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外公

    和其他的超阶强者不一样，他是神术、魔法、武技三路并进，又已经拥有属于自己的路，一旦踏足超阶，前景会比其他人广阔得多。

    “放心，这已经和米诺老头说好，除夕夜的刺杀将被当做一场考验，如果那个小子通过考验，以后就不会有人对米诺老头的安排提出质疑。”那只鸟爆了一个料。

    这无疑是南方和北方最大的不同，北方人做事很直接，连对付敌人的办法也是这样直接。还好，他已经找到对付刺杀的办法。

    人多好办事，只用了两天，花圃就完工了。

    又是一排箭矢射了过来。

    冰橇靠了过去，切尔哈兰总督第一个从冰橇上下来。

    尼斯很愿意满足老伯爵的好奇心，他走到一株有着修长而又飘逸的叶子植物旁边，轻轻拔下一片叶子，然后迎风一抖，那片细长的叶子立刻伸展开来，变得笔直。

    “你同意吗？”老伯爵看着尼斯问道。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尼斯就相当于舍弃一切权利，还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外公。

    这就是他成功的秘诀。

    “剑术并不是我的长项。”尼斯说道。

    冰崖边就是一座市场，这里的布置非常集中，不像翡翠森林那样分散，尼斯装作在买东西。

    魔法师则相反，攻击威力强劲，手法变化多端，很难被完全克制，缺点却是出手太慢，持续性也差。

    “花圃？你打算种植那东西？”第一个有反应的不是那对老夫妻，而是切尔哈兰总督，那天他不在小客厅，但是尼斯送了他女儿一朵“岁月无痕”的事，最后还是传进他的耳朵里。

    城门口站着的士兵根本没注意这些老太太，他们的眼睛只盯着来来往往的少年、满脸落腮胡子的家伙和遮着脸鬼鬼祟祟的人。

    “我要建造一座花圃。”尼斯说道。

    “你有什么需要的吗？”老太太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和蔼。

    老人倒是很想表明他的名下并不只这座小岛，不过他立刻想到阿萨克斯的白糖生意和奶油生意，他又想到刚刚传来有关贝尔格的消息，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老太太就不一样了，她先是一言不发，眼睛却在那里扫来扫去，不放过每一株植物，过了片刻，她的脸上有了笑容。

    “你的情报有误，你没告诉我们他的速度那么快。”一个冰妖不卑不亢地说道。

    “侯爵大人，伯爵他在上面等您。”迎接切尔哈兰总督的是伯爵的管家，那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脸却红通通的，腰背挺得笔直。

    尼斯侃侃而谈，顺便还把切尔哈兰总督拉进来作证。

    十几枝箭矢从不同的方向射来，瞬间闯入“风壁”。

    这些种子随风飞舞，落在地上和花台上。一落到泥土里，它们就立刻抽出绿色的嫩芽，然后以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疯狂生长。

    “你很喜欢园艺？”老太太问道。

    建造这东西倒也容易，没什么花俏，也用不着装饰，只需要将一块块玻璃拼起来。

    “一种会让人疯狂的东西……比白糖更加疯狂。”切尔哈兰总督不想多说，也说不明白，老伯爵是骑士而不是魔法师。

    “是的，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上帝给予我指引，所以我发誓将自己献给上帝。”

    从小岛到伊比利斯只有二十五公里，这群人埋伏着半路上，以尼斯的速度，几分钟之后两边就会撞上。

    那些箭矢确实被偏开，却在偏开的同时全部爆炸开来，化作一团团照耀亩许方圆的青光。

    在距离伊比利斯十公里的地方，一些同样穿着白色披风的人正朝着哨子吹响的方向迅速聚拢。

    “你要用来干什么？”老太太刚才只是客气一下，尼斯居然真的开口，顿时让她有些不高兴了。

    她狐疑地看了尼斯一眼，老太太从心底怀疑尼斯是故意想要讨她的欢心，知道她喜欢摆弄花卉，所以特意这么干。

    又是一连串轰响，每一颗圆球都爆炸开来，化作飞散的绿色烟尘。

    还没等尼斯松一口气，远处传来一声暴喝：“破风。”

    他说这话，充满一股自信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丝霸气。

    “在南方，我已经有一座港口；在哥伦安特，我们马上就要招兵买马，我还打算雇佣几个蛮族部落……侯爵可以证明我没瞎吹，我已经成功收买两个部落。”

    对面那群人乱了起来，他们为了能够成功伏击，已经在雪地里趴了两天，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他之所以答应这件事，看重的反倒是伯爵继承人身分能够带来的人脉。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此刻在门口站着一对老夫妻，老人的脸颊乾瘦，留着骑士喜欢的板刷胡，胡子已经全白了；老太太显得有些矮小，脸上皱纹堆垒，苍白的头发用黑色的纱巾包着。

    “是暗器，以前我认为自己的弓箭玩得不错，到了哥伦安特，又去了一趟蛮族的地盘之后，我就再也不用弓箭了。”尼斯叹道。

    到了顶上之后，尼斯惊讶地看到这里居然是一座庄园，而不是想像中的城堡。

    圆桶刚刚离手，第二波箭矢已经到了。

    “你如果继承了我的头衔，将会有更高的起点，不是这样吗？”老伯爵仍旧有些信不过，所以他干脆直接把话挑明。

    “米诺伯爵从辈分上来说应该算是我的叔父，所以你做他的外孙绝对再合适不过。”总督指的自然是尼斯和女儿的婚事，辈分乱了的话，也会有人说闲话。

    “岁月无痕”的分株得来不易，养成更难，所以送人一棵的话，另外一棵肯定是留下来继续培养，等待分出新的植株。

    “这太危险了，就算刺杀成功，恐怕也逃不出来。”冰妖已经有些想退掉这个任务，在那种场合杀人，简直是和整个伊比利斯的名流为敌。更何况那天会有很多人到场，其中不少人和他同一个组织。

    剑舞如飞，那些箭矢大部分被他格档住，只有一、两枝穿透进来，射中他的身体。

    “两年前，我放弃父亲留下的家产和爵位，双手空空离开了法兰克。”尼斯轻叹一声：“那时候，如果我愿意花点精力低声下气去恳求的话，应该可以得到一些东西，但是我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门打开了，尼斯飘了出去，外面是一片茫茫无际的冰原。

    那些怪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冰妖说道：“我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辞，我要先确定一下。”

    一块不能够任由他处置的领地，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她认识的植物不在少数，但是这里的植物她居然只认识一小部分。她不认识的植物里，有些是东方、南方甚至海外的品种，还有一些明显不是普通的植物。

    他更不在乎身为傀儡每年获得的那点钱，在别人看来那或许是一大笔巨款，但是和他自己的收入一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这朵“岁月无痕”已经吸收足够的生命能量，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分离出几十棵植株。

    不喜欢归不喜欢，老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突然，尼斯的瞳孔猛地收缩起来，他看到十几个“怪物”凑在一起，散乱地站在冰崖之下。

    两百多个工人正忙碌着，现在是冬季，又是快过年的时候，在外面谋生的人全都回来了，所以招募工人的布告一贴出去，马上有一大堆人报名。

    只有仔细地盯着看，才会发现“岁月无痕”贴近根部的地方，会延伸出无数纤细的触枝，这些触枝搭在周围那些植物上。

    尼斯迟疑了一下，他当然有理由，只是有点不合适说。

    “对于不会魔法的人来说，它们非常安全，只有在魔法师的手里，它们才是危险的东西。”尼斯说道。

    “哥伦安特人的弓箭很厉害，蛮族的更厉害，不过最厉害的还不是他们……”尼斯说道。

    老人看了看四周，完全可以猜到尼斯出去干什么。

    把切尔哈兰总督迎接进屋子，老夫妻俩的眼睛就紧盯在尼斯的身上。

    这是远古时代就已经灭绝的云怪。

    老人甚至猜到那可能是一种花，因为茎杆、叶子、种子之类的东西容易运输，果实也勉强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从哥伦安特到这里，跑得稍微快一些的话，运过来也没什么问题，只有花不行。

    冰橇里也布置得奢华而又舒适，小牛皮的坐垫、天鹅绒的地毯。

    “你在这里有足够的自由，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在伊比利斯，有很多人想要干掉你，其中一部分人是为了我的头衔和领地，另外一部分人是为了小安娜，还有一部分是和切尔哈兰有仇。”老人显露出一丝善意，他也不希望尼斯出事，毕竟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那群老太太里的一个正偷偷观察着他们，而且这位老太太在走过一个街区之后，迅速闪入旁边的小巷。

    “我已经帮你准备好房间，但愿你在这里住得舒服。”老太太看到丈夫已经接受这个人选，也就不再坚持什么了。一旦做出决定，在外人眼里尼斯就是老伯爵的外孙，当然要住在岛上，就算人尽皆知他和安娜小公主已经是一对，在订婚之前，他绝对不可能住在总督府。

    那些触枝原本是一种魔化的寄生植物，他用“生命造物术”把它和“岁月无痕”融合在一起。

    “马上就要过节了，那种地方还做生意？”这一次老人完全是出于好奇心。

    身后是一片冰崖，上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孔隙，那就是一扇扇的门。

    这位伯爵的领地在伊比利斯西南二十五公里的地方，是一块又细又长的河中小岛，虽然没什么出产，却是出海口，位置非常重要。老伯爵也因此在格萨城邦联盟里拥有不小的发言权。

    他连大块的玻璃都舍不得用，用的全是便宜的小块玻璃，镶在格子框里，反正木头的价格很便宜，人工也是一样廉价，以后修理起来也容易。

    “这里确实不错。”老伯爵左右看着，他是一个爱花之人，却不是一个懂花之人，完全就是看热闹。

    精通生命魔法，能够自由操纵植物，就有这样一个好处，用不着漫长的等待，片刻之间就可以拥有一座漂亮的花园。

    这一次老人笑不出来了，他默然地点了点头，术赤兀鲁思的骑射手是毎一个骑士的噩梦。

    尼斯当然没有这幢房子的钥匙，刚才是用“解锁术”开的房门。他需要一个安全的隐蔽所，没哪里比这种地方更安全了。想刺杀他的人顶多看住所有的城门，盯紧旅店和酒馆，绝对不可能监视每一户人家。

    当初他会答应切尔哈兰总督的提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打算出去一趟，买点东西，今晚就不用为我准备晚餐了。”尼斯又说道。

    对于这件事尼斯并不怎么在意。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更不知道外公的身分，所以凭空多出来一个外公，他也不感到抗拒。

    当然，他也不敢一直盯着某个人，实力达到一定层次之后，感知就会变得异常敏锐，被盯着的人立刻会有所察觉。

    伏击者们一看到这样的场面，连忙朝着上风的方向躲避。

    “可以理解。”老人笑了起来。

    为了催生这些玫瑰，三片很大的树林被吸得枯萎了，代价绝对不小。

    此刻他倒是有点庆幸自己变成云怪。云怪的身体被云雾遮住，脸可以藏在云的后面，所以他朝着哪个方向看，外面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

    魔弓手兼具两者的长处，又没有那些弱点，比两者都难缠得多。

    “这位就是小少爷？”老管家朝着冰橇里看了一眼。

    小公主在一旁两眼发亮地看着情郎，她觉得尼斯实在太帅了。

    “这怎么办？”他张大嘴巴，茫然地看着尼斯远去的背影，好半天才想起没有发信号。

    “这也不错，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和安娜在一起的理由。”尼斯并不在意，说实话，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伯爵头衔，甚至连切尔哈兰总督的侯爵头衔、总督身分和整个伊比利斯的掌控权，都没有被他放在眼里。十年之后，他要不身分曝露，不得不远远地逃到异族的土地或者某座海岛上躲藏起来，要不成为一个超阶强者。那时候的他连二十五岁都不到。

    这幢房子里面根本没人，房子的主人或许去乡下过节，这在大城市很常见。

    房子的风格有些老旧，房子的四周有一排排的柱子，有点像古代的宫殿。房子的前后是一大片花园，可惜现在是冬季，所以花园显得萧瑟而又零落。再往外就是大片草地，因为季节的缘故，草皮也是枯黄的。

    “我如果想要用您留下的头衔、地位和财富争权夺利，肯定会遭到阻挠。还会给我带来很多负面的名声，我就算最终掌控一切，得到的也可能是一座没人的小岛，一块众叛亲离的领地……我何必费这个力气？”

    过了片刻，他结了个手印，把花圃和外面隔绝起来。

    尼斯也差点被冻成冰块，寒气一下子渗透进他的身体，连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住。

    木造的房子不够气派，但是住着要舒服得多，真正懂得生活的人都会这样选择。

    用催生的方式让植物开花，将来凋谢得也会很快。

    突然，他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一些之前不知道的情报，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又是一阵悠长的哨声，这种常人听不见的哨声，一站接着一站传递下去。

    尼斯很谨慎，尽管这是一幢没有人的房子，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躲进地窖里，就算这家人突然回来，也不可能没事跑到地窖里去。

    老伯爵转头问尼斯：“每一个秘术师都不一样，我倒是挺感兴趣，你怎么把这些当做武器？”

    幸好尼斯的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冲过青光笼罩的区域，紧接着他头上戴着的“荆棘冠”散发出一阵金光，在他身上流转一圈，把他从冻僵的状态解救出来。

    青光笼罩之处瞬间起了一片白雾，不过那并不是普通的雾，而是空气中的水气直接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傻子都能够看得出这不是好东西，肯定剧毒无比。

    在河边的一片雪坡后，一个穿着白色披风的家伙自言自语着，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两天。

    “能告诉我倒底是什么吗？”老伯爵问道，上了年纪的人也会有好奇心。

    他转头看了一眼。

    幸好这里是出海口，海水在夏季吸收热量，到了冬季释放热量，同样是北方，这里比地处内陆的哥伦安特温暖得多，所以用不着把房顶造得那么尖斜。

    在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遇到赛门老人之初，他一点都不相信上帝，因为他的遭遇和圣殿骑士团的境况，都让他感到寒心。但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他开始感到迷惘，他越来越怀疑或许赛门老人闯入他的家里，是冥冥之中上帝的指引。

    既然不想让人认出来，最好连人的形状都不要。

    “我会向外宣布，我可怜的小女儿的孩子终于回到我的身边。”

    这座岛形状犹如一座天然的要塞，四周壁立，顶上一片平坦，山顶的边缘建造着一圈矮墙。所有的天然防御工事几乎都是这种布置。

    那十几个人明显就是在等这只鸟，看到后者到来，立刻迎了上去。

    “有这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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