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正的决战

p;  莎莎在大事上绝对不糊涂，她立刻点了点头。

    塞巴斯蒂安同样在发抖，他知道这边败了，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败得这么惨，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

    此刻督战队也已经弹压不住了，督战队的军官只要敢阻止败兵逃跑，暗处就会飞出一支箭矢钉在他的喉咙或胸膛上。

    抵挡住第一波射来的弩箭，那些大骑士直接闯进防御阵地，他们随手一剑，数米长的剑光可以切开厚实的石墙，把石墙连同石墙后面的士兵全都拦腰斩断。

    “你认为这支军团会在什么地方？不会真的在北方吧？”欧的眉头越皱越紧。

    塞巴斯蒂安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紧接着他回转身来，将手中的法杖对准树丛。

    尼斯的手指一弹，一枚猩红色毒针顿时洞穿塞巴斯蒂安的眉心。

    “到了普尼底那里之后，我会让你去波罗希尔伯爵家，伯爵是一位睿智而又慷慨的人，你在那里会学到很多东西。”纳尔森子爵用异常温和的语言对小孩说道。

    “叛徒，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叛徒。”塞巴斯蒂安已经明白了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山顶上和玛格丽特手下的超阶强者苦战的那支突击队，掉头跃下悬崖。

    就像对方在那座山上布置了无数工事一样，德莫丽同样也被改造成一个巨型杀阵，所有的防御工事都掌握在联军手里，从外面却看不出来。很可能一座外表普普通通的两层楼里却布置得像要塞，先开屋顶还可以看到里面架好的重型弩炮。

    安排完这边的事，尼斯带上艾米丽出发了。

    “不需要驯养，只需要让它们昏迷，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给它们解药，顺便让它们服下一些狂暴的药剂，这些魔兽就可以变成高效的杀人机器。”塔洛斯已经猜到尼斯的做法。

    现在不管是法罗迪家族还是个国国君，对塞巴斯蒂安都已经腻了，巴不得这个家伙早点完蛋。

    几天前刚刚有一场寒流从北方袭来，天气变得非常寒冷，现在是黎明时分，也是最寒冷的时候，水面上结起一层薄薄的冰。

    “如果出动战车的话，万一敌人的寒冰战车趁机冲过来怎么办？”旁边一位大领主小声问道。

    “德罗米克，你在哪里？马上给我过来。”这位国王喊着认为他最能够信任的人的名字。

    “陛下，我去打探消息了，”正式德罗米克。

    这是一座临近边境的小镇，住在这里的人也就两、三百户。

    两个人连忙动手，把塞巴斯蒂安的尸体抬到马车上。

    尼斯和玛格丽特说不出话来，他们都看过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做到塞巴斯蒂安这种程度，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和这个家伙比起来，当初让尼斯他们头痛无比的那我贝尔兰多斯子爵简直纯洁得像天使。

    山脚下，联军同样也架起数量众多的火雷轨，朝着山顶上轰。

    “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有可能这个情报是假的。”斯蒂芬的神情中闪烁着一丝光芒。

    “看来你早有安排。”艾米丽之前那段日子忙自己的事，所以并不知道其中的详情，而整个作战计划设计这场战争的走向，即使以“启示录”这样强悍的神器，也没有办法知道得太过具体。

    十几万人的大战凭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指挥，他的手底下自然有一批协调者，这些人全都是法罗迪家族的成员。

    此刻战线离半山腰已经很近了，那里的战斗异常激烈，联军的士兵刚刚冲上去就被打回来，半山腰的许多工事数次易手。

    “我需要知道第二十五预备队在哪里？他们应该在山脚下，但是我没有看到他们，一刻钟之内如果我还没有看到他们的影子，就让督战队的人找到他们，然后把那个队长的脑袋带回来。”

    “呵呵，你可真仁慈。”塞巴斯蒂安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怎么办？”

    从树丛后面走出四个人，最前面的那个正是和塞巴斯蒂安流着同样血液的玛格丽特，此刻她异常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叔叔。在玛格丽特的身后跟着尼斯，艾米丽和星娜。

    当初玛格丽塔一方突然间出现那么多寒冰战车，法罗迪家族立刻派人打探这件事，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些寒冰战车的来历，同时也知道尼斯和女神战士们还回来几具霜雪巨蜥的尸体，还弄回来一批寒霜铲虫。

    “不在那里？你的那位女王不在那里？”艾米丽感到非常惊讶，在决战的时候最重要的人物弃部下而去，这绝对会让士气掉到低点，甚至使得手下不战而降。

    这一次可不是前往勒安，法科兰德尔离沃福德镇也就几十公里，对于他们俩来说，这点距离简直就是散步。

    声音穿过空旷的走廊，在王宫里面回荡着。

    到了这个地步，任凭联军的骑士如何强迫，他们手底下的士兵全都不肯上去送死，很多人干脆装作滑落山坡，虽然这会摔个半死，但是比被杀死强得多。

    “你觉得会有什么变故？”欧敢肯定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但是他猜不出对方还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由莎莎负责。”尼斯朝着其他人说道。

    让尼斯感到意外的是，箱子里放着的居然大部分都是文契，上面有着斯图加特王室和教会的双重印章。

    巴格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一个类似魔法袋的箱子，不过他的容积要大得多，相当于十几个魔法袋。

    因为大家都抢着离开，所以免不了会有抢道的事情发生，时不时的还会有塞车。

    那些将军低声地交头接耳，语气中带着绝望和惶然，他们很清楚，对方既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肯定还有其他的后招等着他们。

    “索拉尔德遭受到这样沉重的打击，会不会撤兵？”贝莉蒂低声问道，身为蛮族的她，反倒是这里最不希望看到索拉尔德打过来的人。

    玛格丽特这边的情况也同样只能用惨烈形容。

    “我跟你一起去。”艾米丽仰着脖子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树丛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当然不在乎，因为我在乎的人要不实力够强，就算再危险也可以逃脱，要不就根本不在那里。”尼斯笑了笑。

    “如果你不带上我，我就自己去。”艾米丽固执地说道。

    “我也一样，一切都太顺利了，感觉就和当初你攻打那座山时差不多。”斯蒂芬很清楚欧的忧郁（忧郁）从那里来。

    尼斯的眼睛紧盯着半山腰。

    山体断裂崩塌的声音淹没了尖叫和哀嚎，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十几万大军根本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就在所有的人以为玛格丽特这边大势已去的时候，整个山猛地一抖，紧接着哗啦一声，半山腰裂开一道缝隙，一块七、八米高，三、四米宽的岩石脱落下来。

    塞巴斯蒂安穿着睡袍，脚上蹬着一双拖鞋，两眼无神的来到走廊边，他看着王宫的外面。此刻的他异常悲哀，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听到外面的动静才跑出来。

    尼斯对这东西并不陌生，这是物品保管文契，真正的财宝应该存放在另一个地方，凭着这张文契可以前往存取，圣殿骑士团就是干这个的，骑士团能够聚集那么多财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收入来自帮别人保管物品的费用。

    水车底下无疑是最危险的地方，哪里有水，上面的那个巨大的扇叶更是让人害怕，一旦转起来，那力量绝对巨大，不过也正是因为它很危险，所以没人能够想到这底下藏着东西。

    适应了一下水的寒冷，他咬着牙站在水里，手里的撬棒顶住水车的底部。

    “多谢你没杀了我。”玛格丽特并不打算和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多说什么。

    往南面的城门已经打开了，马车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车里的人只想离德莫丽越远越好。如果晚了的话，玛格丽特的军队过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

    “陛下，我已经提你准备好马车，马车就在下面等着。”德罗米克低声说道。

    那些超阶强者虽然没办法挡住岩石，但是他们可以闪避，大骑士纷纷跳开，大魔法师则直接飞到半空中；普通士兵就没这个本事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岩石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欧轻声传音道，他不敢让别人听见。

    “让爱哈姆的队伍撤下来，他的伤亡已经到了极限，把布鲁特的军队换上去，让斯特雷克的军队做好准备。”

    半个小时后，一辆辆马车朝着城门驶去。

    没人会管孩子是不是他的，法罗迪家族需要的只是一个插手夏马恩王位的理由。

    之前的那一个月里，他就一直为今后谋算着，他这个年龄已经不可能从头开始，没有人会要他这么大的侍从，所以他只能指望儿子成为骑士。

    巴格一脚踩下去，薄冰立刻碎开来，与此同时，刺骨的寒冷也让他的脚忍不住抖了一下。

    “或许佩尔蒙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德罗米克小心地说道。

    不过下一瞬间他的手猛地一震，法杖掉落在地上，紧接着他痛呼了一声，跪在地上，他的肩膀和膝盖全都被打穿了。

    滑落的不止一块岩石，后面又有一大块岩石崩落下来，这块岩石离刚才那块岩石很近，原本就是被那块岩石支撑着，现在支撑没了，所以跟着滑落下来。

    “我们输了，叛军早就设下陷阱，他们把整座山挖空了，那些防御工事不过是诱饵，我们的人全都攻上山之后，整座山从半山腰开始崩塌，十几万军队大部分都被埋了。”宫廷总管说到这些的时候，声音明显发抖着。

    哪个小辈也已经琢磨出几分味道，塔洛斯是在替法罗迪家族准备战后的安排了。

    半山腰这么难打，是因为整座山除了山顶的部分，就数这里的防御最严密。这里几乎被凿空，全都是回廊式的藏兵洞，而且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弩炮，山顶上的弩炮和火雷轨并不能够威胁到联军的士兵，这里的弩炮却可以，因为距离近，穿透力自然强得多，这些弩炮发射的全都是魔法箭矢，一命中就会立刻爆炸，把周围一圈的士兵炸得血肉横飞。

    这边正说话的时候，那刺耳的嘶吼声已经靠近许多，其中还夹杂着惨叫声。

    仍旧是一片寂静，这让他感到发慌。

    “也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一个好机会。”纳尔森子爵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从来没看到过第二个人冷酷无情到这个地步。”

    他立刻像换了个人。

    三个人里地位最低的就是巴格，所以下去的人自然也只会是他。

    德罗米克连忙过来帮忙，很快的青条石被挪开了，只看到底下是一个不大的空间，里面塞着一个大箱子，箱子表面描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去当佣兵？”前面那个老头轻嗤了一声：“不过，你可以出去走走看看，今后我们不再是贵族了，消息免不了会变的闭塞，我要顾生意，这方面只能靠你。”

    所有的人都以为撤进山里是为了借助地形进行防御，根本没人想到对方居然把整座山都变成一座巨大的陷阱。这座陷阱够大，可以把十几万大军全都吞进去。

    在战场上使用魔兽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古往今来很多人用过。

    “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发出吼声的魔兽应该是霜雪巨蜥，各位不会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吧？”塔洛斯身为法罗迪家族第三号人物，自然有他的消息来源。

    尼斯犹豫了起来，这边更需要艾米丽，“启示录”是蛮族那种灵活战法的克星。

    不过现在沃福德镇也已经没什么人了，这里原本有二十多万人，在蛮族到来之前走了三分之二，剩下不到七万，其中成年男子三万左右，他们接受了军事训练，此刻正埋伏在各个伏击点，另外四万人都是老弱妇孺，为了他们的安全，在开战前就已经把他们分散到周围的群山之中，那里有事先准备好的隐蔽所。

    那位新联军统帅实在子夜时分开始攻击，这时候进攻对守卫一方绝对不利。

    “就在水车下面。”萨巴斯蒂安坐在马车里指点着。

    山上方的巨石滑落到山脚，大一些的石块如同流水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流淌，小石块就像河面上的水花到处飞溅，它们飞出数百米远。这些小石块也有拳头大小，很多人被这些小石块砸中，他们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然后被后面的人不停踩过，他们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

    此刻在达到上，其他的马车里差不多都在谈论类似的话题，车里的人不管以前多么风光，现在都已经一无所有，他们要为将来进行谋划。

    德莫丽在喧闹了一阵之后，变得异样冷清，甚至连王宫里也冷冷清清，走廊上现在连一个侍从都看不见，甚至王宫门口的卫兵都逃跑了。

    “小牧师已经对那个人产生疑心？”欧明白斯蒂芬的言下之意。

    没什么能比得上大自然的力量，这样一块岩石少说有一、两百吨重，根本没人能够挡住。

    换成以前，塞巴斯蒂安早就大声斥责了，但是侧可他已经山穷水尽，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当然不敢发作。再说，他的总管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一个逃字。

    “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我要赶往法科兰德尔，蛮族南下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那里，那边恐怕也要开战了。”尼斯轻叹了一声，他多么希望能够有几个分身，这样就用不着两边赶了。

    “第二道防线已然突破。”一个传令官闯了进来，他带来令人鼓舞的消息。

    “这个布置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完成，恐怕开战之前那个人就已经设计好了。”斯蒂芬的神情变得凝重，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把尼斯看做一个对手，后来渐渐成了一个需要警戒的对手，而此刻在他眼里，尼斯已经是一个必须敬畏的对手了。

    “好吧，你跟我一起出发。”尼斯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拿这个女孩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听到一阵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水车渐渐从原来的位置上被顶开了，原本扇叶挡着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小门。

    “这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们到法科兰德尔已经好几天，但是一直按兵不动，肯定是在等索拉尔德的行动。”尼斯解释道。

    “老头子恐怕就希望他们这么干。”斯蒂芬轻笑了起来。

    “就是这里。”萨巴斯蒂安指了指镇边上的一座磨坊：“绝对没有人会想到我把所有的财富都藏在这样一个显眼的地方。”

    德莫丽的城门入夜之前就会关闭，八点之后才会重新开启，但是当这匹马到的时候，城门立刻开了。

    “到了普尼底，我们肯定是安全的，但是在那里没有人会承认我们是贵族，我们地位恐怕连商人都不如，我可不希望这个家在我的手里终结”纳尔森子爵叹息道。

    塞巴斯蒂安说不出话来，不过此刻他也不打算和一个仆人怄气，他趴在地上扬起脖子看着玛格丽特，好半天之后他长叹了一声：“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你在修道院的时候，我就应该派人把你干掉。”

    马车跑得很快，看马车的是巴格，这个家伙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贵族子弟，从小就接受骑士训练，控制一辆马车绝对没有问题。

    “只能撤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撤出夏马恩？”

    为了赢得胜利，法罗迪家族和五国的君王把一切都押在上面，他们的士兵被强迫往山顶攻。联军士兵手里举着盾牌，身上穿着厚重的铁甲，顶着从上面砸落下来的滚木和石块往上爬，几乎每前进一米都会有十几个人倒下。

    “在德莫丽还有一万多的军队，如果我们能够把溃败的军队重新整编，应该也能够编出三五万人，并不是没有一点本钱。”

    “我们没兴趣对你的行为作出评价，就让上帝裁决吧。”

    中央大营的四周到处传来嘈杂的声音，每个人都忙得四脚朝天，此刻他们只要耽误一秒钟，前面就会死十几个人。

    “那边至少有五万大军一直没有动过，我们想要活着回去的话，那是最大的威胁。”

    这些东西最恐怖的一招就是吐息，它喷吐出的寒息可以笼罩方圆百米。，这些寒息不但冰寒而且带有寒毒，普通人沾到就没命，骑士碰上的话，低等级的也要吃亏。更恐怖的是，巨蜥吐息并不太费力气，只要愿意，它可以喷个不停。

    “真是够狠，把所有的人都算计进去。”欧轻叹一声，此刻他的心里有些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