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连横合纵

，很难想象会这样失态。

    有一艘商船正缓缓地靠上码头，船上的水手把缆绳抛到岸上，岸上早有一群苦力等候在那里，他们连忙抢过缆绳，拼命拉了起来。

    “所以我们不能找和格萨联盟有冲突的城邦联盟。”

    看得多了，他突然发现以前自己的格局太小了，外面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广阔得多。

    “交易广场好像比以前大了许多？”

    感叹了一番之后，路克继续说道：“你用不着操心夏马恩那边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格罗里尔院长的厉害，有他在，夏马恩根本不可能吃亏。”

    “有多少人会响应我们？”

    琳达转头看去，只见十几辆连在一起的平板车正在沿着轨道往这边而来，那些平板车上全都装满货物。

    尼斯非常肯定地说道。

    更何况阿萨克斯是一座充满诱惑力的港口，在别的地方觉得没有机会一展所长的人，全都会跑到这里来碰碰运气，那些顶级的造船师傅虽然不会过来，但是对一般的造船工人来说，这里充满了吸引力。

    事后证明玫瑰十字商行的影响力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倒越发强大。扩建交易广场的时候都是玫瑰十字商行决定所有的事，管理委员会只在一旁配合，顺带出人出力。

    路克接到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看了看梅特洛。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只打算用一次的话，那确实没有问题。”

    “应该有办法加固吧？”

    “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很多城邦联盟对这两者都有限制，雇佣兵团的危险性在于会造反，很可能会喧宾夺主，夺取城邦联盟的统治权；佣兵团的危险在于失控，因为某些原因佣兵团突然解散，一肚子怒火的佣兵化身为强盗，这不是没有发生过。

    要不是担心船只禁不起碰撞，他甚至想把吃水线以下的部分也全换成桐木。“这样的话恐怕连船桨都支撑不住，桐木太软了。”

    随着一声轻响，船舷和码头接上了。

    那位法兰克王把时间安排得这样紧，就是为了让大家拿现成的船出来比，而不是专门制造一艘用于比赛的船。

    那个执事倒也内行，他本来就是造船师傅出身。

    尼斯很有自信。

    “合并的条件呢？”

    尼斯对琳达说道。

    路克和伊斯特不同，他对家里人的感情还是很深。

    那个执事低声说道。

    从东方那片沙漠回来，一路上他和琳达停停走走，每到一个港口必然要转一圈，有时候还停留一两天。

    尼斯拉住路克问道。

    路克也很凊楚什么东西不能放弃。当初贝尔兰多斯子爵能够不停找他们麻烦，只不过凭借手里掌握的治安队。

    尼斯并不在意，虽然不知道怎么造船，但是他对建筑内行。当初在卡奥尼建造教堂的时候，他和伊斯特琢磨出许多偷工减料的办法，那座教堂的墙壁就是用一大堆圆形框架拼成，只是内侧和外侧各有一层薄石板，卡奥尼那片庄园也是一样。

    “莫朗也不可能。”

    “你来了多久？北面还好吗？”

    路克指了指自己。

    阿萨克斯能够具备这样条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尼斯本人比较看得开，他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所以也就不怎么在乎，但是路克、伊斯特、梅特洛和帕尔姆就不是这样，那时候的他们整天梦想着组建自己的家族，梦想着拥有领地和爵位，而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把白糖生意让出去无异于挖他们肉，剔他们骨。

    对于别人来说，比赛的冠军只是一个荣耀，但是对尼斯来说，这事关他的下一步计划。

    “你的港口建设得很不错。”

    他现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他绝对比路克要黑心，路克只想到松木，他干脆换成桐木。

    “这没问题。”

    这就是有根基和没根基的差别。

    在大地胎盘的正中央还有一个南瓜大小的茧，小东西此刻就在里面。

    伊比利斯的帮助他们才能够有今天，按照道理，如果要加入城邦联盟，首选就是格萨联盟。

    “你先去交易广场逛一下，我去一下造船厂。”

    一旦阿萨克斯并入威娜城邦联盟，威娜城邦联盟的实力就会瞬间膨胀，威胁到比萨的老大地位。

    伊斯特没提弗伦。

    看着琳达走远，尼斯在四周布下一个隔绝结界，这才说道：“有一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我们想凭阿萨克斯对抗南方其他城邦联盟，恐怕没那么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其中一个城邦联盟。”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梅特洛也已经认清自己的地位，他就是一个执行者。

    梅特洛很清楚尼斯的事。

    路克很有把握地说道，他知道尼斯对这场比赛志在必得。

    一直以来比萨都占据上风，威娜处于弱势，威娜人早就心存怨愤，只是自身的实力拼不过比萨。如果阿萨克斯并入威娜城邦联盟，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您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我竭力去做，不过造船场可没那么多桐木。”

    “虽然并入威娜，施行威娜的法令，但军队还是要留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尼斯对夏马恩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是如果他们五个人都不在那里，玫瑰十字团就会缺乏存在感，久而久之就会被边缘化。只要有一个人在那里，商议任何事情都少不了要请玫瑰十字团参加，这就表明玫瑰十字团的存在。

    “现在和那些城邦联盟闹翻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把小东西安抚好，尼斯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些魔甲上。魔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变得纤细了一些。 所有的肌肉纤维全都重新排列过，变得更加紧密。尼斯对这些魔甲没打算改变太多，原来的魔甲已经很不错，只有一个缺点需要改进，那就是反应速度有些慢。丛大脑做出决定到魔甲做出反应，中间有一些延迟。之前就是因为延迟，他差一点被人刺杀，最后是小东西撞开射来的箭矢，救了他一命。他可不想这样的事再一次发生。新的魔甲中不会再有延迟的现象发生。

    这个数字看上去很惊人，每艘船如果水手和士兵全满的话，足足有七万人马，但是真的放到海上去，恐怕根本不够用，只能勉强封锁对方的港口。

    有实力就有把握。

    尼斯回到阿萨克斯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这几天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

    “看来只有选威娜了。”

    “大人，我有一件事要向您报告，其他港口好像也听到风声，所有的造船场都已经开始建造战舰。”

    “看样子，接下来你打算把精力重新放回到南方。”

    这些魔甲早已经停止生长，不过尼斯并不急着把他们取出来。在他的身旁有两只袋子，其中一只装满各式各样的晶核，这些也都是便宜货，不过比从魔鼠身上掏出来的晶核强得多，另外一只袋子里装满了泛着金属光泽的藤蔓。这些藤蔓是他专门种出来的，浇灌的养分理由很多金属成分，藤蔓吸收了金属成分，就变成现在这样。大地胎盘只能吸收生命材质，如果直接扔一块金属进去，肯定会被吐出来。所以尼斯才要费这样一番手脚。这两种材料被投入大地胎盘里面，一进去，他们就立刻分解开来，与此同时，在那十件件魔甲上，一条条细密的纹路浮现出来，这些纹路就像是长在魔甲上一样，上面还结出一颗颗晶核。只是片刻工夫，所有的纹路全都完成了，只剩下的就是让这些魔纹自行生长。尼斯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了，艾米丽他们还没来到这里，他就已经用自己身上那件魔甲进行了实验。大地胎盘不愧是天生地养的神器，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失败的部分会自行消融，然后重新修复。这就和万神殿里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在万神殿里没有丝毫的损耗，用大地胎盘的话需要补充材料进去。一阵铃声把尼斯从地下室里叫了出来，走进大厅之后，他就看到伊斯特回来了。伊斯特按照他的要求前往威娜，从她脸上的喜色来看，对方肯定同意这边的提议，大厅里不只是有伊斯特，梅洛特也在那里，只剩下路克没到。

    但是此刻的尼斯却有另外一种猜测。或许圣杯只能让人短时间超越圣级，要想进行彻底的转化必须经历死亡和重生，这就是那两件神器真正的用途。这五件神器根本就是一套，他们的作用就是转变生命的形式。圣母的纱巾十有八九是意外的产物，是制造这套神器是弄出来的副产品，他同样拥有转变生命形态的能力，不过想要看到效果，接受转化的人必须经历濒死和复生，而且他的效果也没有那套神器强悍。对于这个结果，尼斯当然很乐意看到。他原本还担心万一让教会知道他养着一条龙，会不会找他的麻烦。现在就算教会知道这件事，也只会认定这是上帝的恩赐。龙虽然被认为是邪恶的化身，但是传说中上帝座下就有几条黄金圣龙，他们可不是邪恶和肮脏的生物，而是纯洁和正义的化身。

    造船可不是打造刀枪或者铠甲吗，一旦偷学到技术立刻就可以拿来使用。造船是一套完整的体系，除了需要高明的造船师傅，还要大量合格的造船工人。

    路克、伊斯特和梅特洛全都沉默了，他们思索着尼斯的建议。这段日子他们同样也想过今后的出路，可惜始终没个头绪。

    “我会搞定的，顶多就是和那边扯皮，威娜现在自己麻烦一大堆，根本没能力保护这边，我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梅特洛已经找找好借口。

    换成别的女人，尼斯肯定会塞点钱过去，女人有了钱，绝对可以在交易广场里待上整整一天，但是对琳达他没有这样做，因为琳达不是他的女人，而是朋友。

    尼斯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建造交易广场时选择的地方是阿萨克斯西侧的空地，根本不愁扩展的空间。再加上伊斯特这个设计者就在哈斯家族，离阿萨克斯并不远，梅特洛和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把交易广场扩大五倍。

    “回大人，要一个半月才能完工。梅特洛大人接到您的来信立刻让工人们赶工，连过年的时候也只放了两天假，就算这样，也要到中旬才有第一批船出来。”

    此刻梅特洛的心情无疑最为复杂。

    造船厂在阿萨克斯的东面，和交易广场是相反的方向。事实上，阿萨克斯的作坊区现在都已经搬到这里来了。

    伊斯特知道梅特洛故意布设的陷阱：“现在阿萨克斯的商行和作坊数量差不多是当初的六倍，如果有两成人愿意跟我们走，就相当于把原来的阿萨克斯全部搬空。”

    尼斯说道。

    尼斯回头看去，路克、伊斯特和梅特洛正朝着这边走来。

    就在码头上一阵混乱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人上了岸。男的年轻英俊，女的美艳迷人，唯一不怎么和谐的是女的年纪比男的大了一些。

    “我可没在开玩笑。”

    “要不要我把帕尔姆也召过来？”

    他的办法非常简单，那就是定一个很高远的目标给大家。果然，这话一说出口，对面那三个人神情都变了，先是惊诧，然后变得兴奋起来。

    对于这些拜访者尼斯当然不可能拒而不见，这样太失礼了，而且这些拜访他的人当初全都支持过他，现在更是他的忠实的追随者。

    路克眼珠一转，立刻回道：“这不是没可能，那份告示规定得非常严密，却偏偏没有规定造船用什么木料，用松木和用橡木肯定不一样。”

    尼斯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丝喜色。过了好一会，那个茧动了动，与此同时一股微弱的精神波动传了出来，小东西醒了。“你别动，继续躺着。” 尼斯用心灵感应向小东西下了命令。那个茧又动了动，显然小东西不想继续睡觉，牠已经睡得够久了，不过牠马上感到了异常。牠不再是拳头大小，也不再是老鼠的样子，此刻的牠又细又长，看上去像是牠最讨厌的蛇，却偏偏长着四条腿。牠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这时候，牠的意识之中想起尼斯的声音：“我把一滴龙血融入你的身体，现在你已经不是老鼠了。”小东西扭着身体，牠上上下下的检查起来。牠确实像蛇多过像龙，那条幼龙已经够细长了，牠比那条龙更加细长。牠的头倒是像龙，不过比龙秀气得多，没有一点棱棱角角的地方，整个线条异常柔顺，就连头上的那对长角也想羚羊角一样又细又长，还弯成一个优雅美妙的弧线，拖在脑袋后面。牠身上的颜色也变了，小东西以前浑身上下银光闪闪，就像用白银铸成的一样，现在白银变成黄金。更不可思议的是那金色的光芒还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如此浓郁的生命气息当然不可能来自于龙血。

    船主随手撒了一把铜子下去，这是给苦力们的酬劳。

    路克问道。

    那些苦力非常利落地把缆绳系在码头边的木桩上。

    琳达两年前来过一趟，不过那个时候交易广场刚刚建造起来，连布置都没有完成，更没有商家进驻。

    “伊斯特，你如果有空的话就跑一趟威娜。”

    尼斯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绝对赞成梅特洛的决定，当初他们被征召上战场的时候，所有人加在一起也就五十人左右。

    现在有机会报复，他们自然兴奋。

    伊斯特给出一个令人放心的回答。

    路克为人谨慎，虽然他也很想报仇，但是他更希望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动手。

    尼斯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尼斯问道。

    这个家伙早就垂涎威娜庞大的市场。

    整个造船厂热闹异常，一座座船坞里全都是建造到一半的长船。

    这并不是梅特洛刻意安排，最初这里只有熬制细白砂糖的作坊，后来卡奥尼那边没地方继续建造船坞，不得不把造船厂搬到这里来，而造船和木料加工紧密相联，所以这里也多了一座木匠作坊。组建奶油加工作坊的时候，所需要的那些巨型木桶全都是由这家木匠作坊制造，那些巨型木桶搬运起来不容易，所以奶油加工作坊也就设在这块区域，从那之后这里就成了作坊区。

    “不要老是考虑对抗，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可以把总部搬到威娜去，顺便带一批这里的人过去，和阿萨克斯比起来，威娜的天地更加广阔。”

    路克对于这个答案异常不满。

    尼斯感觉到四周射来的火热目光，他感到很无奈，他敢对天发誓他和琳达之间绝对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他不问别人却问路克，是因为路克这个家伙常有些坏主意，当初就是这个家伙把那本小册子偷偷塞给他，等着看他的笑话。所以对这类鸡鸣狗盗的勾当，路克反倒比梅特勒和伊斯特更加内行。

    他现在已经有了爵位和自己的领地，就意味着从原来的家里分离出去。

    雇佣兵团不同于佣兵团，前者是一整体，所有成员大多来自同一个地方，不会轻易从外面招募人，后者往往是自由组合，成员来自不同的地方。

    阿萨克斯成长的速度很快，但是现在已经出现瓶颈，而且随着白糖开放出售，其他地方也能够生产优质的奶油。奶油生意是阿萨克斯的主要财源之一，去年已经萎缩三成，今年肯定会继续萎缩，所以他们必须寻找新的财源。

    听到这话，尼斯总算放了些心，不过他又担心起船来了。

    不过要让他在这种礼节性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像当初在夏马恩的时候一样，用一个和他真人一模一样的魔偶，代替他面见那些拜访者。

    路克正愁没事可做，说实话，他看到其他人一个个都建功立业，心里也痒，虽然品评战功的时候从来没有少过他一份，路克仍旧感到不太好受，他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因人成事。

    “用不着，北面也必须留一个人。”

    那个执事小心地应答着。

    “我还告诉他们，为了响应法兰克王的号召，我们打算组建一支舰队。”

    大地胎盘里有十四部魔甲，它们被无数细丝笼罩着，仿佛几十年没动过，上面接满了蛛网一般。

    “我一到威娜就去总督府拜见总督卡维，当我告诉他阿萨克斯打算和威娜合并，成为威娜城邦联盟的一员的时候，总督大人惊讶极了，然后高兴得跳了起来。” 伊斯特异常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