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圆满

抚，一边从层层衣物中找到了自己的运动外衣。

    恍惚间，她想起了顾念刚刚说过的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室内无风，窗外可以清楚地看到满天星河，阮之之贴在他后背上，一动不肯动，像是一只紧紧怀抱树干的考拉。

    电梯有些破旧，上升的时候吱呀作响，不过这些阮之之都已经不在乎了，她低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手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距离时砚的生日过去还有三个半小时。

    房间内，零星微光里，他看着她，竟然真的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人活在这世上，总是要有软肋。

    他压下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身上，口中亲昵地回答：“你在我心里，怎么样都好看。”

    阮之之赶紧摇头，紧张地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不是，你听我解释，是这样的……这个、这个杜蕾斯是顾念硬塞给我的，我当时没想要的其实……”

    他沉默半晌，却忽然笑了。这个笑容近乎妖调，惊艳到一下子就把漆黑房间点亮。

    否则为什么在遇见她之后，他的心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对方安抚般地抚摸她的后背，而后，温热的毛巾触及私密处，阮之之忍不住抖了抖。

    她闭着眼，感觉到他的手从她的发端慢慢往下移，一路掠过她的下巴，脖子，锁骨，最后，没入了她薄薄的衣领。

    光线尽管黯淡光线，却并不影响阮之之看清楚他裸/露在外的上半身。

    这是阮之之第一次看到异性的身体，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很排斥，会闭上眼睛，会落荒而逃，可是眼下，这些她没有做。

    黑压压的夜里，她睡着的侧脸，安静地像朵花。

    时砚却突然笑了，神色不明地问：“你确定我留下来，会仅仅单纯的陪你聊天？”他说到这里，似乎是也坦然了，“之之，我想你大概是高估了我，如果今晚你让我留下，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不保证自己会停下。”

    对方手上动作一顿，想也没想就回答：“不会。”

    所幸每一次她撒娇，都是奏效的。

    在这个瞬间，他甚至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恍惚，眼下正在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一场更加沉迷的梦境。

    一片汪洋大海中，如果他是船，那么她就是紧紧绑在船头的帆，陪他浮浮沉沉，颠沛流离。

    心跳忍不住变得急促，阮之之有点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对方却半天都没有动静，恍惚意识到是现在太黑了他看不见她的反应，于是只能忍着羞涩开口：“你别问我啊……我又不会拒绝你。”

    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阮之之的手从他胸口一路向下流连，在摸到腰带时，终于被伸手捉住。

    阮之之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地开口：“时砚，你跟我回一下房间吧，我……我有东西要给你。”说完，似乎是怕他拒绝，又撒娇似的拽了拽他的袖子，补充道，“就一小会儿。”

    随手把刚拿起来的衣服重新扔下，他任由她牵引着走到床上，眼睛仍然平静，却又很勾人，意味深长道：“原来你这么想要我。”

    温柔的吻烙下来，他手上动作也没停，明明像羽毛一样轻柔，所到之处却可燎原。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被撕裂般的疼痛感褪去，取而代之地，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欢愉。

    阮之之闭了闭眼，直觉自己现在不该问，可终于还是忍不住：“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他的发丝还是湿的，大概刚洗完澡。

    有多久没人跟他说过生日快乐。

    他的眼眶温热。

    梦境外，她仰起下巴，费力地捕捉他的唇，口中低声呢喃道，时砚，你轻一点。

    她放了点心，又继续问：“那你会不会腻了后就把我甩了？”

    她靠着直觉把手上的蛋糕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摸索着移动：“我先过去把灯打开，然后我们一起吃蛋糕，我保证，这一次的蛋糕一定好吃。”

    可他仍然没有动，声音沙哑，已经克制到了极限：“乖，放松一点。”

    四周静寂无声，有影影绰绰的灯火在黑暗中亮起来，时砚走近，凑着那星星点点的光亮，看到阮之之手上抱着一个精致的草莓蛋糕站在房内，而那些微弱萤火，来自于蛋糕上面插着的七根蜡烛。

    良久，她缓缓开口：“时砚，这是我第一次陪你过生日……我想做些什么，让你永远记住这一天。”

    阮之之以前从没有给别人准备过生日惊喜，所以在当下的这一刻，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她看时砚不说话，于是又凑近了点，把手上的蛋糕举高，口中催促道：“快许愿，许完愿然后吹蜡烛，愿望一定会成真的。”

    时砚扭过头来看她，轻声道：“夜深了，再呆一会儿，我怕你感冒。”

    阮之之看着他黯色的背影，恍惚间觉得一切都回到了最初，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是一个人，独孤又寂寥。

    话音未落，就被面前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他说：“之之，我想吻你，可以吗？”

    夜色里，她有些支支吾吾地问：“时砚，你会不会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他退了几步，开口，语气里有些沙哑，却仍然很冷静：“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很快，他的眼睛重新睁开，低头吹灭了蜡烛。

    当理智尽数被情/欲吞没之际，她竟然还强撑着问了一句：“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

    他低头深深吻下去，快|感如潮水般袭来，却不仅仅是身体。

    昏黄灯光下，男人的眉眼有些无奈：“之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说完，他放下她的手腕，转过身，打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

    意识陷入模糊之际，阮之之恍恍惚惚地想，原来时砚身上的温度，也会变得这么烫。

    她听到他低声说：“可能会有点疼……疼的话，要告诉我。”

    然后——

    阮之之沉默，半晌，语气里带了点委屈：“你就这么不想留下吗？”

    阮之之躺在时砚怀里，原本还有理智残存，可在他的唇舌撩拨下，很快，觉得自己浑身都瘫软成了一滩水，如果不是被他抱着，大概连站都站不稳。

    对方闭了闭眼，所有忍耐在她天真的呻/吟声中溃不成军。

    阮之之就在这样的天人交战里，伸手摸上了对方的胸口。

    一颗心**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温润又潮湿。

    天知道，她作为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反而要求着男人跟她回房间。

    就这样吧，时砚勾起唇角笑了笑。

    两个人一路走到房间门口，时砚拿房卡开了门，阮之之突然转过身来，眼疾手快地把他挡在门外：“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准备准备，等我说能进来了的时候，你再进来。”

    与想象完全相反的，她伸出手，动作极轻地抚摸上他的小腹。

    像是一个深陷泥沼的人，他本已放弃挣扎，她偏要拉他上岸。

    眼前视线天旋地转，连阮之之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时砚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