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亲

    艾米丽不是宗教裁判所里专门负责解剖尸体的人，她没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她的手上有一件无所不能的神器。

    一想清楚这一点，尼斯也就不感到意外。

    尼斯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不过再严格的规则也会被人找出漏洞，此刻尼斯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为自己另外搞一个身份。

    之后一切都很简单。

    从此之后他就成了亨利?尼克罗登?康塞尔，一个不怎么起眼但是很善于钻营的小贵族。

    “你以前不是偷窥过我的过去吗？应该知道我的福清是怎么死的，我怀疑这个海因茨 斯考特是我父亲所拥有的另外一个身份。”

    “您怎么会对这个人感兴趣？”

    尼斯自然的把理由往路易王子的身上扯。

    等到把账本翻完，尼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资料，他郁闷地把那份资料仍在地上，一落到地板，账本立刻化作红光消失，转眼间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做这件事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让别人知道。”

    “你不觉得自己太显眼了吗？”

    打死他都不相信他的父亲会没有一些隐秘的产业。

    用精金打造的箭头穿透那三重护甲，也穿透法兰克王的心脏，那位王当场就死了。

    这座小镇还不如她以前住的小镇呢！

    平心而论，尼斯的父亲据对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他看到呗冲上海涵的尸体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从中获得一些利益。

    随手翻了翻，让尼斯感到意外的是，那居然是一本账本。

    最违背常理的地方就是他家明明有一座很大的庄园，但是父亲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镇上的那栋房子里。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有另寻他路。

    “按照作者不同，给我找一张列表。”

    尼斯信步走着，他的脑子里默想这需要查找的内容。

    这个空间不大，但是四周金碧辉煌，天花板和地板犹如黄金所铸，四周贴金，而布满了绚丽的花纹。

    在万神殿里，这样的人最没有危险性。

    国王身上穿着三重护甲，但是为了贴身也为了舒适，护甲打造得异常轻薄，就连那件板甲也是用质地轻软的秘银打造而成。

    此刻整个图书馆里只有他一个人。

    果然刚才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那个女人显然认为他没有价值，不再对他感兴趣。

    “之前和路易王子聊天的坏死后，听他说过这个名字，王子殿下似乎对这个人的学说很感兴趣。”

    突然，尼斯心头一动，他把那些笔记全都仍在地上，让他们自动回到原处。

    尼斯小心地将土扒开，把铁锹的边缘插入棺盖的缝隙里，用力一撬。

    年轻的书记官若有所思，他正琢磨要不要把这件事向红衣主教大人报告。

    艾米丽知道尼斯要做些什么，她连忙转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过了片刻，她又听到棺盖被盖上的声音。

    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小房间里，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尼斯瞬间变成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青涩中略带腼腆，还显得有些没有自信，至于面目自然也是往漂亮方面修改，漂亮的有些不像男的。

    在万神殿里，每一个人只会有一个投影，上面有灵魂印记，所以再怎么改头换面也没用。

    在这个金碧辉煌房间的正前方，同样也有一面很大的镜子，镜子里映照出来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精灵。

    以前他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里的每个人都顶着一张假面具，没人能够知道面具后面藏着的那张真面孔，但是现在他知道这个想法大错特错，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张面具根本就是透明的。

    尼斯连忙把事先准备好的净化术卷轴扔在地上，卷轴化作一片白光将腐臭的味道瞬间驱散。

    尼斯警告道。

    “你的父亲比你更会演戏。”

    他的父亲费尽心机制造这样一个隐秘的身份，肯定是当做最后的退路，这个秘密连他儿子都没有说，肯定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以他现在的地位，宗教裁判所的人绝对不会不给面子。

    “这就是你的父亲？”

    尼斯迅速翻到最后一页。

    至于那些站在远处的王公贵族和宫廷侍从来说，他们看到野猪，也看到国王倒下，很少一部分人看到箭矢，但是没几个人看到箭矢是从什么地方射出来的，所以传出来的消息也就变得五花八门。

    所有人都在谈论着自己听到的消息。

    尼斯指的家，自然是小镇上的那栋房子。

    难道他的身份暴露了？

    在修道院学习的他多少会一些神术，获取死者的身份让死者得以安息，这是最基本的神术。

    “你能弄到这方的书籍吗？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哪一些过来，我要知道王子殿下的喜好，他马上就要成为国王陛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还会大兴土木为自己建造一所宫殿，所以我要准备一下。”

    可惜这一次没有成功，万神殿里有些事情被绝对禁止，要不然宗教裁判所只要有人打入，很可能会替整个万神殿带来灭顶之灾。

    不过那绝对不是日记，更像是一部没有完成的论著，上面阐述的全部都是一些思想。

    尼斯轻叹了一声，随手在四周布下一个隔绝结界，然后从戒指里掏出一把铁锹。

    尼斯突然停在一排书架前面，那排书架上面浮现暗淡的红光，这些红光来自于零星散布在那里的一些资料上。

    尼斯在心里默念着。

    尼斯不得不承认艾米丽的话是正确的，不管怎么说，他只是混在教会里藉此掩饰自己见不得光的身份，而他的父亲干脆玩大变活人的把戏，同时扮演着两个角色。

    当初挖坟墓的时候，教堂的那个瘸腿驼背整整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挖了这么一个坑，如果让那时候的尼斯来挖，恐怕一个星期都别想挖好，但是对现在的尼斯来说，想把棺材挖出来实在太容易了。

    他这个身份同样也是核心成员，最起码的瞬间移动能力还有，刚才之所以走着过来是因为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对这里不熟。

    那一瞬间，尼斯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就像他第一次看到老Q的时候一样。

    向那个女人道了声谢，他瞬间消失了。

    “你的父亲确实是因为颈骨折断导致死亡，不过他绝对不是摔死，而是被人在脖颈上用手刀拍了一下……”

    现在谁都知道尼斯正在进行一个庞大的计划，到处搜罗各国的书籍，要对它们进行整理和编辑。艾玛尔红衣主教显然也支持这个计划，他已经把派系里稍微年轻一些的人全都集中起来做这件事，过了年之后，这些年轻牧师将会前往北地。

    艾米丽脸色苍白的说道：“你的父亲为了不然别人知道他的秘密，事先替自己下了咒，他死亡的一瞬间，那个法咒就摧毁了他的记忆和灵魂。”

    他走动了两下，样子果然和真正的提线木偶没什么区别，这样就不会因为背影或者一些习惯动作而暴露身份。

    “来啊！”

    他看了看四周。

    那个书记挂您误会了，以为你死不想让教会的人知道这件事。

    以前他认为赚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但是这个想法在他从圣地回来之后就改变了。对于有些人来说，赚钱实在太容易了。

    他的父亲和海因茨 考斯特可以说是一个人，也可以说是两个人。

    残存意识带着活着时的习惯，所以在万神殿里的身体做出每一个动作，都和那个可怜少年一模一样。

    刺杀开始，禁魔球让国王身上所有的魔导器和魔法装备瞬间失效。

    不过这次不同了，尼斯已经得到另外一条线索，就仿佛找到另外一个线头，他至少可以把其中一段连接起来。

    尼斯绝对不会随意找一个人发泄心中的苦闷，他只会把愤怒隐藏在心底，将来有机会的话还给凶手和凶手身后藏着的那些人。

    等到宫廷护卫们放出事先准备好的猎物之后，一只野猪被洞口散发出的香气吸引过去，那种香气其他的动物根本不感兴趣，却是野猪的最爱。

    尼斯到也没在意，他在大厅里闲逛起来，两只耳朵竖的笔直，听着周围人的交谈。

    突然一道红光闪现，那根头发和那像肥皂一样的皮肤融合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长在皮肤上的一个印记。

    尼斯微微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

    尼斯愣了一下，红光实在太多了，他根本就看不完。

    那是一张相当英俊的脸，虽然轮廓隐约像是他的父亲，但是相比之下，父亲在他的记忆中的样子就显的太平凡了。

    而身为那场海难仅有的两个生还者，尼斯的父亲以海因茨?考斯特的名义拜访了亨利?尼克罗登?康塞尔，他再一次成功地瞒过所有人。

    这是那个可怜少年设计的形象。

    尼斯原本并不知道这个符号代表的意思，直到不久之前雨果和老Q邀请他加入万神殿真正的核心层，他才得以接触到这方面的情况。

    从此之后，亨利?尼克罗登?康塞尔和海因茨?考斯特在众人面前就成了一对亲密的朋友，亨利?尼克罗登?康塞尔这个小贵族，也是海因茨?考斯特众多保护者之一。

    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和刚才那些资料不同，书的后面有签名。

    尼斯在图书馆里来回走动着，很快就看到了一本书，那上面散发的红光和笔记本散发的红光差不多。

    艾米丽也在一旁看着，她丝毫不客气地评论道。

    这个借口让他顺理成章离开了修道院。

    “不管是刺客干的，还是魔兽干的，他们怎么进去的呢？国王打猎的那块地方并不很大，而且事先已经搜索过一遍，还有魔法师专门警戒，别说是野猪，就算一只老鼠也别想闯入。”

    “这里的人可真多。”尼斯看了四周一眼。

    这人一走，旁边你的房门就猛地打开，艾米丽跑了出来：“这个海因茨 斯考特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

    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那同样是账本，只不过时间不同。

    艾米丽瞪大了眼睛，他现在才知道，尼斯这一次来法兰克并不是为了路易王子，原来还有这层目的。

    账本很厚，上面全都是数字和一些记号，让人感到异常枯燥。

    御养的鬣狗把法兰克王引到陷阱前面，随同国王打猎的王公贵族们簇拥着国王进入陷阱，大家拍着手庆贺国王一步步走到陷阱中央。

    没有人比尼斯更加清楚实情，刺杀国王的契机就是他的老师找到的，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他也参与了。

    “为什么这样说？他是一个异端？”

    “既然你也认为那个人宣言高的东西近乎于异端，宗教裁判所肯定会注意他，他们难道没有查过？”

    “好啊，好啊。”

    他唯一的线索就是父亲留下的那枚戒指，戒指上不但有朱庇特之雷的标志，上面还有一个非常隐秘的符号。

    之前尼斯也曾经用这个东西套差福清的死因，可惜都没有结果，朱庇特之雷能够和教会玩一千多年的捉迷藏，自然有着他的一套应付办法。

    尼斯朝着艾米丽问道。

    铜盆里面的黑烟越来越少，他们融入了面具里，原本白色的面具现在变成漆黑一片，隐约还可以看到一张鬼脸在里面时隐时现。

    这一次尼斯没有拒绝，他想要调查父亲的死因，肯定离不开启示录的帮忙。

    “我会帮您办妥。”

    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四年过去了，尸体裸|露的部分已经变得像肥皂一样，但是脸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过那层皮肤看上去有些假，就像一张羊皮纸贴在上面。

    “帮我按时间排列”这次万神殿有了反应，之间那些红光变得深浅不一，刚才他放回去那几本笔记显得最亮。

    “别多啰嗦，赶紧把事情做完。”

    “告诉我吗！我或许能帮上忙。”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亮起一片红光。

    往前走了十几米，尼斯就看到了一道楼梯，上下楼梯的人不多，但是等到他踏上去之后，才发现楼梯越来越宽，旁边的人也越来越多，等到他走到最上面一阶，整个楼梯已经宽达十几米，上下楼梯的人也有十几个。

    现实之中绝对不可能有这样巨大的图书馆，即使是哈斯家族计划建造的那座图书馆也及不上这里的百分之一。

    吧嗒一声轻响，骷髅裂开了，碎成数十块，与此同时，铜盆也迅速腐蚀，眨眼间变成一堆浅绿色的铜锈。

    尼斯也感到很不自在，换成其他地方，他这样的打扮一点都不显眼，但是在这里，他却像人群中的小丑。

    他的老师预知法兰克王会去打猎，刺客早就已经潜伏在猎场里，他躲在十几米深的地下，用来刺杀的武器是一把专门打造的重型十字弓，除此之外还有一枚禁魔球。

    一抬手，被他盯着的一份资料自动飞到他手里。

    好在他的克制力很强，很快就从失神的状态恢复过来。

    让尼斯感到意外的是，大厅里全部都是人，难的都英俊潇洒，女的都美丽迷人，不管男女，身上穿的衣服都华丽到让人晃眼。

    尼斯的警告是不想让朱庇特之雷的人有所警觉。

    尼斯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他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了，这是他的父亲用魂飞魄散作为代价换来的。

    书记官说道这些的时候，显得颇有些难看。

    尼斯很容易的久找到借口。

    棺盖应声而开，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

    时间已经过了四年，小镇上有了不少变化，有些房子被翻新了，还多了一些店铺，但是墓地仍旧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父亲墓碑四周多了一些杂草。

    尼斯皱起眉头。

    铜盆里放着的面具和骷髅来自于一个可怜少年，他是艾米丽的一个远亲，平时住在摩德纳，夏天的时候碰巧去那里做客，没想到遭遇杀身之祸。

    艾米丽退开半步，虽然她的胆子一向很大，但是她毕竟是女孩，对于尸体，特别是已经腐烂的尸体，天生有着某种厌恶。

    女孩撅起屁股，她一点都不在乎。

    而眼前这个书记官是特意挑选出来的，他不但对宗教经典理解深刻，其他书籍也看了一大堆。

    “我知道。”

    尼斯愣住了，他彻底愣住了，紧接着他想起自己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个名字。

    在朱庇特之雷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串符号，只要看一下符号就能够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和属于那个分支。

    楼上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同样有着犹如黄金所铸的地板，天花板变成一幅巨大的天顶画，绝对出自名家之手。

    尼斯叹道，他对此只有四成的把握，首先去要确定的就是这一点。

    尼斯明白了。

    说实话，他感觉自己离牧师的身份越来越远，一开始还只是研究一下魔法，后来开始搞起肉身魔甲这样邪恶的东西，现在他居然连死灵魔法都玩了起来。

    而亨利 尼克罗登 康塞尔也确有其人，这个小贵族和福清同龄，两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在马萨求学，不过亨利 尼克尔登 康塞尔是在马萨一个国足家庭学习，尼斯的父亲就读于贝尔布托修道院。

    艾米丽坐在尼斯大腿上，不停撒着娇。

    他们恰好乘坐同一条船，航行到外海的时候遇到海难，尼斯的父亲死里逃生，其他人全都死了。

    “那就奇怪了，腓力打猎之前，保护他的魔法师难道没有搜索一遍？难道藏在里面的是一头普通的野猪，或者是一个手里拿着木头小刀的骑士？”

    阔别四年，再次回到从小生长的地方，尼斯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突然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