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邪恶的植物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麦田的灾害正迅速蔓延着，而且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因为制造灾祸的那个人此刻正拼命地工作着，每天只休息几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散播菟丝子的胚芽。

    老Q叹息了一声提醒道。

    其中一个女人想要伸手把这朵诡异的玫瑰花拔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周围那些麦子的枯萎肯定和它有关。

    一落到地上，它们立刻舒展开来，然后四周卷曲，只要沾到绿叶，就立刻分出一个芽孢，转眼间芽孢就变成分支，这些分支迅速卷住旁边的植物，然后不停地往其他方向延伸。

    雨越下越大，时不时还响起一阵雷声。

    “不会太少，一、两百株肯定有，这只要算一下他毁掉的农田就可以大致猜测出来。”

    换成几个月前，大家并不知道整件事是法罗迪家族在背后搞鬼，也不知道这片地区的几个国家都已经被法罗迪家族暗中控制了。

    人有两条手臂，但是战斗的时候，大部分人只用一条手臂，即便一手持剑，一手拿盾，拿盾的那只手也只是辅助的作用，能够灵活运用双手的人绝对是高手。

    黛茜自言自语着。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找到培育这东西的方法，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种花居然是靠吸收其他植物的生命能量生长。”

    “难道还要找别人帮忙？”

    黛茜尽往好的方面说，这能够减轻她和迪莉娅心中的愧疾。

    “前帝国富有四海，疆土无限广大，特别是在遥远的南方，在大海的那边，在此刻被撒拉森人占领的沃土之上，有着古代粮食产量最大的一片平原，他们当然用不着在乎。再说，种植『岁月无痕』，需要的只是抽取其他植物的生命能量，并不是一定要毁掉农田，古代人可能还会用它们开荒，野草都有极其顽强的生命力，拥有的生命能量肯定比麦子要多。”

    “传闻那个人是很厉害的预言师，想要对付他，不下点本钱怎么行？”

    “这个词的意思是伪神术。”

    “这一次我们总应该能赢了吧？”

    从喇叭里传来哗啷哗啷的声响，那是锁链甲金属环碰撞的声音。

    低级的魔法并不意味着没用，事实上这个魔法用途很多，打仗的时候可以用它散播火种，还可以用它散放毒粉。现在用来播撒胚芽的效果也很不错。

    就算跑出帐篷，尼斯也不担心雷劈，他身上的软甲也不怕雷劈，因为闪电会被滑开。

    这个红头发的女人满脸忧郁地念叨着。

    其余的士兵立刻说不出话来，他们虽然辛苦，但是只要运气不太差，就没有生命危险，前往夏马恩前线就不同了。

    尼斯抬头看了头顶一眼。

    那个队长总算有点见识。

    那个队长因为整天跟着那些骑士们，所以能够得到一些上面的消息。

    女神战士不是魔法师，但是她们能够操纵魔法元素，也就能够操纵肉甲。她们的运动神经可不差，用这种简化版的肉身魔甲绝对合适。

    迪莉娅在一旁怂恿道。

    各国的领主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他们驱赶着农夫，在瓢泼大雨中进入麦田消灭那些菟丝子，可惜这东西的生命力异常强韧，附着在麦子上的每一个芽孢都可以重新分裂成一根新的分支，所以割断得越多，反倒长得更快。

    说到创造生命的时候，他和老Q有意无意地看了尼斯一眼。

    “你最好小心，就算在万神殿里，这也是禁忌。”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多派一些人马过去。”

    “没必要做成人的样子，反正肉甲就三个功能，一是防御，二是进攻，三是奔跑和闪避，防御靠的是外壳，这另外考虑。进攻的话，弄两根节肢就可以了，只需要强健有力，能够像死神螳螂那样进攻……”

    老Q一向都显得不疾不徐，难得会如此郑重其事：“你知道亚特兰蒂斯文明是怎么消失的吗？”

    不过，玛格丽特那边也有准备，两天之后，她以夏马恩女王的身分联合菲利普王子、切尔哈兰总督向各地教会和教廷写信，宣称对方是污蔑。

    “我布置好了。”

    一只小老鼠发出吱吱的轻响。

    魔鬼、恶魔、吸血鬼之类的称号一个个戴在尼斯的头上，愤怒的领主们联名起草控诉信，向教会、向教廷、向宗教裁判所告发这种邪恶的行径。

    仔细一想，他不得不承认只有这种办法能够露营，要不然的话地上全都是水，别说躺下，连坐下都不可能。

    “不会十万大军都打不赢吧？”

    就算没有雨果的提醒，尼斯也不打算琢磨什么伪神术了，他可不想步亚特兰蒂斯人的后尘。他之所以问到伪神术，是从“启示录”那里得到的启迪，而最初的感悟来自“岁月无痕”和菟丝子之间的配合。那种互生互补、自行蔓延的效果，让他异常着迷。

    “把要求降到这种程度，造倒是好造，只怕效果不怎么样。”

    “为什么不让我拔掉这个害人的东西？”

    这些胚芽迎风展开，一头搭在外面的农田，一头搭在荒草丛中。

    尼斯把一枝植株小心地插在荒草丛里，然后弹了几颗冤丝子胚芽在四周的农田。

    那只小老鼠找到的是一片乱石堆，四周是一片低洼的水塘，乱石堆上荒草丛生。

    迅速翻开字典，很快他就査到他需要的东西了。

    迪莉娅需要一些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雨果皱起眉头。

    等到那个小队进了树林，尼斯就更郁闷了，因为领队的人命令手下扎下帐篷。

    老Q在一旁说道：“这三项研究之间有所连结，他打听伪神术，恐怕就是想把『生命制造术』变成一种伪神术，甚至更进一步变成一种伪神职。至于那个怪物……”

    那个有些男性化的女人耐心有限，她打算拔了再说。

    “也对，减缓衰老就是注入生命活力，自然需要大量的生命能量。”

    “亚特兰蒂斯是不是被神灵覆灭的，这没有人知道，大家都只是这么猜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会有这样的猜测可不是空穴来风。”

    星盘巨蛲或许会被墨菲这样的超阶武者强行破开，武者的力量集中而又凝练，领悟战争元力之后更是无坚不摧，却不怕霹雳闪电，闪电甚至也打不到它的身上。

    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口水战，它的背后却是两派势力的博弈。

    只见她抬头看着天空，嘴里不知道吟诵着什么，过了片刻，她的手指连画了几个神秘的符号。

    现在是下雨天，外面还打着雷，难道这群人不知道这种天气躲在树木不安全吗？

    突然，他听到一阵嘶嘶的轻响，那是绑在帐篷顶上一根纤细的银丝快速地震动着，他立刻坐了起来。

    “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了你的忙。”

    在微弱的火光下，这朵含苞欲放的玫瑰显得异常娇弱，却又给人惊艳的感觉，它自身会散发光芒，那是一种暗淡却迷人的粉红色光芒。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它的周围笼罩着一大片菟丝子，看上去就像是被罩在蜘蛛网里。

    这不是魔法，也不是神术，效果却不比魔法和神术差，而且没有丝毫的能量波动，绝对隐蔽。

    这就是他特地催发出来的菟丝子，别看它的体积不大，一旦落到地上完全散开之后，有十几米长。

    更令各国领主们头痛的是，就算赢得战争的胜利，他们也会变得一贫如洗，甚至背上一屁股债。

    一想明白这一点，尼斯感觉自己已经找到未来的方向。

    “这株玫瑰还有两、三天就能够成熟，那个人肯定会来摘采，我们不如设个埋伏？”

    各国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玛格丽特在失利之后退回哥伦安特，那样的话，他们就进退两难。

    “培养一枝『岁月无痕』大概需要毁掉多少农田？”

    “这到底是什么？”

    捜索过之后，那队士兵开始扎营。

    百臂巨人所涉及的层次实在太高不可及，甚至已经超出神灵的范畴，直接和太初诸神有关。与太初诸神相关的记载早已经被刻意抹去，这不是教会干的，在上帝的信仰出现之前，太初诸神的存在就已经被各个宗教所淡化。

    “不会只有我们国家出兵吧？”

    那个队长冷哼一声：“听说，国王已经下令征召军队，这一次征召的人数是一万五千，一个月之后开赴夏马恩。”

    “我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管夏马恩的事？”

    “我身边的人为什么正义感都这样强？”

    尼斯说道。

    迪莉娅开始改口风了。

    尼斯之所以敢跑到敌人的后方做这件事，就是因为有这枚戒指在，这些胚芽已经是半成品，催生它们整整花了两个月时间。

    “这就是我曾经对你提过的『岁月无痕』。”

    武者的力量来自本身，再强也有其极限；神术则来自于神的恩赐，神灵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而且神灵执掌的神职都比较狭窄，也不可能做到互生互补。

    有一个会察言观色的士兵忍不住叫了起来。

    虽然天黑得像夜晚一样，但是对尼斯来说，想要看清东西并不困难。

    那些士兵想了想，都觉得有道理。

    黛茜对于自己的未婚夫很在意。

    “岁月无痕”只有一朵，她们却有两个人。

    “大概五、六万亩吧？”

    就在两边为此而争吵不休的时候，在第瓦尔乡间的一片农田里，两个女人正皱着眉头看着一朵花。

    术赤兀鲁思人以骑射闻名，但是近战也很厉害，他们手中的弯刀曾经是各国骑士的梦魇，危险程度一点都不比他们的弓箭差。

    “再说，对方打不过还可以逃，那位女王的背后不是没人，她的身后有蛮族，只要她退往蛮族的地盘，我们难道还敢打过去？”

    女神战士就不行了，她们一旦被接近，实力立刻就减弱一大半，她们能拿得出手的近战武技，就只有一套使用标枪的近身突刺技。

    黛茜只能给出一个大致的答案。

    所以一听到那株玫瑰就是对所有女人有着致命诱惑力的东西，立刻就停手了，甚至她也不再觉得这东西很邪恶。

    从这一点上来看，到了最后，厉害的还是魔法师。

    能够回答尼斯这个问题的人，只有雨果这个百事通，不过就算百事通也有不知道的时候，他虽然知道这个单词的出处，却不知道这个词代表着什么。

    两个人计议已定，迪莉娅立刻开始布置法阵。

    一道朦胧的光芒穿透云层投射在那朵玫瑰花上，眨眼间，玫瑰花的四周出现一个半径十几米的圆环，圆环之中浮现着无尽的星光。

    确认外面没有魔法师，又确认这不是一个陷阱，尼斯从帐篷里闪了出来。

    迪莉娅很清楚好朋友的家底，她知道那个坠子有多么珍贵。

    接下来就轮到佩尔蒙德倒楣，一开始也是边境的农田出现蜘蛛网一样的菟丝子，渐渐地往内部延伸。

    听脚步声，人数大概有十几个，尼斯猜想可能是一个小队。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所以他只能用别的办法加强女神战士的机动力。

    “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就像是雪崩一样，只是片刻的工夫，视线所及范围之内，所有的农田都被笼罩在这片无形的巨网之下。

    “听说那个家伙的实力不错，他的身边说不定还有厉害的护卫，凭我们两个人恐怕抓不住他吧？”

    “帮个忙，我欠你一分人情。”

    黛茜也多少有些心疼：“再说，我不想一直躲在附近等着那个家伙的到来，现在天上下着雨，连白天都看不到阳光，天气又湿又冷，有这东西守着，我们就可以躲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等待了。”

    此刻在夏马恩发生的那场战争并不符合这个条件，也正因为如此，他听到各国开始征召军队后，并不急着赶回去。

    『神术只能当做敲门砖，是让他进入超阶的捷径，今后的发展方向还是魔法。要是能够像神术那样容易使用，又有着魔法的特性就好了。』尼斯不由自主地暗想着，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口袋里的“启示录”一阵跳动。

    不过底下的人所说的话对尼斯还是有点启发，他觉得自己不能再那么懒散了，必须尽快把工作完成。

    尼斯最终做出决定。

    她们只擅长步战，这一点上就比不了骑射手，那场伏击战要不是事先有准备，占据很多优势，恐怕敌人的骑射兵团一个冲撞，这边的防御阵型就散了，接下来会打成什么样子只有天知道。

    尼斯一直觉得这只是传说，但是此刻他却有些警觉。

    “你很急着要吗？”

    尼斯同样也不在乎两边的兵力差距进一步拉大，自从他和切尔哈兰总督定计之后，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不在于战场上的胜负，变成资源的比拼。

    和所有的小姐闺房一样，房间的墙壁上贴着漂亮的壁纸，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这里的摆设很素雅，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一张雕刻精美的大床，那是黛茜的床，所以此刻她半躺半坐着，迪莉娅则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尼斯点了点头，他早就发现这些人里，奥斯托夫和雨果显然是纯粹的魔法师，他们对武技一点都不了解，老Q则完全不同，他对武技的理解非常透彻。

    在万神殿里，除了雨果之外，所有的人都以怪异的面目出现，他们都隐藏着自己的身分，但是以这两个人的实力和他们在万神殿里的等级，很容易就能够猜出尼斯的身分。

    雨果问道。

    “或者……干脆雇人。”

    刚才那个女人皱紧眉头，她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模样，长得和星娜有几分神似，都是美艳中带着一丝英气，气质不同于普通的女人，给人中性的感觉。

    迪莉娅问道。

    只要把这些胚芽直接抛撒出去，它们就会自己伸展开来，像一张网似得罩住一大片农田，然后就是吸收麦子的养分，迅速地伸展蔓延，把农田里的每一株麦苗都连起来，顺便把它们自己也连接成一个整体，接下来就只剩下拼命地吸取养分和生命能量了。

    那群人走得很慢，但是让尼斯感到郁闷的是，他们正朝着他藏身的树林而来。

    她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着。

    那队长说出领主们心中最大的顾虑。

    尼斯倒不怕受牵连，他敢躲在树冠上，本身就不在乎雷劈。

    “你说这个家伙手里会有多少株『岁月无痕』？”

    尼斯在漆黑的田野间飞奔着，除了施展扬尘术，其他时候他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他一边跑，一边暗自计算着方位。

    同样是吸取植物的养分和生命能量，“岁月无痕”在这方面的能力远不是那些菟丝子所能够比拟，吸收的速度一下子提升了几千倍，那些菟丝子虽然不停将掠夺来的养分和生命能量输送给“岁月无痕”，但是它们也从中得到好处。虽然只是很少一部分，但是对菟丝子来说已经是以前的几百倍，更何况“岁月无痕”并不是只懂得索取，它们还会把生命能量纯化之后反刍，这股反刍的生命能量对于菟丝子来说，就是扔进油池里的火种，让它们迅速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艾玛尔红衣主教、林登大主教都发表声明，认为这是捕风捉影，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要不然只是那些领主的借题发挥，与此同时，他们也警告当地的宗教裁判所不要轻举妄动。

    实验室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在技术上，这并不难实现，问题是他不清楚是否操纵得过来。

    对这件神器的反应，他绝对不敢小觑。

    这样说来，想要成功压制这个家伙肯定很不容易，临时凑起来的队伍想要对付这样一个组合，超阶强者的数量至少要多一倍，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多厉害人物？”

    尼斯探头看了外面一眼，天空仍旧一片漆黑，现在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岁月无痕”随便找一个地方就可以种下，但是要隐密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它结出花苞之后会散发出粉红色的光，所以要找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迪莉娅有些泄气了，就连菲利普王子都只能勉强凑齐八个超阶强者，像她们这样的小贵族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就算有人应征，她们也出不起雇佣的钱。

    天上的雨点不停掉落下来，打得树叶沙沙作响，所以他根本不担心会被发现。

    她的手刚刚碰到那朵玫瑰，旁边的那个女人惊叫一声，连忙伸手去拦，嘴里还说着：“我想起这是什么了。”

    尼斯当然明白这一点。

    尼斯随手抓了一把菟丝子胚芽，这一把就有几千颗菟丝子胚芽，八颗胚芽就可以布满一亩农田，所以这样一把胚芽足够感染数百亩土地。

    “所有的国家都一样，其他几个国家需要出兵的数量还比我们多，据说上面打算集起十万大军，彻底解决夏马恩叛军。”

    此刻戒指里装得满满的，除了那些需要用到的东西之外，大部分的空间都被一种嫩黄的胚芽占据。这些胚芽细如发丝，卷曲成一团，大小如同一颗黄豆。

    魔法师的运动神经一般都不怎么样，所以肉甲首先注重的就是可操纵性，可尼斯现在想搞的这种东西，对运动神经很弱、反应能力极差的魔法师来说，简直就是自杀的工具。

    夏马恩前线的消息早已经传到这里，那边的伤亡很大，牧师又都失去力量，伤员根本得不到救治，只能等死，更可怕的是因为伤员太多，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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