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驾崩

    实在不行的话，他也可以向切尔哈兰总督借钱，总督不会要他利息，但是会有其他要求，不过就算这样，麻烦也比和圣殿骑士团扯上关系要小得多。

    “他对我们也不怎么放心，将来骑士团肯定会被打散，分别安插在不同的修道院。”

    「他恐怕也希望我们这样，那些修道院既培训牧师也培训骑士，我们可以从中选择合适的成员，让他们把圣殿骑士团一代代传承下去。」

    虽然不想看到这个家伙，尼斯还是让女神战士把麦克马伦带了进来。

    这番话一吐出来，尼斯立刻感觉浑身轻松许多。

    “更深层次的含义？”

    麦克马伦感觉自己多了一些筹码。

    “双生天使？”

    杜埃兹红衣主教两眼盯着尼斯，好像要把尼斯看透似的。

    约翰长老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圣殿骑士团死掉的人可不止两个。”

    说实话他对圣殿骑士团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但是他无法否认一件事，是圣殿骑士团改变他的命运，是赛门老人这个圣殿骑士拯救了他，并且赐予他智慧和力量。

    “你这个决定非常正确。”

    杜埃兹红衣主教异常赞赏。他并不是随便这么说，别看尼斯在北地的影响力那么大，可是在他和路易王子这类人的眼里，尼斯拥有的一切根本算不得什么。

    格萨联盟的效率相当高，半个小时之后，一幢紧挨着河边的房子就被打扫干净。显然布威尔伯爵也明白尼斯选择住在河边的用意，这幢房子在河边的拐角处，三面靠水，只有一侧连着街道。请尼斯入住之后，布威尔伯爵说道：“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和您见一面，我打算举办一个宴会，将他们介绍给您。”

    约翰长老朝着独眼刀疤脸问道。

    麦克马伦既然被选定为联络人，当然有资格知道一些内情，来这里之前，他们特意去了一趟那个地方，确认大地胎盘还在。

    而且因为有艾玛尔红衣主教的人在，那些圣殿骑士肯定会格外小心，不敢随意走动和互相联络，这也就避免他们私底下搞风搞雨。

    尼斯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当初克莱门多五世死的时候，教会就是用这种光之精灵传递教皇的死讯。

    “老人家帮了我很大的忙。”

    法兰克是当今世界上最富有、影响力最大的国家之一，首都贝尼自然要有与之相配的规模和繁华。

    “教廷的秩序需要多久才能重建？”

    只见他凌空一抓。

    「我的老师就是被圣殿骑士团高层那些人算计，才会连命都搭上，我没说错吧？”

    杜埃兹红衣主教现在对尼斯越来越感兴趣。

    “怪不得你的预言天赋如此强悍，同时实力的增长也一样迅速，原来这才是原因，”

    他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不管怎么样，你也算是圣殿骑士团的一分子……」

    前往波希米亚的那群人也碰到同样的问题。

    老者叹道。

    不过他这样想也确实有道理，杜埃兹红衣主教既然能够预见他父亲的死亡，确实比其他人高明的多，同样也证明这位红衣主教的实力比其他人强。所以圣殿骑士团如果打算继续用刺杀进行报复，杜埃兹红衣主教或许能够阻止，就算无法阻止，事先提醒一下也好。

    传说中，那玩意是可以和神对抗的存在，就算半残，也不是人类的力量所能够抗衡。

    说到后面，那个女神战士神情之中颇有几分忌惮。

    杜埃兹红衣主教答道。

    杜埃兹红衣主教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前往圣皮埃尔教堂，这是他所属派系主持的教堂。

    尼斯肯定不方便去那里，他本身属于本笃教派，阿德蒙特修道院是本笃教派的修道院，他在那里受戒，最初给他启蒙的也是隐修院的人，所以从根基上来说，他应该算是本笃教派的成员。但是因为他和艾玛尔红衣主教亲密的关系，他同样也可以算是艾玛尔红衣主教派系的成员。

    如此一来，当初那场宴会同时邀请他、两位红衣主教和林登大主教就显得含义深渊了。

    「我也没打算和那个怪物正面硬抗，我们需要的不是杀掉它，而是大地胎盘，只要想办法绊住那个怪物，其他人悄悄地溜进去把东西取出来就可以了。」

    杜埃兹红衣主教脸上露出笑意，他确实很得意，因为这和他猜测得差不多。

    “这应该和赛门有关，赛门一直都反对愚化民众，认为开启民智才是正确做法。”

    「只是一个半残的百臂巨人，没那么可怕。」

    “既然我们能够猜到，教廷的人难道猜不到？”

    以尼斯现在的身份，在这支队伍里只能排在中间的位置，和王子殿下并肩而行的是杜埃兹红衣主教。

    路易王子突然又问道。

    他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但是要消息灵通又要安全，符合这些条件的地方就不多了。

    「威尔逊绝对不会撇下多伦老头，不过我如果请他帮忙的话，他绝对不会拒绝。」

    尼斯当然不认为约翰长老是信守诺言的人，更不认为哪位长老会顾念旧情。只不过现在行情不同，他的身份看涨，圣殿骑士团的情况却不怎么样。

    「你们没做过任何事，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给你们一块代管领？再说收留你们岂不是要和教廷对干？我和艾玛尔红衣主教的关系可比你们近得多，现在又加上杜埃兹红衣主教。」

    “我的守护天使一个是执掌时间的瓦尔德，另一个是执掌旅行的巴莫特。”

    杜埃兹红衣主教这一次的表现倒是很平淡，因为他已经猜到，尼斯一说出双生天使，他就已经想到这对组合。

    约翰既然打尼斯的主意，肯定要把尼斯的情况全都摸清楚：“你们都看不出来，他搞的这些修道院不只是为了酬谢隐修院的那群人，也不只是因为他和弗朗索瓦有过承诺，这里面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他其实和麦克马伦一样都后悔极了，后悔当初做出那样绝情的选择，要不然情况就完全不同。

    “应该是这样，他表面上打着传授技术的幌子，实际上是为了开启民智，同时他会以提升教会影响力作为条件，要求教廷给予他控制地方的教会更多自主权，让北地渐渐变得像哈斯家族的领地一样，成为教会里的一个独立王国。”

    之前他曾经对杜埃兹红衣主教提过，等到杜埃兹红衣主教坐上教皇宝座，属于前教皇的派系、现在被艾玛尔红衣主教接受的那些人，其中一部分会前望北地。

    麦克马伦大吃一惊，连独眼刀疤脸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杜埃兹红衣主教似乎明白了一切。

    这也符合他所知道有关尼斯的情报。

    路易王子问道，这是他没迁怒于埃兹红衣主教的原因之一。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希望教廷永远没有教皇。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他顶多只能拖延教皇选举。

    杜埃兹红衣主教摇了摇头。

    「说实话吧，骑士团的处境非常糟糕，我们需要一块落脚之地，就算只是一块代管领也可以。」

    尼斯立刻明白了，王位的更替就意味着权力的重新建构，很多原本风光无限的人将黯然退下，新的一批权贵会占据那些空出来的位子。

    双生天使是一场赌博，要不全赢，要不全输，全赢的话，不但实力的提升异常迅速，还没有快速增长带来的后遗症，全输的话，这个人就彻底废了，永远都只可能是见习牧师。

    尼斯低声问道。

    杜埃兹红衣主教有些出神地看着西面，那是贝尼所在的地方。

    要超阶强者的话，他更不会在乎圣殿骑士团，北地最不缺的就是超阶强者，以他现在的地位，只要勾一勾手指，就会有一大堆超阶强者围拢过来。

    “这和教会一贯做法背道而驰，赛门的想法有点近乎异端。”

    “您的光临让我们感到万分荣幸。”

    说起来距离两个人上一次相见还不到一年，但是两者之间的身份却已经大变样。一年前尼斯还只是一个需要别人承认、需要别人提携的小辈，在很多人眼里，他只是切尔哈兰总督控制的傀儡，当初在舞会上的时候，他是以晚辈的身份和布威尔伯爵打招呼，后者则以长辈的身份说过几句勉励的话。

    路易王子犹豫了片刻，他对于这种答案并不满意，因为他知道就算没有教皇，现在这种和上帝的沟通彻底隔绝的状况也会过去。

    尼斯真的想不出他可以要些什么。

    「那样太冒险了吧？守着大地胎盘的那个东西十有八九是百臂巨人。」

    尼斯说这番话的时候，仿佛是自言自语，但是听在麦克马伦的耳朵里却无异于雷鸣。他原本以为尼斯已经彻底关上合作的门，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留了那么一丝缝隙。

    路易王子并不认为尼斯是凭自己的能力看出这一点的，他和杜埃兹红衣主教一样，把这归功于艾玛尔红衣主教。

    约翰长老说道这里唏嘘不已。

    麦克马伦说得一点都没错，尼斯确实很会享受，这幢房子是临时借用，所以没办法进行太多的布置，不过尼斯还是把里面的家具全都换掉，墙壁四周还挂上来自东方的挂毯，地上的地毯更是换成顶级的货色，此刻桌子上放的饮料和用来待客的小点心也相当精致。

    「我们知道你喜欢等价交换，约翰长老让我告诉你，你尽管开价。」

    当杜埃兹红衣主教重新摊开手掌，只见有个一寸多高的金色小人悬浮在他的手掌心上。

    “那件事发生了？”

    一进城队伍就散了，路易王子在军队的保护之下前往王宫，国王的死实在是太意外了，很多东西需要掩饰，所以只有王室成员可以见到国王的遗体，就连亲近的王公贵族也不能瞻仰遗容，像杜埃兹红衣主教和尼斯瞻仰的外人就更不可能了。

    自从那场宴会之后，他的身边就多了两批教会的人，其中一批就是杜埃兹红衣主教的手下，来一批就是艾玛尔红衣主教的人马，两者相互之间并不亲近，而且在平时的言论之中也看不出有结盟的味道，但是这几天他从杜埃兹红衣主教何尼斯的神情中却看出来一种默契。

    布威尔伯爵连忙答应下来，身为这里的负责人，他对这个地方当然了如指掌。

    “能够有一个落脚点已经不错了。”

    长长一队人马正在往贝尼赶，尼斯也在队伍中间，他和别人一样都骑着马。

    教皇选举绝对是最大的一场利益交换，当年克莱门多五世得到法兰克的支持，是建立在十几年交情的基础上，更何况，克莱门多五世还把教廷迁到阿维尼翁。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有了尼斯的承诺，布威尔伯爵兴高采烈地走了，他要着手准备。他举办这个宴会并不只是为了尼斯，当腓力王突然死亡的消息传开，所有的人目光一下子聚拢在路易王子的身上。

    “我们有一个私下的约定。”

    杜埃兹红衣主教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指着天空说道。

    其实两种说法的意思一样，想要结束教廷的混乱，就必须尽快选出新教皇。而这话从杜埃兹红衣主教的嘴里说出来，显然就是希望得到王子的支持。

    这位殿下看不上纳瓦儿的王位，认为那只意味着责任，但是对法兰克的王位还是很热衷。

    尼斯正打算休息，一个女神战士走进他的房间报告道：“外面有个人想要见您，他说他是阿萨克斯一个卖鱼人，不过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虽然不甘心，但是这三个人都明白，圣殿骑士团想要在短时间里东山再起恐怕不可能，甚至有可能从此没落下去，就像过去历史上曾经显赫一时、最终却归于平淡的那些军事集团。

    尼斯干脆把这个秘密完全透露给杜埃兹红衣主教。

    各国不会买法兰克王室的账，但是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巴结法兰克王室，他们会用各种方法为难圣殿骑士团，而骑士团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尼斯既然打算巴结这位红衣主教，以便将来成为教皇的嫡系，自然要抛出一些消息。

    很显然尼斯也知道这边会出事。

    杜埃兹红衣主教说道。

    「你忘了你的老师？」

    眼前这一切甚至包括尼斯现在的地位，都是他自己打拼出来，不想另外那些人挥霍的是骑士团留下的财产。

    路易王子的沉默让杜埃兹红衣主教有些郁闷，不过他原本就没奢望王子殿下会立刻答应支持他。

    所以整座贝尼可以看做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开放心城市。

    “您是否能够保证我的安全？”

    路易王子心动了，他可不希望自己也像父亲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于非命。

    约翰长老对于曾经的老朋友还是很了解。

    但是在尼斯的眼里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如果所有的人都愿意为了圣殿骑士团而牺牲自己，那么赛门老人的牺牲很正常，可惜他看到的并非如此。骑士团高层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最高的三人决策层里就有一个明显是蛀虫的家伙。

    “我喜欢水，不知道河边有没有可以住人的地方？”

    “没有自己的地盘，不能公开圣殿骑士团的身份，就算能够存在也是苟延残喘，以后怎么办？骑士团就这样消亡？”

    尼斯被这一手弄得措手不及，不过他同时也已经明白杜埃兹红衣主教肯定误会了什么，以为他可能代表艾玛尔红衣主教。

    “布威尔伯爵，很高兴再一次见到您。“尼斯连忙从马背上下来，他认识这个老头，当初在德尔特瓦家的那座小岛上，米诺伯爵宣布他是自己的孙子、也是德尔特瓦家唯一继承人的时候，眼前这个老头就在场。

    尼斯当然不会扫布威尔伯爵的兴，再说他来法兰克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也查清父亲的死因，所以他需要积累一些人脉。不过有一件事他比较担心：“国王陛下刚刚去世，这个时候举办宴会?????会不会？”

    “都别乱动。”

    “看来我白跑了一趟。”

    傍晚时分，队伍进入贝尼。

    不过这位红衣主教并不打算追查这些细节，他对法兰克王的死亡原因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个人已经死了，路易王子马上就要成为新的法兰克王，他的投资很快就有结果了。

    那是光之精灵。

    “不用瞒我，你肯定还有其他想法。”

    当初约翰长老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打算派人帮忙，尼斯本人也没指望圣殿骑士团的协助，他只要知道有那么一样东西就足够了。

    独眼刀疤脸用异常嘶哑的声音说道。

    “他难道打算和教会分庭抗礼？”

    约翰长老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说的。

    也正因为如此，当他猜到杜埃兹红衣主教不巴结他的父亲，很可能是因为这位红衣主教已经预见到他父亲的死亡，不打算子啊一个将死之人身上进行投资，这位殿下居然没感到愤怒。

    “我听说你打算在北地建造一批修道院，还答应弗朗索瓦修建一批招收对象是平民的学校？”

    约翰长老已经设想过方案。

    独眼刀疤脸比麦克马伦更明白一些。

    这个家伙仍旧是老样子，不修边幅，不但满嘴的胡渣，身上的衣服也满是皱褶。他一进门就东张西望，嘴里啧啧赞叹：「你倒是会享受。」

    尼斯这样做，就是给派系里的中坚力量留一条退路，同时也能顺理成章地接下艾玛尔红衣主教传给他的班底。

    现在骑士团又刺杀了法兰克王，虽然这很解恨，搭上和刺杀克莱门多五世不同，后者死了之后，教廷再也不会像疯狗那样盯着圣殿骑士团，法兰克王室却记下这个仇恨。

    麦克马伦有些疑虑，他可不认为教廷的人在智慧方面有所欠缺。

    「好啊，不过现在和上帝的沟通完全隔绝，圣殿骑士团想必也实力大损吧？还是等两年再说。」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充满一股豪壮之气。

    “你好像在预言方面很有天赋，能告诉我你的守护天使是哪一位吗？”

    “您用不着担心，这段日子很多人家会举办宴会或者舞会，大家其实就是藉此机会交换一下消息。”

    麦克马伦只能套交情。

    约翰长老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一年来的飘泊让他感到很累，骑士团的人不管到哪里都会被别人盯着，而且总是受到周边势力的排挤。只能化整为零，像原来一样东躲西藏。

    杜埃兹红衣主教问道。

    独眼刀疤脸叹道，他其实已经猜到约翰长老打算干什么。

    杜埃兹红衣主教悚然动容。这只不过是主教级都能够知道的秘密，这位有资格精选教皇的红衣主教不可能不知道。

    “我帮你打听吧!”艾米丽说道。

    “我之前应路易王子的邀请在他的领地做客，没想到这边发生如此大的事件，恐怖短期之间没办法离开，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给各位添麻烦了。“尼斯说出之前就想好的措辞，这也是要他们代为向切尔哈兰总督解释为什么他今年不能去伊比利斯。

    此刻贝尼就和勒安一样，没人会为死者哀悼，只会为即将空出来的位子奔忙，王室如果要为些怨恨的话，他们首先要怨恨的应该是亲近的那些手下，根本不会顾到布威尔伯爵这类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旁观者。

    尼斯并不出难题，这个要求是为了安全考虑。河岸连全都是仓库和码头，住宅并不是很多，而且相互之间隔得很开，这样相对安全一些。尼斯的仇家不少，他当然要小心提防。

    这个总商会所在的郊区并不是传统意义的郊区，从主城到这里的一路上全都是房子，说得更确切一些，这里应该算是城市的延伸。

    尼斯适当地透露了一些隐密。

    麦克马伦对于理论方面的东西了解不多。

    他提到的威尔逊，正是和独眼刀疤脸实力相当的那个鬼面人，他们两个在阿维尼翁之乱后就分道扬镳，独眼刀疤脸跟着约翰长老，而鬼面跟着那个方脸老骑士。

    杜埃兹红衣主教问道。换成另外一个人，这样问就有些居心叵测，但是他问这句话绝对是亲近的表示。

    麦克马伦转身问道，此刻的他显得异常焦虑。

    可惜当初他没有答应，因为骑士团高层更倾向于法罗迪家族，不只是因为法罗迪家族和圣殿骑士团以前就有交情，还因为法罗迪家族在北地势力庞大，有些人甚至提议站在法罗迪家族这边为法罗迪家族打仗，藉此换取一块落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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