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四十五朵

    “行行行，你是专业的你说了算。”冷风吹散酒意，他舒适许多。

    只剩方明曦和张承学，她搀了搀他，“没事吧？”

    寒暄了半个多小时，方明曦陪张承学去程总身边。

    方明曦注意到她拎来的一袋东西，“怎么？”

    方明曦的目光落在年轻的那个人身上，张承学注意到她笑得似乎别有意味，余光一瞥，就见被她盯着的年轻男人和她视线一对上，表情微诧带着一点僵硬。

    到程总身边，他见过方明曦许多次，几乎每次张承学出席这种场合，身边的女伴都是她，和她说起话来态度比对一些陌生的小企业老板还温和。

    “再喝他就要进医院了。”方明曦说，“他从厕所出来看到我们肯定躲，算了。”

    当下，张承学小声和方明曦说话：“认识？”

    “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像你平时那样就好。”张承学说，“晚上的酒会是私人性质，程总一向喜欢弄些沙龙，这次只是人多一点，放松。”

    “刚刚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到酒吧坐了会。你知道怎么不？”

    不知说的是肖砚，还是说的是她，亦或者两者都是。

    刚喝完，方明曦正要说话，张承学在她之前开口：“我也敬这位先生一杯。”

    “没什么关系。”张承学说，“你知道的，酒会上来探门路的人不少，一张邀请函并不是太难弄到。”

    张承学眉头诧异一跳，“能和你有仇，这人看来不怎么样啊。”

    “方护士！”曹辉似乎就是特地来找方明曦的，一见她立刻迎上去。

    灾情万众瞩目，医院里偶尔也会听到别人提起，但大多数还是更着眼于自己的生活，病人担忧自身的病情，医护人员忙于处理不完的工作。

    张承学说：“不喝就不喝吧。我看程总的态度，他们刚刚提的合作，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成不了。他们话里话外很着急，我估计很看重这次机会。”

    周睿刚放下空杯子，不得不在注视下又端起新的一杯，再次喝下。

    一听肖砚没事，方明曦绷紧的神经刹那放松，面色逐渐恢复往常。

    曹辉忙摆手，“没事没事，伤的不严重，那人已经送医院了，在康省那边治着，我们肖队没事儿！”

    “抱歉。”他想起方明曦不喜欢这种肢体接触，歉然笑了下正要收回手，动作一顿。

    周先生忙推周睿出来，“当然当然。”

    他们一上前搭话时，张承学和方明曦就往后退了退让出空间。

    愣了愣，透过猫眼一看，意料之中的失望——门外的是姚玥。

    “可以敬这位先生一杯酒吗？”她朝周先生身后的周睿举起酒杯。

    方明曦下意识偏头避开，第二下落了空。

    张承学忙道无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越发控制不住担忧，一点点写在脸上。

    当初在瑞城，睿子气势汹汹给邓扬出头找她麻烦的时候，大概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

    她说的颇有点咬牙切齿，把东西往方明曦怀里一塞，“我回家路上正好路过你这，想你也没这么早睡，干脆拿来给你。”

    直至黑豹队里那位受伤留在康省休养的队员来医院复查，方明曦正好去找姚玥吃午饭，在护士站前碰到他跟护士说话。

    一开始张承学对她似乎有点意思，但到后来却是完完全全拿她当学妹和朋友对待，他帮过方明曦不少次，确认那个时间没有别的安排，方明曦便爽快应下。

    救灾进入后期，一切有条不紊。

    倚重的律师和攀交情的小生意人，程总偏向哪一边不言自明。

    方明曦道：“你也迟早用得上，还不自己留着？”

    留下方明曦对着一盒子保险套，良久无语。

    她咳了声掩饰道：“没事就好。”

    “恶毒吧？”她笑了笑，“没办法，他伤害我的时候也没对我手下留情。”

    如此，方明曦笑意更甚，“既然这样，那我今天可以稍微不那么得体一点吗？”

    程总一直没说话，含笑客套应付着，见张承学向自己递来眼神，此时方明曦插话，程总并未不悦，反倒笑着任由她。

    方明曦幸灾乐祸：“成不了就好，他越倒霉我越开心。”

    她喝完热牛奶准备敷个面膜睡觉，门铃突然响。

    “程总您好，我是……”

    难怪姚玥中了这么一盒“大奖”，宁愿扔给她，方明曦努力绷着，强忍笑意。

    受伤的男人叫曹辉，伤口还没全好，人已经中气十足。

    男人和男人喝，自然是要喝干净。张承学酒量不错，一杯接一杯，找着各种由头敬周睿，后者大概很少喝这种宴会酒，拿起的杯子里尽是劲大的，不多时脸就红得吓人。

    “反正你迟早用得上。”

    肖砚站在那，满面冷然，眼沉沉看着他们。

    方明曦哭笑不得，“你给我干嘛？我……”

    姚玥在旁听了全程，待人走后笑着用胳膊肘碰碰方明曦，“某些人挺在意的啊？”

    途中经过某处，察觉她步子滞了一瞬，张承学侧头小声问：“怎么了？”

    康省洪灾一事上了新闻，连日来的暴雨不见减轻，积水漫过水位线，整个省三分之二都发起了洪水，严重地区桥梁和房屋接连被冲毁。

    “他是……”张承学不认识，她却清楚的很。

    似乎看到了熟人。

    “你找我？”方明曦问。

    程总不发话，只笑着看他们闹，周先生想叫停却不好说话。

    方明曦笑看他喝完，只在自己杯中浅浅饮了一小口。

    没别的事，姚玥坐了一会儿就走，来去皆是风风火火。

    人走了，程总也回休息室稍作整理，走之前佯怒嗔怪张承学：“他是要吐的天昏地暗，你倒是也不怕伤胃。”

    “师兄你才是容光焕发。”方明曦挑眉，“听说最近打赢了两个大案，厉害。”

    开门把人迎进来，方明曦给她倒了杯水，“大晚上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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