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胜利不代表终结

    按理说，主教要不从当地神父里选拔，要不教廷下派，但是此刻连教皇的位置都空着，底下怎么搞全都是一句话的事。

    “但愿不是一项劳民伤财的工程！”

    尼斯感觉这样客套挺累的，对面这个人明显不是蛮族，如果他兜圈子的话，对面这位肯定和他一样兜圈子，不如干脆切入正题。

    犹豫了片刻，尼斯还是最终做出取舍，毕竟玫瑰十字团和菲利普王子之间的关系，肯定不如和玛格丽特亲密。

    “我还可以告诉各位一件事，蛮族又倒向玛格丽特那边了。”

    尼斯的眉头微微挑了挑，他其实也才想到这种可能性。

    那些对权位不感兴趣的人现在也都混得不错，当初尼斯许诺过要修建几十座修道院，这些苦修士全都是内定的修道院长。

    “你想知道我们的王为什么和法罗迪家族联手吗？”

    那是罗姆主教的祈祷室，没人能够闯进来。

    北地的人擅射，一把长弓在他们手里所展现出的威力绝对不比十字弓差，不过那是指普通的十字弓，这群土匪兵手里的十字弓是特制的，弓臂比一般的十字弓长得多，威力不及重弩，但是比长弓厉害不少，发射速度也不慢，所以两边对射之下，小镇里的守军被压制得不敢冒头。

    这位隐修院长在尼斯的提议和玛格丽特的认可下，已经成为了夏马恩地方教会的上座主教。

    远处的小镇浓烟滚滚，两支军队正打得不可开交，小镇外面果然有一支土匪兵团正在进攻，那些人推着爬犁，爬犁上放着一堆堆箭矢，这些箭矢全都有着擀面杖粗细，前端圆溜溜的，那个粗大的箭杆卷着浸渍了火油的亚麻布，绝对一点就着，而且着火之后很难扑灭。

    “对不起，最近这段日子我的压力太大了。”

    “那么这座王宫呢？”

    “我们和法罗迪家族约定同时出兵，这已经做到了，不过法罗迪家族在法科兰德尔遭遇了惨败，接下来的约定就不可能继续进行下去，所以我们的王打算重新和你交易。”

    尼斯笑了起来：“法罗迪家族肯定也能看透你我的意图，他们会出兵协助帕斯特米拉。”

    国王安东尼奥原本就等着这句话，他其实也已经想到夏马恩的目标可能是帕斯特米拉，他同样也在装傻，身为国王，他身上的压力更大，肯定不愿意先人后己。

    那个骑士正在抱怨的时候，突然头上传来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一只鸽子从天空中飞落，他掏出一块红色的手帕朝着空中不停挥舞着。

    一看到玛格丽特这幅模样，尼斯就知道她已经彻底恢复了，心中不再有迷惘。

    一边说着，侏儒一边弹了弹手指。

    在这里的人来之前已经知道此行的目的，罗姆主教早就在他们面前透露过一丝这样的意思，只不过之前夏马恩的战局没有确定下来，没人愿意匆促做出决定，现在就不同了，联军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夏马恩和蛮族重新联手，并且摆出疯狂报复的姿态，他们再不做出选择的话，一切都晚了。

    “不会吧？难道有人比我们先到？那岂不是连口汤都不会剩下？”

    “我知道你已经有所准备，你最大的依仗应该是斯蒂亚公爵吧！可惜，他帮不了你的忙，公爵被腓特烈公爵请去了，至于腓特烈公爵为什么这么做？据说和他手底下的一个伯爵有关，而且也是那位伯爵派人来见我们的王，最终把他说动，那是一个非常能说会道的女人。”

    “那个家伙恐怕还在四处拦截溃兵和想逃出去的贵族吧？”

    “我知道你打算把农夫全都变成雇工。”

    为首的骑士一脸羡慕地说道。

    另外一位大臣也插嘴说道。

    尼斯和蛮族确实有约定，不过他给出的全部是许诺，等到将来才会兑现，如果法罗迪家族给的真金白银，按照交易的规则，并不能说蛮族背信弃义。

    “我会教训他们的，这帮败家的东西。”

    这次开口的又是那位老骑士。

    侏儒早就算准尼斯的弱点。

    尼斯去过哥伦安特的王城，虽然没进王宫，但是从菲利普王子的口中听说过，王宫的占地和这里的差不多，但是用的人少了一倍还多，原因就是哥伦安特太穷了，没那么多钱花在排场上。

    侏儒同样很会说话。

    这座王宫给玛格丽特带来的全都是伤心的回忆，她出生在这里，但是出生之后不久就被带离王宫，送给别人抚养。

    “警报、警报、警报，现在除了警报还是警报，驻守边境的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蛮族派来了特使？”

    “我也听说斯洛佛哥东北部两个行省的居民正在往安全的地方搬迁。”

    “我也是这样认为。”

    有人开头，接下来就容易许多，应邀来这里的领主们其实都已经想过其中的利弊。刚才听到罗姆主教说出对方的条件，他们已经暗中做出选择。

    尼斯知道玛格丽特指的是什么。

    塔克诺尔隆是离边境有点距离的一座小镇，它的前面有数座城堡挡着，原本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突然，前方一阵喧闹，紧接着军号声远远传来。

    仪式刚结束，此刻这些新晋的男爵全部都互相祝贺着，同时这也是在拉拢关系，至少在接下来的一个世纪里，夏马恩将会由他们的家族统治。

    也有一些爬犁上装着粮食，草料，帐篷，长枪，箭矢之类的东西，辎重跟着士兵一起前进，这是玛格丽特的军队一向的习惯。

    他知道法罗迪家族强逼帕斯特米拉拿出将近一半的粮食，其中只有一部分给了塞巴斯蒂安。另外一半就藏在斯洛佛哥和帕斯特米拉边境的某个地方，只要他能够付出让法罗迪家族满意的代价，他应该可以分到一小半。

    “埃尔，你带两个人过去看一下有没有活口？有的话，就问一下他们是哪儿的人马？”

    “博尔特不是仿造出重犁吗？我打算让他试着制造一种拥有二十个犁头的重犁，我还想用集中育苗的办法，文森特那边已经在制造插苗机了。”

    对于这个消息，各位领主并不感到惊讶。

    尼斯认为住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舒适，其次是安全。

    因为大雪的关系，所以马都走得很慢，不过这样的速度和步行比起来依旧快了许多。

    尼斯甚至能够想象这边法罗迪家族和索拉尔德一旦动手，南面莫朗联盟肯定也会同时对阿萨克斯动手，好在他来这里之前已经做了些安排。

    “你们已经知道那个人的行事风格，我也就不多说了。”

    修道院长的地位没主教高，但是好处却比主教多。主教要听从上面的调遣，修道院长却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命令。

    确实三年前尼斯刚刚到阿德蒙特的时候，格罗里尔顶多感觉这个少年很有潜力，根本没想到短短几年里就可以达到这样的高度，更没有想到整个隐修院都能沾光。

    侏儒的脸上露出笑意。

    老兵报告道。

    当德莫丽的王宫里，所有人都在为胜利庆祝的时候，在帕斯特米拉王国的一座教堂里，一群领主正聚集在狭小的祈祷室中。

    尼斯并没有辩解，而是反问道。

    让德莫丽成为商业中心，成为财富集中的地方，再把沃福德镇打造成制造中心，成为财富被创造出来的地方，他可以按照那些城邦联盟的架构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商业体系，不过，这样一来五峰镇的地位就有些尴尬。

    底下一群人垂手而立，现在没人敢乱说乱动。

    “所有人都知道法罗迪家族为了这场战争已经快变成穷光蛋，他们还能给多少好处？如果是空口许诺的话，你们认为王会相信吗？”

    安德鲁希亚听到这话，翻了翻白眼，玫瑰十字商行用极其优惠的条件替贵族们经营他们的土地，这种情况下白痴才会往土地上投资。

    尼斯一边想一边说。

    “快下车，去拿武器。”

    尼斯又竖起第二根手指：“德莫丽周围的土地都已被分封出去，今后会有很多贵族移居到这里，这会带来大量的需求，现在留下来的贵族大多在战争中大赚一笔，他们中的一部分会考虑投资，要不投资在土地上，要不投资商业。”

    “听说斯洛佛哥的损失很惨重，夏马恩人根本就无意占领任何一片土地，他们就是来搞破坏的。”

    让蛮族做恶人情况就简单多了。

    “你打算用钱收买夏马恩的贵族？”

    “有这么容易吗？我知道你在帕斯特米拉有内应，我也知道你许诺帕斯特米拉的领主将会拥有更多的权力，所以支持你的人会很多，但是帕斯特米拉王室毕竟不是吃素的，而且忠于王室的领主数量不少，别看他们在夏马恩前前后后损失三万人马，一旦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帕斯特米拉人全都动员起来可以组建起十几万大军。你如果大开杀戒的话，原本支持你的人都可能站出来反对你。”

    从圆管里抽出一张卷起来的纸条看了一眼之后，那个骑士顿时兴奋起来，他转头朝着后方的士兵大声喊道：“都给我加把劲，天黑之前赶到塔克诺尔隆，那里有两千匹战马、五千多副锁链甲、七千多件铁甲衣，这是很大一笔钱。”

    那个骑士没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只能尽可能给自己弄点小惠。

    “看来她说的一点没错，你果然曾经折在她手上过。”

    这位国王陛下抱歉地说道。

    术赤兀鲁思人在进攻之前会给对方投降的机会，如果不降的话，一旦术赤兀鲁思人赢得胜利，战败的军队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如果是一座城市的话，男人会被全部杀光，高于车轮的小孩也都会被斩杀，只有女人和幼儿被留下。

    一个老兵带上三个比较听话的土匪兵走了过去，他们一只手拿着大盾，另外一只手拎着十字弓。虽然对面的敌人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但是不得不防有人装死。

    那个骑士大声命令道。

    “看来斯洛佛哥人已经做好准备，他们也猜到我们会反攻。”

    “……”

    “那个人的信用不错，和他合作总会有点收获，至于王室……”

    前面的骚动传到后面，后方的士兵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这些曾经的土匪一个个血脉贲张。

    “夏马恩人虽然一个劲地破坏，不过他们不敢离边境太远，过一阵子就没事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粮食，我担心他们不停地派兵骚扰，不停地打击我们的士气，等到我们粮食耗尽的时候，再突然发起进攻。”

    “那就谈谈吧，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说在前面，索拉尔德和我们原本有协议，既然索拉尔德自己撕毁协议，跑去和法罗迪家族结盟，那么我当初承诺的那些东西也一笔勾销。”

    尼斯一脸疑问地看着带来消息的艾米丽。

    那个老兵随口说道。

    侏儒一上来就套近乎。

    “在夏马恩，我们前后损失三万人马，那全部都是最精锐的部队，再加上我们严重缺粮，现在国内人心惶惶，夏马恩的反攻又来得如此猛烈，而且他们明显是要破坏，好像并不打算强攻任何一座防御严密的城堡，这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八年前她冒姐姐的名，经历百般艰辛从帕斯特米拉人手里夺回这座王宫，但是没有多久就被姐姐赶了出去。

    尼斯装模作样的说到。

    “你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不错的理由，有了理由就可以谈条件，他们的条件确实很优渥。”

    说这话的是一位年迈的骑士，此人站在最前面一排，地位绝对显赫。

    他决定问问清楚。

    “一个侏儒。”

    军号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和刚才不同，刚才只是一声长鸣，这一次是三长三短。

    不过这些领主里也有明白人，立刻有人轻哼一声：“那边恐怕不会给你拖延的机会，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他们一开始会给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但是等到选择的期限过了之后，他们就再也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一个骑士大声叫喊着。

    “都别射了，一个俘虏十五个银币，你们射杀的都是钱。”

    一个上了年纪的领主提议道。

    这是明摆着的事，法科兰德尔决战结束之后，夏马恩人的军队没有调往北方防御蛮族，而是立刻南下对斯洛佛哥展开报复，明眼人都能看出夏马恩人重新和蛮族达成协议。

    侏儒说出其中的隐密。

    那只鸽子看到挥舞的红色手帕立刻落了下来，它的腿上绑着一只拇指大小的圆形管子。

    “没用。”

    安德鲁希亚老头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尼斯已经决定在一部分土地上种植黑豆，黑豆的产量比麦子高，茎秆也可以作为饲料，而且种植豆子不消耗地力，反倒对土地是一种保养，可以缩短土地休耕的时间。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会一把火把所有带不走的东西烧掉。”

    可惜这套部署只能用来阻挡擅长步战的军队，而夏马恩的军队的打法是尼斯研究术赤兀鲁思人和蛮族的战法之后搞出来的杂合体。这支坐在爬犁上的军队很容易地就绕过那些城堡和要塞。

    他又用上屡试不爽的老手段，用一番贬低激起对方的虚荣心。

    “快，加把劲，我们打了半天，别给那群家伙白得了便宜。”

    后到那支兵团的骑士大声喊道。

    镇外那支土匪兵团却知道是自己人到了，他们不但没有丝毫喜色脸上还露出一丝焦急。

    战马就不用说了，锁链甲的价格非常昂贵，铁甲衣倒是便宜，不过也能够卖几个钱。

    罗姆主教说着当初尼斯和他谈妥的那些条件。

    一直以来各国之间的战争都鼓励临阵投降，因为这样可以让进攻的难度小很多，而且两边的将领都有足够的选择机会，打起仗来会温和许多。像尼斯这样只给一次选择机会，一旦放弃机会就不会再有，完全是学术赤兀鲁思人的做法。

    尼斯也不是一个好唬弄的人，虽然他打算和索拉尔德达成新的协议，但是索要代价还是必须的。

    安德鲁希亚的话确实有道理，历来王公大臣都喜欢挨着王宫住，所以新王宫一旦搬出城去，王公大臣们肯定会在那片区域购买土地建造房屋，紧接着贵族们也会这么做，那里将会成为一座新的贵族区。

    旁边一个骑士转头看了看身后。

    说道帕斯特米拉王室，在场这些人确实有些失望，八年前本来是一场喜事，两个国家因为联姻而合并，所有的人都可以从中获利，没想到威廉五世弑兄篡位，引发战争。

    尼斯说出自己的理想。

    尼斯很有信心，再说他根本没打算种植小麦之类的粮食，这些东西卖不了好价钱，毕竟粮价不可能一直这样高。

    尼斯指了指脚下。

    蒙斯特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好对付尼斯的办法。

    在一座全部都用上等大理石堆砌的大厅里，一个脑门微秃的中年人正暴跳如雷。

    一个老兵大声说道。

    他所说那个看中的地方，就是当初他在特里同的内应掩护下混进德莫丽时，他的人马曾经驻扎过的山头。

    “陛下，您的意思就是命令。”

    罗姆主教劈头就提这件让人忧心的事。

    这个理想显然和安德鲁西亚子爵有些冲突，但是老头却没有说什么。他们之间的冲突只是理念上的不同，两个人都希望夏马恩变得更好。再说，老头却是不敢在经营上和尼斯较量。

    这方面尼斯的名声不错，他搞的东西造价都不会高得离谱，效果却是一流。

    老骑士补充道。

    顿时一个不算太清晰的影像出现在尼斯面前。

    “夏马恩人好像开出一个人十五银币的价码，他们每攻破一个地方就拼命抓人，把抓的人全都运往后方成为农奴。”

    夏马恩的军队确实没有联军那样规模庞大，但是两国之间有着漫长的边境线，夏马恩的军队可以从任何地方打进来，而且按照他们在斯洛佛哥那样的打法，绝对可以让帕斯特米拉王国变成一片废墟，几十年都别想恢复元气。

    斯洛佛哥那边的战争打得如火如荼，德莫丽的王宫里却是一片喧闹景象，此刻一大堆人盛装华服站立在王宫的大厅里，其中比较显眼的是墨菲，这个家伙不再是蛮族的打扮，不过他的肩膀上披着一件蛮族的短披肩。

    旁边一个军士长大声吼道，他显然更明白那些士兵的想法。

    尼斯知道圣级强者的实力，当初赛门老人所展现的那种力量早已经超出了魔法和神术的范畴，就算多两个人也是白搭。

    “如果索拉尔德派他来当刺客的话，根本不用玩这一套。”

    ＊＊＊　　　　＊＊＊　　　　＊＊＊　　　　＊＊＊

    “当年我刚刚到隐修院的时候，你能够猜到今天吗？”

    在南方，那些城邦联盟里确实有越来越多的农夫变成雇工，而且越繁荣的地方这种趋势越明显，但那是建立在有够多工作机会的基础上，他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这里也有同样的机会。

    “难道夏马恩攻打帕斯特米拉，法罗迪家族就不会派兵协助？”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曾经的土匪和强盗，居然没有露出丝毫愤怒的神情。

    有一位领主首先表态。

    “那边答应他们会像前帝国那样建立一座长老院，君主只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实权掌握在长老院手里，长老院由王公贵族和地方领主推选的代表组成，每个行省可以组建各自的长老院，决定各个行省的事务。”

    主教的收入主要来自教区信徒的募捐，和出售赎罪券、圣水、圣油的收入；修道院同样也能够接受募捐，圣水、圣油照样能卖，还可以帮人抄写圣经，代人祈祷和忏悔，不过最赚钱的还是修道院名下的产业。

    “你们警告一下底下的人，打进斯洛佛哥之后别再红着眼杀人，尽可能抓活的。”

    “请他过来吧。”

    哪怕是安德鲁希亚老头也吃这招，没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国家不如别的国家。

    这么多重要人物集中在一起，肯定需要厚重的城墙保护他们的安全，这样一来，等于是在德莫丽的旁边又建造一座新城。

    “这怎么可能？”

    “原来种田的那些农夫怎么办？”

    “前面碰到敌人的军队了，全都从车上下来，准备战斗。”

    墨菲和拜尼的部落在这次战争中居功甚伟，两个人都被封为男爵，不过按照规矩，异教徒不能拥有爵位，所以两个人和迪莉娅她们一样，在隐修院长格罗里尔的主持下，接受了洗礼，皈依上帝的怀抱。

    或许是受了尼斯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得到大量好处的原因，玛格丽特阵营里的很多骑士都已经不再注重骑士精神，他们更喜欢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一块领地。

    旁边一位大臣叹息着说道。

    “我打算把新王宫迁到城外去，当初来这里的时候，我就看中一块风景很优美的地方，那里地势比四周要高，很容易防守。新王宫建成之后，王宫侍卫可以减少到五百人，近卫军也可以减少一些。”

    为首的骑士发出一声心痛的叫声。

    “我和王都知道你接下来的目标肯定是帕斯特米拉，所以我们打算帮你一把。”

    尼斯说道。

    侏儒抛出了他们的打算。

    没有惊讶，但是有恐惧。

    玛格丽特有些发呆，她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最终却变成这么庞大的计划。这等于是把原来的德莫丽扩大好几倍，都快逼近伊比利斯的规模了。

    侏儒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侏儒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攻打帕斯特米拉，对你绝对有好处，因为你可以趁机攻打斯洛佛哥。法罗迪家族不可能两边救援，和帕斯特米拉相比，斯洛佛哥绝对重要得多。”

    格罗里尔很是肉痛的说道。

    尼斯此刻说的既是猜测，也是一种自我安慰。

    这无疑又是一次背信弃义，这一次抛弃的对象换成法罗迪家族，但是此刻从侏儒的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好像背弃盟约的反倒是法罗迪家族。

    “可惜只能抢点人，抢点东西。”

    这番话里有话，一般人不容易明白，尼斯是教会的人，教会中人最喜欢玩这一手，他自然也一样，所以他立刻就听懂了。

    被围拢在中间的是路克，此刻他的手里拿着厚厚一叠契约书，这些全部都是各位新晋男爵和玫瑰十字商行签订的契约，由玫瑰十字商行统一管理他们的土地。当然每年获利的分配多少有些不同，关系好的像西尔维亚、艾米丽和星娜就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关系不怎么样的是二八分账。

    玛格丽特微微皱了皱眉头。

    骑士咂着嘴，他的心情不太好。

    格罗里尔被呛了一下，他说不出话来。

    这在其他地方是不可能的，骑士和士兵之间的等级差得极大，没有骑士的允许，士兵绝对不敢乱说话，但是夏马恩有点不同，很多经历过八年前那场战争的老兵都拥有士爵的头衔，别看这只是荣誉头衔，既没有领地也没有继承权，地位却和骑士平等。

    “斯洛佛哥一马平川，还不是任我们痛揍。”

    这就是爬犁做成又细又长的另外一个原因。需要防御的时候它们是工事，是拦路的栅栏；需要攻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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