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四十九朵

？”

    背后是他宽阔的胸膛，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她深深吸气，任他抱着不动。

    方明曦浑身上下像被车碾过又拆解了一遍，整晚疲累和睡眠不足的困倦让她产生起床气，持续到吃完早餐仍旧暴躁。

    姚玥内涵地瞧着她笑，她只当没看到，低头进食。

    怕她对他只是依赖不是爱，怕她对他没有了从前的感情，怕她记着以前的事情走不出来。

    “我想的很清楚。”

    一早上，肖砚都是在方明曦的不悦中度过的。直至到达医院门口，她还是满脸恹恹，尤其看到他那副神清气爽的饱足模样就来气。

    到楼前脚步一停，肖砚等在花坛边。

    即使遇上了，也未必会是她中意的。

    “说的简单点，你要我和你结婚，那么你打算给我什么呢？”方明曦指尖敲了敲桌面，“你的资产打算给我多少？如果我们并非因为爱情而结婚，那在这段婚姻里你势必要给我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她不肯跟他谈这个问题，肖砚没有办法，瞥了眼茶几上的文件，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

    张承学的事终于搞定，说了半天，他总算是明白她的拒绝立场坚定不会动摇，且加上她提出如果结婚就要财产共享的要求，光是不肯做婚前财产公证一点，就足以让张承学打消念头。

    张承学答得毫不犹豫，方明曦一笑，往后靠。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现实的人，但现实也有区分。她和张承学是不一样的，彻头彻尾的不一样。

    “忙完了……”

    “其他的……你的意思是？”

    “当然不是。”他说，“但我觉得你还是没有想清楚。”

    肖砚拽住她，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不用了，你不是有事要忙么。”

    方明曦打断他：“真的，我们合不来的，你信我。人和钱我总要得一样，我又不喜欢你，你的钱也不肯给我，我和你在一起图什么呢？”

    方明曦抬眸看他，略微有些发愣。

    方明曦买好水，袋子拎在肖砚手上，回去的路上他仍旧沉默。

    “我……”她顿了下，合上纸张，“不是这么回事。突然之间为什么谈起这个？”

    最后还是把门打开，和他面对面，方明曦板着脸重复：“我没点外卖。”

    肖砚并非完全没有和她联系，早中晚都会发消息提醒她吃饭。只是方明曦看短信越看越烦躁，干脆不回。

    “瑞城的酒楼和一些别的小生意只是小打小闹，每一项都清楚列在上面。我有个朋友在澳城做博彩生意，退伍之后我投资入股和他一起合伙，这也是队里基本经济来源。”

    “谁说要跟你结婚？！”

    张承学十指交叉，轻轻摩挲皮肤，一时陷入思考。

    肖砚送她去上班，搭电梯的时候见她不适，伸手扶她，“没事吧，难受？”

    一路上他也不讲话，只在快到便利店的时候问了一句：“见过那个学长了？”

    “我是说认真的。”他的嘴唇轻碰她的耳朵，“方明曦。”

    “哦，原来是这样。”同事只是随便一问，得了回答，很有分寸的不往下深究。

    她又何尝不是。五年，他没有睡过别的女人，她同样没有跟别人上过床，那种毫无保留的亲密久远得令人陌生。

    吃饭时她心不在焉，姚玥看出来，难掩满脸八卦：“你在等谁的电话？”

    说不清是被说中心事感到羞恼，还是因为自己竟然会因他不出现而不开心这件事感到羞恼，方明曦语气有点不太好：“你想多了。没什么事？没事我就挂了。”

    他拿起手中的文件，方明曦这才发现他不是空手来的。

    肖砚给她交代家里的情况：“我父亲是退伍转业的军人，后来从商做生意，年近四十的时候才生我，我退伍后没多久他们两就双双去世了。”

    傍晚下班肖砚也没来，提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有点事情，我处理一下，忙完就来找你。”

    “你看。”她摊手，“我们谈不拢。”

    方明曦定定看他一会儿，也笑了，“不觉得。”

    不等他说什么，她挂断电话。

    方明曦越说越火大，瞪他一眼扭头就走。

    鼻端似乎嗅到床单上属于他的味道，还有昨晚纠缠过后残留下的气息，尽管知道是错觉，方明曦还是感觉脸有点热。

    外头没了声响。

    进了小区，离公寓楼还有距离，她蓦地转身。

    “那其他的呢？”方明曦勾起唇角。他有多少钱，方明曦不知道，但跟着兴振程总的这几年，他挣得绝对不少。

    她皱眉推他，被他抱住。

    张承学试图说服她：“夫妻间保留彼此的个人空间也是很重要的，在生活上以及将来有了孩子，这些费用我都会承担。只是在共同生活部分之外的，我希望做个婚前财产公证，这样将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对两个人都好。你个人的资产也是一样……”

    “什么东西？”她问。

    肖砚滚烫的身体和点燃后如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昂情绪，一切的一切，十几个小时之前全都清晰发生在这张床上，他的反应直白又清楚地昭示他旷了多久。

    男人就是假惺惺，昨晚干嘛去了？没见他轻着来为她着想，这时候装什么好心。

    “我所有的资产都在这。”

    “嗯，见过了。”她没说具体谈话情形，他抿了抿唇，也没问。

    “不可能。”

    “谁啊？”她明知故问。

    对她毫无保留不设防的人，她不知道这辈子还能遇上几个。

    方明曦也不清楚他去忙什么，只能笑笑说：“有事。”

    拒绝了姚玥去逛街的提议，方明曦没什么兴致地回家，刚停好车，肖砚打来电话。

    “而且——”她笑吟吟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我有喜欢的人。就这一点，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没兴趣要。”

    她顿了顿，瞥他：“去哪？”

    她笑道：“你说我们结婚是对彼此双方都好的事情，但是上次我只从学长你的话里听出了对你有利的方方面面。没错，你没有想结婚的对象，我可以陪你出席很多场合，我的工作拿的出手……诸如此类，都是站在你的角度看问题。那么，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她走得比他快一点，他照样不急不缓跟在后面。

    “你想怎么理？”他挑眉。

    方明曦煮夜宵，他在她背后站了站，而后抱住她。

    “我挺忙的。”她打断，“估计也要忙个三五天，你有事就先回吧，不劳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