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连横合纵

    尼斯用生命制造术的话，倒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建造出一艘完美无缺的快船， 可惜告示上已经明确禁止使用任何非正常手段。

    那是一艘小型战舰，总共三十二支船桨，每支船桨需要两个水手，上面还能承载五、六十个士兵。

    比萨是南方那么多城邦联盟的老大，实力最为雄厚，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不受威胁，比萨人的手段非常强硬，不可避免的就和其他城邦联盟结下仇怨。

    尼斯笑了起来，路克三人的话都没错，但是他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执事连忙答道。

    伊斯特也在一旁提议，他现在修建建筑修出了瘾。

    而这正是尼斯想要的。

    在这个团队里路克是组织者，所有的人就算不服他，至少认可他；尼斯是策划者，擅长出主意，同样也擅长做甩手掌柜；帕尔姆则只管军事，这个家伙别无所长，对其他事也不感兴趣；伊斯特则是所有人里最早替自己定位的一个，他早早就把自己定位成一个调和者，所以连势力都不发展。

    弗伦位于比萨的东方，要前往那里的话，船队先要绕过整个半岛，然后经过比萨进入恩波利河，才能到达弗伦。

    梅特洛的心思全都在商业上，所以他专门研究过各个港口的经营方向。

    尼斯说道。

    突然远处传来路克的声音：“你总算到了。”

    路克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尼斯打算亲自跑一趟，不允许使用魔法，不允许用骑士帮忙，这是从开始制造算起，至于木料的准备过程就没什么限制了。

    对面这三个人甚至没考虑他们能不能成功。

    还没走到造船厂，尼斯和琳达就听到叮叮当当钉木板的声音。

    伊斯特则打着哈欠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现在需要休息。

    他如果想和别人为敌，对方可能不会在乎这两点，但是他如果想和别人合作，别人绝对不敢坑他。

    尼斯能够想到的只有那条不知道用途的纱巾。神子创造的五大神器全都有改变人体的功能，荆棘冠能够转化信仰力成为圣力，还可以将圣力注入人的体内，强行提升他的等级，真·十字架能够帮助别人凝结圣性，圣杯的作用可能是让人超越圣级，达到更高的境界。至于最后两件神器-朗基努斯枪和都灵裹尸布，是人都以为他们一个代表死亡，一个代表复活，连他的老师赛门老人都这样认为。

    从去年开始，阿萨克斯原来的治安队就已经解散，最初是借用菲利普王子的手下，后来换成墨菲和拜尼部落的成员，打下夏马恩之后又调了一批高手过来，仅星娜就借出两百名女神战士。

    尼斯的自信不只是来自实力，更是因为他的背后站着两位红衣主教，他和法兰克王关系又异常密切。

    最初建造交易广场的时候，他只想把码头区后面那片拥挤狭小的商业区搬过来，根本没有想到会发展成这样的规模。所以设计的时候，是以当时阿萨克斯已有的店铺的数量为标准。

    “我们提出的条件他们全盘接受。”

    梅特洛想了想，最后伸出两根手指。 “才两成？”

    他们现在根本不必动用夏马恩的力量，只要登高一呼，立刻会有很多强者投入他们的麾下。

    从骨架的构造来看，这些长船和海狗西科斯最初的设计已经有些不同，当初西科斯设计这些长船的时候，因为卡奥尼只有一些技术不太熟练的木匠，根本没有造船工人，所以只能够往简单的方向设计，能够采用直线就绝对不用弧线。

    他这样说，等于是再一次确定阿萨克斯不会成为格萨联盟的成员之一，同样也意味着把四大联盟中的比萨排除在外。

    他们在两年前就开始办学校，前前后后遭遇到许多阻力，一开始的时候，大部分作坊主都从心底反对，要不是他掌握着交易广场和奶油生意这两项利器，让那些作坊主不得不低头，恐怕卡奥尼的学校根本开办不起来。

    这就是当初为了交易广场建造的码头，原本只有四座栈桥，自从玫瑰十字商行控制这座港口之后，就开始改造码头，现在整片码头都改造过了，十几座栈桥一字排开，所有的栈桥都停满船只。

    琳达站在码头上看了看四周。

    有实力的话，别人会把你捧到应有的位子上，没有实力的话，占着位子只会招致别人的痛恨，并且成为大家的靶子。

    尼斯点了点头。

    尼斯的眼睛顿时一亮，他立刻朝着造船场飞奔而去。

    威娜人可以来阿萨克斯开办商行，阿萨克斯人也可以去那边开办商行两边都按照威娜的税率缴税，威娜和萨克斯之间的贸易按照境内贸易缴纳税收，两边通行同样的法令。

    重新设计之后的这些长船，线条优美得多，就如同一片片弯曲的柳叶，原本像是挨了一刀整个切掉的方形船尾，现在也变成优美的圆弧。

    “以前我们的实力太弱了，如果加入某个城邦联盟的话，肯定会被对方彻底吞掉，现在就不同了，我们已经长得够强壮，没人能够吞掉我们，不管并入那个城邦联盟，我们都会成为最高权力层的一员。”

    几个人商议已定，梅特洛立刻召集各个商行老板去了，他召集的全都是嫡系，也就是阿萨克斯最早那批人。这些人以前大多只是店铺的老板，交易广场建立之后，他们全都摇身一变，店铺变成商行，这两年更是越做越大。

    尼斯自信十足。

    既然不愁造船工人，那么就不必再用简单的设计，毕竟它们对船的性能还是有点影响。

    “你们聊，我到处走走。”

    在南方的四大城邦联盟里，莫朗和弗伦是一对仇家，都是内陆城市，都以纺织和食品加工为主，比萨和威娜是另外一对仇家，两个都是港口，都和撒拉森人做生意。

    “你说会不会有人作弊？”

    执事唯唯诺诺地回道。

    今日的阿萨克斯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阿萨克斯，靠着奢侈品生意，这座港口吸引了各地的商人，那停满船只的栈桥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已经不同于那个时候，卡奥尼的学校每三个月就有一批学徒出来，在那边的造船工厂再工作半年，一大半的学徒就成熟手，到阿萨克斯之后已经是合格的造船工人。

    用于比赛的船只必须是普通的工人用普通的材料建造而成，不允许有丝毫魔法或者神术的参与，也不能用骑士帮忙干活。

    再说路克的个性就是心思细腻，总是能够看出计划中的漏洞，这样的人也最擅长钻漏洞。

    尼斯不得不给那几个人降降火。

    梅特洛问道。

    所以别的港口就算是想学，也有决心学，没个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做到。

    “造这样一艘船要多少时间？”

    平板车前往的方向正是交易广场。

    尼斯并不想让小东西冒险，如果有别的办法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做，但问题是小东西受的伤太重了，那些死亡气息虽然已经完全抽离，小东西却始终沉睡不醒。

    还有一点让他非常放心，这个小团体里没人会乱伸手，更别说夺权了。

    之前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北方，梅特洛就是这里的老大，现在重心如果转回南方的话，他立刻沦落为第三号人物。

    年轻人总是比较记仇。一直以来南方那些城邦联盟对他们都很不友善，他们只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为了保住手里那点利益，不得不把利润丰厚的白糖生意让出去。

    梅特洛瞪大眼睛，旁边的路克和伊斯特也异常惊讶。

    尼斯站在船坞看着造船工人们工作，早有人把他到来的消息报了上去。造船场虽然不像熬糖作坊那样保护得密不透风，却也警卫森严，方圆百米之内全都是监视的耳目。

    大地胎盘既然能够让死物恢复生机，肯定也对活的生物有效。

    尼斯回到阿萨克斯的第四天，艾米丽就带着留守贝尼的那些女神战士过来，不过此刻地下室里却只有尼斯和艾米丽两个人，他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大地胎盘的存在。

    按照这样的条件，阿萨克斯等于成了威娜下辖的一个区。

    当初南方的四大城邦联盟都对阿萨克斯进行打压，但是自从他们在北方建立自己的势力，另外三大城邦联盟已经放松打压，只有莫朗因为法罗迪家族的缘故，仍旧对阿萨克斯抱有敌意。

    二月的冬天，北方仍旧冰天雪地，南方却已经春意融融，沿海一带更是如此，所有的人都换上单薄的衣衫，道路上行人拥挤，码头边也是千帆涌动。

    “这个也可以解决，组建一批雇佣军团就可以了，并不是只有威娜联盟限制私兵，比萨和莫朗也一样。”尼斯很快就想出对策。

    尼斯沉吟半晌，看了看身边的琳达。

    这是他从沙漠回来的路上产生的想法。

    “威娜这两年和莫朗争得非常厉害，所以一时之间顾不到海上，比萨趁机不停压制威娜的海上力量。”伊斯特说出了其中的关键。不是局中人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些事，这些城邦联盟互相之间的对抗，采用的全都是一种看不见的方式。莫朗和威娜之间的争斗就是以收买和渗透为主，斗得天翻地覆，两边却看不见丝毫的硝烟。

    任何东西都有利用价值，伊斯特在哈斯家族并不受重视，但是他毕竟得到哈斯家族的庇护，威娜人绝对不敢得罪哈斯家族。

    尼斯没事情可做，大地胎盘里的那些魔甲能够自行成长，根本用不着他盯着，小东西也要两三天之后才能出来。

    “梅特洛这两年来一直都对交易广场进行扩建，原来的那点地方早已经不够用了。”

    正是因为有过先例，所以路克他们知道，想保住向己的地位靠的是自身的实力。

    “你负责招募税收，这件事本来应该帕尔姆来做。”

    “过来十几天了，我是在家里过年，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在家里过年了。”

    琳达不太肯定地问道。

    在那个茧里，一阵阵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传了出来。

    所有的船坞里建造的都是这种等级的战舰，梅特洛显然放弃了中型战舰和大型战舰。

    突然一阵“卡啷、卡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也想去造船厂看看。”

    琳达对于购物并不感兴趣，她是魔法师，身边朋友也都是魔法师，什么华丽的长裙、什么耀眼的珠宝，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在这个世界上，背后有人未必能够称王称霸，却可以得到别人的尊重和公平的对待。

    路克问道。

    等到切尔哈兰总督的人来了之后，从伊比利斯拉来一大批商人，交易广场就不够用了。

    路克当然知道尼斯问的不可能是招募水手那样的小事，他还负责挑选一批最好的水手出来，路易国王已经发布告示航海比赛会在三月中旬举行，现在是二月初，还有一个半月的准备时间，“人都已经挑好了，全都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在船上至少干了十年。”

    伊斯特继续说道，这件事肯定要和威娜通气：“卡维总督好像有些为难，他不想卷入法兰克和英伦的战争之中，除此之外威娜对各个势力拥有私兵数量也有限制。”

    “我们可以在那里也建造一座交易广场。”

    当初他们建造交易广场之后，同样把管理权拱手相让，由店铺老板和作坊主们组成管理委员会。

    可以想象响应法兰克王号召想从战争中捞一笔的人，不会比那时候的他们宽裕多少，大部分队伍恐怕只配备得起小型战舰。

    琳达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再说她对南方各个港口之间的纷争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个数字勉强能够让尼斯满意，这里有六十几座船坞，加上卡奥尼的十几座船坞，一个半月可以建造出近八十艘小型战舰，如果再加上伊比利斯那边的造船坞，半年里应该可以凑出六百艘战舰。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当初他们提出条件的时候，就考虑到对方是否能够接受， 那些条件既不占威娜人便宜，也没显得低人一头，条件的核心就是利益共沾。

    换成其他人，肯定不愿意放弃这座港口的管理权，要知道现在玫瑰十字团是这里唯一的巨头，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但是路克他们却不在乎，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次先例。

    尼斯一点都没有在意，他和圣殿骑士团花费极大的代价才打造成功的巨魔甲，也只不过用一次就彻底报废。

    两年前的阿萨克斯只是一座小型港口，制造业并不发达。作坊主们的影响力不大，换成大一些的城市，比如威娜或者比萨要是这么做，那些作坊主早就造反了。

    “路克呢？”尼斯问道。“他还在海边，我已经派人去叫他了。”梅特罗一边说着，一边让手下的人准备食物。尼斯并不急着询问伊斯特这次的收获，反正路克马上就会回来，还不如等到所有的人全都凑到一起之后再说。等的时间不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过了片刻路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侍从们也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四个人干脆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没问题。”

    在这座地下室的正中央，大地胎盘静静躺在那里。

    梅特洛更关心这个。

    “那么我呢？”

    “两成已经很不错了。”

    尼斯问路克。

    过了片刻，负责管理这里的执事急急匆匆跑了过来。

    真正的他则躲在玫瑰十字团总部的地下室里。

    “切尔哈兰总督那边怎么样？”

    尼斯稍微想了想就同意了，阿萨克斯的造船技术并不高明，没太多机密。

    苦力们你争我抢，不过他们倒是井然有序，没有为一个铜子大打出手。

    尼斯指了指已经建造到一半的一艘战舰，直接问道。

    相对而言，前往威娜就容易多了，阿萨克斯和威娜之间的航线就是一条笔直地直线，船快的话只要三天就可以到达。

    不过谁都知道这不实际，要不然当初他们就加入格萨联盟了。

    现在已经是上位主教的格罗里尔绝对是占便宜的高手，不过也不是吝啬成性的人物，对自己人一向都很公平，该给多少好处就给多少好处。以前还只是隐修院长的时候，就很受大家的爱戴。

    说实话，他和一个女人旅行一个月，居然没有和那个女人上床，连他自己都感觉难以想象。

    “这倒也是。”

    他没让路克前往，也没派能说善道的梅特洛，就是看中伊斯特在哈斯家族的尴尬地位。

    尼斯也注意到梅特洛的小动作，重心回到南方之后，梅特洛肯定会有想法，好在他早就有对策。

    “不用担心，他们比不过我们。”

    任何人看到这一对，都会认为这两个人肯定有某种暧昧关系，所以看过去的眼神全都有些不对劲。

    尼斯沉默了下来，其他人全都看着他。

    “威娜经营的也是奢侈品，不过是以玻璃制品、金银器皿、珠宝首饰为主，除了在丝绸生意上我们和威娜抢生意，其他方面并不冲突。”

    “前几年我们够憋气的，现在再也用不着那样了。”

    “这倒也是。”

    同样是奢侈品，威娜经营的是顶级奢侈品，阿萨克斯专注的范围却是一些等级比较低的东西，比如白糖、奶油、香料。

    第一个响应的是梅特洛。

    几分钟之后，造船场那个执事眨巴着眼睛，惊诧地看着尼斯， “您确定要用桐木建造甲板和水线以上的部分？”

    “放心，只需要用这么一次。”

    尼斯有些无奈。

    “他恐怕早有这个想法。”尼斯现在已经是一个揣摩人心的高手。威娜可不是伊比利斯，威娜奉行的是共和制，总督是选举出来的，能够坐上这个位子的人全都城府极深 ，很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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