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拉着他进了屋。
“怎么着?”孟父看了她一眼,“这就想结婚了?你俩才在一起几天呢?”
“是。”陈妄很愉快的承认了。
“那能一样吗?”孟父冷哼了一声:“见都还没带你见过就琢磨着怎么嫁给人家了?人愿不愿意娶你呢。”
孟婴宁顿了顿,往前凑了凑,眨巴着眼说:“爸,人家好像比咱家有钱呢。”
孟靖松咽了咽口水,抬起手来,掌心冲下压了压,安抚道:“老婆……老婆你先把刀放下。”
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孟婴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
睡得很熟。
并且一般女主角都会非常痛苦,像那种古言小说和霸道总裁文里,血都是要流满一床单的。
孟婴宁:“……”
陈妄把水杯放在床头,慢悠悠地说:“嗓子都喊劈了。”
陈妄动作一顿。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门铃声。
孟婴宁撇撇嘴,满身斗气瞬间消失殆尽,无精打采地栽歪进沙发里。
“我俩认识十几年了!我从这么大——”孟婴宁往茶几上头高出一点儿的地方比划了一下,“就认识他了!”
“我以前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陈妄,我本来以为你是正经人的,”孟婴宁有点儿恍惚地说,“我勾引过你那么多次,那么那么多次,你看都没看过我一眼……”
这是成了。
“……”
心里是真的一松,眼泪巴巴地:“这就完了对吗?”
孟婴宁喃喃道:“我完了,我这样下去是要英年早逝的。”
“就会拍马屁,”孟靖松啧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爸爸不是不同意你们,就觉得是不是有点儿早,其实陈妄那孩子挺好的,虽然吧,他妈妈的事儿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但你陈叔叔是个好人。”
“……”
也不知道刚刚她切了什么,刀尖上还全是血,黏糊糊的滴答滴答往下滴。
孟父:“……有没有钱重要吗!咱家又不贪他那点儿钱!再说咱家穷吗?我是饿着你了?!”
“你俩也十年没见了!”孟父抬手敲她头,严肃道,“谈恋爱的时候是你们小年轻的事儿,我们长辈也不好管,你现在要结婚就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那婚是说结就结的?正式上门说过了吗?双方家长见过了吗?”
礼拜五晚上孟婴宁例行回家吃饭,饭前,孟家又开始了家庭会议。
“所以,理解一下,”陈妄重新把水杯拿起来,递过去,“先喝口水。”
舍不得。
老孟的嗓门响彻天际。
陈妄动了动。
“……”
陈妄起身。
就像是某个开关被开启,周末连着两天里,孟婴宁从床被拖到了沙发,又从沙发换到了浴室厨房,最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了陈妄脸上。
“你过来,我不打你,”老孟深吸口气,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鸡毛掸子,另一只手指着她,“你给我过来。”
快三十岁的人了……
孟婴宁缩着脖子:“爸您别激动。”
以及厨房门哗啦被拉开的声音。
陈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孟婴宁会因为他哭。
女孩子皱着鼻子翻了个身,平躺着枕在他腿上,嘴巴微张着,呼吸平缓。
孟婴宁这两天是真的怕了,睡意席卷,她皱巴着张小脸抱住他的腰:“陈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节制,我想睡觉。”
“像点儿话吧你啊,挺大姑娘了别跟小孩似的,”孟父又拍了她脑袋一下,“我问你,你陈叔叔那边儿陈妄带你见过了?”
孟婴宁有那么点儿莫名其妙的怜悯:“啊……”
所以,十五分钟后,孟婴宁长长的吐了口气。
为了不让她那么吵,他就勉为其难地护着她一下,把学校里那些想要追她的小屁孩都撵走就得了。
所以说男人真的是个让人完全没法儿理解的神奇物种。
“我现在就是后悔,我非常后悔,我就不该说话,”晚上九点,孟婴宁哑着嗓子抽抽搭搭地缩在被子里抹眼泪,声音闷闷的,“我要离婚,我现在太烦你了,我这一天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他当时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漫无目的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蹲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
看起来非常可怕,让人一度觉得后面这女主角得被抬到医院出输血。
孟婴宁鼻尖发酸,又感动又愧疚,特别特别想哭。
“可是你自己现在都还是个小孩儿呢,怎么成家?”
孟婴宁另辟蹊径,用尽了毕生文采从几个角度全方面地把陈妄这个人从头到脚批判了个遍,反正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最后总结:“我受不了了,我要跟他分手,我想跟别的男人结婚。”
“不会再让你哭了。”
哭了很久,她捡起包和外套爬起来,走到旁边小推车那儿给自己买了一个鸡排,然后边吃边哭。
让人想印象不深刻都难。
老孟接受起来应该也还是需要那么一点点的铺垫。
孟父惊疑:“跟谁?”
“不知道,随便吧,反正除了陈妄我现在谁都想嫁,”孟婴宁没好气地说,“我明天就去街上拽个男人领证。”
又觉得有点儿寂寞。
很有恐怖片效果。
因为一般这种戏,都是要做足一章三千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