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怔忡。
站在浴室里的全身镜前,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忍不住别过视线。
她哪里不如阮之之?
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严蕊吸了口气,跺跺脚,还是继续追了过去。
可是现在,莫名其妙的,他为什么又来联系她?
因为,上面那一条显示,这是一个李司晨在三分钟之前打来的电话。
“跟你说了走路小心一点,老是冒冒失失的。”向来沉默寡言的程风瑾也忍不住皱着眉头训她,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又小心。
发完这条微信之后,筋疲力尽一般,阮之之趴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阮之之闻言,有点不好意思地拨了波刘海,道:“没有,我没事,你放心。”
阮之之眨了眨眼睛,几乎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他的手指灵巧又优雅,像两只在花丛中翩翩飞舞的蝴蝶。
“不过我从小到大,除了学习好点之外,几乎一无是处,你到时候千万别嫌我笨。”
“好。”
时砚的声音顿了顿,才轻声问:“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结束了兵荒马乱的一天,阮之之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们牵着手走出房门的时候,迎面就碰上同样提着行李出来的顾念。
山路难行,崎岖不平,曲折蜿蜒。每当大巴车急刹车或是发生摇晃的时候,时砚都胆战心惊地把阮之之护在怀里。
他看到她,停下脚步。
终于与他并肩,严蕊抬头看他,语气里带着羞涩:“时教授,你要去干嘛啊?”
喷好之后,他又把防蚊液装回背包里,让阮之之在这附近自己呆一会儿,他去帮她烧热水。
时砚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冷。
钓鱼……
这么想着,她强忍困意拿出手机,怕影响他开车,没敢打电话,只是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到家了给自己回个消息。
时砚看见她的动作却皱了皱眉,他快步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运动鞋,低着头仔细帮她穿上,然后又把鞋带仔仔细细地系好。
阮之之一边跟他说话,一边密切注意着不远处严蕊的动静。
再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顾念正偷偷对她挤眉弄眼,竟然在做唇语。
掌心里的手机此时此刻就像一个烫手山芋,阮之之忽然想到,顾念上次来找她的时候说过,李司晨最近一直都很消沉,还总是借酒消愁。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阮之之略显苍白的面色浮出两团红晕,道:“没有,都说了我身体没事的,不用特殊照顾。”
也就是刚刚。
然后,他不再看她,径直往前走过去了。
亮着光的屏幕上显示她有两条消息。
她看了一眼,竟然还是李司晨的电话。
周围人声纷杂,时砚低头看她,忍不住确认:“没有撞到哪里吧?”
她说着,把包装袋撕开,从里面拿出一块放在他唇边,献宝似的道,“你尝尝吧。”
“啧啧,恋爱中的女人啊……”顾念感叹了一下,而后又凑近,小声问她,“你刚刚还没跟我说呢,昨天晚上到底成没成啊?”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阮之之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直到闻到袋子里冒出来的香气之后,阮之之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饿。
没有必要再多纠缠。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回应:“没关系,我有一生一世的时间来教你。”
她洗漱完毕之后,正好接到时砚的电话。
她笑了笑,“嗯,刚洗漱完。”
身后严蕊的脚步很急,她走过来,看到四周无人,甜美的面具上已经现出一丝裂缝,面上却仍保持镇定道:“时教授,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顾念的唇语分明是在问她,昨晚进展如何。
他的身影渐渐走远,阮之之的视线收回来,却发现严蕊也抬步跟了过去。
顾念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阮之之对此只能假装看不见。
阮之之轻咳一声,道:“既然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一片喧哗中,他垂下来的眼睛很温柔:“因为折纸能让我心静。”
阮之之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了人。
“哎呦,你轻一点,好疼啊。”
陈嘉言赶紧抱着饼干扭过头坐好。
又累又困,她换了拖鞋走进去,连行李都不想收拾,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身后的严蕊一个人站了很久。
顾念手里抱着一瓶旺仔牛奶,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边,八卦道:“情敌追过去了,你不去看看?”
严蕊的语气愈发委屈,“我哪里不如那个阮之之?之前去云南旅游的时候,她明明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才几个月过去,她就变得这么快,天天黏着你。”咬了咬唇,她下意识地道,“我觉得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
她其实只是口渴了想喝水,可当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时,却觉得有点发懵。
而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孩,已经沉沉睡去。
她想,果然自己的年纪还是大了……昨天晚上做了一会儿运动,现在就困得不行。
他没回头,也没回答,只是弯下身子,细心地用过滤网滤掉水里的颗粒杂质。
阮之之有点惊讶,忍不住开口问:“亲爱的,你的脚怎么了?”
真是一群老年人的爱好。
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来。
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像是撒娇般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都要你来做。”
原本是想亲脸的,无奈身高悬殊太大,够不到。
阮之之忍不住黑线,快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果然看到走廊里,顾念的房门正坦荡荡地开着。
时砚临走的时候,她抓住他的手,故意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耳边鸟语蝉鸣,阳光愈发强烈,时砚站起身来,口吻平静:“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可我知道,我是真心喜欢她。”
不能再多,再多的话就要溢出来了。
阮之之伸了个懒腰,心情也变得轻松。
大巴车行至一半,阮之之有些困了,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往窗外看风景,看着看着,眼皮就忍不住微微合上。
简直是狼吞虎咽地把一碗蛋羹吃完,阮之之手上拿着一块刚烤好的红薯,一边吹气一边问:“时砚,我们是不是今天就回去啊?”
对方沉默,还是坚持着把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顾及到。
“烧水。”时砚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没什么情绪地回应。
不过,脖子上倒是没有什么痕迹。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睁了睁眼,却看到时砚在折纸。
她跟李司晨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联系过了,微信联系方式阮之之已经删除,原本手机号码也想删掉,可后来想了想,觉得毕竟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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