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士

    “没问题，能够发现这个据点本来就是你的功劳，再说你和这个组织已经结下深仇，多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对你也有好处。”

    “你又为教会做出贡献。”

    杜埃兹红衣主教立刻来了精神。

    他不敢自作聪明说出那个人的身份。

    “不用看了，这些全都带回去。”

    杜埃兹红衣主教看出尼斯的心思，他知道如果拼实力的话，尼斯和法罗迪家族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拼钱的话，情况就反过来了。

    尼斯问道，一直以来他在杜埃兹红衣主教上只有过付出，这是他第一次索取回报。

    话音刚落，他身后扮成执事的那个人伸出右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神秘的图案，那个图案由光组成，看上去像是一双眼睛。

    很显然朱庇特之雷和法罗迪家族没有谈妥价码，所以采用第二种选择。

    一些剩下的砖石瓦砾被挪了开去，终于看到地下有几个被压扁的铁皮箱，从破口可以看出里面放着的全都是文书，有些是用羊皮纸记录，有些则是写在纸上。

    十几道银光四散开来，瞬间抹入树林和草丛之中。

    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这也暴露了尼斯的身分。

    人能够达到的速度有其极限。

    最后那句话让众人都感到异常古怪。

    那个人看了尼斯一眼。

    他这样说，同样是暗示如果他登上教皇的宝座，尼斯就算做得稍微出格一些，也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这么弹指间的工夫，那几条暗淡的人影已经到了眼前。突然，一道又一道光芒在人影中迸开，化作一阵阵五光十色的光晕笼罩在他们自己身上。

    很多魔法师都有自己保命的绝招，这个人也不例外。

    杜埃兹红衣主教的护卫骑士说出自己的看法。

    幻术师眼看着两道银光朝着他包夹过来，他不得不改变方向，朝着一个空隙逃，但是他一动，另外两道银光便包夹过来。

    杜埃兹红衣主教肯定很愿意让别人有这样的猜测，但是绝对不会证实这一点，要不然他就会成为其他候选人联手对付的目标。

    他们是来刺杀尼斯的，自然对尼斯的情况知道得很多，在教会里武技高强同时又擅长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在失去圣力的此刻仍旧有如此实力的牧师就少之又少了。

    紫色的电芒瞬间穿透那个人的身体。超阶强者能够凭肉体的强悍硬挺魔法攻击而不死，但这是指他们全力防守的时候，被击中的那个人心存死志只想着拼命，根本没有丝毫防范措施，被闪电击中后顿时倒在地上。

    羊皮卷上全都是密文，和尼斯在父亲留下的皮箱里找到的那些信非常相似。

    尼斯明白了，那肯定是法罗迪家族的人。

    那个眼睛骤然炸开。

    他只说王子，并不说纳瓦拉国王，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现，因为尼斯本人是法兰克人，和那位王子之间曾经有着臣属关系。

    扮成保镖的人拔出兵刃。

    尼斯转头问艾玛尔红衣主教的护卫骑士，这是熟人，比较让人放心。

    “借助杀手组织的力量并不算是和他们勾结？”

    杜埃兹红衣主教当然明白尼斯的意思，但是此刻他也不想得罪法罗迪家族，毕竟那是老牌大贵族，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和教会关系密切，在教会里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一个苦心经营许久的秘密据点如果这么容易被破除的话，朱庇特之雷也不会那么难对付了。那些可疑点十有八九布设了警报法阵。

    红衣主教说道。

    在此之前，宗教裁判所一直都保持中立地位，顶多各国分部会对本国的候选人多一些支持。

    杜埃兹红衣主教阻止魔法师的清理工作，他担心有用的东西也被当作瓦砾清理出去，他飞身跳了下去。

    “不行，至少要干掉他们一个人，要不然只靠你们俩根本就顶不住。”

    这是拉拢，同样也是奖赏。

    自从阿维尼翁遭到突袭之后，教廷上上下下对于身边的危险最感到紧张，也最无法容忍。

    对付超阶强者，直接攻击的魔法并不是很好用，因为对方往往能够躲过或者格挡住，换成诅咒就不同了，这东西没办法格挡。

    尼斯是从杜埃兹红衣主教那里借来此人，在他看来，这个人的价值超过其他所有人的总和。

    尼斯立刻明白红衣主教希望淡化他们的存在。

    尼斯想了想，立刻吐出一连串的话来，这些话是用斯塔尔语说的。

    飞掠而至的人影原本只有三条，当那个眼睛模样的光符炸开之后，立刻又多了两条人影，其中一条人影刚变得清晰起来，又立刻扩散开来，重新成了模糊一团。

    红衣主教对尼斯的乖巧非常欣赏，他知道尼斯已经猜到了，因为这原本就是尼斯给予他的提议。

    这群法罗迪家族的刺客实力全都很强，其他人听到喊声就立刻闪避。白光一闪，那保镖身上的几个魔法全都失效，在他的眼睛里，尼斯的身影又变得一片模糊，不过他也成功地把驱散术挡了下来。

    在战斗中魔法师一直都是必须首先干掉的目标，拖得越久，这些家伙造成的危害越大。

    那保镖吼道。他也感觉到情况不妙，他们四个对付三个人居然有些吃力，对方的配合绝对没他们好，但是其中一个人的实力太强了，再加上目标人物不停地骚扰，驱散术像用不完似地不停扔过来，让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首的那个人大声喝道。

    那个人继续搜索着，过了片刻他又说道：“朱庇特之雷的手笔不小，他们布设在这里的观察哨遍布整个小镇，我至少找到十七处可疑的地点，其中甚至包括镇上的教堂。”

    尼斯朝着小东西命令道。

    “走，去看看。”

    那个人嘿嘿一阵轻笑：“他念祈祷文的时候，短短的一段话居然有六处错误。”

    尼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尼斯犹豫起来，现在动手他不太有把握，法罗迪家族肯定不会派太差的人过来，来的人之中肯定有超阶强者，或许都是超阶强者。这座小镇布置得如此严密，可能也有超阶强者坐镇，他们几个人未必啃得下。

    尼斯同样也清楚这一点，任何一个组织庞大到一定程度，不可避免会有探子混入进来，别说朱庇特之雷了，教会里还有他这样的黑沼泽成员。

    那个人颇有些不以为然。

    那两个侍从小心翼翼的将铁皮箱子搬上来，用力撕开外面的铁皮，这些铁皮在他们面前就像纸片一样脆弱，很容易地就被撕开。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下来，武者之魂那种特殊的能力再一次发动，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速度仍旧很快。

    高手相争，胜负只是毫厘之间，一点点妨碍都是致命的。

    尼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本来以为艾米丽查到的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点，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秘密据点，看上去还挺重要的。

    客商浑身是血地从火光中冲出来，他的剑断了，身上更是血肉模糊。

    一堆一堆的瓦砾被清理出来，渐渐地露出底下焦黑的大洞。

    显然论实力，他比那些大骑士差一些，更别说艾米丽，但是论奔跑的速度，另外三个人绝对比不上他们。

    不过一个有帮手，一个没帮手，情况就大不相同。

    艾米丽所说的藏身处在小镇偏北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长排房子，或许是因为偏离小镇的中心，所以比较安静。

    他的吼声落下，又是一个魔法落在他的身上，这一次他看清了尼斯的身影，身后的执事给他们施加的是类似真实之眼的魔法。

    法兰克和纳瓦拉之间的关系，就如同当初夏马恩和帕斯特米拉之间的关系，夏马恩的直系继承人只剩下一位公主，嫁给帕特米拉国王之后如果没有发生后来那一连串意外，这两个国家早已经合并了。

    “有意思，好像还有一批人，他们说的是某种北方的语言。”

    尼斯对艾米丽的感应又加深了几分信任。

    魔法师叹道，他偷偷看了看尼斯，因为刚才的提议是他们的人提出的。

    远处传来一阵阵惨叫。

    执事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他们错得有多离谱。

    “不——”

    “背叛自己的信仰总是有原因的。”

    用不着尼斯提醒，艾米丽已经冲出去，她也不再隐藏身形，反正隐形术对一个幻术师肯定无效，还不如节省魔力用在对敌上。

    “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

    另外一边，法罗迪家族的刺客也没什么进展，少了幻术师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封住尼斯。

    杜埃兹红衣主教慷慨地说道。

    那是一个魔法师，身穿白色法师袍，手中拎着一支法杖，只见他将法杖的前端朝着坑里一指。

    一个侍从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卷说道。

    尼斯想到的是攻打阿维尼翁的做法。

    可惜这种速度用正常方式根本不可能达到。

    尼斯又转头看了惨叫声传来的方向一眼。

    “不急着动手。说实话，我不确定这里是否有暗道，当初他们刺杀我的时候，顶多只有一、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却还是挖了一条暗道出来，这里看上去很重要，没有暗道的可能性不大。”

    打扮成客商的家伙大声吼道。

    一个浑身蒙在大斗篷里的人缓缓说道。

    为首的客商大声喊道。

    刺客小镇里里外外都被包围，到处都是教会的人。

    为首的那个人大骂一声。

    “我对这项工作也有点兴趣，不知道……”

    “给我散开，注意地下，如果有什么动静的话立刻告诉我。”

    杜埃兹红衣主教并不关心这些，他没兴趣管死了多少人，此刻最重要的是知道底下有什么东西。他朝着身后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我们的人数不少，还说不定谁吃掉谁呢。”

    “没想到圣骑士里也有朱庇特之雷的人。”

    监听者朝着东北面指了指：“如果地道不转变的话，出口应该在那个方向。”

    “这种可能性不高。”

    监听者突然说道，紧接着他的脑袋侧转了两下。

    远处，红色的屋顶如同鱼鳞一样排列的整整齐齐，被大片绿色的田野围拢着，显得那样寂静和安详。

    随手又翻了几张羊皮卷，上面的内容都差不多。

    尼斯这边的人以前没配合过，多少在些各自为政的味道，有两个人挡在尼斯面前，帮他分担了一些压力，另外一个人和艾米丽则同时朝着那个幻术师杀去。

    尼斯提出了邀请。

    这群人很清楚，既然追兵冲着这边而来，他们再掩饰也没用，对方不会相信他们是过往的客商。

    他这是要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以便确认地道的走向，可惜听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已经能够肯定那些地道半天然半人工，里面有哗哗的流水声，而且地道很深，已经超出他能够感知的范围。

    客商虽然在混战之中，头脑却异常冷静。

    在尼斯的身后跟着七个人，其中有两个是他熟悉的人，一个是艾玛尔红衣主教身边的那个大骑士，另外一个是之前朱庇特之雷的人刺杀他时出现的那位大骑士，此人是杜埃兹红衣主教身边的护卫。

    “法罗迪家族公然和朱庇特之雷的人搅在一起，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

    “朱庇特之雷毕竟是一个杀手组织，他们做杀人生意，法罗迪家族找上他们，并不能证明他们和异教徒勾结。”

    发号司令的人做客商打扮，另外四个分别扮成保镖、执事、车夫和伙计，他们飞快地窜上田埂。

    杜埃兹红衣主教当然不会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在教会陷入低潮，牧师全都失去力量的现在，他可不会希望和朱庇特之雷开战。

    尼斯轻声问道。

    “能帮我多叫一些人来吗？”

    小东西能够听懂他的话，然后它朝着其它兄弟吱吱一阵乱叫，显然是把尼斯的命令用它们的语言复述一遍。

    此刻的感觉异常奇妙，仿佛整个世界都凝滞了，只有他仍旧能够活动。

    “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朱庇特之雷的人员名单？”

    还是杜埃兹红衣主教的护卫骑士脑子快。

    让尼斯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来的居然是杜埃兹红衣主教的手下，不过转念间他又明白了。

    尼斯还用了一大堆盲目术、空气凝滞、粉尘飞扬这类小魔法，虽然都是低级魔法，但是不管对方是不是强者，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妨碍。

    在场的人全部来自于两位红衣主教身边，就算不刻意背诵，那些祈祷文也都已经听熟了，自然清楚错成这样是多么离谱。

    尼斯将所有的魔力全都注入魔甲之中，随着那对强有力的节肢全力发动，脚下响起一阵咚咚震动，仿佛几吨钢铁砸在地上一样，所过之处，地上都会留下半径一米、深半米的大坑。

    “操，我们要杀的那个人就在里面。”

    尼斯趁机点了一把野火。

    尼斯问道。虽然法罗迪家族和朱庇特之雷都是敌人，但是前者的威胁近在眼前，所以更重要一些。

    储藏室在小镇的中央，那里原本有三栋紧挨着的楼房，此刻不但楼房已经不见，整个院子，甚至包括相邻的马路都陷落下去，剩下一个半径百米左右的大坑。此刻宗教裁判所的人全都在坑底搜索着，时不时有人挖开破碎的瓦砾，从底下救起一个人。

    杜埃兹红衣主教的心情不错，所以有兴趣回答：“像这样的老牌组织就算有成员名单，也只可能放在万神殿里，眼前这些恐怕只是账册和负责情报的人交上来的报告。”

    朱庇特之雷的成员以远程攻击为主，就算武者也是穿轻甲用暗器的那种，圣骑士以防御著称，重甲厚盾是他们的标志，两者南辕北辙，一个圣骑士加入朱庇特之雷，根本不会有任何前途，反之朱庇特之雷派人混进教会也不会选择成为圣骑士。再说圣骑士在教会里没什么地位，混进去也得不到什么情报。

    没人想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装样子，他们早就算计好从艾米丽身上打破僵局。

    “真是可怕，全都是死士。”杜埃兹红衣主教的护卫骑士很是感叹，他看了那个正在承受酷刑的圣骑士一眼，又看了看地上两具尸体和那两个巨大的坑洞，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滋味。

    尼斯之前只有付出并不索取，反倒让杜埃兹红衣主教感到有些不自在，现在这样才让他觉得比较正常。

    “居然有人背叛了教会？”

    他距离那个幻术师原本就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他往前飞。

    “这十七处可疑地点能不能一一拔除？”

    想了半天，他最后觉得机会可以等，命却只有一条，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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