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 冲突

sp;   打了个哈欠，她起床慢吞吞地去洗漱，却正好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一路都很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想见他的心情愈发急迫，阮之之左右张望了一下，明明车辆仍然川流不息，她咬咬牙，还是动作飞快地从斑马线一路跑过来。

    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但她知道，当年对李司晨的感情是真的，而现在不爱了，也是真的。

    电话那端的声音十分嘈杂，仿佛人来人往，而顾念久久没有回应。

    “咳咳。”看她有点着急，陆婉仪也不再卖关子，往阮之之这边凑过来，表情很严肃，像是要讲述一个惊天秘密般，结果张了张嘴还没开口，恰好看到boss来巡视。

    直觉不想这么快跟他分开，阮之之看到窗外的便利店，脱口而出道，“时砚，你陪我去一趟便利店吧，我有点想吃里面的关东煮。”

    他在等她。

    于是阮之之好说歹说，才说服对方不再每天大清早过来接自己去上班。

    下了地铁之后，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手机，心里却顿时响起警铃。

    于是两个人迅速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区域，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

    “好，那……那我跟风瑾在医院等你。”

    陆婉仪低着头，一边在电脑上打字一边回答：“如果不做朋友的话，我跟他就只能做陌生人了。”

    他开口，心平气和道：“阮之之，其他不论，好歹司晨在大学四年里也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过，我承认当年是他辜负了你，不过你现在跟时砚在一起，两个人也算是扯平了，不拖不欠。”顿了顿，程风瑾向来淡漠的语气里隐隐有些讽刺，“哪怕是以大学同学的名义，让你来医院看望他一下，很难吗？”

    “不是不是，是真的。”顾念赶紧否认，“我跟风瑾现在都在医院呢，警察说，李司晨昨天夜里出去跟朋友喝酒，凌晨一个人开车回来，因为酒驾，一时没留神撞上了公路旁边的护栏。”

    时砚闻言，脚下急刹车了一下，然后稳稳停在便利店路边。

    “啊？”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阮之之推开便利店的大门，一边往里走一边斟酌着开口，“是这样的……那个，今天顾念给我打电话，说……”

    “说什么？”

    “既然这样，”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阮之之垂眼站着，语气很平静，“那我就没什么必要去看他了。”

    幸好赶上了……

    不是爱，也不是被爱，而是两个人相爱。

    下班后，阮之之还没来得及问陆婉仪到底是什么事情，就接到了顾念的电话。

    最想见的人吗？

    可是如果时砚知道了……

    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刺耳杂音，等消退之后，声音却换成了程风瑾的。

    一路狂奔到公司刷了卡，她看了眼时间，这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就看到阮之之呼吸急促的模样。

    陆婉仪有些惊讶：“前几天徐正宇告诉我的……你不知道吗？”

    她沉默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他伤得还挺严重的……医生说他肋骨有三处骨折，有一处牵涉到腿部大动脉，导致大出血，而且脑部还有挫裂伤……唉，怎么说呢，反正，挺可怜的。”

    他皱了皱眉，走近几步，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擦汗：“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着急。”

    想着骚扰一下时砚，刚拿出手机，正好看到徐正宇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在和陆婉仪说话，手上还拿着陆婉仪最喜欢喝的草莓奶盖。

    以为顾念又和程风瑾吵架了，阮之之摁下接听键，漫不经心问：“大小姐，今天又有什么指示？”

    程风瑾没有说话，半晌，却突然笑了笑：“只是来医院看望一个朋友而已，阮之之，如果你心里真的这么坦荡，为什么不敢来？”

    阮之之挂了电话，觉得鼻头有点酸。

    说完这句话，顾念眼疾手快地把电话挂断了。

    两个人聊了大概几分钟，徐正宇转身离开，阮之之立刻迫不及待地挨过去，“哎呀，这才几个礼拜，你们两个人进展神速啊。”

    良久，他的声音低低响起来，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想让时砚知道，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不需要他费心维持，也一样坚不可摧。

    她问得很隐晦，可阮之之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时砚背对着她，刚好抽完了一支烟，他动作散漫地把烟头捻灭在垃圾箱里，而后转过身。

    皱皱眉，阮之之转身快步往电梯走过去，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阮之之下意识地摇摇头，可是想到顾念的话，又有些犹豫：“我没想去，可是顾念说，她跟程风瑾会在医院等我，所以我现在有点心烦。”

    “是吗？”阮之之有点好奇，“怎么发现的？”

    或许是他的声音里温度太低，阮之之忍不住回过头看他。

    气氛瞬间冷了好几度。

    他怎么会了解自己跟时砚之间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阮之之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发现才七点钟。

    然后，还没等她开口，顾念又自顾自地道，“风瑾说，李司晨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两通电话都是打给你的……所以，他希望这段时间，你能来医院陪李司晨几天，毕竟、毕竟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曾经是大学同学嘛。”

    大脑有些混乱，阮之之花了十秒钟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直到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

    阮之之有点慌，随手把关东煮放到一旁，下意识去拉他的手：“我没有犹豫，我就是……怕你生气。”

    “呃……之之，”对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是这样的，李司晨他……昨天凌晨出车祸了。”

    时砚平时话就少，而阮之之现在心里装着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之之握着手机，竟然有些晃神。

    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断片，阮之之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又确认了一遍：“李司晨出车祸了？不会是你跟他们联合起来骗我的吧？”

    陆婉仪面上却还是淡淡的，看到她过来才露出笑意：“哪有什么进展啊，我们现在说好了做普通朋友，纯友谊的那种。”

    他就站在马路对面，背对着她抽烟。

    她好久都没有起得这么早了，可能是昨天睡得太好。

    过了一会儿，阮妈妈又忍不住教育道：“你这个孩子就是太死心眼了，你这个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就算他模样再好，可是也不能拿来当饭吃吧。”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她，“对了，之之，你老实告诉妈妈，你跟他之间……发展到哪一步了？”

    气氛有点僵。

    她已经欠他很多了，不能再做这种明知道会让他疑心的事情。

    她说：“有机会，再叫他一起吃个饭吧。”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