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驾崩

块落脚之地。

    「骑士团或许会进一步分裂，有些人会堕落，有些人会沉沦，而愿意来这里的人恐怕会蛰伏起来，把骑士团秘密传承延续下去。」

    “我和你那位约翰长老不一样，你们只要别露出马脚就可以，如果你们自己暴露了，别指望我怕还站在你们这边，我不会听从教廷的命令抓捕你们，不过你们也别想继续待下去。”

    现在情况完全反过来，尼斯还没到，布威尔伯爵就已经带着一大群人在门口等候着，别说是长辈的姿态，这位伯爵甚至不敢以平辈的身份和尼斯说话。

    麦克马伦垂头丧气地说道，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教廷的人可不是我们，他们并不清楚尼斯的底细，再说就算圣殿骑士团里，也只有我对赛门有点了解，才能猜到尼斯的想法。”

    麦克马伦暗自庆幸这个提议被否决了，要不然现在他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

    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动作。几乎同时，在杜埃兹红衣主教身边一阵波光涌动，一个虚幻的人影冒了出来。

    布威尔伯爵连忙解释道。

    杜埃兹红衣主教正打算从尼斯那里套出艾玛尔的底限，突然一道金光迎面而来。

    「你和威尔逊还有联络吗？他和他那群人愿不愿意过来？」

    “殿下您想要得到安全的话，必须尽早结束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恢复和上帝的沟通。”

    金光乍现让尼斯吓了一跳，他完全是下意识跳开了半步，手里朝着腰际摸去。

    当初尼斯不只是请求圣殿骑士团帮忙，私底下还请求过他，如果那个时候他答应下来的话，现在至少已经有了一块代管领，甚至他身边的人也会拥有自己的代管领，只要看一下女神战士和那两个蛮族部落的收获，没人会有所怀疑。

    路易王子一边骑马奔行，一边低声问道。

    “您父亲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圣殿骑士团的实力。”

    尼斯不知道怎么形容圣殿骑士团的人，这些家伙简直是把别人当成白痴。

    反过来这也是最好的保护。

    “这怎么可能？”

    麦克马伦摸了摸下巴，说实话他根本看不出来。

    杜埃兹红衣主教答道。这件事他不会对其他人说，甚至在亲信的面前也不会提起，但是对路易王子却可以说。

    仔细一想，他不得不承认这话没错。

    尼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我的守护天使并不是一位，而是两位。”

    旁边这两个人并不傻，他们稍微一想，立刻明白约翰长老的意思。

    「放心，我不是来向你讨要好处，这一次是约翰长老让我来找你，他好像和你有一个约定，现在他打算实现这个约定，想问你有没有空？」

    不管是谁登上教皇的宝座，前任教皇的派系肯定会被边缘化。

    半年前他还热血沸腾的想要有所作为，但是半年来不停碰壁让他心灰意冷，再加上尼斯这边风生水起，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杜埃兹红衣主教脸上露出怪异的神情，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哀。过了片刻他才叹道：“法兰克王在王家猎场打猎的时候，被一只受惊的野猪刺穿胸膛。”

    “这个……我和艾玛尔红衣主教有一个约定，他将会为我提供一批神职人员。”

    尼斯很无情地说道。

    王子再一次沉默了，他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麦克马伦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已经死了两个人，照您看来，圣殿骑士团是否会就此收手？”

    麦克马伦虽然不善言辞，却也不傻，他听出尼斯语气中那敬而远之的味道。

    身为一个即将获得法兰克王国统治权的人，这位王子殿下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我说的是原话，一字不差。”

    “我马上让他们安排。”

    他还有一点没说，尼斯在开始做事之前准备的非常充分，所有人都被他制造的那一连串的假象迷惑了。

    “艾玛尔红衣主教想必已经站在您这边了吧？”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根本就不想对麦克马伦提这件事，可惜，想和尼斯打交道就只有靠麦克马伦，其他人根本不行。

    至于开国的梦想更是困难重重，那个地方太苦了，连喝水都成问题，而且四周全部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不只是撒拉森人来找麻烦，周边各国也明着暗着妨碍他们，要不然就是把骑士团当做肥羊宰。

    约翰长老虽然在智慧方面比赛门老人稍逊一筹，但是和普通人比起来却要胜过许多。

    “开启民智的结果绝对不会让民众变得更加虔诚，只会让他们对上帝产生怀疑。”

    麦克马伦本来确实有那么几分怨气，圣殿骑士团很多人都为生计发愁，但是另外一部分人却过着花天酒地的奢侈生活，尼斯在某种程度上和那些人很像，可惜他刚发了点牢骚就被尼斯堵了回来。

    尼斯根本不领这个情，他现在根本不想和圣殿骑士团搭上关系。

    他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万一东窗事发，顶多背上一个失察的罪名，以他现在的地位，教廷根本不会因为这个罪名找他麻烦。

    不过这位红衣主教以为尼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艾玛尔红衣主教的建议，他现在已经认定尼斯和艾玛尔红衣主教之间有血缘关系。

    至于此刻来见他的麦克马伦，虽然不是蛀虫类的人物，也不是争权夺利的那种人，但是尼斯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一听到尼斯说得如此绝情，麦克马伦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不过转念一想他想不出游什么可生气的。他对尼斯和塞门老人的事都有了解，老人可以说是为了圣殿骑士团牺牲一切，在这件事上圣殿骑士团高层那帮人确实做得不怎么样。

    “他真的这么说？”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恶作剧的想法。

    “如果有些事能够尽快决定下来，再用一年的时间就可以结束现在的混乱。”

    或者在那些圣殿骑士眼里，赛斗老人的牺牲是很正常的事，因为他们加入骑士团的时候就已经已经发誓把一切都献给骑士团，其中包括生命。

    尼斯根本没在意麦克马伦话语中那一丝嘲讽的味道。

    「很抱歉，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独眼刀疤脸绝对不甘心。

    尼斯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很明白言多必失。

    麦克马伦叹了口气。

    “我很荣幸受到邀请。”

    尼斯问道。

    麦克马伦说出来意。

    尼斯还没到这里，他身边的一个女神战士就已经提前一步和这里的人打了招呼。以尼斯此刻的身份，没人敢怠慢他，所以他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等候在门口。

    但是对面的麦克马伦却仿佛当头挨了一棒。

    “接下来我要建造一批修道院，不只是在夏马恩境内，同时也包括帕斯特米拉和哥伦安特，下一步可能还会扩展到特里同、图罗格、普利特内尔、门萨托利亚和博斯波尔托斯。北地没有那么多牧师，所以肯定要向其他地方招募，你们的人可以想办法混进去。”

    杜埃兹红衣主教大声喝道。他知道尼斯是条件反射，并不是想对他不利。

    “没这么严重吧？”

    同样的意思，这样说出来就显得好听许多。

    约翰长老说出其中的厉害。

    两个人悠然地在雪地里散步，脚下是一地白雪，不过积雪并不厚，踩下去也就留下半寸深的脚印，凛冽的寒风并不会让这两个人感到寒冷。

    尼斯立刻打断他：「我可没承认过这一点，之前我只是代表老师和你们联络，我和圣殿骑士团卫衣的关系就是我的老师，现在老师已经去世，唯一的联结也没了，上一次在阿维尼翁的时候，我就说过，从今往后你们管你们，我管我。」

    尼斯只能继续演下去。

    “北地毕竟只是一小块天地，接下来我可能会经常回法兰克。”

    事关圣殿骑士团的命运，这位现任牧师长当然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麦克马伦的身上，他让麦克马伦出面，是因为整个圣殿骑士团里和尼斯关系稍微好一些的，只有麦克马伦。

    「不要，这件事只有你我三个人知道就足够了，绝对不要往外传。」

    消息是这位长老曾经看过「大地胎盘」，承诺是圣殿骑士团会派人协助他取得那样东西。

    杜埃兹红衣主教看了尼斯一眼，现在他越发确信尼斯是艾玛尔红衣主教不为人知的子嗣，换成另外一个人如果拥有这样的地位，肯定会待在北地享受权柄的风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跑到另外一个国家。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那位陛下恐怕过不了月底。”

    尼斯立刻明白了，他只认识一个卖鱼的家伙，那就是麦克马伦。尼斯颇有些头痛，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圣殿骑士团的人，特别是在此刻，他们刚刚刺杀法兰克王，贝尼各个角落都有探子盯着，此刻圣殿骑士团的人跑来找他，简直就是把麻烦往这边引。再说，他现在对圣殿骑士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他的老师赛斗老人可以说是被圣殿骑士团利用到极点。

    尼斯答应了下来。

    北方刚刚安定下来，身为夏马恩实际上的宰相，同事还统管着帕斯特米拉的部分政务，之前还和周边的国家组建联盟，等待尼斯处理的事情有一大堆，照理说他根本就没空到处乱跑。

    麦克马伦欲言又止。

    对于父亲的死亡，路易王子心中说不出有什么感想，悲哀肯定是有，不过他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他想得更多的是他即将统治法兰克。

    法兰克首都贝尼和其他城市不一样，它并不是一个孤立的城，而是由一座主城和周围零零星星的一些小镇组成，这些小镇也很有意思，它们相互之间挨得很近，很多小镇甚至连在一起，已经没有明显的分界线了。

    看着那落寞的背影，尼斯心头一动。

    「我们要不要再和他谈谈？」

    “大人，您不也看出来了吗？”

    这位红衣主教甚至已经确定，尼斯是用北地的利益作为交换，打算将来接下艾玛尔红衣主教手里的资源，要知道，那同样也是克莱门多五世教皇遗留的资源。如果运作得当，说不定下一任教皇就会落到这个少年的手里。

    “这有什么关系？”

    尼斯精通预言术，长于魔武技，而且走的是快疾灵动的路子，瞬间速度快得惊人，很显然这都是那对双生天使的功劳。

    尼斯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针对每一个人想好一番说辞。

    这件事让尼斯伤透了心。

    腓力王把教廷迁到阿维尼翁，在她看来是绝妙之举，不过和巨大的好处比起来，也有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别看现在是王权凌驾于神权之上，一个不小心就会反客为主，到时候整个法兰克或许都会被教廷控制在手里。

    王子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味道。

    杜埃兹红衣主教很清楚他和路易王子原本只是泛泛之交，也就最近几个月才走得殷勤一些，两者之前的亲密程度还没有达到克莱门多五世和腓力王的程度，他手里也没那么多筹码，他能够承诺的只有教廷继续留在阿维尼翁。

    老者沉默不语，他当然也知道这样的条件已经不错了，除了苏克雷国王，没有第二个人给过他们这样好的条件，就连那几个名义上把财产归还骑士团的城邦，也没有允许圣殿骑士团的人在他们那里落脚。

    尼斯说出一直憋在心头的话。

    布威尔伯爵连连摇手，他转身朝着四周划了一圈说道：“您觉得哪里合适就住在哪里，这座小镇全都是格萨联盟的产业。”

    之前他给麦克马伦提供很多帮助，原本希望对方能够有所回报，可惜，在他最需要用人的时候，麦克马伦却躲得远远的。

    “艾玛尔如果愿意支持我的话，我成为教皇之后绝对不会忘记他的好处。”

    “我们要付出些什么？”

    这一次过来的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当初攻入阿维尼翁时担任主力的独眼刀疤脸此刻也在旁边。

    约翰长老显得越发消沉。

    红衣主教的话教路易王子感到一阵心寒，此刻他和尼斯有一样，看到路旁的一棵树都感到树后面隐藏着刺客。

    约翰长老完全可以猜到尼斯的想法，连步骤都猜的毫无差错。

    这不是发誓，却已经近乎于发誓。

    “你现在已经控制了夏马恩，而且影响力不小，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

    不过尼斯并不打算去任何一座教堂或者修道院，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秘密，住在那种地方很不方便，再说他身边带着的全都是女人，这一点对于教会来说就是最大的禁忌。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享受一下也不过分。」

    他也有过一些猜测，他猜尼斯要不就是某位异教神灵的神眷者，要不就是从那只老鼠身上得来，对于教会来说这都是禁忌，不过教会对此一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他已经隐约猜到为什么尼斯这个时候到来。

    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尼斯反悔。

    现在他们和尼斯的地位完全倒转过来，就算不能够拉近两遍的关系，至少他们也要化解尼斯对他们的那股怨气。而此刻能够打动尼斯的就只有大地胎盘。

    “尼斯毕竟是赛门的学生，他和圣殿骑士团之间的关系没可能那么轻易撇清，想必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准备了这一手。”

    虽然小镇，实际上这里的面积比法科兰德尔还大，人口和繁荣程度也超过以前的法科兰德尔。小镇紧挨着一条河，河边有着成片的码头和仓库，对岩的建筑物看上去简陋得多，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那是作坊区。这就是底蕴，格萨城邦联盟的底蕴。同样也是贝尼的底蕴。

    独眼刀疤脸的脸上露出笑容，不过那笑容比鬼还难看。

    在教会里，这种同时属于两个派系的情况并不少见，有些人甚至属于五、六个派系。

    “那倒未必。”

    “我主修的方向并不是预言。”

    “他有这样的想法肯定用得着我们。”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过上三五年，等他的羽翼丰|满，手底下招募到十几个超阶强者后，就跑一趟那个地方把「大地胎盘」拿到手。

    麦克马伦也来了火气，他以前一直以为尼斯和艾玛尔红衣主教走的那么近只是虚与委蛇，没想到尼斯把艾玛尔红衣主教的位置放在骑士团之上。

    约翰长老叹一声。

    格萨城邦联盟在贝尼确实有一个总商会，它位于贝尼郊外的一座小镇。

    “不麻烦，不麻烦。”

    当然骑士团里也有混的不错的人，像以前各个分部的人就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还有一部分人成了佣兵，凭他们强悍的实力也过得有滋有味。

    此刻，路易王子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

    这半年来，骑士团指定的几个计划全都遭遇挫折。

    前往苏克雷的那些人虽然安顿下来，也得苏克雷王国的庇护，但是当地的领主却抱有深深的敌意，偏偏苏克雷的王权并不强，地方领主的影响力很大，圣殿骑士团想要在那里扎根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钱的话，他情愿向两位红衣主教借钱。虽然他要为此付出很大一笔利息，但是不会有其他麻烦，而且高额的利息不是白给，他能够藉此机会增进和两位红衣主教之间的友谊，这是其他人求之不得的好处。

    “我会把您的心意忠实带给艾玛尔大人。”

    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智慧高超的人物，他们很容易就联想尼斯北后的艾玛尔红衣主教，联想到半年前去世的前教皇。路易王子能够猜到的那些东西，其他人也同样可以猜到。在大家看不出未来的走向的此刻，有两个人明显掌握了未来的动向，只要是聪明人都会尽可能地靠过去。

    这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他同样不相信传过来的这个消息，法兰克王肯定死了，但是绝对不是死在一头野猪的獠牙之下，哪怕那头野猪是魔兽也不可能。

    这位老者正是圣殿骑士现在的三位决策者之一、赛门老人曾经的好友约翰?丹卡顿。

    “腓力虽然不是大骑士，但是离大骑士并不远，他欠缺的只是对力量的感悟。”

    他已经很久没有骑马了，骑马的速度在别人看来已经很快，但是在他眼里却慢得像蜗牛。而且就算前后左右全都有负责保护的骑士，他仍旧很没安全感，他总觉得路旁那些大树和草丛里会有刺客藏在里面，要不然就是埋着绊索或者陷阱。

    法兰克可没有继承人的纷争，路易王子是毫无疑问的王位继承人。同时大家也注意到此刻在路易王子身边的人，这样一来，杜埃兹红衣主教和尼斯就显得有些引人注目。不只是因为他们两的身份非常敏感，更重要的是他们出现在路易王子的身边显得有些蹊跷，这两个人都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平时根本连一点空闲都没有，以前和路易王子也没太深厚的交情。

    “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

    尼斯不知道这位红衣主教的想法，所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弗朗索瓦老头的身上，反正老头也扛得起这些责任。

    一个看上去像是普通客商的老者微微皱着眉头。

    “格萨联盟在这里应该有商会吧?”尼斯自言自语道。

    麦克马伦回道。

    杜埃兹红衣主教没有主动要求王子支持他成为新教皇，而是以结束教廷的混乱作为切入点。

    “你是说他……”

    此刻杜埃兹红衣主教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尼斯操纵植物的能力是哪里来的？

    尼斯立刻想起他和约翰长老的交易，当初他用一件圣器换来一个消息和一个承诺。

    到时候，同一座修道院里，两群曾经的仇人呆在一起，这绝对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有谁能想到有一大批前教皇派系的人待着的修道院里会藏着圣殿骑士？

    约翰长老这样说多少有些自我安慰的成分，当初他们无意间进入那里的时候，就见识过那个怪物的恐怖，最终只有几个人逃了出来。

    杜埃兹红衣主教没有直接承认，而是绕了一个圈子变相地默认。

    一个身材很高、头发花白的老人抢先迎了出来。

    尼斯一脸难以置信，不过这都是装出来的，他比谁都清楚内幕。

    埃兹红衣主教并不打算欺瞒这位殿下，有些事瞒不住，不过他也不会和盘托出，更没打算帮这位殿下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