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针锋相对

，一人部落如果人多，超阶强者的数量多，地盘肯定就大，一旦部落的实力受损严重，那么原来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

    突然所有的暗影都四散逃开，一大团暗红色的火云压了下来，火云笼罩之处不管是营帐还是树林全都被点着了，里面的人和战马浑身冒火拼命往外冲，不过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没那个运气冲出来，这片火云看上去暗淡，温度却高得已婚寻常。

    那些仍旧能够站着的蛮族战士凭着直觉举起手中的圆盾，他们的盾牌都是用铁打的，刚才那密集的箭雨无法穿透这种盾牌。

    这一套全都是尼斯玩熟的，已经被证明绝对有效，所以他传授给女神战士。

    夜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蛮族最擅长的本事里就有夜袭，他们自然也擅长应对夜袭。

    因为箭头很尖，也因为箭矢虽小分量却不轻，所以射中盾牌的箭矢全都深深钉在那上面，箭头从盾牌的另外一边钻了出来。射在身上就更可怕了，直接钻进肉里，连尾巴都找不着。

    一头牛差不多有一吨重，如果想拉到南方去卖，运输费用可不得了，如果赶着牛过去的话，一路上免不了少点肉，如果再死上几头牛，损失就大了。

    远处的一座山上，尼斯和一群女人站在一起，这群女人里有艾米丽、西尔维娅、贝莉蒂和莎莎。

    想要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各个部落常常会从周边找一位王做他们的新王。换成是南方各国，这就意味着两个国家合并，但是在蛮族的地盘，一切都可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雷珠的爆炸威力很强，再加上女神战士附着其上的闪电更增加了它的威力，小圆盾直接被炸裂开来。

    “其他人也都来了。”索拉尔德身边那个勇士轻声报告道。

    尼斯本人没有看出哈尔曼的异常，这个家伙确实很像一个整天在刀尖上跳舞的佣兵，但是艾米丽却告诉他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他也是一位王，一位更北方的王。

    在后方那座土丘上，尼斯正仔细地看着地图，女神战士、布莱克和他的两位师兄全都聚集在他的身旁。

    这招如果用来对付五国大军的话，顶多造成一些类似的挠痒伤害，但是用来对付蛮族却极为合适，谁让他们喜欢分散作战？

    眼看着一个女神战士就要被斩杀当场，突然一道光芒疾射而至，这道光芒没有剑光刺眼，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更加无可抵挡。

    来的人正是那些部落首领，他们知道索拉尔德来了这里，立刻聚拢在一起赶了过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哈尔曼不再多嘴。

    “希金斯，你有什么话要说，难道你想让所有的牺牲白费吗？”索尔拉德板着脸质问道。

    他们进攻一个地方，总是会把队伍拆散成一支支百人规模的战队，像饿狼一样扑向目标。

    那是撤退的信号。

    虽然早知道这种事在所难免，尼斯的心里仍旧不怎么好受。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传来马蹄声，不过这一次马蹄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

    一支小队少说有百来人，十六支就是一、两千人，还没有开战就已经损失这么多人，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们身上全都是大面积的烧伤，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满是疤痕和燎泡。

    他本人就是蛮族，自然知道蛮族可怕的地方，蛮族最强悍的一点就是灵活机动，他们如风一般袭掠又如风一般退去，让人捉不着摸不到。当年南方各国没少吃苦头，连教廷对这招也没有丝毫办法，但是现在对面那群人却不得不停下来，一旦风停了下来，也就不在是风了。

    过了片刻，两个人回来了，她们身后跟着一群女人，她们的手里拎着盒子。

    盒子是用桦木皮做的，算不上稀奇，但是制作得却很精美，选用的桦木皮精心挑选过，有着漂亮的花纹，顶盖严丝合缝。

    尼斯也在人群当中，他负责接应其中的一路人马。

    打仗不可能不死人，就算布置的再周密，上了战场之后免不了会有意外，所以此刻地上躺着十几个女神战士，其中六个已经死了，另外几个人刚刚被尼斯用卷轴救回来。

    人影如风似电，而且看上去异常模糊，她们身后全都拖出很长的残影，前后左右也都是虚影。

    在远处的一处阴暗中，哈尔曼身形一转迅速换了个地方，只是这片刻的工夫，他已经救了六个人，不过他只救人，没杀半个人。

    那群南方人不容易对付，他们有钱，非常有钱，甚至比国王都有钱，所以他们打仗可以肆无忌惮用钱砸，打一座屁大的小镇也摆了几十座火雷轨硬轰，现在那群南方人为了保住自己的领地，肯定会更加拼命往里面砸钱。

    此刻五国的军队在法科兰德尔集结，南面一场决定胜负的大战即将到来，所以尼斯没办法抽调太多的人，他的手底下真正可堪一用的也就只有一百名装备魔甲的女神战士。

    “我打算退出。”希金斯干脆拉着嗓门喊了起来：“我就是因为看到他们的惨状才说这话，我不希望我的族人也变成这样。”

    ‘启示录’在艾米丽的手里才真正称得上物尽其用。

    “索尔拉德，这场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一个原本就和蛮王不怎么对头的部落首领走上前来说道，来的路上他被推选为大家的代表。

    那些民兵本来心中颇为忐忑，不进看到身后的追兵没有拉近距离，他们的心放了下来。

    “我们也要去吗？”哈尔曼问道。

    不过尼斯没有在意，他对于伊比利斯商人的德行早有所闻，和南方的同行比起来，伊比利斯的商人有些不思进取，他们的心思全都放在如何从蛮族那里压榨更多的好处，根本没有想过用更好的商品谋取利润。说他们是商人，还不如说他们是骗子。

    到了这行时候，那些损失惨重的部落首领的心理变得异常奇怪，他们不求胜，反求败。

    “我不喜欢被动挨打，所以我打算进攻。”尼斯并不担心这个家伙会和对面的人联络，有艾米丽在，他根本不担心会有告密者。

    炸的威力，在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他们被炸得粉身碎骨。

    骑马的人全都穿得很随意，有些人一身皮甲，还有一些人穿着锁链甲，他们的头盔也很简陋，就像用铁圈箍在一起做成，有些头盔上还安着弯而尖锐的牛角。

    就连索拉尔德也感到异常惊诧，他没有想到希金斯会这样做。蛮族崇尚勇敢，鄙夷懦弱，希金斯此刻的行为会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但是这也让他的计划彻底泡汤。

    “是的，这次行动非常危险，所以要你们两位随时救援……你们只需要救人。”尼斯特意多说了一句，他不想这两个雇佣兵难做。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天还亮着，不过已然是日落黄昏，在北地一到秋天，太阳很早就会落山。

    其中几个人甚至已经动了其他心思。

    一夜之间北地突然变得异常寒冷，从北方吹来的寒风夹杂着一些细小的雪花。

    突然，一阵轻细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索拉尔德借刀杀人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这些知道自己被算计的部落首领全部多了一点心眼，暗中联手，他们已经准备好在索拉尔德的背后捅刀子了。

    他们不知道这个生意的利润有多少，但是他们听说过尼斯的名声，和他合作的人全都能够赚的盆满钵满。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女神战士们纷纷钻进树林。

    那个部落首领哈哈大笑着把石子一抛。

    之前哈尔曼被布莱克带着在沃福德镇转了一圈，已经看过这里的繁华。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和普通蛮族一样见识低浅，他去过很多大城，甚至到过教皇国见识那里的恢弘和气派，所以沃福德镇给他的感觉只能说不错，但是此刻手里拿着这个精致的饭盒，他第一次感觉这个地方确实潜力不凡。

    “北方有很多部落，并不一定要和索拉尔德合作。”哈尔曼说道。

    一想到这些，他们的心里一片冰凉。还没靠近对方的领地，仗已经打得这么难看，等到进入对方领地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等着他们？谁敢肯定害你不会有几百座火雷轨？

    以他的眼光当然看得出来那些女人并没有完全掌握这种速度，转折之间显得有些生硬，要不然即便是他也会感到难以对付。

    任何看到这对尖锐牛角的人都会感到战栗，那正是蛮族的标志。

    “晚上动手？”哈尔曼完全能够猜到尼斯的心思：“你怎么保证不惊动他们？”

    “我们的敌人已经尝到苦头，他们肯定会改变战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会派很多斥候分散开来，把沿路需要经过的地方细细搜索一遍。”尼斯既然能够想到这种全新的战法，当然也能够想到破解的办法。

    那些爬犁并没有走大道，而是顺着山间的小路跑下去，退路全都事先勘测过，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

    一阵箭雨从空中落了下来，紧随其后落下的是一片片模糊的暗影。

    不过这已经够了，剩下的那些敌人根本用不着他们对付。

    蛮族天性剽悍，每一个蛮族都是最好的士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实力也远远超过普通人。大部分蛮族也只是稍微厉害一些的普通人，如果手持弯刀和长矛面对面交手，他们可以抗衡三、四个夏马恩士兵，可以战胜六、七个民兵，可以杀死一大群农夫，但是当他们遇到一群手持重弩的人，他们也只是靶子。

    尼斯、艾米丽、布莱克、哈顿和哈尔曼总共五个人，分别对付最强悍的五个部落，另外四个就只有看女神战士们的运气了。

    两边都能够扯上大义，谁都说不服谁，局面一下子僵住了。

    “但是罗格斯菲尔德城离这里最近，索拉尔德是离我们最近的一位王，周围的部落都听他的。”尼斯说道，他现在邓泽华哈尔曼的答复。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虽然尼斯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一个多月里他干了些什么。

    “让十一号、十三号、十七号位置做好准备，三号位置一旦结束战斗就撤往十一号位置，四号位置一旦结束战斗就撤往十三号位置……”尼斯根据艾米丽的报告，不停做着调整，此刻他的眼睛紧盯着地图，地图上画满红色的标记，有些是点，有些是线，每一个点就代表一个伏击阵，那些线是事先勘察好的退路。

    遭受损失的那些部落本来就担心回去之后会被其他部落吞并，这下自然站在索拉尔德一边。不管是从私心来说还是为了部落的未来，他们都不能让别人太轻松，最好大家的处境都一样。

    蛮族在入夜之后都会分开驻扎，而且营地分的很开，更有大量暗哨，除此之外还有一手绝活，蛮族里有很多人听觉异常敏锐，他们会躺在一种特制的皮垫上面，耳朵紧贴着皮垫，方圆一、两公里内的脚步声都会传进他们的耳朵里，一旦靠近就会被他们发现。

    此刻，他们身后仍旧能够听到隐隐约约的呼喊声。

    让所有人都上了这些虫子，尼斯走在最前面，他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往南而去。这些寒霜铲虫的背上早已经安装了有靠背的坐垫，所以颇为稳当，而且速度绝对不慢。

    “至少在最近的几十年里，我们和伊比利斯的商人之间不会有太大的竞争。”尼斯干脆堵住哈尔曼的话

    只看了那些伤员的伤势一眼，索拉尔德就转过头去，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没救了。

    尼斯几次前往伊比利斯，感觉越来越压抑，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伊比利斯人看到他和玫瑰十字团的潜力，所以有意无意地加紧对他的控制，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控制。

    一针尖锐的哨声穿天而起，那是报警的响箭。

    如果骑马的话，就算用东西包裹住马蹄，就算用魔法隔绝四周，几百匹马狂奔的动静也足以惊动那些耳朵异常敏锐的蛮族斥候。

    两边一追一逃，片刻的工夫就追出三公里左右。

    地上、树上、草丛里插着许多麦杆粗细的小箭矢，同样这些东西也深深扎在骑兵身上。

    “你原本打算从索拉尔德手里买牛羊？”还没等哈顿开口，哈尔曼一脸古怪地抢着问道。

    这些暗器确实被格挡下来，但是下一瞬间它们全都爆炸开来，化作四处飞射的火花。

    遭遇袭击的并不是只有这座营地，在远处，隐约可以看到另外几处火光。

    蛮族的突袭一向都是这样，他们不喜欢大队人马同时行动，因为人数多了会影响灵活性，毕竟一千人的军队肯定没有一百人的军队反应快。

    蛮族不同于南边那些国家，军队的纪律没有那么强，换成夏马恩的军营里，一到晚上，不用放哨的人全都必须回到营帐里，十点之后绝对要睡觉，谁如果敢发出声音，肯定会被巡逻队拉出去抽鞭子，根本不可能这样喧闹。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

    “敌人怎么靠近这些营地？难道哨兵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这位蛮王问起这些的时候，心底多少有些发寒。他不知道对方如果选上他的营地，他能不能躲过这样的夜袭？

    这声大喊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大家张大了嘴巴呆愣地看着希金斯。

    眼看一座营地彻底被大火吞没，突然夜空中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天际。

    一个哨兵举起火把，他懒洋洋地朝着那边喊道：“什么人？干什么的？别再往这边来了，要不然我会立刻放箭。”

    部落首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远比南面各国的领主现实得多。

    突然破空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的声音更加尖锐刺耳。

    在北方神系里和治疗有关的全是女神，地位不算很高。在神系里地位等同于实力，同样也等于神官的数量，所以蛮族的神官无论从实力上来说、还是从人数上来说，都不能和教会的牧师比。

    “那个家伙很难缠啊！”索拉尔德摸了摸满脸的胡子。

    蛮族的王虽然没有南部各国国王那样的权柄，但是这点威信还是有的，他的话一出，其他人顿时不再开口。

    这里方圆六十公里遍布着陷阱和埋伏，每一处地方都只有一击之力，却足以把蛮族的一支队伍彻底吞没。蛮族如果追击的话，就会被引到另外一个伏击点。

    “只是花点心思罢了，既然都已经做了，为什么不做得好一些？”尼斯笑着解释道。

    哨兵们打起了精神，不过他们并没显得太紧张，那顶多只有五、六匹马，可能是有人来传达命令。

    下一波攻击转瞬就到，失去了盾牌，那些蛮族战士只能靠血肉之躯承受爆

    “怎么办？难道要绕个圈子？”另外一个部落首领喃喃自语着。

    这些农夫所用的重弩威力惊人，简直就是小号的弩炮，连上弦的方式也和弩炮一样，需要绞盘帮忙，所以他们只有一次发射机会。

    白天遭遇伏击的那几个部落顶多只是伤筋动骨，他就不同了，整个部落的中坚力量几乎被连根拔除，现在只剩下几个勇士撑场面，他的部落能不能延续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你别扯远，现在看来沃特福德不是一块大肥肉，而是一块长了刺的骨头，我们还没咬就被扎的满嘴是血。”希金斯也不怕灭了自家威风，这实在是因为周围的景象太令他胆寒，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白的的时候大家抓阄，他抓到的就是白色石子，明天开战的时候，他的人马要在队伍前面开道。

    “实在不行的话可以从旁边的国家绕过去，我不相信那些国王会不给我们面子。”说这话的是一位勇士。

    蛮族同样也有擅长治疗术的神官，不过这类神官的数量不多。

    还没等他们做好准备，路旁就冒出来一排排人影，随之而来的是如急雨一般的箭矢。

    索拉尔德自始自终都绷着脸，但是心底却在冷笑。

    “准备开饭吧。”尼斯拍了拍手。

    “已经有多少小队失去联系？”索拉尔德轻声问道。

    大道上顿时响起一阵痛苦的嚎叫声。

    “如果索拉尔德没有干出这件蠢事的话，他会发现和我合作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因为我已经有了下一步合作计划。”尼斯用木头叉子叉起一块牛肉：“牛肉在我们这里是有钱人吃的东西，但是在北方各个部落里确是主食。并不是因为你们有钱，而是因为南部各国的人擅长种植，而北方各个部落的人擅长放牧。”

    这个夜晚并不?静，到处可以听到马匹打喷嚏的声音，还有一些轻细的说话声。

    “怪不得你会发财。”哈尔曼结果一个盒子没有急着打开，而是颠来倒去看着。

    因为分成小队，所以接战的时间总有先后，后面的队伍会按照战局的变化，自已寻找切入的方向。所以蛮族打仗根本没有固定的战阵可言，也就没有特定的应对方法。除了建造许多要塞和城堡，用坚固的城墙阻挡他们的进攻，就只有术赤兀鲁思人的轻骑兵团是他们克星。

    路旁草丛里的那些伏击者射了一箭之后，立刻又缩了回去，他们全都是普通的农夫，最近这段日子刚刚接受训练，他们只有一击之力。

    一群蛮族部落首领全都拿着这样的东西，他们的脸色异常阴沉。

    “我打算退出。”希金斯毫不犹豫地说道。

    此刻的艾米丽仿佛从高空中俯视大地，底下一切尽收眼底，整个战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道上多了一根根挂着血珠的纤细铁丝，对于狂奔的战马来说，它们就如同锋利的刀刃。

    突然，火光中一道黑影冲了出来，紧接着刺眼的剑光然火光显得暗淡，那是一个蛮族勇士，此人的剑光仿佛能够撕裂一切，他的目标是一片模糊的暗影。

    唯一的问题就是女神战士可以让滑翔翼飘起来，但是没办法让滑翔翼随意飞行，因为需要控制风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