚肖肖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地模仿课程视频，又意犹未尽地关掉IPAD。她拿出明天的发言稿背诵一遍，在客厅里进行一人独角戏，尽显戏精本色。

    楚肖逸哪还敢指责妹妹，忙不迭道：“吃饭吃饭……”他的偶像包袱就要被自己母亲抖掉，立马转移起话题，绝口不提刷雨衣。

    楚肖逸：“……”最毒妹妹心？

    安妮母亲：“你还没有进家长群？你扫码加进来吧？”

    楚肖肖震惊地瞪向便宜哥哥，没料到他居然当场告状，她立刻发起反击：“妈妈，哥哥今天用切菜的案板切肉！”

    肖碧：“怎么没有？我不让你扫，你还抢扫帚。”

    楚肖逸长松一口气，本以为折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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