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天天带人上楼喝茶,不管是谁都往家里迎,他以为她跟谁都可以发生任何事……他怎么讲得出这种话?
肖砚站了站,拿起盒子。盖的并不严实,露出一角缝隙,借着“盖好”为契机,他抬指将缝隙顶开一些,垂眸一瞥——
“这样啊……”恰时,厨房传来水壶跳档的声音,她赶忙快步过去,没多久捧着杯热水出来,放到他面前。
她展示属于她的那一份优秀,如鱼得水,徜徉在全新的世界之中。她身边有很多人,各式各样,但从没留下哪一个。
方明曦没想到他突然出现,愣了一刹很快回神,没给张承学作介绍,三言两语送走他,待车开出视线才转身走向肖砚。
“挺久的,一进大学就认识,读书的时候他很照顾我们这些学弟学妹。”
她使劲挣扎,脾气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脚踢他,手肘抗拒试图挣出他怀里。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贱,水性杨花,谁都可以!看到个男人就巴不得跟他上床!”她红着眼咆哮,“我何止买了那一点,我买了三百多个保险套全都用完了!你没在的这几天我每天都带男人回来搞,早中晚三餐不带重样的!你满意了没——”
尤其在见到一个又一个不断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之后,焦灼和不确定,第一次让他尝到了香烟烫手的感觉。
“晚上和他去吃饭了?”他问。
她道:“陪他去了趟酒会。”
还是没人应她。
“没事没事,再煮,等会再煮……”
……
她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决绝又执拗。这五年里他躲在暗处偷偷地关注,作为一个旁观者注视她的生活。
分开的时候他也曾以为过去就好了,一切归位回到正常的路线。
“今天事情忙完了就回来了。”肖砚轻声回答,语气听起来似乎很平静。
分开的时候她没告诉他报的是哪个学校,可想要知道并不难。他没有打扰,看着她过的越来越好,生活和在瑞城时天壤之别。
方明曦瞪眼和他对峙许久,本就怒火中烧,他沉默这么半天就挤出这三个字更是把她气得不轻。
她去冰箱里翻找能吃的东西,肖砚没说想吃什么,她习惯了他话少便没放在心上。
说着,她接了一壶冷水放到烧水壶座上,摁下手柄上的开关。
“也是医生?”
方明曦坐在他对面,眼神从他脸上下移到他胸膛,没说话。
她转身又去厨房捣鼓一阵才出来,锅里慢慢加温。
本该放心的。
她只得估摸着下了二十五个饺子,调好火力,擦擦手走出去。
是了,这几年,等的不就是这个吗。
“认识很久了?”
其实话一出口肖砚就后悔了,他抿紧唇,不受控制的口不择言令他自己也惊讶,但就是一时气血上涌,控制不住。
方明曦说:“我煮牛奶。”
最初时她只是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犯起倔来死都不低头,被乱糟糟的人事环境折磨得苦不堪言,如陷泥潭。
等了半天没听到肖砚回话,她扭头,提高声音:“你吃几个水饺——”
从怜惜生出的那一丝丝好感,被她生命中的噩运催化。直至开始那一段稀里糊涂的感情,他自己都是不清不明。
肖砚瞥她,“看什么?”
喉头艰难动了动,肖砚许久才出声:“方明曦……”
事实证明她过的很好,比他预期得还要好。
她趿着拖鞋走进卫生间,用皮筋束起披散的头发,随意绑了一个结,松松垮垮团在脑后。
“滚!你有多远滚多远!”方明曦气得眼睛都红了。
客厅和厨房离得并不远,她的声音肖砚听得到,但此时注意却完全不在其上。
没听到肖砚的答话,她理着头发走出来,“肖砚?”
周围人当初都说,方明曦对他或许只是一种雏鸟情节,因为他帮她最多,在她最难的时候及时出现。
“肖砚——!”她气得胸口起伏,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他气都没喘匀,着急往回赶,就是怕她担心,想着早点见她。
“这里风大。”她在他面前站了站,忍住细细端详的冲动,立刻提步,“上去再说吧。”
“不是,是律师。他跟我们不一样,不是医学院的。”
肖砚抱着她迭声轻哄,她只想哭,看着他的脸更气,推他推不动,抬手打在他脸上。
肖砚头都大了,一向沉稳持重的大男人难得无措,只得不停拍她的背。
粉色的外壳艳丽过头,盒盖上还贴着一个蝴蝶结。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我以为还要过段时间……”
为什么没有?甚至并不觉得轻松。他说不明白,直到那一句“好久不见”,他才后知后觉开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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