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胜利者的庆祝

    “这倒也是。”索拉尔德点了点头。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领主们都喧闹起来，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路克显得心平气和，他确实这样想。

    黛茜顺着西尔维娅的意思说道。

    索拉尔德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蛮族和蛮族之间交战，首先杀的肯定是对方的战马，只要没有战马，敌人就任由宰割了。

    和哥伦安特，夏马恩接壤的地方就是他们所说的南面，这里的土地并不贫瘠，但是比较多事，南部各国倒是不敢惹事，不过土匪和佣兵经常会越过边境。

    拥有几倍于敌的军力，各国方面都准备得异常充分，却还需要外族的帮助才能够获取胜利，这种胜利根本就没有炫耀的价值，反倒可能被别人嘲笑，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自信的将领都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一些。”

    索拉尔德现在有点承认自己的失败的意思了，不过他也并不在么在乎，这次出兵本来就想要任性一把，到了他这个地步，什么都用不着在乎了。

    侏儒又搓了一下水晶球，水晶球里一阵烟雾漫卷，接着显露出几个很大的影子，虽然影子仍旧很模糊，但是这一次却能够看出那是几艘大船。

    “我和那个家伙说去，这次能够获得胜利，你出的力最大，我出的力也不少。”

    侏儒提醒到。

    西尔维娅知道黛茜想些什么：“那块领地自然会有人帮我打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下巴微微扬着。

    “女王陛下已经将六座城市附近的土地全都划出来作为封赏，此刻在这里的各位都已经是王国的一等男爵，你们可以选择原本领地周围的土地，也可以选择换到六座城市中的任何一座。”

    索拉尔德现在最头痛的就是弄不明白的东西。对方的招数全都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但是偏偏一次就让他感到异常痛苦。

    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两军的胜负还是能够分辨。

    “真是没想到我现在居然也是男爵了。”

    他的这番话言而未尽，他感觉意外的并不是联军那边一点都没察觉这里的异动，而是他居然也对此一无所知。要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参加了防御工事的修建，特别是半山腰的工事建造全都是他的人在进行，可以说他对这里的每一处地道都了如指掌，却没想到在他建造的工事底下还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这是玛格丽特的要求，此刻她已经名正言顺成为女王，她却感到异常迷惘，仿佛一下了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侏儒看出索拉尔德心中犹豫的原因。

    索拉尔德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他听得懂蒙特斯的预示，对方准备的武器能够杀掉他带来的所有普通士兵。

    历代君王绝对不会把法科兰德尔这样大城周围的土地分出去，法科兰德尔方圆五公里的土地价格相当于其它地方的十倍。

    “联军败了，十万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塞巴斯蒂安好像也死了。现在玛格丽特的军队正在四处围追堵截，联军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活着离开边境。”

    侏儒叹了口气。

    尼斯不敢再逗女孩，他知道这个家伙天生缺乏耐性，而且好奇心又极重，逗得狠了，她会翻脸的。

    “什么意思？”周围那些领主大多是武人，脑子单纯，不善于思考，自然不明白这里面的蹊跷。“你们还没看出来吗？玛格丽特用换地的办法把我们全都换到大城市周围，想想看，有住在城里的机会，你们还会住在乡下吗？我们还好，我们的下一代，再下一代肯定会受影响，久而久之，你我的家族都会和领地渐渐脱离。”老者轻叹一声。众人思索起来。伊比利斯离这里不远，他们中很多人还和伊比利斯的某个家族有亲戚关系，所以对那里的情况多少有点了解。那个地方已经很少有整天待在自己领地的领主，大部分人平时都在城里，享受着城市的奢华和繁荣，整天流连于舞会和宴会之间。他们的财产大多来自商业经营，土地上的出产在每年的收入里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死的人不会很多，但是你的人将不得不走路打仗。”侏儒给出又的一个坏消息。

    索拉尔德有些疑惑不解。

    一个比较热心的领主开口问道。

    以前把领主分封在偏远地区，虽然土地的价值不能和大城市周围相比，但是周围有大量的空余土地，很容易往外扩展，但是现在土地价值提升，扩展的余地却没了，旁边就是另外一位领主的领地，大家都会盯得很紧。

    更何况这一次不但赐予爵位异常慷慨，分封的领地更是出乎预料。

    “这倒也是，教会最喜欢看到的就是皈依上帝，如果连魔兽都能够皈依上帝的话，那就更证明上帝的伟大了。”

    水晶球里像是充满了烟雾一样，看上去与模模糊糊，隐约还有一些影子晃来晃去。

    塞巴斯蒂安迅速垮台，原来站在那边的领主会都会失去一切，这是一次大洗牌，站错队伍的人首先被清了出去。

    迪莉娅有些心里不平衡。

    “你想过怎么安排自己的领地吗？”

    “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这到底怎么办到的？”

    “这件事要有个交代。”

    跟得越紧的人地位越来越高，财富越来越多，影响力越来越大，而那些不紧跟的人则会渐渐边缘化。

    “我必须说一声抱歉，事先没有告诉各位这里的部署。”

    尼斯轻笑着说道，这才是他真正想提的话题，他知道玛格丽特为什么而迷惘。

    此刻一条条绳索从山腰上垂落，被困在山上的士兵们沿着绳索往下滑，四周的景象令他们到现在还心惊肉跳。

    “那些蛮族又不是吃素的，他们会连老鼠都对付不了吗？”

    这场战争是索拉尔德挑起，他原本打算坑一把那些有异心的部落，结果却让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几个部落受到了巨大损失。

    “我已经猜到了。”

    迪莉娅无意间扫了鼠群一眼，忍不住嘟囔起来。

    被警告的迪莉娅耸了耸肩，她并不在意这些，但是好朋友的话还是要听。再说，黛茜的话也没错，她现在毕竟是一个男爵，有一块令人垂涎的男爵领，以后就是玛格丽特的臣属了。

    夺取夏马恩的王位仅仅只是开始，对于玛格丽特来说，下一项挑战是如何治理好国家。

    索拉尔德越发皱起眉头，这不但没有让他松口气，反倒令他越发担忧起来。对方不动大军，证明另有安排。

    “还有一种可能，那位统帅可能也防着索拉尔德。”

    “你说玛格丽特的军队在围追堵截，没有北上？”

    安德鲁希亚的话很容易懂，对于那些自认为看透玛格丽特意图的人来说，绝对是当头一棒。这些话说得再透彻不过，玛格丽特的手段就是紧跟她的人有好处，由此渐渐拉开臣属们的距离。

    西尔维娅也不再隐瞒。迪莉娅看了看黛茜，两个女人都有些心动。

    “让他们放弃原来肥沃的土地，搬到南面去。”

    而且教会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某个教会成员掌控一个地方的世俗权力，那么他也是教会在这块地域的负责人。

    索拉尔德摆了摆手。

    “迪莉娅，正经一些，你现在已经是男爵了。”

    如果说有人亏了的话，那就只有尼斯了，不过路克绝对不认为尼斯会亏。

    “那也不错啊。”一个领主没心没肺地说道：“如果我家真的能那么有钱，确实没什么必要死守着土地。你们还没看出来吗？现在有钱就有一切，打仗靠的已经不是士兵和勇气。”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边的乱石堆。这话一出，原本还打算说几句的安德鲁希亚老头顿时闭上嘴巴。

    一个以前就紧跟着玛格丽特的领主惊诧地问道。

    “如果我方死守呢？”蛮族的王有些走头无路，不到万不得已，蛮族绝对不会选择防御战，这不是他们擅长的。

    比起八年前的那场胜利，这一次更有胜利的感觉。八年前，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什么都没得到，更别说他们手底下牺牲的那些士兵了。

    这些聪明人里当然包括安德鲁希亚老头，他知道这是在分化瓦解地方领主的团结。

    路克转头说道。

    “你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这份虚伪，那个教会才能够在短短几个世纪里实际上掌控了南面的各国，而且影响力至今都没有丝毫的衰退迹象。”

    索拉尔德这下子明白了，“这帮南方佬可真是虚伪。”

    大部分领主都笑逐颜开，把这次的封赏看成是玛格丽特慷慨的回报，只有少数几个聪明人物已经猜到女王的意图。

    之所以提到艾米丽是因为她的那条项链。

    侏儒说到。

    黛茜闲着没事干，所以问起这件事，其实她想问的并不是迪莉娅，而是旁边的西尔维娅。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侏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搓了搓水晶球，好半天之后他摇了摇头。 “这没用，对方的攻击将无孔不如，而且只杀战马还算客气的，这件武器可以让你的士兵全都完蛋，能够活着的不会超过三千人。”

    西尔维娅这样说，等于是代替尼斯答应下来。这是尼斯给她的权力。

    杀人会结下深仇大恨，对尼斯将来的发展非常不利，死掉一些战马就不同了，顶多花点钱就可以化解仇恨，而尼斯最不缺的就是钱。

    “也对，你们的功劳其实最大，他应该不会吝啬。”

    这番话的重点就在于入股。

    尼斯透过雨果借来一件这样的魔导器，黛西靠这件法器召唤出诺姆，正是因为有土之精灵的帮忙，才能把山脉的崩塌点全部找出来。

    “各位都付出巨大的牺牲，有付出肯定有回报。”

    一等男爵在夏马恩王国已经是普通领主能够得到的最高爵位，八年前分封各位领主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样慷慨，总共才二十几位一等男爵，此外就是安德鲁希亚和哈洛克这两首功之臣得到三等子爵的封号。

    “太可怕了，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土元素系法师了？”

    当年也是这样，战争结束之后内部开始有了纷争。

    “你太高估我的力量了。”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

    “别说得那么不客气，玛格丽特现在是你们的君主。”

    河堤上密密麻麻全是银灰色的老鼠，他们看上去并不像其他同类一样恶心，他们的皮毛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红红的眼珠像宝石一般闪亮，不过数量实在太多了些，河堤四周全都是这东西乱爬，不管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感到毛骨悚然。“别一脸不高兴牠们是大功臣。”

    这番话听上去充满歉意，而且异常恭敬，但是安德鲁希亚老头却感觉心惊肉跳。他自己最清楚，路克面对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寒芒，这绝对不是一张充满歉意和恭敬的脸，显然这番话必须反着听。

    那些领主都说不出话来，他们可以肯定这里面不会有丝毫灌水。

    索拉尔德现在有点怕了尼斯神出鬼没的手段和千奇百怪的打法。

    虽然心里仍旧不舒服，但是那些领主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五个国家联合起来的十几万军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原本甚至没想过能够赢得这场战争。此刻站在这里的领主都可以算得上是玛格丽特的铁杆支持者，他们和他们的士兵才会在这里死战不退，那些胆小、意志不坚的领主根本就没在山上，全都找藉口把自己的军队拉到其他地方了，正因为如此，能够赢得胜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玛格丽特也不想把安德鲁希亚怎么样，之前五国联军十几万人马直压过来，别说安德鲁希亚，就连她本人也感到喘不过气。

    所以说功劳，他和这些领主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这些领主。

    “和对方妥协吧，那个人也需要你的帮助。”

    “这些老鼠不简单，就算被砍上一刀或者射上一箭，也未必能要了它们的命，普通人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那几万蛮族里，真正不怕它们的恐怕也就两、三千人。”

    “要不要再听一个坏消息？”

    “你试过了？”

    “你有什么建议？”

    离战场两公里外，在一条河边，一群女人正站在那里，为首的是迪莉娅，她脸上厌恶地看着河堤。

    一个人在有目标的时候绝对干劲十足，但是当目标实现之后，往往会四顾茫然，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他要让玛格丽特拥有一个新的目标。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说是玩笑话，尼斯和玫瑰十字团在这场一位争夺战里贡献最大，现在赢得了这场战争，他们当然有资格获取最大的一份红利，除了领地和封爵之外，让尼斯担任宰相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看到安德鲁希亚一脸颓然，路克走了过去，用不太响的声音说道：“女王陛下已经知道您在暗中付出了多少艰辛，她无法给予您足够的回报，只能仍旧请你担任领主们的代表。”

    “如果你下了决心的话，趁着那些船没到之前，最好快点派出使者。”

    蛮族的军队如同风一般飘忽，十几万大军聚拢一团的话，只会被蛮族拖累，拖垮，最终拖死，如果十几万大军散开的话，又会被一口一口吃掉。那位联军统帅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强攻，想要在索拉尔德到来之前结束这场战争，然后他就可以把军队铺开，深沟高磊，用已经熟知的那套办法对付劫掠如风的蛮族骑兵。

    “你不是早就琢磨好要把帕斯特米拉打下来，然后当作商品卖出去吗？现在机会来了。”

    艾米丽能够操纵水精灵温蒂尼，黛西十有八九也能操纵土精灵诺姆。

    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原来的山路早已经不见了，甚至连山坡都被削下一层，本来是缓坡的地方全都变成的悬崖，原来是悬崖的地方被乱石堆满，成了高低错落的山坡。

    星娜在一旁补充道。

    索拉尔德此刻绝对头痛。

    “我不需要为此担忧，这些事交给你就可以了，我亲爱的宰相大人。”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为了她自己，因为她决定今后还是和黛茜住在一起，反正挑选领地的时候，她会把领地挑在黛茜的领地旁边，她还会立下遗嘱，去世之后把领地和爵位传给黛茜的某个孩子。

    尼斯知道玛格丽特的意思，所以立刻说道：“可能会晚两天过去，本来我以为这边不会这么早动手，等索拉尔德打下沃福德镇之后才会进攻，没想到那位新任联军统帅的性子这么急……不过这样也好，索拉尔德之前被我吓住了，一时半刻不会继续进攻，等到这边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情况很可能会起变化。”

    “这里面藏着什么？”

    山脚下，一群将领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他们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侏儒显然打算让这位王心情更差一些。

    艾米丽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已经无数次催动“启示录”可惜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你打算怎么办？”

    “塞巴斯蒂安死了，站在他那边的人全都下错注，夏马恩东南西方向多出大量的地盘，这些全都是你直辖，你这个女王当起来会轻松得多。”

    尼斯本人也有不少产业，以前这些产业是放在玫瑰十字商行里，由路克和梅特洛经营，但是随着地盘越来越大，权利越来越大，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玫瑰十字商行，这样会造成尾大不掉，毕竟他和玛格丽特的孩子将来要统治这个国家。所以接下来的那些产业肯定会交给别人。

    不过其他人都知道这个家伙的话就代表尼斯的意思，而尼斯的意思就是玛格丽特女王的意思，所以这番话的份量毋庸置疑。

    “恐怕，那位新任的统帅不想让别人认为，他能够赢得胜利是因为和索拉尔德联手，两面进攻的结果。”

    侏儒不停地搓着一枚水晶球。

    “看来今后我们的地位会渐渐变得和伊比利斯那些贵族差不多。”

    “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很简单，我和艾米丽都打算把领地交给玫瑰十字商行经营，事先会签订一个协议，玫瑰十字商行会保证每年的收成比附近的领主高两成。”

    “我打算找他摊牌，既然把柄落在我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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