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时候,时砚坐在旁边从始至终都很安静。
她突然想起之前陆婉仪没有说完的话,由于被李司晨住院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阮之之那几天一直都忘了去问问这件事,而陆婉仪也没有再主动提起过。
挂电话之前,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跟她道歉,“之之,对不起……身为朋友,我不该强迫你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他站得笔直,面色苍白,眼窝微陷,像是很久没有睡好的样子,眼底带着一抹淡淡青色,整个人疲倦又阴郁。
阮之之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突然心念一动,打开一个自己常用的相机软件,将他们两个人的照片p到了一起。
她怕会让他回忆起不开心的童年往事。
阮之之一愣,然后有点羞涩地回答:在一起啦,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游戏的存在。
把冒着热气的泡面桶放在茶几上,她习惯性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想到今天在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又有点疑惑。
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看起来很像是在逃单,阮之之有点不好意思,正想过去,时砚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等她忙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刚想退出,却发现有人给她发送了人人消息。
阮之之笑了笑,快速地打了一行字过去。
他听到她的声音,微微抬了点头,刚好对上她清澈的眼睛。
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只是这样,就缩短了很多跟时砚相处的时间。
上面赫然写着,这个富商的名字,叫时远。
时砚直起身来,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之之,我从前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可是当对象换成你的时候,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他看着她,语气变轻,“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情,我只希望你可以留下来,哪也不要去,就留在我身边。”
有什么隐秘的线索昙花一现般从她的脑海中掠过。
转过身,恰好看到时砚懒懒散散地站在一片树荫下抽烟。
然后,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又问她。
阮之之想起那个谜底,心底还是无法控制地觉得甜蜜。
阮之之:嗯,已经通关了。
而且,比起现在,显得更加不合群。
之之:我想你了。
阮之之打字回复道:在。(笑脸)
“你说,在这个世界上,到哪里去找像我们两个这么合适的人呢。”
伸手翻开文件夹的扉页,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指尖竟然有些颤抖。
定睛一看,竟然是黄怡宁。
“那就好,那我就不过去了。”
黄怡宁cindy:那……你跟时砚师兄,现在在一起了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复她:
阮之之手指无意识地停在亮着光的手机屏幕上,很久都没有说话。
她就这么乐此不疲地p图,旁边刚好有个小男孩跑过来抓住了她的袖子。
阮之之想到那个画面觉得有点好笑,又问她,“他现在没事了吧?”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不想看到这些孩子失望的眼神。
那个时候的时砚,眉眼看起来没有现在这么成熟内敛,倒是有些锋芒毕露的模样。
一口,两口,三口……
小男孩又仔仔细细盯着照片看了看,然后很肯定地点头,“时砚哥哥经常来这里看我们,还给我们买好吃的,院长跟我们说,他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两个人拿着吃的,坐在这家24小时的便利店窗前时,阮之之想了想,然后问他:“时砚,跨年夜那天我们也来过这家便利店,点了两份关东煮,你还记得吗?”
微信聊天界面上瞬间掉落一片亮晶晶的星星。
放下手机后,她觉得空虚的内心终于被填满了一些,于是继续吭哧吭哧吃泡面。
对方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这几天,a大又有一届大四生陆陆续续地毕业,时砚作为心理系的金牌教授,必须参加学生们的毕业典礼,所以阮之之只能寂寞的在家煮泡面。
对方听她这么回答,好像才终于放下心来,然后,发过来一段很长的话。
一通电话打完,她的心情重新放松下来。
半晌,她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这样一路跑进了平时工作用的书房。
在这个偌大的星球上,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尽管渺小,也终于还是遇到。
黄怡宁cindy:时砚师兄这个人平时对谁都冷冰冰的,对谁都不在意,我真的没想到,他喜欢的人是你。
虽然她跟时砚在一起已经半年多了,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合照却寥寥无几。
……
时砚抬眸看她,轻轻点头。
幼稚鬼。
关于来孤儿院看望孩子这件事情,阮之之并没有告诉时砚,因为时砚也是一个孤儿。
他宁愿承认自己没有安全感,也不会假装大度地让她去见另外一个男人。
所以阮之之最近几天一直很忙,基本上时间都花在了陪孤儿院的孩子做游戏上面,也没什么机会跟时砚见面。
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如墨夜色里,他微微低着头,侧脸隐在弥漫的青色烟雾里,有些颓废,却很迷人。
黄怡宁cindy:我当时本来是想要告诉你的,可是我以为你们两个不认识,而且……你那个时候一直喜欢李司晨,所以我就什么都没做。
“哎,那位小姐,我看你一盒关东煮抱着半天了,结账吗?”
“已经醒啦,医生说他身体各项指标都很稳定,没什么大碍了。”
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把自己之前从黄怡宁人人相册里找到的照片拿出来看。
下一秒,他开口道:“我把烟熄了,你别去见他。”
就在这个时候,阮之之的手机又响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是顾念的电话。
脆弱。
之之:你在干嘛呢?
对方回复地却依然很快。
阮之之听出她语气中的愧疚,忍不住安抚:“我们两个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已经泛黄了的老照片里,那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倚靠在门框边,脊背挺得笔直,不哭不闹,静静看着远处。
就算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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