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力

    被对手完全压制着，让布莱克感到异常恼火，随着一声爆鸣，他射出了一箭。

    内套锁炼甲，外罩铁甲衣，这对组合已经沿用千年之久。

    “人确实多了一些，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再多也没用。”王子淡淡地说道。

    这种新式房子的窗户有些特别，它很宽，有一面墙那么宽，却只有半米高，视野绝对开阔。

    而不换装，将来万一上了战场，他们和他们的手下肯定会被排除在主力之外，这样会失去很多机会。

    这条伤痕虽然很难看，却恰恰证明这种胸甲的强悍。换成铁甲衣的话，肯定已经甲片纷飞，换成锁炼甲的话，更是会被一划为二。

    那些土匪大部分穿着轻甲，只有一小部分是锁链甲加铁甲衣的组合，他们用的武器是单手持握的刀、剑和短斧。

    “那很难说，听已经加入的骑士讲，在宣誓效忠之前，他们都会签署一份契约，确定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如果那位殿下没能履行义务的话，骑士们可以拿着他们得到的东西离开。”

    在雪地上一支军队正迅速散开，大批的士兵从雪橇上跳下，踩着齐膝深的积雪，排成一行，一步步地往前行进。

    走到另一头，捡起刚刚掉出来的那块大铁片，尼斯用手敲了敲。

    菲利普王子站在一片山岗之上，这里视野开阔，而且远离战场。伊斯特和那八个护卫骑士全都跟在他的身旁，像这种等级的战斗，根本就用不着他们出手，这点战功最好还是留给那些新人。

    菲利普王子的另一侧迎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三个衣着华贵的家伙，一个四十几岁，另外两个三十岁左右，他们都是周边的领主。

    布莱克也猛醒过来，他迅速抽出一枝箭搭在弓弦上。

    负责押送的只有六个骑士，再加上三十五个士兵，这些人倒也机灵，迅速朝着尼斯所在的地方聚拢过来。

    “我们没您这样财大气粗，连普通的士兵都穿板甲，数量又这么多，但愿您能够把这些土匪全都剿灭，别有一个漏网之鱼，要不然他们不会去找您麻烦，却会把我们的领地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对您的名声将会大大有损。”那个年长的领主没有和王子正面交锋，而是隐隐语带威胁。

    这种没有任何厚度的阵型很容易被人一击而破，只有在围捕数量不多的逃犯时，才会派上用场。

    两边的护甲和武器不能相提并论。

    替自己和同伴加持神术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的施法动作也越来越流畅，可以在六秒钟里完成，快达到法术瞬发的速度了。

    王子说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滴血。

    那么多人能够通过周围的三块领地却没有被人发现，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尼斯转身出了小屋子，把胸甲往肖恩的脚边一扔说道：“你试试吧！看看成不成功？”

    养一支军队已经很费钱了，打仗的消耗绝对更加恐怖。而且剿匪是最没有油水的军事行动。

    不过对付的人也不宜过多，一、两个也就够了。

    不过，这还不算凄惨。最惨的是那些被弩炮发射的箭矢活生生钉在崖壁上的土匪，他们在那里挣扎着，却只能痛苦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那也至少要做得真实一些啊！”布莱克心里颇有些微辞：“你不担心被他们识破？”

    大部分人一时还死不了，他们一边发出长长的喊声，从空中掉落，然后摔在地上。

    贝尔格只有三千多名居民，现在一下子涌进来七百多个前来投靠的见习骑士，这座城立刻就显得有些拥挤。

    只听到“啵啵”一连串轻响，飞来的箭矢全都打在盾牌表面，星盘巨蛲的皮坚韧而又结实，连布莱克的全力一击都无法让它受损，更别说这样的攻击了。

    前帝国崩溃之后，板甲在军队里消失了，却不意味着没人再打造。

    “我、我是巴尔斯的人。”

    铮的一声，大铁片凹陷下去很大一块，还多了一条细长的剑痕。这一剑绝对可以让人折断一排肋骨，能不能保住性命要看运气。

    他打脸肯定会选择对象。这一路上只要遇到支持他的领主，他都会事先打好招呼，而且始终客客气气的。

    这五座山没有一点可以开垦的土地，甚至连植被都很稀少，只不过山脚有一条河经过。这条河一直往北和死亡谷擦身而过，还有一条支流和罗格斯菲尔德城所在的那片大湖相连。

    就连菲利普王子的那幢房子也安置了一批人，那是投靠者中实力最强的一批人，全都是高阶巅峰，而且非常年轻，他们中大部分人会在今后的几年突破瓶颈，成为大骑士。

    肖恩正拿着铁锤，在那里叮叮当当地敲打一块黑漆漆的铁片。

    “听说了吗？菲利普王子正在招募骑士。”

    “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强者。”布莱克非常遗憾地摇着头。

    “相当于一个低阶骑士的全力一击。”肖恩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破魔箭的克星就是大盾。

    多出来的那些土匪肯定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在哥伦安特，国王对分封领地一向都非常慎重，各个领主家也是一样，所以他们大多用子侄作为骑士，为的就是自家人好商量，这些骑士能够得到的土地也就一、两百亩。在他们死后土地会被收回，他们的妻子儿女会得到十几亩薄田用来维持生计。

    本来他们得到的全都是难得的平原，王子对这五个人下足本钱，尼斯却要求换成五座山。

    其他的伏击者同样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倒下的人，他们扔下弓箭，举起盾牌，尽可能把身体藏在盾牌后面。

    这边才六个骑士，两边对射的话，肯定没什么好处。

    战争给尼斯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弱者的生命非常脆弱，而他恰恰就是一个弱者。

    “你连铁匠都不是，打出来的东西却也有模有样。”尼斯说道。

    这场清剿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干得挺起劲，但是悬殊的实力对比，让他很快就失去兴趣。他甚至觉得这场清剿战争还没打猎有意思。

    和别人的布置不一样，这里既然是卧室，也是小客厅、会议室和书房。

    这种事让别人来干肯定麻烦到极点，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对超阶强者来说却轻而易举。那些家伙只要将斗气凝聚於剑上，一剑下去，就可以削下一大块岩石，就算要把一座山削平，也只不过五、六天的工夫。

    这个地方地势很高，百米之外有士兵把守着，四周还围着一圈防火的帐幔。

    就算地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肯定致命。

    第一道工事在十米高的地方，连瞄准都不需要，六枝箭矢深深扎进那厚重的土石墙里。

    果然，他从为首那三个人的脸上看到一丝得意的笑容。

    旁边的军号手立刻吹响手中的铜号。

    这些土匪有的往山上跑，也有不少直接跑到山脚下，他们把手里的兵刃往地上一扔，抱着头跪在地上。

    他刚刚说完，就听到四周传来一阵吱吱的尖叫。那是小东西牠们发出的警报。

    “快，动作快一些，再快一些。”他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以往没有人对付这些土匪，是因为这些人一旦遭到攻击，就会化整为零四散逃离，很难彻底解决，随之而来的就是土匪疯狂的反扑，他们会袭击城镇、劫掠商队，让领主们承受巨大的损失。而击破匪团却一点油水都没有，这些人没什么财产，抢来的东西也都换成食物，用来维持生计，又不可能把他们重新变成领民，那只会教坏其他领民。

    当然他也不是白使唤海法，他同样也让伊斯特帮海法弄一套设计图，那个家伙的小镇损毁严重，正好趁这个机会重建。而伊斯特在建筑方面的名声早已经在哥伦安特广为流传，所以两边一拍即合。

    现在，尼斯打算重现金属板甲的辉煌。

    “为什么不扔几个魔法过去，我记得你的卷轴很多啊！”他一边射箭，一边悠闲地问道。

    在雪坡后二十米外的树林里，停着一排雪橇。

    因为集权的代价就是庞大的开销，攻陷帝国的各族全都没有这样的财力，所以他们采用分封制度，让手下的人自己养活自己。

    尼斯明白王子为什么苦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北面已经有消息了，罗格斯菲尔德城里果然发生变故，第二家族倒了，一天之内就倒了，贝莉蒂所属的家族因为事先得到消息，所以躲过一劫，不过他们也已经失去一切，不得不接受我们的建议，墨菲的家族更是已经南下，他们肯定会需要大量的奴隶，这是一桩好买卖。”

    菲利普王子静静地听着，他明白这样做的好处。

    尼斯当初给海法的设计图，差不多已经可以把整座镇轮廓勾勒出来，将来只要直接在上面搭房子就可以了。

    “还有我，也快点救我。”

    这些人同样也是身着重甲，不过空隙总是有的，像腋窝、膝弯，胳膊肘这类地方，全都只有一层锁链甲，而锁链甲对於纤细的飞针来说就像不存在一样。

    “你好像总是看不够。”尼斯笑着调侃道。

    在连续性方面比不上弓箭，更比不上飞刀，这让他捡回一条性命。

    尼斯的话可以算一种美好的祝福，这位殿下也希望能够像路克他们一样，短短的两年间就可以有一连串的欣喜。

    土匪们如果全力攻击或许还能伤到对手，用一半的力量进攻，就只能看着那厚重的铠甲乾瞪眼。

    土匪窝在一座山上，这座山颇为陡峭，只有一条路可以上下，山路蜿蜒曲折，很多地方异常险要，那群土匪里也有能人，居然在险要地带修建不少工事。

    肖恩倒也不客气，他走到墙边，抽出一把普通的铁剑，这种剑是哥伦安特王国大部分军官装备的武器。

    突然盾面猛地一震，一圈波纹朝着边缘荡去，即便隔着那层软皮，也能够看到一道微弱的白光透了过来。

    所谓新式铠甲其实早就存在了。

    弓弦声顿时纷纷响起，箭矢破空的飕飕声让人感到发毛。

    展现锋芒最好的方法，就是对西格尔王子的人马动手，要不然会给人“只打兔子不打老虎”的感觉，只有干掉西格尔手下几个铁杆支持者，才会有足够的震撼力。

    “不只是帕尔姆，他手下那批人肯定要过来，顺便从卡奥尼带一批工匠同行。”

    “点火——”

    “吹号，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秘密武器。”王子也露出得意的微笑。

    则一枝破魔箭成本要七个金币，士兵们用的大盾是木头做的，二十个铜子一面，至少可以承受几十枝破魔箭。

    没有被电昏过去的囚犯一个个跳了起来，他们挥动着手里的铁链。

    菲利普王子大笑了起来。

    以前得到的情报说明这只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匪团，大概有土匪两千人，但是现在看来，土匪的人数绝对超过一万。

    一开始没那么做，是因为情况还没摸清楚，而且局势也不太平，现在贝尔格大规模扩充军队，接下来又要显示武力，短时间里，肯定会让周边那些怀有敌意的领主感到震慑。这无疑是建设领地的最好时机。

    “至少有两百人。”尼斯迅速地完成一连串招牌动作。

    那些囚犯则一个个显得异常兴奋，他们看到自由的曙光。

    相比之下，菲利普王子给的土地虽少，却比照王室直属骑士的标准，骑士死后土地可以由后代继承，只是不再当作封地，而算作私人田产，每年都要缴税。

    尼斯的飞针虽然是暗器，却更像魔法，一旦锁定就闪避不开，但是可以挡住。

    菲利普王子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问道：“你是不是打算把帕尔姆换过来？”

    “一个骑士五十银币，每个月少说要花费四万银币，一年就是近五十万银币。”

    狂风呼啸，大雪纷飞。

    “我倒是希望今后的战争都能够像现在这样。”

    看到这些箭矢的威力，土匪们的脸都绿了。

    可惜还没等那些伏击者有什么动作，一道电芒射在那条锁链上。

    几天来，一直都有人感到好奇，想知道里面倒底在打造什么？可惜大部分人都只能胡乱猜测，因为连那些士兵也都不能靠近半步，整个贝尔格有资格进去的人寥寥可数。

    天弓一脉在面对低级骑士的时候，绝对大占便宜，特别是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厚厚的积雪让人很难借力，所以前进后退都比平时困难，更别说闪避了。

    喊完这些话，他倒在雪地里，裸|露的皮肤上立刻蒙上一层暗淡的灰色，皮肤底下还浮现出一根根扭曲紫红色的青筋，样子异常吓人。

    把他们卖给蛮族当奴隶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们要招人怎么办？就算每个人招募五个私兵，那也有三、四千人。”菲利普王子问道，他的领地总共才两万人口。

    “投降，我们投降。”有土匪无法忍受这种压力。

    但是花钱如流水也是必然的结果。

    “退，往后退。”尼斯低声命令着。

    在哥伦安特的大街小巷之中，到处能够听到类似的闲聊。原本默默无闻的贝尔格一时之间变成无数目光聚拢的焦点。

    这是破魔箭。

    这座炼炉的炉膛很小，只能让一个零件进去，所以放新的东西之前，先要把原来的东西倒出来。

    “先救我。”被锁着的囚犯里，有人挣扎着爬了起来。

    小东西的叫声惊动尼斯，同样也惊动那些伏击者，只见前面的雪坡突然间被掀开，底下全都是身着铁甲衣、手持长弓的人。

    哥伦安特的骑士和见习骑士有将近两万人，就算只是很小的比例，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尼斯用力扳动一下旁边的一根杠杆，只听到炉子里传来一阵滑动的声音，紧接着另一头“匡当”一声，掉出一块一模一样的大铁片，只不过这块的颜色更深更黑。

    看到这位殿下心动了，尼斯再一次加码：“你还可以设一个采头，那些新来的人如果功勋能够排进五十名之内，就给他们一个去阿萨克斯驻守三个月的机会……在颁布这条命令之前，需要肖恩他们演一下戏。”

    这块胸甲是上午打好的。

    肖恩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拥有的只是对力量的精细把握，能够把铁片捶打成所需要的形状，完全靠那个铁模子。

    从法理上来说，这并没有违背分封的规则，领主有权利也有义务，最重要的义务就是守土保民。

    但是到了前帝国中期，青铜板甲既显得太重，又抵挡不住品质越来越好的铁剑，铁甲成了主流。

    真正的土匪全都只敢双手抓住绳子往下滑，速度也慢得多。

    “你成功了。”肖恩异常肯定地说道，他反手又斩出一剑，这一次他的手上稍微用了些力气。

    布莱克不紧不慢地拉着弓弦，他的攻击速度同样也不快。

    士气这东西非常奇怪，就算是一群不在意生死的人，一旦里面有人求活，其他人也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想活下去的意念。不过王子的军队才不管土匪与否，都一律射杀。

    小屋子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只有一座密封得极好的小炼炉，里面燃料只有很少一点，整座炉子维持着“焖烧”的状态。里面有一个法阵不停的运转着，所以炉温始终保持恒定。

    他甚至有些佩服梅特洛，这个贪财的家伙居然没有被尼斯逼疯，要知道在阿萨克斯的时候，往外扔的全都是金币。

    他猛地一抖背后的披风，披风瞬间展开，化为一面巨盾。

    真正的土匪对死亡并不恐惧，甚至把死亡看作一种解脱，但是这些人并不全是真正的土匪，很多人更像佣兵，抢劫对於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兼职。这一次他们是收了钱来这里帮忙，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原本一字排开的士兵突然往回收拢，围拢着这些弩炮摆成防御阵型。

    “波及不会很大，这次只需要抓一、两个倒楣鬼出来，还没到彻底翻脸的时候。”

    “你不需要留下所有的人，四百名骑士对你来说已经够了。”尼斯一下子砍掉一半：“不过剩下的人也不要放走，如果他们愿意留下的话，就给他们十亩地。我们还可以把换下来的铁甲衣给他们。”

    “您不感觉太过分了吗？”一个三十多岁的领主顶撞道。他不敢以卵击石，却又不打算在气势上落下风。

    这比平时拿兔子当目标有趣得多。兔子可不会像骑士那样做出反应，它们除了逃，还是逃，骑士的花样就多了，会用盾牌格挡，会在地上翻滚，用背脊承受攻击。

    这些绝对称得上是大型弩炮。

    王子手下第一批获得分封的人，大部分已经开始招募私兵，他们如果要换装的话，必须自己掏钱。

    “你们打算开始建设自己的领地？”王子听出了弦外之音。

    “如果他真的这样干的话，结果只会众叛亲离，其他的骑士可不是傻子，这就和国王想要收回领地一样。”

    负责指挥的军官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冲出去啊I。继续死守下去肯定没活路。”一个脑子比较清楚的家伙大声喊道。

    环片甲是将铁锻打成巴掌宽的环形铠片，然后编串成甲。这玩意防御力不错，但是有缝隙，短兵相接的时候，很容易被人从特定角度刺入。

    夺的一声轻响，飞针钉在盾牌上入木三分，针尾急速震颤几下之后断折成碎片。

    参与伏击的这些人都是骑士，根本用不着钥匙，随手一剑就把不算结实的锁链砍断了。

    尼斯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经历过战争，当初哈斯家族和上巴里亚公爵之间的战争，规模非常小，打得也很克制，双方都没有尽全力，却也充满死亡和血腥。

    肖恩的提议给了尼斯更多的信心。

    “你怎么预料到他们会半路劫人？据我所知，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预言术肯定会失效。”布莱克来之前就有些好奇。

    这话说得有些严厉，甚至能够理解成这些领主根本没资格拥有各自的领地。

    “叮当、叮当……”

    “把有用的人救走，其他人就别管了。”那个临时首领终於认清现实，他可不希望任务没有完成，还把自己的命搭上。

    果然话音一落下，那三个领主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我现在已经在做了，海法欠了我一个人情，所以我把平整土地的事交给他。”

    “奴隶？你的意思是……”菲利普王子的眼睛一亮，哥伦安特的土匪人数不少，加起来也有五、六万人。

    飞针和其他暗器不同，从出手到命中全都要神念导引，所以发射的速度慢得多。

    他有这样的自信，是因为他们早就料到会有人试图搞鬼。

    一阵悠长的号角声打断这边的争论。

    “士兵至少需要一件胸甲和一件铁围裙，其他地方不需要改变，这不会花太多的钱。”尼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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