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力

尼斯知道肖恩顾虑什么。

    “你打算大规模制造的时候也这么做？”肖恩有些难以想像：“这玩意必须量身定做才行，要不然根本穿不上。”

    这块铁片的形状已经和中间的凹坑十分契合，他此刻做的只是一些修整的工作，顺便把边缘不平整的地方翻卷起来。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前帝国时代的中央集权制度在帝国崩溃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问题是铁要硬得多，没有铜那么容易打造，最后前帝国的工匠搞出环片甲。

    “漏网之鱼难免会有，教会抓圣殿骑士团还不是让不少人逃了出去？你说这话居心叵测。至于你们会遭到报复什么更是屁话！守卫这片土地是你们的职责，给领民庇护是你们的使命，如果做不到的话，缴回领地就可以了，这样一来，你们再也不会有烦恼。”王子根本不在乎这些威胁。

    铁片被敲打得很光滑，骑士的力量确实不是一般的铁匠所能够比拟。

    “我猜的，就算猜错也没关系，这些囚犯能够平安无事地押往贝尔格也是一件好事。”尼斯很不负责任地说道。

    一千年来，板甲打造的技术一直发展着。

    “快跟上，不要有空隙。”骑士们大声呼喊着，他们走在队伍前面十几米的地方。

    “用不着演戏，那几个人如果知道有机会去南方的话，肯定跑得比谁都快，还会四处借钱，去南方顺便做点小生意。”

    “你用了多少力？”尼斯皱着眉头问道。

    那些伏击者原本想追赶，在被布莱克接连射杀几个人之后，他们终於明白“天弓秘技”的厉害。

    “不能这样说，他给的土地虽然少，但是钱给得多，而且奴仆和侍从的开销也都是由他出，还提供兵刃、铠甲和马匹。”

    尼斯走到近前，用手摸了摸铁片。

    “那还差不多。”尼斯放心了。

    尼斯搞出来的这些板甲，最初的样品就可以承受低阶骑士的全力一击，增加一武划些边条之后，更是足以承受中阶骑士的攻击。

    这次要围剿的土匪窝就在这三个人的领地交界处，此刻王子殿下踩着的土地属於其中一位领主所有。

    旁边那些士兵身上同样“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箭矢射在金属铠甲上也没什么杀伤力。不过看到对方有破魔箭，士兵们立刻小心了起来，他们扔下手里的弓箭，抄起背后的大盾。

    “我现在有些明白梅特洛的幽怨了。”这位殿下高兴之后是一阵痛苦，和尼斯在一起绝对充满成就感，看看眼前这座越来越漂亮的城，就用不着再做其他解释。

    又是一声爆鸣，白光再一次穿透一个伏击者的身体。

    有一个人认清现实，就会有第二、第三个人明白过来，敌人拥有攻城武器，他们那不算坚固的工事肯定会被攻破。

    土匪们的工事是用石块、泥土和木头搭建而成，一米长的箭矢连岩石都能够钉穿，遇到那些工事更是一头扎进去。

    铁片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部分人选择的是观望，只有一小部分人为王子殿下说话，而其中愿意搏一把前往贝尔格投靠菲利普王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对面的箭矢如同飞蝗一般射了过来，这些箭全都又劲又急，很明显这群伏击者不是普通人物。

    之前尼斯从蛮族的领地回来之后，立刻请求更换领地。

    回火和提炼白糖一样都是机密中的机密，是绝对不能泄漏的核心机密。

    皮鞭在半空中甩得啪啪直响，一条长长的锁链将囚犯们系在一起，这些囚犯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着。

    “快救人，然后撤退。”临时指挥的那个人大声下令道。

    士兵们把长矛斜戳在地上，换上长弓……骑士们早就迎了上去，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第一批顺着绳子滑下来的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土匪，这些人单手抓住绳子，另一只手持着武器，滑落的时候仍旧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这是当众打脸。

    刚一交锋，十几个土匪就倒了下去，剩下的人也或多或少有些损伤。

    墙壁后面是一排类似鹰架的东西，上面站满人，架子虽然没有倒塌，但是那些土匪却慌乱地从上面往下跳。

    王子也笑了起来，这等于是往他的领地里迁人口进来，做梦都很难梦到这样的好事。

    王子再一次露出苦笑，他早就预料到两种可能，一种是劝他不要动手，另一种就是现在这样让他四处出击，后者确实很能够彰显武力，顺便还能够磨合军队，但是花费绝对庞大。

    “我也中暗器了。”又有一个伏击者大叫了起来，他的手捂着腋窝。

    “让正规的武器匠打造，肯定还会在上面焊一些花纹和边条上去，既美观，又能增加强度。”肖恩是内行。

    北地的人性格刚强，最看不起懦夫，刚才那个人的话并没错，但是只能私底下抱怨，如果宣扬开的话，只会被别人嘲笑。

    因为钻进去很深，所以爆炸的声音显得异常沉闷，火光也很小，但是效果相当惊人，就看到那堵墙壁鼓起来几块，紧接着外面一侧的石块开始崩落，又过了片刻，整座墙壁轰然垮塌。

    按照惯例，带着军队进入另外一位领主的土地，必须得到土地拥有者的同意，可惜这套对菲利普王子根本不合用，王子打的是清剿匪徒的名号，有国王陛下的授权。之前已经有两位领主试图用实力捍卫自己的权力，想要阻止这支军队进入，结果都被扣上一个勾结土匪的帽子，并且尝到以卵击石的滋味。

    “万一他十年后不再履行义务呢？那么多骑士白白替他服役十年？”

    尼斯同样不紧不慢地发射着飞针，他在拿这些活靶子研究飞针的控制技巧。

    仍旧是尼斯最喜欢的内八字弩炮，这玩意制造简单，就只要几根结实的支撑，而且四四方方，很合适作为雪橇的框架。

    所打战争都能够像现在这样总是能够轻松获胜。

    铜太重，铁不容易打造，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金属既坚固又容易成型，只不过这类材料都很珍稀，价格极其昂贵，能够用得起它们的人全都是达官显贵。

    板甲出现得很早，而且曾经盛行一时，前帝国能够席卷天下，靠的就是赫赫有名的重甲兵团，这支兵团穿着的就是用青铜锻造的金属板甲。

    “才给那么点土地，谁会愿意跟着他？”

    再说，那些当时留下的见习骑士肯定会继续成长，其中最优秀的人可以收入囊中，而他需要付出的只是十亩地。

    一根根绳索从山上抛落，许多土匪顺着绳子往下滑。

    自从这些人来了之后，大厅就被占了，菲利普王子接见手下全都在顶楼进行。

    肖恩挥手就是一剑，然后再轻轻刺了一下。

    这座山确实挺险要，四壁陡立，但是高度有限，也就百来米，完全在弩炮的覆盖范围内。

    想破箭矢，没什么比一面大盾牌更合适。

    菲利普王子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更没有梅特洛那样贪财，但是现在他也有些难以承受，最近这段日子大把的银币往外扔，实在让他心惊肉跳。

    他的号令刚刚传下去，心头就立刻产生一丝警兆，猛地一缩，将背后的盾牌转到前面。

    除了平整光滑，这块铁片还很薄，最厚的地方不会超过两毫米。

    “对准那些正在滑下来的匪徒——放箭——”军官们朝着士兵们下令，他们的目标是后面那些慢慢往下滑的正牌土匪。

    拉车用的马全都披着厚重的马铠，倒也没受到什么损伤，早在发现有人伏击的时候，尼斯就已经调转马头，所以撤退起来非常容易。

    “不可能的。”尼斯轻嗤一声，那位殿下不够聪明，很容易被人鼓动做一些傻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挨了这一巴掌之后，那位大王子不会再随意使用武力，应该会转而运用阴谋诡计。

    蛮族绝对有办法让这些人顺服，在北地，蛮族的名声可以止小儿啼哭，绝对是恐怖和野蛮的化身。

    他原本只是想稍微显示一下武力，花费可以少一些，也不会刺|激到太多人。如果按照尼斯的提议，显示武力的效果肯定会很好，但是花费会很离谱，更会让所有的人感到恐慌，其中也包括他的父亲国王陛下。

    “没几个，至少在哥伦安特是这样。”肖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去过南方的人对哥伦安特的落后最有体会。

    眼前这些人全都是西格尔王子的支持者，他当然不会留一点情面。

    “路克他们也有过同样的感受，一开始的时候，是看着卡奥尼那座庄园会有这样的感受，后来整天流连于交易广场，好像看不够似的，而卡奥尼那座庄园早已经被他们甩在脑后，甚至难得回去一趟。”尼斯说道。

    “这些人肯定是佣兵。他们拿钱干活，不会在意什么破绽，雇佣他们的人也不会把他们当一回事。”尼斯说道。

    立刻有一个伏击者跑了过去，虽然都是救人，但是救一个骑士和救一个普通土匪的价值完全不同。

    除此之外，那八个护卫骑士还要应付另外一群人。

    这一仗打下来，肯定会入不敷出。

    他肯定不会在私兵的归属权上做文章，那样做不值得，他有绝对的自信能将这些私兵的主人全都留在贝尔格。

    尼斯并不很在意，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武者，他也不想走武者之魂那条毁灭之路。

    王子的骑士们仗着全身铠甲强悍的防御力，根本就不招不架，全部的力量都用於进攻，而那些土匪可没有这样的信心，只能半攻半守。

    弩炮的发射非常缓慢，五、六分钟才能发射一轮，效果却异常明显。

    “真是一场无聊的战争。”布莱克伸了个懒腰，此刻他正和尼斯坐在同一部雪橇上。

    还有一些运气不佳的土匪被箭矢直接穿透，痛得在地上大声哀嚎，更引起土匪们的恐慌。

    更何况，大规模制造的金属板甲是替那些低阶骑士准备，在战场上，他们要不负责把敌阵凿开一个缺口，要不就是在需要的时候顶上去当肉盾，全都没什么闪转腾挪的余地，所以灵活性远没有防御力重要，铠甲即便不太合身也没关系，够坚固就行。

    躲过一劫，那个临时首领飞快地跑到雪坡后面。

    他对力量的把握极其精准，用的力气只比普通的士兵稍微大一些。

    菲利普王子那支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别说哥伦安特的土匪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就连站在西格尔王子一边的领主们也一个个噤若寒蝉。

    让这些人住在茅草屋里显然不可能，幸好城里已经建了上百幢新式房子，而北地有着热情好客的传统，每家分几个人，晚上住在客厅里，这七、八百人就全都安置了下来。

    当初他和菲利普王子提过要搞一种新式铠甲，可惜话说出来之后，一直拖延到现在。这一次趁着王子殿下扩展武力的机会，他决定动手试试。

    第二道工事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个土匪举着手从上面走下来。

    尼斯没有打算以箭破箭，他的箭矢速度只比对方快一点点，很难做到百分之百击落。

    “快，把人救走。”一个伏击者顶替被射杀首领的位置，开始发号施令。

    “很简单，告诉他们，如果在你的领地里招募私兵，将来脱离的时候，私兵的归属权很难确定，让他们从各自的家里招募私兵。”尼斯嘿嘿一阵轻笑，他笑得有些奸诈。

    王子再一次笑了起来，他知道需要肖恩他们演什么戏了。

    一旦拉开距离，这边有他和布莱克两个人可以进行超远距离的攻击，对方就成了靶子。

    “放心，只要做得稍微大些就行，如果觉得不合身，就垫点东西进去。”尼斯有过制作软甲的经验，那些软甲虽然是比照着每个人的尺寸做的，不过尺寸都大得多，事后需要进行调整。

    突然白光一闪，一个伏击者连人带盾牌瞬间被贯穿。

    打了片刻之后，他停下来问道：“这样差不多了吧？”

    “过分的是你们，任由这么多土匪盘踞於此，你们根本没有尽到守土的职责。”

    有人做出榜样，再加上那六架弩炮开始调转方向对准第二道工事，士兵们用力地转动着绞盘。山上的土匪们终於崩溃了。

    回火技术很费时间，要先把铁烧得微红，并且保持一个小时，然后再让它慢慢冷却，也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我不需要成为你所说的强者，别忘了，我是一个牧师，在魔法上也有一手。”

    自从遭遇刺杀之后，他在赶路时总是会把那些小老鼠全都放出来，让它们在四周警戒。

    两边很快就交上手。

    六架弩炮对准了第一道工事，弩炮上的箭矢换成爆炸箭。

    正因为如此，有一些不愿意看亲戚脸色的人和一些想要搏一把的人，选择了菲利普王子。

    “不知道这一次会有多少领主牵连其中。”布莱克非常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的目的又不是杀人，再说那都是一些小喽罗，杀掉他们也没什么意义。”

    所谓有用的人，也就是那些还清醒着的俘虏，从锁链中挣脱出来之后，他们立刻连滚带爬地往那片雪坡后面逃。

    电光沿着锁链飞窜而过，锁在上面的那些囚犯一个个浑身抽搐着倒在雪地里。

    正因为如此，后来才有了铁甲衣。铁甲衣只不过是在环片甲外加了一层厚棉布。

    “你们看看，你们的领地里居然有这么多土匪，你们难道不感觉惭愧吗？”王子转过头怒斥道。

    当初尼斯的提议是，直属于王子的军队全部淘汰铁甲衣，换成金属板甲。

    几乎同时，原本跟在后面缓缓前进的雪橇全都停了下来，赶雪橇的士兵迅速撤掉雪橇两旁的挡板。

    整个房间是按照撒拉森人的藏宝阁样式布置，显然在阿萨克斯的那段日子里，撒拉森人舒适而又随意的生活让这位殿下印象深刻。

    “确实有必要试一下锋芒，让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好好看看，而且有必要扩大剿匪的范围，用不着局限于周围这些地带，更远一些的地方也可以去。”尼斯并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他鼓动菲利普王子扩充军队，可不是作为恐吓的手段。

    尼斯把手里的那块大铁片塞进顶上的一个小开口里，让它慢慢地滑落进去。

    帐幔之中，一座打铁炉正冒着熊熊的炉火，旁边是一排铁砧，正中央还有一个样子奇特的铁块，有点像石臼，中间凹下去一块，那块凹陷不是圆的，而是一种不规则的形状。这玩意少说有五、六百公斤重。

    虽然已经选择菲利普王子，但是看到其他领主即将倒楣，他也不禁有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换成另外一个领主，绝对不想让手下的人见识南方的繁华，但是这位殿下却不在乎，因为他在南方有大笔的产业，他的手下与其离开他另投他处，还不如一直跟着他。

    “我倒是很期待能够看到你和伊斯特的又一个杰作。”王子说这话的时候，既充满期待，又有些酸溜溜的。

    “没土地就没任何意义，别看现在这么慷慨，以后就未必了，你们看着吧。”

    同样这一击也让那些伏击者愣住了，他们原本还指望囚犯们能够帮他们一把，现在指望不上了。

    “你真的认为有必要让所有人都有一件这样的铠甲？”肖恩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技术核心全都是在这间小屋里，平时只有他和菲利普王子两个人能够进入里面，连肖恩也只能在外面待着。

    “换弓箭——射——”军官们大声下令。

    尼斯说的是他和王子殿下定的基调。

    菲利普王子一口气顶了过去。

    白光一闪即没，对面那个发号施令的家伙缓缓倒了下去。

    王子的手下全都装备全身铠甲，就像套了个大铁桶，手里的武器有骑士枪、长戟、双手大剑和车轮战斧，长而且沉重。

    混乱中，一个伏击者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不过这个人毕竟不同於士兵，挣扎着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小心暗器……有毒……”

    这样做的话，那些已经投靠的骑士就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后面有一群人完全可能取代他们的位置。

    尼斯把那块弯曲的大铁片拿了起来，这玩意是一块胸甲，是铠甲最容易承受攻击的部位，防御力自然越强越好。拿着大铁片，他钻进旁边的一间小屋子。

    无论是山上的那些土匪，还是等着看笑话的领主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阵阵打铁的声音响彻整座贝尔格城，但打铁声并非来自那片大工地，而是从半山腰东侧的城墙边传出。

    “不知道经过这场风波之后，大王子会不会安分一段时间？”布莱克叹道，身为哥伦安特人，对内部纷争总感到有些痛恨。

    “上箭——”

    事实也就是如此，战争中很多决定都等同於赌博，那些不世名将全都是技艺高超的赌徒，他们依靠娴熟的技术再加上一点点运气，赢得了丰厚的赌注和千年传颂。

    战斗时散发的杀气、死亡时产生的怨念，全都能够扭曲天机，所以古往今来，再强大的预言师也只能占算出军事行动的胜负，而无法知道过程和细节。

    第一剑火花四射，不过只在大铁片上留下一道凹痕；第二剑因为是刺，力量集中在一点，所以大铁片上留下一个硬币大小的凹陷和一道不算很大的缺口。

    挂在半空中的人绝对是最好的靶子，到处能够听到中箭之后发出的惨叫声。

    尼斯说道。

    正如当初尼斯所说的那样，这部分人全都是家里没有继承权的孩子。

    大部分囚犯都是普通人，他们被电得昏迷过去，还清醒着的大部分是骑士和蛮族战士，那一阵阵麻痹感让他们认清现实，他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这一切，菲利普王子冷哼一声，朝着旁边那些人扫了一眼。

    “是啊，这是我的领地，原本是一片很破烂的地方，我亲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得整齐和漂亮起来。”这位殿下异常深情地说道。

    “射。”一个伏击者大声喊道。

    菲利普王子骑士的实力和第一批滑下来的土匪差不多，不过一交手，立刻就显露出高下。

    号角声是从山顶传来，只见一大群土匪从山顶蜂拥而下，那些工事里也冒出众多人影。

    “我打算在过年之前对周围一些匪团进行围剿，你看怎么样？”菲利普王子把尼斯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他对其他人没有提过。

    一架架巨大的弩炮露了出来。

    其他房子大多只有两面墙壁上开着这样的窗户，这间却是四面都有窗户。菲利普王子没事的时候，会一边转圈子，一边看着窗外。

    “会打造板甲的工匠多吗？”试验到这里，已经可以算成功，下一步就是小规模的生产，然后是大规模的生产。

    他总觉得让士兵穿这样的铠甲根本就是浪费钱，那些人的性命还没铠甲值钱呢！

    随着一声声震耳的弓弦响，一枝枝拇指粗细、一米多长、顶端冒着火的巨箭，朝着山上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